【本小说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看的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少帅的第九姨太 作者：夜奔 简介 少帅的第九姨太的简介：他，是丧父又失兄的年轻少帅，传言他是喝狼奶长大的，曾亲手杀了偷人的亲娘。她，是留洋归国的富家千金。乱世中相遇，她救了被他打伤的人，却没救好他在乎的人。他扣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持枪伸进她的胸前，眸子里嘲弄着却能迸出火来：“该死的女人，庸医一个，你治死了我心爱的女人，说，你要怎么补偿？嗯？”“那我是不是也要补给你一个爹？”女人不怕死地说。“九姨太你敢再为他掉一滴眼泪，老子立马嘣了你，你信不信？”男人持枪顶上她的头，她抬眸对上他，冷笑：“我信，只是你不敢。”乱世之中，家国天下，先国后家，先恨后爱！（PS：简介无能，欢迎入坑！）>> 1楔子 雨夜，海边。 暴雨斜织着打在甲板上，船在狂风中摇曳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卷走，码头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 随即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军用靴发出的声响充斥着整个船仓，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显得更加刺耳。 “啪”的一声，一个双手被束的女人被重重地甩在甲板上，上好的旗袍此时已是面目全非，旗袍开口处露出的大腿已经血迹斑斑，女人的脸朝下，这一甩对她来说显然冲击很大。 但是她还是坚强地挺起身子，转头露出一张绝美而又苍白的脸。 “少帅有令，只要你说出军火的下落，少帅可以饶你不死。”一个士兵手持着枪对上女人的头。 女人轻扯嘴角，别过头。 她的举动惹怒了士兵，端起枪上膛目光凶狠：“我看你真的不想活了。” “住手！”一道男声从船仓内响起，接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出来，盖住了伞下的人，只露出一双呈亮的军用靴。 “滚！”身边的副官狠狠地瞪了一眼刚才的士兵，士兵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悄然退到一边。 副官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又抬眼看向自己的主子。 伞下的男人看不清长相，军帽遮住了他脸的大部份，只露出狭长性**gan的嘴唇，嘴角微微地颤着，很明显他在生气，也是在刻意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女人蜷缩在地上，浑身湿透，不用抬眼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有他有这个气场，不用枪只用眼睛就能杀人的人，除了他没有别人。 男人跨步向前，副官紧随其后，男人抬手副官心领神会地止步，雨打在军帽上慢慢地流下，男人每走近一步，女人的身子就缩一点，直到她无路可退。 男人慢慢地蹲下身，眸子一直没有离开过眼前的女人。 “那个男人藏哪了？”男人的大手掐上女人白晳的脖径，腕上的筋突起。 女人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她不得不仰起脸，雨打在脸上让她无法睁开，实事上她也不想睁眼，她不想看到他眼里的凶狠。 女人的呼吸困难，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摇着头。 男人的下巴颤的更加厉害，扯破了嗓子大喊：“你以为我找不出他吗？你不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男人的手颤抖着，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也加大，女人灵气的水眸突地睁开，眸里是绝然的笑，只是男人没有发现她左眼的一滴泪悄然滑落。 “咳咳咳……”女人嘴唇发紫，艰难地咳起来，整个身体颤抖着，男人随着她的颤抖渐渐地松了手。 男人猛地起身转过身跨过离开，像是一点也不愿再看她。 女人的眸子一直随着他，起伏的身体慢慢地平静下来。 “少帅……”副官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快步跟上男人，语气轻缓急切。 “毙了她。”男人负手疾走，冷冷地开口。 “少帅她是九……”副官眉头拧起，不相信他听到的。 “违令者军法处置！”男人丢下话弯身进了船仓。 雨一时之间下的更加狂*虐…… 2归国 东南沿海的闽州。 “还我河山，侵略者滚出去！” “还我河山，侵略者滚出去！” 闽州最大的街道上，一群身穿学生服的学子们打着白条副，高举着义旗浩浩荡荡地在大街上游行着。 一辆老爷车在人群之外艰难地行驶着，坐在车子里的沈静茹有些按捺不住了，随手摇下车窗。 “小姐，您还是关好窗户吧，我怕这人多伤了你。”前排的福叔焦急地回头了一眼正兴冲冲地看着外面的沈静茹。 “没事的，福叔，我又不下车，我只是看看，对了，福叔，没想到国内的护国气势这么高涨，真是让人欣慰，赶明儿我也要参加这样的游行，以增长我们的士气。” 沈静茹看着前面那些边走边高喊的人，她真想也融入其中，只是今天是她回国的日子，她还不想扫了她爹的兴，毕竟这是她四年以来第一次回国。 “咱可别介，小姐，就是全闽州的人都去干这事了，你也不能去。”福叔光洁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他还是不放心地将车窗关好，他已经看到路边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正打量着他家小姐。 “为什么？只要是爱国的人都可以参加的，我也爱国我也要参加，这也是我爹送我出国让我学习西方文化的原因。”沈静茹不满地反驳道，接着又看向车外。 福叔长叹一口气：“小姐，以咱沈家在闽州的威望，而你作为沈家大小姐更不能像这些人一样在大街上大喝大嚷的。” 沈静茹冷冷地别过小脸，不再和他争执。 微卷的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白里带红的精致小脸微扬着，乌黑的眼珠快速地转动着，嘴因为生气撅的老高，淡紫色的洋装裹在身上，露出娇好光滑的脖径，沈静茹正是如花的年龄，美得不可方收。 “砰砰”两声枪响，街道两旁的人纷纷闪开，前面的呐喊声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枪响声？”沈静茹本来想休息一下的，这枪一响又来了精神。 忙着就要打开车门一看究竟。 “小姐，您就老实地坐着吧，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福叔额头上的汗刚刚退去，这下又渗出来了。 他一把按上沈静茹的手不让她打开车门。 “福叔，这枪一响肯定会有人受伤，我是医生，我得去确认一下有没有人受伤？”沈静茹一脸坦然地看着福叔。 可是福叔怎么也不肯放手。 3马背上的男人 大街上的人们开始抱着头四处躲藏，巡警们更加嚣张，举着枪驱赶着处于惊慌的人。 刚才游行的人和巡警们正起着冲突，两拨人正进行着对恃。 街头出现一队**的队伍，为首的高马上端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军装的男人，上身直直地立在马背上，身子随着马的步子一颤颤的很有规律，双腿有力地夹着马肚，十足的军人样子。 军帽遮住了他脸的上半部分，只露出他性**gan狭长的嘴唇以及如刀刻般的下巴。 沈静茹在车内松开了手，只呆呆地看着马上的人。 马已经停下，在原地不停地颠着步子，司徒长林深遂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脸色越发黑暗。 “砰”一声枪响划破长空，原本糟杂的街道上陷入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枪响发出的地方。 沈静茹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福叔急忙转头焦急地看着他家小姐。 “小姐，您没事吧？” 沈静茹木然地摇摇头，乌黑的眼珠子此时失去了光泽。 司徒长林缓缓地收起手中的枪，刚才那一声枪响正是出自他之手。 “想活命的，统统回去，枪子不长眼睛，不想活命的，就在大街上多留一会。”高马旁边的一个副官很神气地开口。 果然很多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骚乱又继续下去。 “砰”一声枪响，人群中一片惊呼，尖叫声，孩子的哭声响成一片。 沈静茹吓的捂住了嘴，顺着司徒长林指枪的方向看去。 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人群之中，血顺着他的左胸流下，暗红色的血水在他的白袍上蔓延开。 沈静茹死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她怕她一松手就会叫出声来。 “违令者，死！”司徒长林冷冷地开口，眼睛扫过的地方就像是寒冬里的冷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那双眼睛的寒意。 人群开始慢慢地散开，大街上一下子又混乱起来，老爷车周围更是围满了人，一时之间很难开动，沈静茹回过神来，在福叔错鄂之际拉开车门，直奔向刚才中枪的年轻人身旁。 “小姐，小姐……”福叔打开车门在身后大叫，眼睛还不时地看向刚刚开枪的男人。 原本已经调转马头的人忽然之间又转过头，两道浓眉紧紧地盯着人群中的一男一女。 4执意救人 街上更加的混乱，街上的人都在四处逃窜。 “先生，您没事吧？”沈静茹扶住中枪的男人，小脸对上他的。 男人的剑眉因为枪伤的疼痛紧紧地拧在一起，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苍白，薄唇已经没了血色，呼吸急促，左手抚着胸口，胸口猛烈地起伏着。 男人的眸中闪过一丝微笑，但随即推开沈静茹。 “小姐，我没事，快走，不然你会惹祸上身的。”男人说完话，朝着街边走去。 沈静茹怔了一下，但随即又跟了上去。 “先生，你受伤了，我是医生，我能救你。”沈静茹挡住男人的去路，仰着小脸，态度强硬。 远处的司徒长林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的动作，眸中的寒意骤升。 “咳，小姐，我也是医生，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走吧，我没事。”男人咳了起来，轻笑出声。 绕过沈静如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马上的司徒长林，嘴角轻扯，转身仰头背挺的更直。 “小姐，小姐……”福叔已站在沈静茹的身后，焦急地喊着她。 这些人可都不是能惹的主。 “福叔开车去巷子口等着。”沈静茹眼睛还是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放下受了伤的他不管，原因肯定是因为她是医生。丢下这句话她直奔男人走的方向。 “唉，小姐，小姐……”福叔在身后干着急，再想追沈静茹早已走远了。 气得他老脸纠结直跺脚，随即转身回到车旁。 “四少，这……”身边的副官也看到了刚才的事，抬头不解地看向主子。 司徒长林深遂的眸中闪过一丝邪笑道：“没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敢救他。” 说话间双腿夹马，马到之处所有的人纷纷让开，多数人都不解地看着这个端坐在马上的人，对这个人的身份相当好奇。 但都只是在心里想，而不敢表达出来。 莫若礼走到巷子里，因为流血过多，这时已经感觉到眼前有些发黑了，身为医生他能感觉到自己离昏迷已经不远了。 快走到巷口了，无力地靠到墙边，却有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自己。 莫若礼抬眼看到眼前的人，眉头拧的更深：“小姐，怎么还是你，我不是说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说过我是医生，我不会看到有人受伤而不管的。”沈静茹坚定地说。 她吃力地扶起莫若礼，朝巷口走去。 “想要逞英雄呀？” 5查一个那个女人 “想要逞英雄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道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莫若礼在失去意识之前清楚地听到了那道声音，他想用力推开扶着自己的女人，但还没用上力气，眼前就黑了下来。 莫若礼的力量全部加了在沈静茹的身上，沈静茹转身，便看到骑着高马的男人就在眼前，而且还用枪正对着自己。 近了才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妖孽，这是沈静茹的第一感觉，而且整个人冰冷的让人不敢呼吸，就连眼神也像是能把人活活吞了，更别说他的手上还拿着枪。 沈静茹回头看了一眼巷口，还是没有车的影子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司徒长林仰着下巴看着马下的人，冷冷地开口。 这个女人看上去很柔弱的样子，没想到在面对他的枪时却表现很从容，司徒长林断定他们肯定有关系，不然不会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敢救人。 沈静茹一心想着要怎么样全身而退，没有听清司徒长林的话。 莫若礼的伤口处血还流着，她的心里更急了，心里腹诽，这个福叔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来？ “我问你话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男人的声音突地响在耳边，下巴也被一双大手扣住。 “啊……”沈静茹尖叫出声，被动地对上男人的脸。 只是手还是死死地扶着莫若礼。 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军帽遮住了他的额头，剑眉的结头也埋在军帽之下，性感的嘴角微扬，一副擒住猎物的表情，咬着牙，仿佛下一刻就会将沈静茹的小下巴捏碎。 “吱……”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沈静茹回头正是福叔赶过来了，她惹着下巴的疼痛，回头对上司徒长林，挑眉嘴角扯开一丝笑。 “我和他没有关系，任何一个在我面前受伤的人我都会治。”沈静茹说的云淡风轻。 司徒长林听着心里却是一怔，手上的力道不觉地小了，沈静茹得到自由，后退了一大步，不解地看了司徒长林一眼，而福叔已在身后。 “小姐，这……” “快，扶他上车！”沈静茹定定地看着司徒长林的反应，将莫若礼交给福叔。 福叔有些不情愿，眼睛不时地看向司徒长林，不过那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目光呆滞地看着不知名的方向。 “快！”沈静茹回头对着福叔喊了一声，眉头拧起看着马上的男人。 “四少，四少……”刚才站在他旁边的副官急急地赶过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静茹：“督军去了永州好像出事了。” 司徒长林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策马转身，马放开步子跑开。 副官回头又看了一眼沈静茹然后转身大步追向马。 出了巷口便看到司徒长林的马立在巷口处。 “查一下刚才那个女人。” 6沈公馆 闽州港湾街，沈公馆。 老爷车直接开到后院的两层小楼下面。 车子停稳，三个人又手忙脚乱地将已经昏迷的男人抬下车，直奔两层小楼而去。 “福叔，快通知下去多烧点热水，另外跟爹说我处理完这边的事马上就去找他，对了，让她来帮我一下，以他的情况得马上手术。”沈静茹神色镇定对福叔说。 福叔也被她正经的神色感染了，虽然他不明白什么是手术，还是重重地点点头， 转眼间已经将人抬到了一楼左边的房间里，沈静茹麻利地拿过工具对他进行着简单的测量，一旁的司机和福叔呆呆地站在那，不知所措。 “快按我刚才说的去做，还愣着干什么？”沈静茹转过头瞪了他们一眼。 他们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急忙退出了房间。 沈静茹一看这里的设施，嘴角轻笑，有这样的条件，她倒说不上是好是坏了。 以前，她最讨厌这个地方，可是现在她却得用她最讨厌的地方救人，真是可笑。 不过容不得她多想，她快速地先替男人止了血，然后把该用上的东西都找好，现在只需要有助手就可以进行救治了，但是她不敢保证她就能来帮忙。 思索间，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沈静茹转身正好看到刚到门口的女人，只一眼沈静茹就发现她比以前还漂亮了。 至少比四年前更漂亮了，长发已经束成髻，斜斜地散在左肩上，鹅毛的旗袍正对她的肤色，少了少女时的羞涩，却多了少妇的韵美。 女人一怔，面色有些尴尬，四目相对，无言，然后沈静茹别开脸。 “这个人中了枪伤，得马上救出子弹，不介意配合我吧？”沈静茹转过身继续她没有换完的衣服。 女人低下头嘴角轻启，却是没有出声，只是进门也开始换衣服。 片刻后，两人已经整装待发。 “开始麻醉。”沈静茹口上带着口罩，长舒一口气，冷冷地开口。 卷发已经束在脑后，一副干练利落的样子。 旁边的女人瞥她一眼，大眼睛快速地转动着，随即递上针管。 7小妈 夕阳的余光斜斜地照在沈公馆的楼上，多了一份难得的和谐。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小时前大街上还是一阵爆乱。 而这一刻却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佩军脚步如飞，直奔后院的小楼而来。 身后跟着福叔和一行佣人。 “阿福，让你去接小姐回来，怎么还整出这档子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清楚吗？为何受伤清楚吗？真是糊涂呀！”一边走一边发着火。 身后的福叔只是低着头不言语，脑门上的汗珠个个都有豆粒那么大。 “老爷，请息怒，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福叔说话间已经跪在地上，身后的其它人见福叔下了跪也跟着跪下。 沈佩军回头一看，跪了一片，颤抖的手停在半空，长叹一口气。 “唉，事已至此，再跪还有什么用？吩咐下去小姐救人这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沈家绝不饶他。”沈佩军镜片后的目光犀利。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办。”福叔连连叩头。 沈佩军转过身，暗红色的马褂，黑色的裤裙快速地闪进小楼里，从福叔的角度看过去只见黑色的礼帽。 福叔不禁感叹，他家沈老爷也老了呀，这才起身冲前院而去。 沈静茹的脑头上爬满了细细的汗珠，在明光灯的照耀下晶莹剔透，身边的秦茹芸抬手轻轻拭去她额角的汗，沈静茹灵动的水眸一转，不着痕迹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这一幕刚好被火速赶来的沈佩军看到，本来火气冲天的他看到两个女人认真的背影，生生地定住了脚，紧随其后的佣人们也不敢太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神色突变的沈老爷。 子弹射入了男人左胸上，现在已经隐约看到了，沈静茹长舒一口气，然后伸出右手，接过之后又是长舒一口气。 然后迸住呼吸，弯下腰，片刻功夫子弹全部被取出。 秦茹芸看着托盘里的子弹，会心地笑了。 就连门外的沈佩军似乎也被感染了，露出难得的笑容，并不住地点着头。 一阵清洗之后，沈静茹终于放下了心。 “完成。”沈静茹将药小心地上完，又将男人的衣服盖好。 “辛苦了。”沈静茹边说边取下口罩，说话时并没有正眼看旁边的秦茹芸。 “爹……” “就是这样和你小妈说话的吗？”沈佩军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8父女的初次见面 “就是这样和你小妈说话的吗？”沈佩军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沈静茹别过头，左脸上出着火，但是她却倔强地没有伸手摸一下。 “佩军，你这是干什么？静茹她刚刚做过手术，而且还是刚下的船，都还没来得及休息，她已经很累了。”秦茹芸急忙上前按住沈佩军的胳膊。 沈静茹歪着头，嘴角扯起一丝轻笑，真会演戏，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可是她不吃这套。 “是我让她这样累的吗？她活该，就算不承认茹芸是你的小妈，她总归是帮了你吧，她就这么不值得你正眼看她一眼呀，你们曾经是最……”沈佩军越说越气，站在门外对着门内的沈静茹就是一阵臭骂。 “够了，别说了，如果她心里有一点顾及我们曾经的情份的话，她就不该嫁给你，当我的什么小妈，我沈静茹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妈，她已经死了，是被你们气死的。”沈静茹打断了沈佩军的话。 在抬头的那一刻还是将眼里的泪硬硬地逼了回去。 四年没有回过的家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她有点后悔回来了。 秦茹芸脸色越来越难看，怔怔地看了沈静茹一眼，然后捂着嘴跑了出去。 沈佩军看着秦茹芸的身影，伸出的手还是缩了回来。 “明天白家会来提亲，从现在开始你哪里也不准去，乖乖地待在家里待嫁。”沈佩军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静茹，长袖一甩绝然离去。 沈静茹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佣人们看了沈静茹一眼也都忙着离开了。 沈静茹跌坐到地上，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她不知道她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好还是坏，总之以前的她是幸福的快乐的，可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成为沈家的人。 9白家之林 闽州靠近沿海，空气里多了一份潮湿的咸腥味。 白家是闽州的另一大户，名声威望与沈家不相上下。 沈静茹呆呆地坐在她娘曾经住过的房间里，眼前仿佛还有当年她在娘怀里撒娇的画面。 想到此眼泪就要流出来，可是却被她硬硬地逼回，她沈静茹不会再为了小事而哭的。 “小姐，白老爷他们来了，老爷让您出去。”门外传来香秀的声音，也是这个这家里对她最好的人。 沈静茹水眸一转，再次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白色的洋装，头发还是松散地散在肩头，只是脸上却少了刚回来时的兴奋。 她的心情已如此，她又如何高兴的起来。 但是她还是站起了身，她要去见白之林，有她非见不可的理由。 她转身起身的瞬间一张报纸悄然滑落到地上。 那是闽州的报纸，上面赫然写着：战乱之时，瘟疫来袭，永州城一夜之间成为死城…… ** “静茹，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怎么？又想姨妈了？”一个温柔的男声响在门外。 在沈静茹刚打开房门时，一抹高大的身影阻住了她的去路。 沈静茹抬眼，眼前是白之林阳光般的笑。 他就像是一束阳光一样照进了她的心里，给她带来光明。 “表哥！”沈静茹只觉得鼻子一酸，跨出门槛，伸出双手圈上了白之林健硕的腰。 白之林有些错鄂，但还是伸出手揽上她的肩头。 “怎么？在苏联待了四年，哭鼻子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呀？”白之林的话听上去是嘲讽，实际上充满了无限的宠溺。 沈静茹不言语，只是抱得更紧一点，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能给她一种心安的感觉。 “走吧，去前厅吧，别让爹和姨丈他们等急了。”白之林轻推沈静茹，还不忘在她的鼻尖轻划几下。 沈静茹露出难得的笑容，任凭他牵着自己的手朝前院走去。 10我还不想出嫁 沈静茹静静地跟在白之林的身后，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向他开口。 刚拐过弯就听到沈佩军爽朗的笑声，沈静茹皱眉，这样的笑声也只有在她的记忆里才有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再次听到。 沈静茹不由地回握白之林的手，她真的能下定决心吗？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进入大厅便看到沈佩军和白国中谈的甚欢，两个人分坐在两侧，坐在白国中旁边的是白之林的母亲陈彩英。 “姨妈。”沈静茹松开白之林的手跑到陈彩英的面前。 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的亲娘一样。不由地哽咽出声。 “静茹……回来就好呀！”陈彩英一看到沈静茹，眼里也起了层雾，爱惜地抚着沈静茹的头。 “这孩子，见了姨丈也不打招呼，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沈佩军一看到这样的情形，心里也一怔。 但是面子上还是十分严厉。 “哈哈，没事，这有什么，都是自家的孩子。”白国中哈哈大笑，看沈静茹的眼神越来越满意。 “姨丈好，静茹失态了，静茹是一看到姨妈就想娘了。”沈静茹红着眼眶，样子真让人心疼。 “你……唉……”沈佩军无注地长叹一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停住什么也不说。 转头对着白国中边摇头边轻笑。 “既然对你姨妈这么依赖就赶快地嫁过去，这样就可以天天看到她了。”沈佩军端起茶喝了一小口，面无表情地说。 白之林也已站到陈彩英的身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正偎在自己娘怀里的人，听了沈佩军的话，嘴角上扬，眉毛轻挑着。 白家夫妇也是高兴地直点头，一派祥和的样子。 “不，我还不想出嫁。”沈静茹突然站起身，直直地看着沈佩军。 沈佩军一听气得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怒目瞪向沈静茹。 其它三人全都惊呆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沈静茹。 “你是不是疯了？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佩军的脸色突地变黑，咬着牙看着她。 “爹爹送我出国留学，我学到的东西还没有施展呢？我不想过早地结婚，你说是不是，表哥！”沈静茹不畏缩地看着沈佩军。 说话间又转过头直直地看着白之林，白之林还在错鄂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姐，小姐，那位先生他醒了……” 11最大的心事 盛夏的南方天气闷热，前厅里的气氛本来就不对，现在经香秀这么一喊，气氛更加尴尬。 “佩军，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先生呀？”陈彩英站起来疑惑地看着沈佩军。 转身又看向早已没有了踪影的沈静茹和白之林，长叹一口气。 “这个，唉……”沈佩军一脸惭愧的样子，欲言又止。 “都是我把这孩子惯坏了，出去学了两年医，这不刚回来就收了一个病人，她还真以为她是个医生了。”沈佩军知道瞒不过去，但又不能全盘托出，只好一句带过。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是好事呀，静茹做的对，你不应该怪她，还有佩军呢，静茹这孩子自从她娘走了之后，心思就更重了，她的事我们还是多上点心，免得出现一些不必要的事。”陈彩英很严肃地说。 打小她就喜欢静茹，自己的妹妹跟了沈佩军之后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夫妻倒也一直恩爱，只不过后来的事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是，姐姐说的是，但是这婚事……”沈佩军连连点头。 他心里明白，这四年来白家终于肯上他们家来了，也是因为静茹的关系，而把静茹交给白家他也放心，他从心里想着这门婚事赶快成了，也了却了他最重的心事。 他们沈家在闽州的势力挺大，闽州大大小小的码头几乎都是他沈家的产业，这是祖辈上传下来的基业，生意一直很好，可是几近年随着外国的侵入，码头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一些违背了他最初原则的事常常发生，而现在这种趋势越来越猖獗。 他已经倦怠了这种生活了，只要将静茹安置好了，即使得罪了那些洋人，他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婚事嘛，不急，佩军，你放心，就是静茹她不做我们白家的媳妇，我也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陈彩英笑着对沈佩军说。 一旁的白国中也是笑意满满。 这样也让沈佩军放了心，只是他的笑里却交杂着太多的不自然。 12你不想结婚我不会勉强你 到后院得经过长长的走廊，沈静茹身影如飞，这是她回国后做的第一个手术，她的心情比谁都要激动，她急切地想看到病人的样子。 “静茹，你刚才在前厅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白之林大跨步拉住沈静茹的胳膊。 此时本来阳光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暖意，浓眉处的结打的更深。 “表哥，你先放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先去处理一下，你等我好吗？我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沈静茹伸手扯下白之林的大手，想绕过去继续走。 没想到又被白之林拉住。 “是和我说关于不结婚的事吗？”白之林的话没有丝毫温度，这次抓着沈静茹的手劲也特别大。 “是。”沈静茹简单地回答，并没有注意到白之林的反常。 她的心里一直想着去看那个刚醒的人。 “如果是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不想结婚，我更不会勉强你。”白之林松开手，冷冷地开口。 沈静茹终于感觉到了他的反常，连忙转过身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之林，原本阳光刚毅的脸上，此时乌云密布，连看她的眼神也变得陌生犀利。 就连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过。 “表哥，你怎么了？”沈静茹连忙上前，走近一步。 可是白之林却后退一步，拉开和她的距离。 沈静茹皱眉，要跨出的脚又缩了回来。 “表哥，我也许实现不了当年对你的承诺了，这四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我高估了自己的份量，对不起。”沈静茹的小脸异常镇定。 她的话让白之林有种即感动又无耐的感觉，白之林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可是自己的心呢？自己的心里还在乎着当年的事吗？ “表哥，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我说话，那么今天晚上我会去找你，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清楚，到时候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认，但是现在我真的得去看一下我的病人，告辞了。”沈静茹一边后退一边说。 转过身的一刹那她仿佛听到白之林的叹息声，但是她没多想，快速地奔进后院。 13醒来 阳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子里，地上一大片的阳光。 床上的男人闭着眼睛脑里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他在参加游行，远远地看见了端坐在高马上的司徒长林，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真的会举起枪对向他，他们曾经…… 他转身就走，后来一个女人跟了上来，然后他进了巷子，女人还是跟着，再后来好像听到了司徒长林的声音，之后他便昏迷了。 醒来后就是这个屋子里，胸口巨烈的疼痛说明他还活着。 “带我回来的是个姑娘吧，她人呢？。”莫若礼开口，语气很真诚。 秦茹芸的动作顿了一下，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端着托盘便要出去。 “喂……”莫若礼欲起身，但是胸口的痛让他又躺了回去，脸色顿时变黑，还猛烈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伴随着咳声，伤口处疼的让他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看看。”秦茹芸还是没能不管他，又折了回来，抬手就要去检查他的伤口。 不料脚下滑了一下，秦茹芸跌趴在他的身上，一时间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咫尺之远。 鼻息间的气流充斥在两个人之间，房间里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沈静茹立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房里的一切，血仿佛一下子充到脑门上，眼睛里的怒火像是一下子能迸出来烧到眼前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沈静茹大步跨到房里，一下子拽开秦茹芸，在她转过身之际一个响亮的巴掌便甩到她的脸上。 房间里一阵清脆的”啪”声，惊呆了莫若礼，也惊呆了门口的白之林和香秀。 “贱人，我没想到你这么贱，居然连我的病人也不放过，是不是只要是男人你都有兴趣勾引。”沈静茹咬着牙，眼神像是能把秦茹芸灭了。 再次扬起的手硬硬地被莫若礼扣住，四目相对，沈静茹有些不解地看着莫若礼。 14两个男人的对立 房间里顿时火药味十足。 白之林立马护在沈静茹的身边，两个男人的手同时拉住了沈静茹的手，白之林的眼神充满了保护欲。 秦茹芸捂着脸看了白之林一眼，不着痕迹地低下头，随后跑出了房间。 “原来是你”莫若礼放开沈静茹的手。 “是我，哼，真是稀奇，还能认出我来。”沈静茹冷冷地看了莫若礼一眼。 眼前的男人脸色苍白，但是她讨厌他看秦茹芸的眼神。 “养好伤就赶快走，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救你。”沈静茹现在有些后悔救他了。 沈静茹丢下话，也挣开了白之林的手，同样冷眼扫了他一眼。 男人都一样，都逃不出秦茹芸那双桃花眼。 莫若礼听了沈静茹的话有些不明所以，想开口可是人已经跑远了。 “姑娘，你听我说……咳咳”莫若礼大声地喊沈静茹可是人早已经走远了。 由于有些有力，白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 “小姐，他……”香秀看了一眼莫若礼，再转身找沈静茹，早已没了她的影子，就连白之林的影子也没了。 “好了，别叫了，分不清楚状况就胡乱认恩人，怪不得小姐会生气，而且还把小姐最……”香秀白了莫若礼一眼，伸手阻止他的大叫。 “算了，你一个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好好养着吧。” 香秀说完就往外走。 莫若礼一见香秀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伤口处的疼让他流出了冷汗。 脸色更加苍白。 香秀回头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腹诽，都怪他，如果小姐不救他，小姐和老爷就不会闹得这么僵了，这可是小姐四年来头一次回家。 “这是哪里？你家小姐叫什么？”莫若礼强忍着疼痛说。 “这是沈家沈公馆，我家小姐叫沈静茹。”香秀甩开莫若礼的手，有些骄傲地说。 之后又白了一眼他才走。 ** 白长林紧随沈静茹的身后，这个丫头还是没有变，只要是和秦茹芸有关的事，她就会失去理智，也难怪，也许没有真正一个人理解她的心情。 15曾经 闽州的街头，来来往往的车辆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喧闹。 随处可见的黄包车，来回地穿梭着。 穿着洋装旗袍的小姐太太们扭着丰臀挎着洋包走在街头，享受属于她们的生活。 更有随处可见的外国人趾高气扬地在大街上调戏学生模样的女孩。 沈静茹刚迈开步子就被身后的白之林拉住。 他很清楚她想要做什么，沈静茹回头望着白之林，白之林对她轻摇头，沈静茹皱眉，她就不明白了，这里到底还是他们的国家，那些洋人算什么，个个嚣张的像螃蟹。 沈静茹想挣开，却被白之林拉进巷子里。 “你干什么？表哥，你没看到那些洋人在干什么吗？”沈静茹怒目瞪向白之林，十分不满。 “看到了又如何？咱们不能这样强出头，还不是时候。”白之林别过头不再看她。 “哼，懦夫。”沈静茹嗤之以鼻，转身就走。 白之林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跟上。 另一条街又是另一个样子，还如五年前一样，店铺，影院都还在，沈静茹的心里不免想到五年前，他们三个人走在这条街上。 那时她的眼里只有表哥，而表哥的眼里只有秦茹芸，秦茹芸呢？她高傲的像只孔雀，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谁。 但无论她的心里有谁，她永远都是沈静茹最好的朋友，直到她的娘自杀，她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娘临死前说了很多，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的娘很怨恨，而让她娘怨恨的人竟然就是她最好的姐妹，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她的好姐妹心里那个人是谁了，就是她一直很敬重的爹。 命运真可笑，当年她看到秦茹芸在街头卖身葬父很可怜，说服了爹卖下了她，而且还风光地下葬了她的爹，没想到她是为自己卖来了隐患。 害了娘，丢了爹，也丢了她的表哥。 她沈静茹就是一个傻子。 娘死后没多久，爹就带着秦茹芸出入各种场合，还命人给她建了那两层小楼，因为秦茹芸她会医，她爹就给她建了那么一个私人的小医院。 沈静茹恨的眼睛发红，可是也改变不了事实。 一年后她选择去苏联，她不要再在那样的家庭里和他们一起生活。 “卖报，卖报，北方永城成名副其实的死城，大家快来看呀，快来看呀！”卖报孩子的叫声打断了沈静茹的思绪。 16永州的枪声 “什么？你要去永州？不行，我不答应。”白之林甩开沈静茹的手，脸色十分难看。 背后的海水正一**地涌上来，然后慢慢地退下。 “表哥，那里需要我这样的医生，我必须去，不是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吗？我出国学了技术回来，就是要报效国家的。”沈静茹上前一步抓住白之林的手，哀求着。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别说永州离这里有千里之远了，而且那里还闹着瘟疫，战事不断听说日本人也开始将贼手伸向了那里，我不会答应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的。”白之林又甩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 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褐色的长袍被风吹起，伟岸的身影看在沈静茹的眼里有些迷离。 “表哥，你知道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不会死心的，你还不了解我吗？”沈静茹跑到白之林的前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什么时候起这个跟屁虫也长大了？ “不死心也没办法，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白之林别开脸不再看她。 “表哥，你是真的不帮吗？”沈静茹站在原地，水眸里像是能流出泪来。 白之林听了她说话的语气不对，连忙转过身，果然看见她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他最怕她用这招了，但是他又不想妥协。 “要去可以，我陪你去。”白之林心一横。 “不行，你不能去，你走了姨妈姨丈会担心的，你只要帮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沈静茹的小脸快速地变化着表情。 “那就都不要去了。”白之林生气地别过头，反正是她有求于自己。 “表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忘了我可是在国外生活了四年的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我是医生，这次去那里就是为了给人治病的，你如果一起去的话不方便不说，你走了，姨妈肯定会担心的，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为了姨妈你也不能去。”沈静茹攀上白之林的胳膊，慢慢地给他讲清原因。 “那你走了，姨丈也很担心呢。”白之林才不听她这一套。 “我不一样，我爹在这四年里已经习惯了我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你看我这一回来家里就乱了，他的心里现在我不是唯一了。”沈静茹说着说着又哽咽了，不由地转过头。 颤抖的小身子在海风的吹拂下更显单薄。 “所以表哥，我求你，求你帮我，我保证我会尽快地回来，回来之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17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什么？你要去永州？不行，我不答应。”白之林甩开沈静茹的手，脸色十分难看。 背后的海水正一**地涌上来，然后慢慢地退下。 “表哥，那里需要我这样的医生，我必须去，不是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吗？我出国学了技术回来，就是要报效国家的。”沈静茹上前一步抓住白之林的手，哀求着。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别说永州离这里有千里之远了，而且那里还闹着瘟疫，战事不断听说日本人也开始将贼手伸向了那里，我不会答应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的。”白之林又甩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 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褐色的长袍被风吹起，伟岸的身影看在沈静茹的眼里有些迷离。 “表哥，你知道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不会死心的，你还不了解我吗？”沈静茹跑到白之林的前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什么时候起这个跟屁虫也长大了？ “不死心也没办法，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白之林别开脸不再看她。 “表哥，你是真的不帮吗？”沈静茹站在原地，水眸里像是能流出泪来。 白之林听了她说话的语气不对，连忙转过身，果然看见她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他最怕她用这招了，但是他又不想妥协。 “要去可以，我陪你去。”白之林心一横。 “不行，你不能去，你走了姨妈姨丈会担心的，你只要帮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沈静茹的小脸快速地变化着表情。 “那就都不要去了。”白之林生气地别过头，反正是她有求于自己。 “表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忘了我可是在国外生活了四年的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我是医生，这次去那里就是为了给人治病的，你如果一起去的话不方便不说，你走了，姨妈肯定会担心的，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为了姨妈你也不能去。”沈静茹攀上白之林的胳膊，慢慢地给他讲清原因。 “那你走了，姨丈也很担心呢。”白之林才不听她这一套。 “我不一样，我爹在这四年里已经习惯了我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你看我这一回来家里就乱了，他的心里现在我不是唯一了。”沈静茹说着说着又哽咽了，不由地转过头。 颤抖的小身子在海风的吹拂下更显单薄。 “所以表哥，我求你，求你帮我，我保证我会尽快地回来，回来之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18我喜欢你 火车平稳地行驶着，沈静茹的心也开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火车上不时地有执枪的官兵来回地检查着，沈静茹只好压低帽子。 火车到了一站，然后换车，早先白之林安排好的人早就在那里等她了。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见了沈静茹倒挺客气。 “沈小姐，最近风声很紧，都传言汀军和晋军要开战，收到白少爷的电报之后我就托关系搞到了汀军督军的通行证，这样我们路上也能顺利一点。”男人一边引着沈静茹上了火车内的一间包间，一边说明情况。 “您受累了，钟叔。”沈静茹看了一眼包厢，还算豪华，随手掏出一张银票递到钟叔眼前。 “现大洋带在身上不方便，还望钟叔不要嫌弃。”沈静茹笑的云淡风轻。 “沈小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钟叔连连摆手，只是眼睛却瞄向那张银票。 “有何使不得，钟叔也得养家糊口不是，何况钟叔想的如此周到，还弄来了汀军督军的通行证，这是钟叔该得到的，快，拿着。对了，你最好习惯叫我沈少。”沈静茹回过头对着钟叔轻轻一笑，把银票放进他长袍的袖口中。 “是，沈少，说的极是，老钟明白了。”钟叔连忙点着头。 边说边放好东西退出了包厢。 白之林回到家中难免挨评批，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早已想好了对策，哪怕沈佩军再大的火，也被他渐渐地摆平了。 白之林后来想，如果他当时知道他送走沈静茹会是那样的结果，他说什么也不会帮助她的，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火车开始前进，下一站就是永州了，沈静茹可以放心地睡个好觉了，等到再到站时将会有一场严峻的战斗要打。 睡梦中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沈静茹睁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在眼前。 “啊……” “是你……”男人皱眉轻声说道，慢慢地松了手。 “是我……”沈静茹甩了一下他的手，坐直身子。 “都给我看仔细着点，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一道凛冽的声音传来，沈静茹不由地看向车窗外。 19离开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整个车厢里都是汀军的人，正一点点地搜着车厢。 门突然打开，司徒长林快一步转到沈静茹的身后，大手掐上她的脖径。 “沈少，这……”钟叔吓得退到门边，浑身不停地发抖。 “没事，钟叔。”沈静茹急忙阻止了钟叔。 “他是我的人，如果你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的话，你大可以杀了我们。”再转头对着身后的男人说。 司徒长林慢慢地松开手，转身走到沈静茹的跟前。 沈静茹抬眼才看清眼前的人，这不正是当日在街上的人吗？ 外面又是一阵骚动，看来汀军的人已经在外面了。 “沈少，官兵正在全车搜人，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在这车上。”钟叔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长林。 此人举止之间都透着一股天生的霸气。 “不怕，钟叔，咱们不是有黄督军的通行证吗？况且咱们没必要害怕。”沈静茹踱着步子走过司徒长林的身边。 视线落在他左肩上。他身上的大衣有些滑落，左肩正好露在外面。 “你受伤了？”沈静茹皱眉寻问， 钟叔一看形势，心里已了然，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 司徒长林看了一眼窗外，永州应该不远了，不过这一劫要怎么过？ 转头看向沈静茹：“死不了。” 作为医生她一点也看不到别人受伤，沈静茹白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走到桌边拿起药箱。 司徒长林看着她不说话，只见她慢慢地走到他跟前，抬脚将他身上的大衣拿下。 司徒长林快她一步按住她的手，双眉紧拧：“你干么？” “救你！”沈静茹又白他一眼，用力抽出手。 司徒长林眸子快速地转动，没有阻止沈静茹，心里有了一个打算。 “真想救我？”司徒长林静静地注视着沈静茹突然开口。 沈静茹抬眼看着司徒长林，那凛冽的目光让她移不开眼。 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停在门边。 20帮他 “咚”一声，门被打开，一行的大兵手持着枪冲进沈静茹所在的包间。 入目的是床上的男子斜靠在床上，旁边坐着娇小的女人，沈静茹已换回女儿装，正惬意地靠在床边，司徒沣的手中拿着一本书。 两人抬眸对上为首的人。 “不知官爷如此动静是为何，我家先生大病刚至，不便起来迎接。”沈静茹伸手按下欲起身的司徒长林，走到三人面前。 为首的人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向沈静茹。 “让他起来跟我们走一趟，这是黄督军的命令。”为首的人不以为然，语气十分强硬，霸道的就连嘴角都要歪了。 “呵呵，官爷有所不知，这是黄督军亲自派发的通行证，还请官爷过目。”沈静茹轻笑两声，从容地从柜子里拿出红色的小本递给那个男人。 男人的脸色渐渐地好了起来，双手将红本奉上。 “实在对不起，在下不知道您是黄督军的朋友，还望见谅，想必您也听说了，司徒老督军在永州遇了难，我们黄督军下令凡是赶往永州的车都要严加盘查，还望小姐理解在下。” 司徒长林的瞳孔渐渐地放大，身下的手也紧攥着，就差要起身冲向门口了。 “各位辛苦了。”沈静茹俯首轻点头，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三人慢慢地退回了包间，司徒沣长林自床上一跃而起正好和转身的沈静茹撞了个正面。 “啊。”沈静茹轻叫出声，摸着被撞疼的鼻子，不悦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司徒长林眼尖地看向门口处，嘴角浮起不易觉察的笑。 “你……”沈静茹嘟嘴刚想大骂他，却被他一拉带进怀里，大手按着沈静茹的后脑，四片嘴唇准确无误地贴在一起。 “唔……”沈静茹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反而被司徒长林扣得更紧。 司徒长林眼瞅着门的方向，外面的身影闪过之后又走远，他才离开沈静茹的唇。 “啪”沈静茹的手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刚才多有得罪。”司徒长林并没有生气，松开沈静茹转身又看向门口，接着又折回来，撩起帘子看向车窗外。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定会报答。”司徒长林对着还在愣神的沈静茹说。 沈静茹抬眸，冷冷地看着他。 沈静茹不觉地又看向他的伤口处。 司徒长林轻笑，嘴角上扬着，没有回答沈静茹。 “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司徒长林走到门边打开一条小缝看一眼之后转身对着沈静茹说。 沈静茹还想说什么，他人已经闪走了。 火车发出汽笛声，越来越慢，沈静茹想怕是到了永州了。 21后会有期 永州军政处，一队**迎向门口，司徒长林从马上跳下，面色深沉。 “督军怎么样了？”他边走边开口。 以副官为首和永州司令为首的各军官让开路，司徒长林大步向前。 “情况不太好。”李副官开口。 司徒长林的步子一怔：“怎么个不好？”转身怒目瞪向后面的人。 “止不住血。”其它人都不敢抬头，只有军医唯唯诺诺地开口。 司徒长林咬牙转身跨步进门。 屋里一股消毒水混和着血腥的味道，两位护士模样的女孩看到司徒长林的样子显得更加忙乱。 “都出去吧。”李副官对着两个护士模样的女孩说，两个女孩像是得了特赦一样出了房间。 司徒长林从进来视线就没有离开床上的人，此时的司徒林海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身下白色的纱布早已被染成红色，司徒长林觉得红的刺眼。 司徒长林的目光有些呆滞，只是下一刻却又像是想到什么，突地转身出门。 等在门外的人听到开门声全都投来目光，只见司徒长林已经跳上马，转眼间出了军政处，李副官也紧随其后。 入眼的永州比想像的还要乱，瘟疫再加上督军的遇难，在火车站沈静茹就进行了大半天的检查，钟叔已经随着火车又回去了，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踏进这样的混乱当中来的。 沈静茹不以为意，她不明白是那个老督军重要还是永州的百姓重要。 她说明了来意，几个大兵模样的人对着她看了又看，看的她的心里有些发毛。 “让开，让开，四少来了。”人群外吆喝着，原本气势嚣张的大兵们忽然闪开一条路，沈静茹没来得及闪躲，手里的皮箱飞了出去。 她只顾着去扯箱子了，整个人眼看就要被踩到脚下，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扣住了她。一个用力她的屁股有了着落可是脚却悬在空中，鼻息间全是男人的味道。 “都闪开。”沈静茹的耳边是风声，还有男人的怒气声。 抬眸她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又是他。。 22遭遇抢人(一) 再看跨下两个人已经坐在马上，他们面对着面，距离近在咫尺。 沈静茹想挣扎。 “别动，我需要你救命。”司徒长林冷冷地开口，没有丝豪温度。 沈静茹再次抬眸，乖乖地住了嘴。 “可是，我的行李……”沈静茹想起了她的行李。 “后面有人。”司徒长林薄唇轻启，语气不善。 沈静茹不再开口，马已经离开了车站，后面也有马蹄声响起。 沈静茹从侧面看下去，街道旁全是横七竖八的人，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有的呻吟着…… 沈静茹不敢再看下去，别过脸，将小脸埋在司徒长林的胸前。 “放我下来，我要去救他们。”就算是闭上眼也还是刚才看到的情景，沈静茹抬头看向司徒长林。 “你有更重要的人要救。”司徒长林冷冷地开口。 他本来就不爱笑，此时脸色更加难看。 沈静茹想这永州可能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吧，满目疮痍。 马直接奔进永州军机处，高高的门，比城门矮不了多少。 又长又窄的通道之后，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大大的院落里房子座落在四周，典型的北方院落。 沈静茹边走边打量着，司徒长林像是飞一般地走在前面，沈静茹只能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沈静茹的后面跟着李副官，脚步也很快，害得沈静茹都不敢停下来歇歇。 沈静茹不禁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此重要。 “啊……”只顾着自己想事情，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停下，沈静茹结实地撞在司徒长林的胸前。 她摸着被撞疼的头，皱起眉。 “听着，里面的人受了枪伤，他需要你救他，你救活了他，你要什么都行，你救活他，我一枪嘣了你，你陪葬。”司徒长林的眸子里迸发出可怕的光，一字一字地对着沈静茹说。 他的话吓人，可是他的表情更吓人，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他。 沈静茹虽然不了解他，但是这个人一点也不同于前几日的他。 “我只能说我尽力，你就是嘣了我该救不活的我也是救不活。”沈静茹仰起头，直直地对上司徒长林的眼。 身后的李副官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23遭遇抢人(二) 再看跨下两个人已经坐在马上，他们面对着面，距离近在咫尺。 沈静茹想挣扎。 “别动，我需要你救命。”司徒长林冷冷地开口，没有丝豪温度。 沈静茹再次抬眸，乖乖地住了嘴。 “可是，我的行李……”沈静茹想起了她的行李。 “后面有人。”司徒长林薄唇轻启，语气不善。 沈静茹不再开口，马已经离开了车站，后面也有马蹄声响起。 沈静茹从侧面看下去，街道旁全是横七竖八的人，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有的呻吟着…… 沈静茹不敢再看下去，别过脸，将小脸埋在司徒长林的胸前。 “放我下来，我要去救他们。”就算是闭上眼也还是刚才看到的情景，沈静茹抬头看向司徒长林。 “你有更重要的人要救。”司徒长林冷冷地开口。 他本来就不爱笑，此时脸色更加难看。 沈静茹想这永州可能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吧，满目疮痍。 马直接奔进永州军机处，高高的门，比城门矮不了多少。 又长又窄的通道之后，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大大的院落里房子座落在四周，典型的北方院落。 沈静茹边走边打量着，司徒长林像是飞一般地走在前面，沈静茹只能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沈静茹的后面跟着李副官，脚步也很快，害得沈静茹都不敢停下来歇歇。 沈静茹不禁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此重要。 “啊……”只顾着自己想事情，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停下，沈静茹结实地撞在司徒长林的胸前。 她摸着被撞疼的头，皱起眉。 “听着，里面的人受了枪伤，他需要你救他，你救活了他，你要什么都行，你救活他，我一枪嘣了你，你陪葬。”司徒长林的眸子里迸发出可怕的光，一字一字地对着沈静茹说。 他的话吓人，可是他的表情更吓人，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他。 沈静茹虽然不了解他，但是这个人一点也不同于前几日的他。 “我只能说我尽力，你就是嘣了我该救不活的我也是救不活。”沈静茹仰起头，直直地对上司徒长林的眼。 身后的李副官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24莫小姐来了 乌鸦生在这个世上是为了衬托凄凉的，噩运来时，萧条的乱坟岗到处都是乌鸦的低鸣。 战争就像是刽子手让人们的生活民不聊生，而瘟疫就像是另一个刽子手让人们的生活雪上加霜。 沈静茹呆呆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而她的心也已经空了，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是因为将要吃枪子，而是觉得自己太逞能了。 原来她并不是这个世上唯一的能者，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她的手下起死回生，就像现在这样，眼前这个她刚见面的男人就死在她的刀下，不是因为她的技术不好，而是因为他的确是失血太多了。 “砰砰”的枪声吓得沈静茹一哆嗦，脸色也更加的苍白，随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门突然被踹开，一身戎装的司徒长林手里攥着枪出现在门口，那两道凛冽的眸子像是能把沈静茹看穿。 “四少，督军他……”身后的李副官轻声地说，抬眼瞥了一眼依旧站在床前的沈静茹。 那女人出其的冷静，没有像其它人一样吓得仓促而逃。 “我说过救活不了他，我就嘣了你，让你陪葬。”司徒长林大步跨到沈静茹的身后，枪已经抵上了她的后脑。 沈静茹轻轻地扯掉手上的手套，又将口罩摘下，转过身，司徒长林的枪却是一动不动地指着她。 “我说过我尽力，如果你非要履行你的话的话，你嘣了我吧。”沈静茹抬高下巴看着司徒长林，丝毫没有畏惧。 李副官不禁看向司徒长林，对于四少他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他的狠却是出了名的，他是老督军的四姨太所生，四姨太的年龄和老督军相差甚远，四姨太耐不住寂寞偷了人，司徒长林知道后亲手杀了那个男人和他的亲娘。 人们都说这和他从小喝过狼奶有关，也是因为他这样的狼子心，司徒长海才将他送走，如果不是连他的哥哥也遇了害，他司徒四少又怎么会轻易地回到这来。 司徒长林冷冷地看着沈静茹，又看了一眼床上已经咽了气的人，眸中复杂的神情慢慢地划过，是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 “四少，莫小姐来了，而且她还感染了瘟疫。”李副官听了来人的回报，看了一眼司徒长林慢慢地说。 25天花 人可以是多面性的，但是本性也许永远改变不了，沈静茹终于从司徒长林的脸上看到了别的表情。 临走前不忘瞪了沈静茹一眼，留下一地的清凉。 “带她过来给莫小姐看病。”司徒长林的人已不见了，只丢下这句话。 “是，四少。”李副官跺脚挺身，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沈静茹苍白的小脸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表情，谁不怕死，她也怕，司徒长林走后她的身子一颤，脚下像是抽了风，显些没站稳，就连旁边的李副官看了都想上前扶她一把。 “小姐，四少他……”李副官看着她的侧面，说话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我这就来。”沈静茹长舒一口气，直接接下了他的话。 她虽然不知道司徒长林是什么样的背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李副官轻扯嘴角，心里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位小姐。 ** 瘟疫，也就是天花，棘手而又难治，并且传染速度很快。 沈静茹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司徒长林立在窗边，那身影就像是一尊大理石，不只硬，还能感觉到他浑身的凉气。 沈静茹轻瞥他一眼，径自走向床边，虽然他没有嘣了她，但不保证一会也不会，他现在又把另一条人命交到她的手里。 如果这个也救不好的话，那她是不是就得死两次。 沈静茹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司徒长林。 “救人之前，我有个条件，如果我救好了她，请你放了我，我不是怕死，只是外面还有太多的人需要救治，如果我救不活她，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活，还有现在开始一切都听我的，所有的人都退出去，派人把这里进行彻底的消毒，所有健康的人统统出去。”沈静茹说完定定地看着司徒长林，等待他的回答。 司徒长林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胆量和他提条件，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对着李副官摆摆手，李副官一看迫不及待地挥着手让其它人赶快下去，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长林也退了出去。 沈静茹已经走到了床边，身上的小西装上已经沾满了血，但是看她的背影却又有种倔强的感觉。 司徒长林转身走了出去，等在门外的李副官见司徒长林出去，急忙关上了门。 26庸医 永州城内唯一的药房里早已躺满了人，沈静茹匆匆地看了一眼，药品还算齐全，只是掌柜的好像并不完全会用这些药。 见沈静茹要拿的药，掌柜的抬眼看了一眼沈静茹，沈静茹只露出两只眼睛，只是眼睛里却是含着笑的。 “掌柜的，我也是医生，你按着我拿的这些药，给这些人用，另外，如果你有途径能够进再多一点的药的话，请多进点来，这里没有个十天是不会消停的，另外请将我写的这些贴在药房的门口，最好是口头交待一下，识字的人毕竟不是太多，我忙完了我的事，就会来帮忙。”沈静茹将事先写好的纸放到掌柜的手里。 她不认识他，但是作为医生，她相信他们的心应该是相通的。 王掌柜的五十多岁，手里捏着沈静茹塞过来的纸，有些错鄂，直到他们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摊开纸瞳孔慢慢地放大，脸上也露出悦色，看来永州来了个比他更懂医的的人，永州的人有救了。 处在惊慌中的人们就连夜晚也不会平静，半夜里常会听到哭声，很凄惨的那种。 沈静茹好不容易睡着，被一阵杂乱的敲门声惊醒。 “起来，听到没有，你个死女人，你给我起来，，再不起老子开枪了。”门外的声音犹如就在耳边。 男人的咆哮声还有踹门发出的巨大声响。 司徒长林眼睛发红地立在门外，可是屋里丝毫没有动静，他随手掏出佩枪，果断地上好膛。 屋里刚好亮起灯光，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呀？来了。”沈静茹边走边喊，她清楚地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虽然明知道外面的人就是司徒长林，还是问出了口。 门刚被打开，沈静茹就像一只小鸡似的被提了起来，耳边是司徒长林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你怎么给若娇看的病，她现在烧的更厉害了，难道你真想吃枪子？庸医一个。”司徒长林一手拎着沈静茹，一手拎着枪。 不顾沈静茹的挣扎，径自走向后院。 “四少，这……”李副官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看到此景时不由地一怔。 夜风有些凉，再加上心里的害怕，沈静茹单薄的身子已经开始打颤，后面的大兵跟了一路，只是没有一个敢上前为她说句话。 司徒长林大脚一踹，门瞬间成了他脚下的牺牲品，李副官以及其它人纷纷停在门口，他们都知道那莫小姐对四少的重要性。 走到床边，沈静茹的手还是被他紧紧地扣着，她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果然她的面色绯红，只一眼她就断定她的高烧又起来了。 “快点给她看。”司徒长林一甩手，冷冷地开口，右手的枪举起正对沈静茹的后脑。 27我一定会治好她 沈静茹顺势趴在床上，正对上床上女人的脸，手腕处，膝盖上都传来阵阵钻心的疼。 她支起身子，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散发处，沈静茹没有害怕，反而将身子挺的更直。 “这是正常现象，反复起热是这类病的最明显特点，不必担心。”沈静茹语气平静。 忍着身上的痛抓来药箱，麻利地配好药，给病人打下，然后又端起盆子欲出屋子。 司徒长林一直举着枪对着沈静茹，她到哪他跟着去哪，眼神一直犀利地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走了几步又停下，慢慢地转过身，视线首先落在枪上，嘴角轻扯，随即抬起水眸对上一脸阴沉的司徒长林。 “四少请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她。”说完不等司徒长林反应，转过身，只留给司徒长林一个绝然的背影。 司徒长林眼睛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门口，才放下枪，转身走到床边。 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地转暖。 床上的人脸色还是很红，不过呼吸倒是平稳了一些。 “沈小姐。”门口的李副官看见沈静茹出来，急忙上前。 平静如常的沈静茹只是一笑，轻扬一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开。 “都退下吧！”李副官看了一眼沈静茹的背影，有些萧条，却又有些倔强，随后对着身后的人大喊。 齐唰唰的声音响起，不一会院里又恢复了平静。 司徒长林的房间里，李副官将查到的情况向司徒长林做了汇报，司徒长林的眉头拧起，眸里的寒意蔓延开来。 ** 永州的新一天开始了，阳光再次照临这里的时候，永州又平安地过了一天。 沈静茹再也没有离开那个莫小姐一步，她知道如果出了差子，她就活不成了，不是她怕死，是她还不想死，她心里装着永州其它的人。 司徒长林发完火之后就消失了，沈静茹倒落得清静。 “沈小姐，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我已经好多了。”床上的人已经换回了女儿装，小脸有些微红，眸中含笑地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停下手里的动作，轻笑：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还处于病中的人虽然还有些虚弱，只是已经按捺不住她的好心情了。 “沈小姐，若娇是真心的谢谢你，没有你也许我已经早没命了，我小时候就听爹说过这种病，很可怕，没想到我刚来永州就被传染了，幸好你出现了，等回到晋州我一定让我爹好好赏你，还有让少帅哥哥也赏你。”莫若娇开了话匣子，整个人兴奋起来，眸子里闪着亮光。 沈静茹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地想起自己的爹，不知她这一走她爹会是什么反应。 “莫小姐言重了，我只是尽了一个医生应尽的义务罢了。”沈静茹还是轻笑。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不敢有太多的表情，而且还有一个时刻扬言要嘣了他的少帅，她可不敢向他邀功。 莫若娇垂下眼睑，有些失落，沈静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 “如果莫小姐真的想谢我，我只有一事希望莫小姐成全。” 莫若娇听到这话立马抬头，小脸上满是兴奋： “沈小姐你说。” 28悄回晋州 黎明前夕。 永州城外约一个班的**扬鞭策马，队伍最前方的高马上司徒长林的军大衣随风扬起，马过之处黄土飞扬，路边的林子里鸟虫低鸣，听到声响飞鸟扑着翅膀飞往林子深处。 过了林子便是一眼看不到头的群山，高耸的山峰之间一条小道，这是永州通往晋州的唯一通道。 此处山群大小的山头不计其数，地势最险的就属他们刚刚经过的龙虎山，传言山上有土匪出没，经过这里的人都是匆匆而过，不敢做片刻的停留。 队伍一过峭壁上几道人影闪过，很快消失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朝着晋州的方向而去。 “大家都跟上，天亮之前必须赶到晋州。”李副官回头对着身后人喊出声，紧紧地跟在司途长林身后。 “是！” ** 晋州督军府以莫远行为首的晋军立于督军府门口，身旁大批的士兵持枪和对面的士兵对立着。 “干什么都？这可是督军府，我们是来见督军的，一个个不想活了？” 齐唰唰地收枪声，莫远行回头示意他身后的士兵也将枪收起。 胡荣光轻笑，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莫远行：“莫司令这是唱的哪出呀？我们可只是来探望督军的，您这样做不合适吧？” “是呀，莫司令，这都十几天了，督军也不召见我们，我们有要事要向他汇报呀，您别拦着，误了事，你可担待不起！”徐治平一身戎装，军帽遮住了他光洁的脑袋。 他边说边笑，深深地看了一眼莫远行，又看向胡荣光，两个人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莫远行深吸一口气，他们的嘴脸他清楚地看在眼里，心里很气只是却不能表现在面上，而身边的副官早已气得想拔枪。 “两位统制有心了，很不巧的是督军这几日一直不舒服，不便见人，身为属下的咱们更应该为他的身体担心，你们说是不是？两位统制。”莫远行笑不达眼底轻轻出口，对着身边的副官使了一下脸色。 胡徐的心思莫远行早看清了，汇报工作几时带过这么多人。 副官心领神会退后一步。 “那莫司令这样说我们更应该要见督军了，督军不舒服，咱们更应该探望呀。”胡荣光嘴角轻扯，挑眉笑着说。 徐治平一边忙着附和，看来他们今天是非要见到人不行了。 莫远行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他们来硬的，他也只能硬拼了。 胡徐说话间相互对视抬脚就要上前，莫远行动了一下身子立在督军府大厅的入口中间，身后的副官们见状将入口处阻上，同时胡徐的兵也向前，两队人同时举枪相对。 胡徐两人眸子里充满笑，猎人还是按捺不住了，狐狸的攻势如此强硬，他们再不动声色也就不配做莫司令了。 莫远行怒目瞪着眼前的人，那气势就像是在战场上杀敌一样。 火药味充斥着整个督军府，谁也不相让。 “看来两统制今天是非要见到督军了？” “没错！” “好，那就先从我莫某的尸体上踏过去！” 胡徐两人对视，一副轻蔑的样子，徐治平回头示意，身后的副官端枪上膛，战事一触即发。 “等等，请两位统制入内。” 29传说中的司徒四少 “等等，请两位统制入内。”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说话之人，莫远行不禁冒出了汗，这个丫头到底是要干什么？满是折子的脸上愁云顿时笼了上来。 一身戎装的女人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胡徐两统制面面相觑，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刚才的吃惊顿时消了。 “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莫家的大小姐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徐治平上前一步，走到莫若瑜的跟前，眼睛上下地打量着她，说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莫若瑜仰着小脸，紧抿着嘴，两只眸子冷冷地扫过胡徐两人，乌黑浓密的头发正好盖住耳边，她是这个时代的另类，不穿旗袍不留长发的女人，也就她莫若瑜一个。 “丫头，你这是……”莫远行上前挡在莫若瑜的跟前，有些浮燥地开口。 莫若瑜扬起嘴角，对自己的爹摇摇头，然后跨过莫远行站在徐治平的跟前。 “两位统制请！”莫若瑜拱手笑着开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徐治平回头看了一眼胡荣光，胡荣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莫若瑜，心里暗想，这个莫大小姐可不简单，让他们入内，这可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不知道这里面又有什么阴谋，不过事已至此，不进反而让自己难看，反正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倒是要看看她葫芦卖的什么药。 胡荣光在徐治平的错鄂中跨步上前，徐治平满脸的不相信，别有深意地看了莫若瑜一眼也忙着跟了进去。 莫若瑜唇边的笑僵住，抬手紧了紧手上的白色手套，转身便看到莫远行探究的眼神。 莫若瑜眸中随即露出笑意，走到莫远行身边轻声说：“爹，放宽心。” 莫远行有些不明所以，还是进了大厅。 莫若瑜转身对着身边的一个副官轻言几句，副官听后点头悄悄地退了下去。 入厅，上好的雕花木旁立着一道孤兀的身影，正庸散地靠在雕花木屏风上，军大衣在身让他看上去更加伟岸。身体左侧的李副官不动声色地看着进来的人。 “督军是不是在楼上？”徐治平踏进之后，便四下寻找督军的影子，还故意说出声，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督军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的。 而胡荣光则是定睛看着那道身影，只看着他他就能感觉到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莫若瑜看着那道背影，小脸上露出一种别样的表情，欣赏，崇拜甚至还有爱慕。 莫远行也发现了那道身影，眉头紧拧，在脑里寻找着和这个背影有关的人，慢慢地眉处的结打开，嘴角上扬，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督军要是在楼上的话我们可要上楼了。”徐治平还是按着自己的思想行事，丝毫没有注意别人的表情。 李副官先行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徐长平后退一步，有些不满，指着李副官说：“让开，我要见督军。” “先见过我再说吧。”司徒长林优雅地转身，两道凛冽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徐长平。 徐治平只觉得脑门上像是刮过一阵风，眼前的人虽然不是督军，却像极了年轻时的督军，甚至比督军更有杀伤力。 “你，你是？”徐治平不由地后退一步，有些结巴地开口。 转过头看了一眼胡荣光，胡荣光的脸上同样写着惊鄂。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这是司徒四少，司徒长林！”一旁的李副官看到主子的表情，仰起头重重地说。 30除奸(一) 督军府内气氛异常，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司徒长林定睛看着胡徐两人的反应，随即扯起嘴角，跨步走到徐治平的身边。 “两位统制真是有心，心里挂念着督军，长林心里十分感动，只是督军得了风寒，确实不宜见客。”司徒长林边说边走，最后立在胡荣光的身边。 胡荣光，晋军三十二师的统制，老谋深算的家伙，司徒长林用余光观察着他的脸色，他们心里都明白这胡徐两人的目的。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徐治平的脑门上早已渗出了汗，忧郁的眸子看向胡荣光。 胡荣光心里也犯起嘀咕，但是他却面不改色，心里挣扎着，有些不甘，可是面上还是一副恭维的样子。 “呵呵，早就听说过四少的英名，今日一见果然有督军当年的风范，都说虎父无犬子，真是一点都不假，督军。四少，还有已经逝去的三少，唉，不说也罢，既然督军身体不适，那我等他日再来拜访。告辞。”胡荣光说起话来倒是不含糊，不看其它人的反应，一口气说完。 并向徐治平使了个眼色。 徐治平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说：“呵呵，胡统制说的是，我们改日再来，改日再来。” 边说边往门口走去，两人的脸色均难看至极。 司徒长林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发笑，深遂的眸子更是寒意逼人：“这督军府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话落身边的李副官及其它的人已经端枪对向胡徐两人。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来人！”徐治平一见这形势来了气，他徐治平就是一粗人，最受不了别人拿枪对着他。 胡荣光也是一怔，传说中的司徒四少果然不是吹的。 “徐统制别急，您的兵已经让我们请去喝茶了。”莫若瑜踱着步子慢慢地走到徐治平的身边。 “你们……”徐治平结舌，不相信地看着他们，本能地掏出枪，又看向胡荣光。 胡荣光也好不到那去，脸黑的发紫：“四少这是要干什么？” 司徒长林挑眉轻哼：“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两位应该都清楚，我司徒长林是什么样的人，两位更清楚。” 话落他手里的佩枪抵上胡荣光的脑门：“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胡荣光眸子一紧，他断定之前的消息都是假的了，还说什么他司徒长林在火车上中了枪。 胡荣光深吸一口气，还算冷静，轻移步子一个后退转身也掏出了枪对着司徒长林，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四少是什么人，不过你就这样解决了我们，军中上下怕是不好说吧。” 司徒长林冷哼一声：“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只要你们一死，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看我心情。” 话落徐治平已经沉不住气了，扬手就要朝司徒长林开枪，却被李副官擒住手，手里的枪瞬间掉落地上，徐治平并发出惨痛的叫声，其余的士兵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徐治平头向下，面部狰狞，大叫：“司徒长林你没有资格杀了我们，我们要见督军。” 司徒长林听到此，冷眸一转，寒意逼人：“你还有胆量提督军。” “嘭”枪响之后是没有人声的惨叫。 31除奸(二) 士兵已经围住了整个大厅，胡荣光瞥了一眼地上的徐治平，看来今天他们是在劫难逃了。 转头看向司徒长林，他的注意力不在他这，这正是他的机会。 刚要扳动扳机，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 “嘭”又一声枪响，正中胡荣光的脑门，徐治平停下叫声瞳孔放大地看着倒下的胡荣光，挣扎着要起身，几个士兵竟有些按不住他。 司徒长林用余角看到刚才的那一枪正是莫若瑜所打，这个和莫若娇有着同一张脸的女人，性子却截然不同。 转眸盯向地上的徐治平，渐渐地视线有些模糊，思索间举枪，又是一阵枪响之后，大厅里总算恢复了平静。 两具尸体摆放在大厅中间，胡荣光瞪着双眼，徐治平面朝下，身下一滩的血。 司徒长林冷冷地扫过他们：“莫司令通告全军上下胡徐两人意图谋反，到督军府上闹事已当场击毙，他们手下的那些兵先交由莫司令代管。” 莫远行还没完全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督军一直拿他们是心头事却迟迟不敢动手，没想到这四少刚回来就这样解决了他们，看来这司徒四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 “是，四少，但是督军他……”莫远行答应着，只是督军的消息他也想知道。 李副官已经开始带人清理大厅了。 “督军已经不在了。”司徒长林转过身听到莫远行的话又停住脚。 莫远行和莫若瑜都吃了一惊，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而这四少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的他就算冷漠，但也会尊称他一声莫叔，而如今却冷的像块寒冰。 “晋州的事莫司令还得多费些心。”司徒长林走到台阶上又转过身，表情依旧冷漠。 “四少您……”莫远行还要开口寻问，司徒长林已经闪人了。 “莫司令，我们还得赶回永州，若娇小姐还在那里。”李副官好心地开口，却引来莫若瑜探究的眼神。 怪不得这几天没见到那个丫头的影子，原来是偷着去了永州。 转身对上莫远行，莫若瑜笑得有些勉强：“爹，我会跟着去永州。” 不等莫远行反应，莫若瑜出了大厅。 莫远行苦笑，他的这几个孩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儿子不听话，不肯参军，非要学什么医，出了国这一走就是三四年，连点消息也没有，双胞胎女儿却有着天嚷之别的性格，一个性格作风像个男孩，他真心地觉得是投错胎了，另一个倒算是正常些，却一声不响地跑去了永州，唉，他这个司令带着千军万马打仗都不怕，却怕了他们家的这些孩子。 莫远行边想边出了大厅，对于司徒家他是忠心的，如今督军不在了，四少是唯一的继位人，他的话他定会听。 四楼的窗边，司徒长林冷眼看着莫远行的背影，他不会忘了小时候他对自己的好，还有他曾一起玩过的莫家孩子，想到在晋州的事，司徒长林垂下眼，真是事事难料。 32他乡遇故知 永州临时安放病人的棚区内，沈静茹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她来回地穿梭在那些病人当中。 很多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有的躺在床上说笑着，有的则闭目养神，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都非常珍惜这重生的机会。 “沈小姐，您快歇歇吧，您看您这一直没休息过，我们大家都好的差不多了，您也休息一下吧。”有人开了口，叫住沈静茹。 “是呀，沈小姐，您就休息一下吧。” “是呀，休息一下吧。” “是呀……” 沈静茹轻笑，看着这些人，虽然和他们在一起只是几天的时间，但是却和他们有了很深的感情。 “嗯，好，我听大家的，大家也要听我的，结了疤不要挠，那样会留疤的。”沈静茹一开口还是不离她的本行，不停地叮嘱着大家。 一旁的王掌柜笑着点点头，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沈静茹以为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只是没想到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 大街上人影稀少，不过和前几天相比已经有些生机了，两道人影蹒跚着进了王氏药房。 “表叔，表叔。”进了门男子就大声喊起来，脸色焦急。 怀里的女人脸色绯红，呼吸有些急促，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均有些不整。 男人喊了两声之后又看向怀里的人，他将女人扶坐在椅子上，起身走到柜台前，刚要转身进柜台，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喂，你干什么的？”沈静茹开门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要进柜台里。 男人的身了一怔，停住缓缓地转过身。 女人也睁开了眼睛，瞳孔瞬间放大也有了光泽，支着身子伸出手：“小姐，小姐……” 沈静茹皱眉，这声音不是…… “香秀怎么是你，你这是怎么了？”沈静茹转过身，动作比意识快了一步，奔过去握住香秀的手。 香秀的小脸因为看到了沈静茹而显得异常兴奋，嘴也笑咧开了：“能见到小姐真是太好了，香秀就算是死了也没遗憾了。” 沈静茹将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伸手摸向香秀的脸，发烧了，听到香秀的话细眉拧的更紧，边扶起她边开口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怎么弄成这样的？” 香秀年龄和她差不多，是当年她娘收留的孤女，从小没离开过沈家，这一次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沈静茹心里莫名地一阵不安。 “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香秀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们转身便迎上满脸笑意的莫若礼。 莫若礼一开始也没认出是沈静茹，待香秀开口他这才仔细看清这个女人就是救了他命的人。 沈静茹一怔端详了片刻，又看向香秀，有些疑问：“香秀，你们，你们……” 香秀只是摇摇头，莫若礼抢先一步解释道：“沈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咱们日后再说，还是先给香秀姑娘看一下吧。” 沈静茹瞪了一眼莫若礼又看向香秀，绕过莫若礼向内间走去。 他说的没错，香秀现在已经接近昏迷了，想必在来永州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不过一切还是等给香秀看了再说吧。 莫若礼看着沈静茹的背影嘴角轻扯，心里这些天的空洞不知怎么地就平了。 33连夜上车 入夜，永州的街道恢复了平静，这座刚刚经历过一场大难的小城总算是渐渐地有了生机，人们不必再恐慌那不治之症了。 一小队**从城门口匆匆而来，在大街上卷起一阵尘土之后便又恢复了刚才的清凉。 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地朝着永州火车站奔去，在这灯光朦胧的夜里更加显眼。 沈静茹仰头抿嘴，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某个地方，忽然她的眸中似是有了一些灵动，手扶住车边：“师傅，麻烦先去一趟军政处吧，要快。” 黄包车师傅听了她的话顿了一下，在前一个街口拐了弯。 “小姐，小姐……”坐在后面的香秀有些不明所以，伸头看了一下，可是前面的车子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一会功夫车子停在军政处门口，车刚停稳沈静茹就下了车，转头对着香秀说：“我还有点事，你等我。” 说完转身就进了大院，门口的大兵看见是沈静茹立直敬了个礼，沈静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快步进了院子。 香秀跟着到了门口被大兵拦住了，香秀撇嘴，暗自腹诽真是些势利的人，但是看到他们手里的枪，转身挪着步子坐上黄包车等着，她不是担心她家小姐，她只是好奇小姐去见什么人。 很快就见沈静茹从里面走出来，脚步有些急促，到了门口大兵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天，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出去吗？只是他不敢开口，他们司令对这个女人都谦让三分，何况是他们。 沈静茹快速地坐上黄包车，将大衣裹好，对着车夫说：“走吧。” 又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错鄂的香秀，抿嘴一笑转过头又是直直地看着前方。 香秀想要开口说什么，但看到沈静茹的样子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这样对沈静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老爷明明告诉她就是见到小姐也不能告诉她家里的事，但是小姐是什么人物，她又怎么左右得了小姐。 香秀叹一口气，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晚的火车站清静了许多，有些人也只是匆匆而过，这是当天的最后一班火车了，她们赶到的时候刚好在检票，好在当时和钟叔分开的时候留了他的联系方式，不然她们不会这么轻易地弄到车票。 坐到位子上，沈静茹抬眼看向车外，夜色中的一切都是朦胧的，这些日子对她来说就像是做梦似的，归国，回家，吵闹，再到永州，不就像是梦吗？真实得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香秀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坐在一边，她知道她家小姐的心情现在肯定糟透了。 火车开始发动，汽笛的长鸣在这个夜里听上去格外响亮，慢慢地火车驶出了站区，随着速度的提高入眼的是大片的荒芜。 34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军政处的高脚门上挂着的灯笼随风飘着，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来回地摇着，站岗的大兵们开始埋怨起这夜的漫长来。 突然从远处传来马蹄的响声，渐渐地越来越近，麻木的大兵们听到响声精神又提了起来，放眼望去的瞬间，人马已经来到军政处门口。 司徒长林立在马上冷冷地看了一眼军政处的大门，军大衣上已经落了许多的尘土，身后是同样一身戎装的莫若瑜，略带犀利的眸子看了一眼周围，又转眸看向司徒长林。 大兵们一见是司徒长林麻木的神精变得抖擞：“少帅！” 司徒长林紧抿着嘴，双腿一夹马肚率先进了大院。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一道凄凉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还夹杂着一些东西摔在地上的响声。 司徒长林双眸一紧，从马上跳了下来，声音的方向正是莫若娇房间的方向，莫若瑜也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再转头时只看到司徒长林的背影，快的像是一支离弦的箭闪进了后院。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女人声音？”莫若瑜水眸里明显盛着怒气，转头问向也已经下了马的李副官。 李副官的神精也紧了起来，看了一眼莫若瑜，犹豫着该怎么说，抬头便对上莫若瑜的怒目。 李副官低头，知道瞒不过她的眼睛，才开口道：“是若娇小姐……” “若娇？她什么时候来这里了？”莫若瑜依旧坐在马背上，转过头看向后院的眼神更加犀利。 对了，怪不得这几天没看见她的影子，想必是早就出来了，那么爹是应该知道这事的吧。 想到这莫若瑜从马上抬腿下马，身子挺的很直，一步步地向后院走去。 他们的关系一直就是这样，小时候这样，没想到大了还是这样，她永远都是那个在他身后的人，而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若娇，明明她们长了同样一张脸，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莫若瑜越想越气，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身后的李副官长叹一口气，命人将马牵向别处。 房门外几个佣人站在门外，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去。 司徒长林瞪了她们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地上散了一地的东西，杯子的碎片，药品还有衣服。 莫若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抓狂，眸子瞪得浑圆，司徒长林进门立在她的身后从镜子里看到一张满脸红包的脸，眉头皱了起来。 莫若娇突地将镜子丢掉，转身撞进司徒长林的怀里，再抬眼已是泪流满面。 她挣开司徒长林的手别过脸，声音哽咽：“长林哥，你放开我吧。” 司徒长林扣着她的双臂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拉向自己，语气很冷：“沈静茹呢？” 莫若娇只是摇着头，眼泪更加拼命地掉，她能感觉到司徒长林的怒气，因为他已经将她抓疼了。 司徒长林的眸子里冒着火，沈静茹这个始作俑者竟然不知去向，他松开莫若娇转身出了房间。 院子里传来他的声音：“李副官，把沈静茹那个女人给我抓回来，快！” 35深夜寻人 火车走走停停，检查的关卡太多，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也许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差错，也有可能吃了亏。 沈静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背上一阵抽风的冷，不禁又紧了紧大衣，秋天的夜里真是冷。 香秀看了一眼沈静茹，她想睡觉，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小姐？”香秀动了动身子，有些迟疑地开口。 沈静茹转头看向她，有些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其实老爷他不想让你回去。” “我知道，可是爹就我么一个女儿，你觉得我不回去行吗？”沈静茹提到这个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香秀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我能相信那个姓莫的说的话吗？”沈静茹转过脸，冷冷地开口。 香秀抬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沈静茹，之后猛地点头：“我虽然不知道莫先生都和你说了什么，但是小姐，他是一个好人。” “好了，我知道了，这个事我心里有数了，香秀你的身子还很虚，睡一会吧。”沈静茹露出难得的笑，算是安慰香秀的，轻拍拍她自己却看向车外。 香秀是得了重感冒，好在不是天花，还记得当时莫若礼把在晋州的事告诉她的时候，她一点也不相信那会是真的，但是再看看香秀，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必须回到晋州去，那里有她的家，还有她爹。 ** 军政处的后院，司徒长林黑着脸坐在房里，莫若娇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仍然捂着脸不敢看司徒长林。 李副官匆匆而来，瞥了一眼莫若娇走到司徒长林的跟前低声说：“四少，沈小姐不见了，药房里没有。” 莫若娇的身子一怔略转头看着一脸凝重的司徒长林，连忙开口：“和沈姐姐无关，长林哥，她刚才还跟我的说要注意结疤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起了红包，不关沈姐姐的事。” 司徒长林蹙眉看向莫若娇，猛地起身：“这个不用你操心。” 说完抓起桌上的军帽出了房间。 他们前脚刚走，又闪进来一道人影，莫若娇欣喜地以为是司徒长林又回来了，忙抬头迎上前，只是瞳孔放大，双眸有些恐慌地闪躲着，也顾不得捂脸了，连连后退几步：“姐，怎么是你？” 莫若瑜轻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凶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刚刚平静的街道人声糟杂，狗叫声，开门声不断响起，大多数都只是稍开门便又合上，谁也不敢轻易地出头。 王氏药房外，**端枪围住了门口，为首的一个大兵拍打着店门：“里面的人听着，快起来开门。” 司徒长林坐在马上，冷眼紧紧地盯着紧闭的门。 莫若礼起身走到外间却被王掌柜的拦住：“我去看看，你别出来。” 说完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身后的莫若礼侧身立在门后，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36午夜惊魂 “谁呀？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一昨上的还得来个多少回呀？哦，原来是军爷，不知各位军爷还有什么吩咐，有重症病人吗？”王掌柜边说边拉开门，扫了一眼这阵势比刚才的人还要多。 心里想着这沈小姐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 “把沈静茹交出来。”李副官上前一步跨进屋里，王掌柜顺势倒退几步。 司徒长林也下了马走进屋里，低着头环视了一圈屋里，王掌柜陪笑弯腰：“军爷，刚才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哪有什么沈静茹呀，” 司徒长林停住脚转身目光犀利地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这里是没有，但是她去哪了总该知道吧？”司徒长林语气低缓，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里屋的莫若礼转身大手抚上墙，那声音不是他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来找沈静茹的想必他早已认出她了吧。他刚想抬腿出去外面又传来声音。 “军爷真是说笑，我们怎么会知道？”王掌柜抬眼看了一眼司徒长林，又匆匆地低下。 “哈哈哈……”司徒长林突然大笑出声，但是所有人都听出他的笑里蕴含着一种压抑的怒气。 莫若礼实在是按捺不住了眸子一紧这就要出来，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跑步声。 “少帅，莫小姐她……莫小姐她……”来人吓得两腿发软，话不成句。 “说！”司徒长林阴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莫小姐她死了！”那人说完也瘫在了地上。 此话一出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也包括里屋的莫若礼，莫小姐？难道是他的妹妹？迈出的步子又退了回来，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司徒长林越过其它人出了屋子，李副官紧随其后，示意一下其它人。 “李副官你留下来，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司徒长林转眼间已上了马，冷冷地扫了一眼药房，丢下一句话绝尘而去。 “是。”李副官应了一声，直到街头没了司徒长林的影子才长叹一口气，转身又进了屋子。 军政处里人影窜动，慌乱无章，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来这个晚上他们是别想睡了。 永州城的司令段向天更是满头大汗，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这个院里唯一一个面不改色的人就算是莫若瑜了，司徒长林赶回来的时候，她站在莫若娇的身边，神态自若。 莫若娇躺在房间的中间，还是那身衣服，旗袍的叉口处已经染上了血，深深地刺疼了司徒长林的眼，一枪正中右边的太阳穴，脸上的红包还是那样醒目，双眼安详地闭着，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司徒长林攥拳，眼角因为愤怒而猛烈地抽搐着。 “若娇受不了自己成丑八怪。”莫若瑜看着司徒长林的样子，眸色转暗。 司徒长林咬牙转身刚好看到李副官。 “沈小姐她应该是离开永州了。” 37物是人非 一路的颠簸总算是进了闽州的地界了，**更加嚣张，处处都是端着枪的大兵，香秀紧紧靠着沈静茹，沈静茹倒是平静，只是看向那些大兵的眼神却有些怨恨，自从知道了那件事之后，沈静茹的心里所有的思想都没了。 “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吧？”香秀眼瞅着那些当兵的，小心地问沈静茹。 “不会有事的，放心。”沈静茹对香秀说，更多的像是给自己打气。 自古就是民不和官斗，那些指高气扬的大兵更是他们百姓闪躲的对象，沈静茹拉着香秀快速地走下车厢。 入眼的站台也全是**的影子，沈静茹厌恶同时提高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和香秀转身去了人多的地方。 “让开，都让开。”远处的汽车声越来越近，先到的却是马蹄声。 香秀更加抓紧了沈静茹，沈静茹也蹙眉，她这才离开几天，闽州就成了这个样子。 马过之处便是一条大道，两边的人都匆匆闪开，谁也不愿意成为这街头的牺牲品。 一辆黑色的老爷车急驰而来，吓得路边的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咯吱”一声车子停住，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所有人都后退缩首却又好奇地看着这车里的主。 一身灰色大衣的的男人下了车，头上一顶圆礼帽，眼睛冷冷地扫过，最后落在一个地方。 “小姐，是……是表少爷。”香秀小声地说。 沈静茹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怒意，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表哥，从小到大表哥都是一副书生的样子，温润如玉，所以她才一直把他当成心里的偶象，就算是前几天知道了一些事，但是她也不愿相信，一向温柔和蔼的表哥会变成他们所说的样子。 “小姐，怎么办呀？咱们找个地方躲一下吧。”香秀拉着呆了的沈静茹，她明显地看到了小姐眼里的泪光，她肯定是太不愿相信这些了。 沈静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白之林，表情有些木然：“躲？能躲到哪去？他已经看见我们了。” 香秀抬头，果然看见白之林正朝他们走来，虽然他的笑还是如以前一样灿烂，但是香秀却莫名地感觉到有一阵凉风吹过，身子更加靠紧了沈静茹。 白之林每走近一步，沈静茹的心跳就会快一秒，直到他走到她的跟前，沈静茹感觉到压在心上的那口气就要迸出来似的，错鄂之间，白之林首先开了口：“静茹，你回来了？” 语气依旧，笑容依旧，但是听在沈静茹的耳里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她抬眼勇敢地看进他的眼里，她真的不相信他会变，而且还是做那种对不起自己的事。 “我爹呢？我要见我爹。”沈静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镇定地看着白之林，小手已经抓起白之林的大衣领。 38事过景迁 “我爹呢？我要见我爹。”沈静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镇定地看着白之林，小手已经抓起白之林的大衣领。 齐唰唰的子弹上膛的声音，数十杆枪同时指向沈静茹，其它人吓得又后退几步，有的则索性抱着头。 “都瞎眼了吗？这是沈小姐，我表妹。”白之林眸子一转大喝出声，其它的大兵忙着收起手里的枪，低头退到一边。 “静茹，你这是怎么了？我是表哥呀！”白之林再转向沈静茹脸上又浮起笑。 待他瞥见身后的香秀时，眸中闪过一丝猜测，皱眉很快又舒展开。 “表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表哥吗？你现在不是堂堂汀军的副官了吗？”沈静茹冷哼，放开手又和香秀靠在一起，看着白之林的眼神陌生而又失望。 “静茹先回家吧，有什么事咱回家再说。”白之林的脸色一怔，忙开口，看来有些事情是瞒不住她了，但是不想伤害沈静茹是真的。 白之林说话间想拉起沈静茹的手，却被她躲开，沈静茹拉着香秀绕过白之林：“我们自己可以回家。” 白之林看着沈静茹的背影有些无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看什么看？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散了。”一个大兵拿着枪大声吆喝着驱赶着其它人。 白之林重新坐上车，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静茹，她的脾气他了解，看来不能硬来了：“回去吧！” 车子“嗖”地在她们身边而过，立马引来香秀的不满。 “小姐，你看，这个表少爷是不是变了，这还哪像是以前的白少爷，还有最可气的是居然连四太太也……”香秀感觉到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忙住口转眼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的脸色早已难看至极，眼睛里一团火在烧：“秦茹芸怎么了？她对爹做了什么？你说呀！” 香秀有些后悔说刚才的话了，小姐的脾气就是这样，一听到秦茹芸三个字就急，估计这辈子也改不了。 “小姐，唉，咱还是先回家吧。”香秀也不知该怎么说，急忙拦住一辆黄包车。 沈静茹看了香秀一眼，最后抬脚上了车子，胸口因为生气而有些发闷，脸色更是煞白。 车子刚停稳，沈静茹一个箭步下了车子直奔沈公馆而去。 渐渐地沈静茹的步子慢了下来，眼睛瞪得浑圆，这哪里还有什么沈公馆，入眼的是正在拆牌子的下人，还有的正朝外搬着东西。娘最爱的梳妆台，最爱的衣柜，还有她十五岁生日时爹托人从南洋买回来的钢琴……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都放下，都滚呢，滚……”沈静茹大叫着上去拦住搬东西的人，紧紧地按着她娘的梳妆台。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坐在镜子前娘仔细小心地给她梳头，想到这些沈静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39世态炎凉 很快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都围在一起议论着。 “像沈家这么大的家业都这样了，咱们老百姓还报怨什么。” “是呀，乱世就如此呀，没办法的事。” “但是树大招风呀，沈家若不是家大业大，又怎么会入了黄督军的法眼。” “对，说的没错，自古就是官商勾结，这次说不定又是他们用的阴谋。”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呀，咱们都是穷苦百姓，走了，走了。” “不过那沈小姐哭的还蛮可怜的。” “可怜？你要是觉得她可怜你把她领回家呀，给你当个小老婆还是蛮不错的。” “你们都滚呢，平日里沈家对你们不薄，没想到你们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沈家码头给你们活干，你们早就饿死了，滚……”香秀恰腰将那些乱说的人赶走。 世态炎凉，真是一点都没错。 “小姐……”香秀走到沈静茹跟前，想拉起她，但没用。 “你们是谁呀？快让开，黄督军有令，今天上午心须把这里清理干净，你们快滚，别防碍我们做事。”一个气势凶凶身穿军装的男人上前，将沈静茹的手扒开。 沈静茹一个顺势跌在地上，香秀连忙奔过去：“小姐，你没事吧？喂，你们眼睛瞎了吗？这是我们沈家大小姐，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这可是沈家。” “哼，还沈家呢？这里现在不姓沈了，姓黄，快滚！”男人歪嘴一笑，一副藐视的样子。 沈静茹支起身子看了一眼沈家老宅，这是沈家的祖宅，爹一直把它当成最重要的东西守着，没想到今天却也落入了贼手了。 “你们这是强占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让那个姓黄的出来。”沈静茹想着一个跃身起来，小脸紧绷着，气势倒是把刚才的男人吓了一跳。 但很快男人又恢复轻笑，不禁多看了沈静茹两眼：“沈家大小姐是吧？在闽州讲王法，你是真傻呀？还是假傻？快滚，不然老子军法处置。” 说话间便掏出一把枪，在手里掂着，一副嚣张的样子。 “你敢！”沈静茹挺起胸膛迎上，男人果真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看着沈静茹。 “小姐……”香秀有些害怕，但还是紧紧地跟在沈静茹的身边。 “小姐，小姐……”刚好经过这里的福叔一路小跑着来到沈静茹面前，老眼里还含着泪光。 “福叔。”沈静茹听到声音转过头，眼睛里的泪花在闪。 福叔对着刚才的男人哈腰点头，又向他的手里塞了点什么，男人这才露出坏笑，大声喊着其它的人动作快点。 “福叔，你这是干什么？”沈静茹把刚才的一切看的很清楚，对他的做法有些不满。 福叔将沈静茹拉到一边：“小姐，事已至此，没有办法了，你不能再有事了，你要是再有事，老爷可真就不能活了。” “对了，我爹呢？”经福叔这一说，沈静茹才想起这事来。 “在别院里。” “那快走。”沈静茹一下子很想看到她爹。 三人转身就要往别院的方向去。 没想到一队大兵拦住了去路。 “等等，我们督军要见你！沈小姐！” 40沈家二太太 没想到一队大兵拦住了去路。 “等等，我们督军要见你！沈小姐！” 一个副官立在他们面前，样子倒是挺恭维。 沈静茹看看他，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 高马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粗犷，看到沈静茹转头正朝着她摆手。 “他是？”沈静茹嘴角轻扯，目光犀利。 “黄督军，汀军的头头，黄三魁。”副官抿嘴笑，心里想着这丫头肯定是吓坏了吧。 “哦？黄督军，不见！”沈静茹故意拉长声音，对着那黄三魁轻笑，随即转身绕过副官径自向前。 “你这女人，不要敬酒不吃是罚酒。”副官大怒，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样。 福叔和香秀对视一下，也忙着跟上沈静茹。 沈静茹对于副官的大喊也没放在心上，还是走自己的。 马蹄声慢慢地近了，副官转身立直身子，低下头：“督军，属下该死，属下马上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话落便转身欲走。 “不用了，不就是沈家大小姐吗？老子有办法让她自己来找我。”黄三魁眯眼看着沈静茹的背影。 这个女人很有趣，大衣裹在她的身上却依然能看到她娇好的腰肢，还有那烈烈的性子，明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害怕，却还是倔强的像个刺猬，合他黄三魁的口味，黄三魁哈哈大笑，最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沈静茹。 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随即迈开步子：“把那个姓白的小子找来。” “是，督军。” ** 闽州的另一条街，比起港湾街要萧条许多的地方，但是这里倒也是难得的清静。 沈家的另一处宅子，就在这里。 这还是早年的时候沈佩军为了他的两个姨太太买下的，那个时候沈静茹还小，又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自小的她就讨厌她爹的做法，三妻四妾的，沈佩军为了让她消停，只好出了下策，让二太太和三太太搬了出来。 这可能也是沈佩军的福气，这二太太和三太太虽然没能给沈家添后，倒是与世无争，自从搬到这别院来，相处的还算融洽，让沈佩军省了不少的心。 沈静茹立在别院的门口，清雅别院，四个字看在她的眼里，有一种难言的痛，后来的她算是渐渐明白了，这二姨娘和三姨娘比起她那个好朋友秦茹芸来，其实要好很多，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没想到沈家落魄了，最后的归处却是这里。 “小姐，进去吧。”福叔打开门，闪到一边让出道。 沈静茹收回思绪，抬脚，这一步对她来说似是千斤重。 入院，一条铺了青石的小道直通大厅，路两边是花园，此时正值花盛开的最好季节，各种花争相斗艳，和外面乱糟糟的大街形成明显的对比。 41沈家三太太 如果说沈公馆是高级的会所，那么这里就是典型的户家别院，沈静茹立在门口的时刻，从厅里走出一个女人，一身蓝色袄裙，头发束成籫，典型的太太发型。 健步如飞的步子看向门口时顿了一下，随即改道朝门口走来。 那是二太太何远清。 “是静茹吧？都长这么大了，快，愣在这里干啥？阿福，快让大小姐进屋呀。”何远清从前是个大家闺秀，只因为爱慕沈佩军才下嫁给他做了妾。 “是，二太太，大小姐您请。”福叔看到二太太的眼神，急忙走到沈静茹的前面引路。 “二，二太太。”沈静茹开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她之前没有开口叫过她二姨娘，以前她是不待见这些姨娘们的。 所以有些尴尬。 “哎。”何远清露出她一贯的笑容，让开路。 沈静茹轻扯嘴角，走下台阶，朝着大厅而去。 “二太太好，我是小姐的丫环香秀。”香秀走到何远清面前鞠一躬，咧开嘴笑着说。 “好，香秀，进去吧。”何远清笑着点头，转身走向另一边。 沈静茹走到中间又转过身，看着何远清的背影，有些失神，其实二太太是个好人，最起码她这辈子把她的整个颗心都给了爹，而且对她这个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也有一颗宽容的心。 “大小姐，二太太她……”福叔也停住，顺着沈静茹的视线看去，有些话想说，但是不知怎么说出口。 倒是沈静茹打断了他的话：“福叔，我知道她是个好人。” 说完转身走向大厅。 福叔长叹一口气，要是老爷知道这事之后肯定很高兴。 入厅，梨花雕木家具一字摆开，屋子里收拾的很好，沈家就算是落魄了，也还是高起一般的大户人家。 “老爷，您小心点，慢点，别急，这人不都到家了吗？”西边入厅处，传来女人的声音。 福叔小跑着过去，沈静茹也寻声望去。 一身暗红色马褂的沈佩军眼睛直直地看着门口的沈静茹，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粉色碎花旗袍的女人。 微卷的头发散在右肩头，左脸全露在外面，左额头上别着一朵张扬的大红色蕾丝花。 她是三太太李思雅。 名字极好听，却是出身青楼，这也是沈静茹不待见她的原因。 当年只因为沈佩军走在大街上，她站在万花楼的窗边喝了一声“小心点”。一个木板便砸了下来，刚好落在沈佩军原来站的地方。 她也算是救了沈佩军一命，沈佩军就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娶了她。 沈静茹冷眼看着她的穿着，还是那样张扬，看来是一日为妓终生为娼呀。 李思雅也知道沈静茹不想见她，小心地抽回手，转身退出了大厅。 只是沈静茹这次却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失落，以前她从不为此所动，而今天她感觉到了心里的某个地方痛了。 “静茹，你可回来了。”沈佩军此时的眼里只有沈静茹，迈步向前，伸出颤抖的手，双眼迷离地看着沈静茹。 42登门造访 “静茹，你可回来了。”沈佩军此时的眼里只有沈静茹，迈步向前，伸出颤抖的手，双眼迷离地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收回视线，忙迎向沈佩军，父女两人立在客厅的中间，沈佩军的手颤抖着，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爹，女儿不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到现在才回来。”沈静茹将头靠在沈佩军的肩头，放声哭起来。 福叔和香秀对视一下，也退了下去。 “静茹呀，你不应该回来的，如今的闽州变了天了，你回来只会更危险，爹对不起你，原来还一心想着要把你嫁到白家，唉，我是老糊涂了呀。”沈佩军在沈静茹的搀扶下坐下，手还是紧紧地握着沈静茹的。 沈静茹蹲下将头放在沈佩军的膝盖上：“爹，别说了，我都听说了，以后女儿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 沈佩军颤抖的手抚上沈静茹的头，嘴唇抖得厉害已说不出话。 “咣咣”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父女的温存。 沈静茹抬起头看向门口，福叔已经匆匆地跑了过去。 如今的沈家就像是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动静都能惊着他们。 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下人们也都跑了出来，何远清则急匆匆地走向大厅。 “老爷。”瞥了一眼沈静茹走到沈佩军的跟前。 那边福叔已经走到门口：“谁呀？小点力气，这么用劲，就算是铁门也经不起……” 门咣当一声打开，福叔一个踉跄退到一边，冲进来十几个端枪的大兵，一会的功夫已经分两排站满了院子。 沈静茹一看这架势，急忙站了起来，白之林刚好跨步进了大门，一身军装的他让沈静茹觉得更加陌生。 身后的沈佩军看到来人，气得咳起来，何远清和李思雅一左一右地给他拍着背，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院内。 “静茹，你快走吧，不要再在这里了，听爹的话，离开闽州，出国也好，去别地也好，总之不要再在闽州了。”沈佩军停住咳之后，急忙对着沈静茹说。 沈静茹哪肯听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爹，我哪也不会去。” 说完就往外走去。 白之林停在门口顿了一下，看见已到门口的沈静茹这才跨步向前。 风吹起沈静茹的大衣，沈静茹咬牙继续往前走，直到和白之林面对面立在院子中间。 “白副官来沈家有何事？好像沈家不怎么欢迎你。”沈静茹仰脸怒目瞪着白之林。 人都常说爱一个人是一瞬间，原来恨一个人也可以在一瞬间。 就像她现在对白之林的感觉。 白之林脸色有些难看，带有白色手套的左手来回地抚着腰带，低头躲避了沈静茹的目光：“静茹，别这样，我今天来是黄督军的意思，关于沈家的事，黄督军想请你去一趟，也好商量商量。” 43面目全非 风吹起沈静茹的头发，有些凌乱，那双盛满恨意的眸子，此时更像是两把尖刀一样叉进白之林的心里。 “商量？白副官真是说笑，我们没什么好商量的，和那个黄督军更没得商量，还是请回吧。”沈静茹冷笑，身体挺得更加直立。 白之林的眉头拧起，沈静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但是这样的性子用来和黄三魁对抗，只有吃亏的份。 想起黄三魁对他说的话，他心里就一阵发毛，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黄三魁看上了沈静茹，要娶她做五姨太太，这事别说是沈静茹不同意，他更不会同意，他只希望沈静茹能听他的话，安份地去见那个黄三魁，他也好找机会让他打消娶沈静茹的念头。 “静茹，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还是和我去见黄督军吧。”白之林伸手抓住要走的沈静茹，急切地说，并且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外。 他这动作不止吓到了沈静茹，也包括沈家的下人，对于这白之林他们都是了解的，一直是一副温顺的样子，谁也没见过他生气发怒的样子，而今天的他似乎是有些反常了，并且对象还是沈静茹。 沈静茹转身不解地看着他，轻笑：“我站在这说话是还把你当成我的表哥，过了今天出了这个门，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快走吧，我不想把你最后的好也忘了。” 白之林皱眉还未开口说话，大门口就一阵燥动，随后进来一个人，沈静茹寻声望去，来人正是在沈公官门口拦住去路的副官。 “既然沈大小姐不愿乖乖前去的话，那我们只能来硬的了。”那人边说边走，瞪了白之林一眼，又笑着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那人的笑真是让她反胃。 “黄副官，这事还是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她带到黄督军的面前。”白之林抢先一步拦在他的面前，将沈静茹护在身后。 被称为黄副官的人斜眼轻笑，根本不把白之林放在眼里：“我堂哥说了，如果你不能办到的事，让我务必提醒着你，免得你忘了来这的原因。” 白之林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这个黄副官仗着自己和黄三魁是堂兄弟，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于他的话白之林没有理会，只是转过身附在沈静茹的耳边说：“你听我的没错，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是这次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沈静茹抬眼看向他，她现在谁也不相信，他们一个是虎豹，一个是豺狼。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作主，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如果真是为了我们好，就把沈家的一切还回来。”沈静茹冷眼看着他，气势咄咄逼人。 “白副官，你最好是麻利点，惹怒了督军可不是你能担的起的。”黄副官一脸坏笑地说。 “沈静茹，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你没有选择。”白之林突然用枪指着沈静茹，瞬间像是变了个人。 44三天期限 其它的人见状都想上前，但是却被大兵们挡住，沈静茹冷眼看向白之林：“终于忍不住了吧，怎么想要来硬的吗？” 白之林轻扯嘴角，没有回答沈静茹的话，直接强拉着沈静茹就往走。 “你放开我。”沈静茹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对白之林根本形成不了威胁，她就像是一只可怜的猫，任凭白之林拖着就往外走。 “静茹。” “大小姐。” 一时间乱了起来，沈佩军的声音，下人们的声音响成一片，大兵们极力拦着，他们根本靠近不了。 沈静茹听到沈佩军的声音转过头看着沈佩军，这一刻他似乎又老了许多，如果没记错的话，沈佩军才六十出头，沈静茹的视线模糊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似乎她不可能逃脱掉了。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院中的人，留在这里的都是对沈家忠心的人，也是沈家的亲人，这一看才发现这里似乎少了一个人，秦茹芸。 作为沈佩军的四姨太，不可能不在这，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事肯定和秦茹芸有关，她又想起香秀未说完的话，眸子里的恨意骤升。 转身瞪向白之林，脚步由被动转为主动，她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只是沈静茹没想到，她这一走竟是和沈佩军的永别。 沈公馆已经被黄三魁改头换面，成了他的府邸，沈静茹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走在刀尖上，生生地疼。 “哈哈，沈大小姐真是给黄某人面子，来人看茶。”黄三魁大笑两声，看到沈静茹心情极好。 白之林恭敬地站在一边，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沈静茹别过头不看他，身子挺的更直。 “呵呵，有个性，我喜欢。”黄三魁不怒反笑，转身坐到主座上。 “白副官，和沈老头子说了吗？我要娶他的女儿做五姨太太。”边说边端起茶喝。 沈静茹和白之林的脸色都不好看，沈静茹瞥了一眼黄三魁，怒目瞪着白之林，果然是一群污合之众。 “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静茹看着白之林的眼神有些绝望。 “不好意思，黄督军我没有要做你姨太太的意思，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沈静茹又转头看着黄三魁，说完就要走。 “呵呵，哼，在这里还有你愿不愿意这一说吗？只要是我黄三魁想做的事，不可能我也让它变成可能。”黄三魁的脸色突然变了，哧笑中带着一股不屑。 “督军，让我再好好跟她说说，静茹。”白之林急忙站出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这么多年算我看错你了。”沈静茹一点也不想和白之林有牵扯。 “沈大小姐，今天我的话你再考虑一下，你的一句话将会改变你们沈家的命运，三天后见不到你的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你商量了。”黄三魁一副不急不燥的样子，眯着眼看着沈静茹。 再转向白之林时变得阴险凶惨。 沈静茹的脚顿了一下，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刚拐过港湾街的街头，沈静茹听见身后有声响，停住想转头看清楚只觉得脑后一痛，眼前便黑了下来。 45被绑囚禁 入夜，闽州的繁华街道歌舞升平，大剧院门口车水马龙，纯粹的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相较于那里的繁华，清雅别院里冷清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大厅里一桌子的菜没有动，沈佩军坐在主座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口的方向，面色焦急，何远清也是一脸凝重地坐在一旁。 李思雅把玩着手里的帕子，眼睛瞥一眼沈佩军，又瞥一眼门口，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是也不敢开口，眸子里满是怨念。 香秀和福叔则立在门口看着必经之路，只是昏黄的巷道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自沈静茹走后，沈佩军打发福叔去找那些平日里交情不错的人帮忙，只是没有一个肯帮他们的。 他们再没有办法只好等，但眼看着天黑了，而沈静茹依然没有踪迹。 白府后院的客房的大床上，沈静茹的眉头拧在一起，睫毛微动慢慢地睁开，水眸转动打量了一眼自己身处的地方。 想起身却发现双手被反绑了，她挣扎着动了几下，可是根本没用，双脚也被束着动弹不得。 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总觉得这个地方很熟，而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她大口地喘着气，竟然无法起身她也只好作罢，以免浪费力气。 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她这是被绑架了，但看来绑匪对她还不错，把她放在这样一个房间里，到底是什么人会对她这样呢？ 沈静茹支起上身，使劲地挪了挪身子，房间里有些黑，再看向外面也已经黑了。 “来人呀，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来人呀！”沈静茹大喊起来，但回答她的是依然是无声。 身子蜷缩着，喊了几声之后便有些喘不开气，再加上没吃东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沈静茹头靠在床上，望着不知名的方向，突然觉得有些恐惧。 外面响起脚步声，并且还有一阵微弱的光，像是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沈静茹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动了下身子清清嗓子：“来人呀，这里有人。” 脚步还是如常，但是已经慢慢地近了，最后停在了门外。 接着是开锁的声音，随即门吱一声被推开，沈静茹抬头看过去，一个提着灯笼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提盒。 “你是谁呀？是来看我的吗？”沈静茹看不清来人是谁，只好试探着问。 女人没有开口说话，把灯笼挂好，然后将提盒放在桌子上，又一层层地打开，一阵饭菜的香气顿时传来，沈静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那种饿的空肠的感觉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 借着灯光，沈静茹看了一眼房里，这一看她自己吓的有些说不出话，这个房间不是白之林家的房间，小的时候娘带她来住的时候，一直都是住的这间房，难怪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么说是白之林绑了她，而且还把她放在这里，沈静茹抬眼望去，那个女人已经走向她。 淡紫色的旗袍，松散的发籫，从刚才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是个下人，下人是不会穿旗袍的。 女人近了，和沈静茹猜测的一样，来人正是沈佩军的四姨太秦茹芸。 46意想不到 夜像是无边的海浪冲过来，拍在沈静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所有的怒气全都聚集到脸上，眸子里更像是能迸出火来。 秦茹芸瞥了她一眼，想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沈静茹却抢先一步后退，避开秦茹芸的手，双眼狠狠地瞪着她。 这种情况在秦茹芸的意料之中，她也深深地看了沈静茹一眼，不言语，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你别碰我，脏。”沈静茹摇着身子不让秦茹芸碰到她。 秦茹芸的脸色黑了下来，手停在半空中，回瞪着沈静茹，看来她也是被击怒了，却是极力的忍着，停了片刻刚要伸手，冷不丁地沈静茹一口咬在她在左手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痛传来。 秦茹芸抿嘴强撑着，但是沈静茹没有松口的意思，眼瞅着秦茹芸疼的样子，反而加重了力气。 心里所有的恨全都融到牙齿上，秦茹芸的脸扭曲了，她感觉到牙齿已经嵌到肉里，快要到骨头里了。 她扬起右手扣住沈静茹的额头，两个女人怒目相对。 一股咸咸的血混进嘴里，沈静茹皱起眉，而此时秦茹芸扬起她的左手，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沈静茹的脸上，接着沈静茹松开了口，秦茹芸抱着手后退几步，看了一眼留有牙印的手，再抬眼看着沈静茹的时候，眸子里多了一份可怕的怒火。 沈静茹嘴角还残留着血渍，看到秦茹芸的样子，她轻笑，胸口猛烈地起伏着，她痛苦才是自己最想看到的。 “疯子。”秦茹芸骂了她一句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再看沈静茹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另一副表情。 “你不是就恨我朝三暮四吗？不是就恨我夺走了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吗？沈静茹，你有力气在这里咬我，还不如吃饱喝足之后，想想怎么救你自己，怎么救你爹，怎么救沈家。”秦茹芸好看的小脸僵硬，吐出的话更是沈静茹没想到的。 秦茹芸又看了一眼沈静茹这才走出房间，沈静茹一下子瘫在床上，外面传来低沉的说话声，不一会又进来两个男的，二话不说直奔床边，不顾沈静茹的反抗七手八脚地将她身上的绳子解掉，然后快速地出了房间。 沈静茹从床上站起，不顾腿的麻木直奔门口而去，但是那两个人已经快她一步将门又锁好，沈静茹气得在门内砸门：“放我出去，我要回家，秦茹芸，你去把白之林给我叫来，放我出去，把我关进来算是怎么回事？有本事你让他来见我，别让我再多恨你们一点，放我出去。” 没有人理会沈静茹的大叫，渐渐地她失去了力气慢慢地滑到门边，此时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找不到一点头绪，为什么人可以变得那么彻底。 秦茹芸忍着手上的痛快步走向前院，瞥见白之林时忙将手放在背后，换上一副自然的表情。 “静茹她怎么样了？” 47誓死保家 “静茹她怎么样了？”白之林瞥了一眼后院的方向。 秦茹芸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她掩示，苦笑道：“你的表妹，你还不了解吗？” 白之林也是苦笑，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要走。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以她的性子会恨你一辈子。”秦茹芸蹙眉轻声说。 白之林的身子一怔，低头又仰头，转过身看着秦茹芸：“我总不能把她送进那色鬼的窝吧？” “但是你不是说黄三魁只给了三天期限吗？” “没事的，他是嚣张，但是也不可能一点王法也没有。” “可是……” 白之林已经走远了。 到了大厅，白之林看了一眼已经变样的白家，心里一阵惆怅，只是只要沈静茹一切安好，他做什么都是值得。 转身走向大厅的另一边。 白之林停在厢房的尽头，在门口立了一会深吸一口气，这才抬脚推门。 房内凌乱一片，很明显里面的人听到开门声急忙躲了起来，床边的屏风还在动，而下面漏出一只鞋角。 白之林轻轻地将门带上，小心地迈步，脸上的表情凝重。 “娘，是我，我是之林呀。”白之林轻声地开口。 想到自己母亲惊恐的眼神，他的心里钻心的痛。 “出去，不要过来。”白之林刚走近，屏风后的陈彩英一跃而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两眼瞪得浑圆，警惕性很高。 “好，娘，我不过去，你不要伤害自己，我已经失去爹了，您不能再有事呀。”白之林伸手后退几步，保持着和陈彩英的距离。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陈彩英受了刺激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幸好有秦茹芸的照顾，但是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白国中被黄三魁抓了去，生死未卜，娘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他又将贼手伸向静茹，他一定会保护好静茹，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他不介意再有什么误会了。 “娘，您保重身子呀，儿子一定会保护好您，保护好白家的。”白之林不忍心再看下去，陈彩英的样子深深地刺激了他。 说完转身就走，身后的陈彩英这才松了警惕，一下子瘫在地上，目光呆滞。 路上正好遇到秦茹芸，不用说秦茹芸也看出了白之林的脸色，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白之林阴着脸直接出了白府，秦茹芸这才收回思绪去了陈彩英的厢房。 48心生一计 沈静茹喊了半天没了力气，索性不也喊了，奔到桌边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东西，一点淑女的样子也没有。 吃饱了又看了一眼门口，这才抬脚慢慢地走到床边，把自己丢在床上，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回想着回国以后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像做梦似的，如果她不那么任性，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样了。 泪慢慢地流了下来，最后渗进被里，渐渐地她睡着了，梦里就像是把现实的情况又演了一遍。 三天后，清晨。 沈静茹睁开眼揉了揉疼痛的头，她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她也不知道，一开始还有梦围着，可是后来却越睡越沉，现在想来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睡的这么踏实，而且还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 起身看了一眼，蹙眉，她记得她睡的时候是合衣而睡的，而现在却只是穿了贴身的衣服，沈静茹闭眼懊恼地捶自己的头，下一刻她快速地抓起旁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外面响起声音，沈静茹侧耳听了一下，像是很多人，她不由地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开锁声开门声一气呵成，门打开的时候，沈静茹刚好整好自己的衣服，阳光射进来刺了沈静茹的眼，沈静茹急忙抬手遮住眼，原来这个房间挺透明的，可能是为了关她，所以窗户外面都顶上了东西。 这突来的强光让沈静茹有些不适应。 “你干什么？”来人二话不说拉起沈静茹就往外走，沈静茹挣扎，抬起眼便看到阳光里的白之林。 以前的时候看到他站在阳光里的感觉就会很温暖，而如今却有种恍世的感觉，尤其是他身上的戎装。 白之林不回答她，也不顾她的反抗扯着她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才发现，除了秦茹芸，还有一队的大兵。 “你什么意思，白之林，你把话说清楚。”沈静茹随着他的步子到了院中，边小跑边问。 她必须弄清白之林的用意。 “三天的期限已到。”白之林边走边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所以呢？”沈静茹被他拉着走的有些气喘吁吁，走过秦茹芸的身边，她似乎看到了秦茹芸眼里的不甘，突然她觉得心里很痛快，哪怕这并不是她乐意的。 一个形色匆匆的大兵跑到后院，和白之林他们正好撞了个正面。 “报告副官，督军已经带着人前往……” 白之林听着蹙眉，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了。” 接着更加用力地拉着沈静茹走。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个黄三魁去找沈家的事了，白之林你说话，你放开我。”沈静茹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恐，眼睛直直地看着白之林。 她想起了刚才他说的三天期限，他这是要把她带去哪，不行。 想到这沈静茹反抗的更加厉害，但白之林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沈静茹只有被他拖着走的份，拐弯处一个大兵直立在站在那，沈静茹瞥见他腰里的佩枪，忽然心生一计。 49失手开枪 白之林只觉得身后的沈静茹一回力，他再回头时一把枪已经对上了自己。 “副官。” “之林。” 大兵们一看这架势，急忙端起枪对向沈静茹，秦茹芸也吓了一跳，急忙奔过去。 “都别动。”沈静茹冷着脸说。 瞪了一眼秦茹芸，又看向白之林的手，白之林皱眉无奈地别过头，又看向沈静茹。 但接触到她眼里的冷意时，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 沈静茹得到自由，手里的枪还是指着白之林。 “都退后，让我走，我要回去见我爹。”沈静茹转到后院的出口，定定地看着白之林说。 “不行，静茹，黄三魁正到处找你，你不能随便出去，更不能去找姨丈。”白之林急忙说。 他想靠前，但是沈静茹一点机会也不给他，枪口一直对着他。 “闭嘴，你不配叫我爹姨丈。”沈静茹咬牙说道。 她一边和他们对立，一边往后退，白之林伸手拦住大兵们，慢慢地随着沈静茹向前，其它人也不敢怠慢地跟着。 “静茹，你听我说。”白之林试图说服沈静茹。 “我让你闭嘴，不然我就死在这。”沈静茹不耐烦地大叫。 随即抬手将枪对向自己的太阳穴：“我说到做到。” 白之林吓得停住了脚，也示意其它人不要再靠近。 他看到沈静茹的手颤抖的厉害，他更不能和她硬来，不然肯定会有危险的。 “静茹你别乱来，我听你的好吗？听你的。”白之林急忙安慰着。 沈静茹举着枪一步步地往外退，白之林果然停住没有再向前。 直到她出了白之林的视线，大兵们都集中到后院去了，前院里没有人，沈静茹的心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她转过身迈开步子就跑，同时白之林也追了出来。 “静茹。”白之林只看到沈静茹的影子。 待他追到大门口的时候，沈静茹已经骑上一匹马在门口打转。 马见是生人，死活不肯走。 “静茹。”白之林想上前帮她。 “砰。”的一声枪响，正好打在白之林的腿上，白之林一声闷哼一下子跪在地上，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沈静茹没想到真的会打到他，她无意识地扳动了扳机，马因为枪响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放开蹄子跑开了，沈静茹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之林，死命地攥着缰绳，果断地转头，转头的瞬间她觉得心里的什么东西痛了一下。 “静茹。”白之林一只手捂着腿，一只伸出来，最后无力地趴在地上，使劲地捶着地。 “之林，啊，这是怎么了？之林……”随后出来的秦茹芸看到这个情况慌了神，奔到白之林的面前，眼泪不觉地流了下来。 “扶我起来。”白之林咬牙说，脸上开始流冷汗。 50为时已晚 马一路狂跑，终于在快到港口时停了下来，长远码头曾是沈家的家业，而如今却成为黄三魁的囊中之物。 沈静茹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马，坐在马背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码头，往日的繁华已经不复存在，萧条的让人觉得心寒。 几个形色匆匆的人从马边而过，看他们走路的架势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礼帽遮住了脸，看不清他们的长相，走在中间的人身材更高一些，两边的人紧紧地靠着他，手里提着一个木箱，而身后则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头低的更低，更为诡异的是中年男人经过她的时候长叹一口气，接着便被其它的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之后中间的高男人转过身，抬头盯着沈静茹，杀气腾腾，但沈静茹并没有怕他，也勇敢地盯着他端详了一会。 这个男人不是中国人，沈静茹敢确信这一点，他是个日本人，沈静茹手里的枪握紧了一些，突然跑过来一队**大兵，将她往外赶，男人的嘴边扯起，眸中含笑，却让沈静茹觉得有些阴冷。 马受到驱赶又开始慌乱，沈静茹将枪放好，这才转头策马出了码头。 后来沈静茹想如果当时她那一枪真的打出去了，就不会有后来的不幸，而她也许也一起死在那了。 赶到清雅别院的时候，沈静茹早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大兵，她的心里一惊，更加用力地策马：“驾。” 大兵们看到来人也不敢上前阻拦，马刚到大门口，沈静茹就下了马，奔着大门而去。 刚到门口，就被两只枪阻住了去路。 沈静茹低头看了一眼，轻笑，又抬头看向拦住她的人：“给你们督军说，我沈静茹来了。” 沈静茹的眼直直地盯着大厅，大厅口的大兵太多，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不由的有些担心。 两个大兵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个对她看了又看，很明显是不相信她。 大厅内。 “你究竟要怎么样？沈家码头你们霸占了，沈公馆也归了你们，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沈佩军指着黄三魁，怒道。 “我不是早说了，我今天来是要迎娶你家闺女的，交不出人，可别怪我不客气。”黄三魁翘腿坐在主座上，样子即无赖又霸道。 “我也早说了，这里没有你要的人，赶快带着你的兵走，不然别怪对你不客气。”沈佩军捂着胸口，边说边指着门口。 一边的何远清也是瞪着黄三魁，边不停地替沈佩军捶着背，李思雅则是靠在一边，玩弄着她的帕子。 “呵呵，真是好笑，你一个老百姓，我还怕你不成。”黄副官冷笑，替黄三魁开了口。 还故意踹了沈佩军一脚。 沈佩军一个踉跄跌在地上，脸色更加难看，眼镜掉在地上，样子很狼狈。 “老爷，老爷。”其它人见状慌了神，都想奔过去，可是被其它人拦住。 沈家自从搬到此处下人就不多了，现在留下的人除了两个姨太太，就还有福叔和香秀了，他们见沈佩军这样，也不顾大兵的阻拦，和大兵们争执起来。 门口的沈静茹进不去听到里面的响声，心里更加着急。 突然眸子一转，她快速地掏出枪，指向其中一个大兵：“让我进去，不然咱们谁都别想活。” 两个大兵慌了神，犹豫之际，大厅内传来两声枪响，沈静茹的眸子放大，在大兵错鄂之时，撒腿就往大厅内跑。 “爹……” 51被迫带走 门口的沈静茹进不去听到里面的响声，心里更加着急。 突然眸子一转，她快速地掏出枪，指向其中一个大兵：“让我进去。” 两个大兵慌了神，犹豫之际，大厅内传来两声枪响，沈静茹的眸子放大，在大兵错鄂之时，撒腿就往大厅内跑。 “爹……” 沈佩军的胸口中枪，躺在黄三魁的脚下经沈静茹这么一喊，其它人才回过神来，纷纷奔向沈佩军。 “老爷，老爷。” 沈静茹快别人一步，来到沈佩军面前，沈佩军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听到叫声，抬起沉重的眼皮，伸出手：“静……茹……别怪爹，爹，这一辈子亏欠的人太多了，但是爹从未亏欠过你娘的，你……不要……不要恨茹……” 沈佩军的话还未说完手就垂了下去，眼睛却还睁得像铜铃一样大。 “爹……” “老爷……” 沈静茹和其它人同时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四起，黄三魁挑挑眉，站起身走到门口，黄副官哈着腰跟了上来。 “督军，这下不就解决了吗？” 黄三魁转身瞪向他：“谁让你开枪的？蠢货。” 刚才那枪正是他所开，本来是想到黄三魁跟前受表扬的，没想到却拍到了马蹄子，黄副官低头撇嘴，有些想不明白。 黄三魁又折回来，看了一眼哭的伤心的沈静茹：“人都死了，有什么好哭的，来人，把五姨太带走。” “是，督军。”后面有人赶快上来，两个大兵扯过沈静茹拉着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沈静茹挣扎着，但是没有用。 “大小姐……”香秀和福叔想上前阻拦，根本没有用。 何远清和李思雅互相看了一眼，只是她们也没有对策，脸上的泪还没有干。 拉扯间，沈静茹刚才的枪滑了出来，黄三魁轻扯嘴角摇摇头，跨步走过去将地上的枪捡起。 “没想到我的五姨太还是个狠角色，这玩艺你都会玩呀，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带走！” “是！” 香秀和福叔被他们一脚踹开，何远清和李思雅扶起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走沈静茹。 白之林刚好到了门口，看到情景，本来有些发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 “督军。”白之林看了一眼沈静茹，低头对着黄三魁恭敬地说。 黄三魁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屑，没有说话绕过他直接出了清雅别院。 沈静茹被押着走过白之林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的腿，心里不禁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 “报，督军刚刚来报，那些人已经去了码头上了船。”一个大兵匆匆赶来，对着黄三魁说了这些话之后，黄三魁的脸色突变，看了一眼沈静茹，抬腿上马。 “将五姨太带回去。”丢下这句话，驾马西去。 52她是我的 两天内，沈静茹没有再掉一滴泪，她被关起来心已经麻木了，如今连她最亲的爹也不在了，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既然黄三魁执意要娶她，这两天里她已经想好了对策，看着那红如血的吉服，她从心里轻笑，没想到最后她以这样的方式穿上它。 沈静茹心里有些惋惜，不为别的，只为那些还没有实现过的理想，比如说治病救人，比如说…… 门外响起声音，沈静茹连眼皮都没有动，不用想也知道会进来什么人。 今天是黄三魁定的纳她的日子，这个时候进来的肯定就是那些佣人们。 门打开，果然一个中年女人领着两个小丫头走了进来。 “恭喜五太太，贺喜五太太。”中年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沈静茹抬起头漠然地瞅了她一眼，又别过头，没有理她。 沈静茹的态度让那女人很没面子，但是也不敢说出来，女人干笑两声，转头对两个丫头又是另一副表情：“快，给五太太梳头更衣呀。” 两个丫头急忙上前，半推着将沈静茹推到梳妆台前，镜中的人让沈静茹吓了一跳，这还是她吗？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就连唇也失去了色泽。 沈静茹轻扯嘴角，目光有些呆滞，任凭她们在自己的头上，脸上忙活开。 “你们要仔细着点，这事可不能有半点差池，督军这两天心情不好，正好借着这喜事给冲冲。”中年女人立在一旁比划着。 沈静茹索性闭上了眼，既然现在逃不掉，何不省点力气。 中年女人看到沈静茹的样子，轻笑，都说这个五姨太难搞，这不也乖乖听话了吗？ 厅外一片热闹的景象，黄三魁一身新郎服，看上去气色不错。 大厅的另一侧摆满了各色的礼品，宛如开洋行的。 “恭喜督军呀。” “恭喜。” 来人都是一副奉承的样子，说得黄三魁心里更是高兴了。 日过正午，大厅里人满为患，人群中一抹高大的身影悄悄地移动着步子，黑色的礼帽压的很低，偶尔投过来的目光像是能将人射穿。 大厅入口一阵骚动，接着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大家让让，让让，五姨太来了。” 人群自动地闪开一条道，两个丫头架着一个头盖红盖头的女人走了出来。 旁边的人说说笑笑，指指点点的，人群中的男人跟着女人移动，直到立在离黄三魁不远的地方。 “督军，吉时已到。”给沈静茹换衣服的婆子走到黄三魁的面前笑盈盈地说。 “好，开始吧。”黄三魁笑着大声地说，自觉地站好，还不忘瞥了沈静茹一眼。 沈静茹的左侧几个女人吱吱喳喳地议论着，她们就是黄三魁的前四个老婆，都一副不屑的样子。 “好，现在开始拜堂，请各位贵客入座。”黄副官高喊着，其它人都自觉地落座。 “一拜天地……” “别动！”突然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黄三魁的径间，一道冷厉的声音响在头顶。 黄三魁转头抬眼便看到一张冷笑刚硬的脸。 “是你。” “没错，是我。” “你来干什么？” “她是我的。” 53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二拜高堂……”黄副官没有觉察到什么，继续在那里高喊。 黄三魁的眼瞥向司徒长林，心想这个男人可不一般，他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的同党，他不禁轻想，他可真是大胆呀。 “夫妻……” “嘭嘭嘭”院子里响起枪声，黄副官的喊声停住，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转头看向黄三魁，才发现他家督军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人挟持了。 “督军……” “都别动，枪子可不长眼睛。”大厅口冲进来一个人，手持着一把新式的机枪。 厅内一下子乱了起来，司徒长林见状手上一用力将黄三魁推给黄副官，伸手将立在原地不知方向的沈静茹带到怀里。 早就看到她被反绑着手，这一到他怀里才发现嘴里还塞着块布。 司徒长林轻笑，这个黄三魁真是无所不用呀。 大手一扯将沈静茹头上盖头扯掉，露出沈静茹惊悚的眸子。 惊喜，还有恐慌，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将沈静茹护在腋下，精妆后的沈静茹看上去别有一翻韵味，不像是穿洋装的她，着吉服的她多了一份女人味。 “怎么？傻了？”司徒长林轻扯嘴角，转身又将沈静茹换了个方向。 大厅中人到处乱窜，一时之间喜庆的地方炸开了锅。 沈静茹木然地摇摇头，白布下面的嘴紧抿着，不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长林的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健步如飞地带着沈静茹躲到立钟后面。 沈静茹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随着他的步子转圈。 “静茹，你在哪里？”白之林举着枪立在人群当中，大声地喊。 他带人冲进来就是要带走沈静茹的，可是现在却没了她的影子。 沈静茹听到声音转过头正好看到神情紧张的白之林，突然心里浮上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认识他？”司徒长林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猜疑的口气。 若不是这个小子赶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呢？还好是这小子帮了他一把。 沈静茹的泪流了下来，木然地点点头。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沈静茹现在的心里很乱。 “原来是你小子，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是吗？”黄三魁瞪眼看着白之林。 其它的人都已经出去了，黄三魁的兵们已经控制了这里，白之林像是一只掉队的雁，孤立无援，但是眼睛却还是不停地寻找着。 黄三魁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司徒长林和沈静茹，看来他们已经趁着混乱逃了。 几个大兵试图靠近白之林，白之林警惕性很高，他们根本靠近不了。 立钟后面，沈静茹早已泪流满面，看到这情景，腿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 “你找死呀，老实地待着。”司徒长林没好气地说，看着沈静茹的样子，他莫名地火大。 54特派员到 黄三魁没见到沈静茹，心里的气更大了，没想到在他的地盘上居然让司徒长林那小子跑了，他还就不信了。 “来人，通知下去，闽州所有的要道都给我封了，车站，码头，一个人也不要放过，给我仔仔细细地搜。”黄三魁咬牙说。 “是，督军。” 白之林警惕地眸子瞅着黄三魁，心里不禁想，看他的反应，想必是静茹已经离开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司徒长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又转头看向大厅口，心里若有所思。 “报，大帅的特派员来了。”一个大兵小跑着进来，立在黄三魁的面前。 “特派员？”黄三魁嘴上嘀咕着。猛地转身瞪向黄副官，不用想也是他小子通的风。 黄副官看到黄三魁的样子，头缩了回去，悄悄地退到一边。 黄三魁想了一下，走到厅口停住：“先撤了吧。” 边说边出了大厅。 “特派员前来，黄某有失远迎，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呀。”院内黄三魁的声音响起，举手向着立在院中的男人说。 男人转身，一身挺拔的戎装，嘴角轻扯，身后一个排的兵持枪立着。 “黄督军的好日子不要扫了您的兴才好呀。”男人边说边走，进了大厅环视了一圈。 “哪里哪里，特派员言重了，您请。”黄三魁随后跟了上来，一脸笑意，引着男人往里走去。 原本装扮一新的大厅内经过刚才的混乱现在一片狼籍。 立钟后，沈静茹的双手被解开，接着她扯下嘴里的白布条，往外看了一眼，瞳孔放大，不解地转过头看着司徒长林。 “那不是你的那个李副官吗？”沈静茹狐疑地看着司徒长林不知他们在搞些什么。 司徒长林背靠着立钟坐着，神态庸散，听她这么一说，才转头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是李副官，看来他还是不放心地跟了来。 不过他倒是挺有想法，摇身一变成了特派员了。 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大帅收到信之后，立马派了我来给黄督军贺喜，没想到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我似乎错过了一些好事。”李副官停住转身又看了一圈。 说话间几个大兵已经将几个箱子抬了进来，黄三魁眯眼笑着，心里好不高兴。 李副官的目光接触到白之林，又若无其事的转开。 “哪里哪里，我这点小事哪能让大帅如此放在心上。”黄三魁急忙说。 虽说他的年纪尚轻，不过他是真正的枪杆子督军，大字识不几个，心里就是有一股子的凶狠劲。 “你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这次来也不专是来给你贺喜的，我是接了大帅的令找一个人的。”李副官来回地踱着步子，黄三魁紧跟在身后。 虽然他的官职没有他的大，但是他是大帅身边的人，所以他才不会傻到和大帅身边的人作对。 “五妹妹你咋和一个男人窝在这里呀？” 55大帅要的人 “五妹妹你咋和一个男人窝在这里呀？”黄三魁其中的一个姨太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故意抬高声音喊到。非常文学 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沈静茹经她这么一喊，有些无措地看着司徒长林，司徒长林眸子一紧，伸手将那个女人擒了过来。 “啊，放开我呀，督军救我呀。” 黄三魁首先冲了过来。双眼瞪着，怒气冲天。 “司徒长林你搅了我的好事，现在又想害我的女人不成？”黄三魁咬牙说，想爆发但又碍于那个特派员在场。 司徒长林眸子微眯，轻轻地将沈静茹带到身后，黄三魁的姨太太还在他的控制下。 这个时候沈静茹不敢违抗司徒长林的意思，哪怕他对自己来说也不是友人，但总比跟了黄三魁那个无赖强，身上多余的衣服已被她扯了下来，凤冠霞衣安静地躺在立钟后面。[非常文学]. “呵，黄督军此言差矣，我只是寻回我的女人而已。”司徒长林边说边移到大厅当中。 他这话一出同时引来多人的狐疑，沈静茹当然在内，另外就是白之林。 黄三魁手下的兵都看着黄三魁的脸色行事，不敢靠前，也不敢后退。 司徒长林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白之林，再转眸看向李副官，扯开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李副官低眸，心想四少这一笑，肯定是有事要发生了。 下一秒他清了清嗓子，瞳孔放大，指着司徒长林说：“黄督军，没想到大帅让我找的人竟然在你的府上，这事交给我了，来人呢，抓住那个小子，别让他跑了，还有连他的女人一起抓了。” “是！” 李副官大声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敢说四少那小子，心里还真是爽。 司徒长林听到他的话皱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 李副官带来的人得令之后，立马将司徒长林围住，弄得黄三魁有些措手不及。 “特派员，您看好了，他真的是大帅要找的人吗？那人可是司徒长林呀。”黄三魁忙上前解释。 这个特派员要是插手，这事就不好办了，他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把司徒长林一起解决了，没想到事情的转机居然是大帅派来的人。 “是，我知道他是司徒长林呀，大帅要的人就是他。”李副官歪头看着黄三魁认真地说，一副难不成我错的了表情。 “是，是，特派员，可是那个女人就是我新纳的姨太太呀。”黄三魁忙改口，但是沈静茹不能再让他们带走了。 “哦，那个女人呀，我见过，是司徒长林的女人没错，她身上有命案，这个女人要不得。”李副官附在黄三魁的耳边说，眼睛看着司徒长林的方向，心里还真是有些虚。 司徒长林不言语，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黄三魁张大了嘴巴，这倒是他没想到的，有些为难地看着李副官，试探地问：“不知大帅要找司徒长林是何事呀？” 56一切已结束了 李副官垂下眼睑，再抬眼看着黄三魁，语气淡了许多：“大帅的意思，这个我也不清楚，如果督军真的想知道，我这就打电话帮您问一下？” 黄三魁急忙摆手，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特派员，我只是随便便问问，随便问问。” 他们都知道这黄三魁在大帅身边有可信的人，刚才李副官这招也实属无奈，气场达不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 “都退下吧，既然是特派员要的人，我黄某自然不会不识相。”黄三魁对着他的兵示意，边说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长林和沈静茹。 纵然心里有不甘，但也不能说出来。 司徒长林见事情已到了这一步，将怀里的女人推开，转身将沈静茹护在怀里。 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顿时围绕在沈静茹的鼻息间，抬眼正好对上司徒长林似笑非笑的脸。 李副官示意他手下的兵，那些人将司徒长林和沈静茹围了起来。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我也就不打扰了，大帅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李副官笑吟吟地说道，拱手对着黄三魁。 黄三魁也同样拱手向着李副官：“特派员何不喝过薄酒再走，也好让黄某待待弟兄们。” 黄三魁边说边指着其它的大兵们。 “呵呵，不了，黄督军，这人是大帅急着见的，下次吧，下次一定多打扰几日黄督军，走。”李副官轻笑，说完便迈步离开。 沈静茹在司徒长林的庇护下一起走着，眼睛看向白之林，白之林混在黄三魁的人当中，一脸着急地看着沈静茹。 “那个四少……”沈静茹突然收回视线，对着司徒长林说。 司徒长林一脸庸散的样子，听到沈静茹的话低眸看了她一眼，她话虽然没说出来，不过他倒是知晓她的想法，搂着沈静茹的手不觉地加重了力道，沈静茹皱眉不满地看着他，想挣扎却被他扣的更紧。 李副官刚好走到他们身旁，刚才他就注意到了沈静茹的表情，他顿了一下转过身，对着跟上来的黄三魁说：“那样的废物就不要再留在军中了。” 李副官指着白之林讥笑地开口，黄三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一变，忙道：“特派员说的极是。” 黄三魁边说边示意黄副官，黄副官领会过来，上前将白之林拉出来，从侧门拖着就往走。 “静茹，静茹。”白之林进行着挣扎，眼瞅着沈静茹的方向大叫着。 沈静茹别过头，不看他，她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黄副官一边斥喝着白之林，一边拉扯着他出了大门。 一把甩到人群之中，众人纷纷让道，白之林跌倒在地上，却还是不死心地再向前靠。 “之林……”秦茹芸自人群中走出来，忙拉住白之林，对着他摇摇头。 白之林有些不甘地看着大门口处。 人群中一个身着青衣长衫的男人将帽子压低了些，随着人群慢慢向前。 香秀也奋力的向前挤着，边挤边喊：“大小姐，大小姐，你们让让，麻烦你们让让！” 57发觉上当 一行人出了大门，门口看热闹的人见了这架势都后退了几步，但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出了门，李副官对着下面的人说：“让他们两个骑那匹马，你们在旁边好好看着。” “是。” “黄督军请留步。”李副官转身对着黄三魁说。 黄三魁正怒视着那对男女，没想到李副官突然转身，忙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特派员请，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特派员笑纳。” 李副官心里轻哼，不过面上还是正常，忙道：“这可使不得，黄督军。’’ 黄三魁拉下脸，生气道：“特派员这是不给我黄某面子了。” 李副官有些为难地接过黄三魁手里的东西，一张银票，也许能顶几千个大洋不止。 “那我就替弟兄们谢谢黄督军了。”李副官眸中带笑道。 “不敢，不敢。”黄三魁连忙哈腰，拱手道。 “好，那我们就告辞了。”李副官边说边跨上马。 司徒长林紧扣着沈静茹一起坐在马上在李副官的身后，人群自动地闪出一条道，一行人朝港湾街的东头走去。 白之林不甘心地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双眉拧在一起，秦茹芸扶着白之林，他担心的眼神对她来说很刺眼，但是她只是微叹口气，也转眼看向高马上被那个男人圈着的沈静茹。 香秀在人群中跟着队伍边跑边喊：“大小姐，大小姐。” 可是无奈大兵们用枪挡着不让她靠近，慢慢地她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被人一推跌在地上，抬起泪眼看着慢慢消失的人，心里不甘，但是她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 “没事的，你家大小姐不会有事的。”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拉起，香秀撞进一个结实的怀里。 抬起泪眼香秀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顿时露出笑容：“莫先生，怎么会是你？快，莫先生请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莫若礼扶起香秀抬眼看了一眼已经没有踪迹的人，苦笑，但还是很坚定地说：“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香秀还想说什么，莫若礼已经扶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不知为什么香秀对这个男人的话很相信。 “都散了吧，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黄三魁手下的人驱赶着大街上的人。 一时间原来聚积的人慢慢地散了，秦茹芸扶着白之林和香秀他们刚好在街头碰上。 身后黄三魁立在大门口，懊恼地扯掉胸前的红花，瞪着眼看着司徒长林他们走的方向。 “督军，督军……”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黄三魁不耐烦地怒道。 “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在大帅身边的人了，大帅根本没派过特派员来，刚才那，那……”黄副官兴冲冲地说道。 但是接触到黄三魁转过来的脸时，吓得说不上话来了。 “奶奶的，上当了，快，备马，给我追。”黄三魁扯起黄副官又把他丢掉，大声吆喝道。 58怎么补偿 闽州的边缘，一行人快鞭策马奔出十几里路之后这才停下来。 扬起的尘土随风飘散。 马背上，沈静茹靠在司徒长林的怀里，不敢动，也不想动，想起家里出的事，心里就一阵惆怅。 没想到沈家最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女人，你在谁流眼泪？”头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司徒长林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战战兢兢的，最后竟然还打湿了他的衣服。 司徒长林不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沈静茹更加贴近他。 沈静茹感觉到疼痛，扭了下身子，却没想到司徒长林一下子松开了手，沈静茹顿时觉得身子像是被抛出去了，原本想挣扎的心一下子让她忘记了挣扎，只好死死地抓着司徒长林胸前的衣服，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 司徒长林轻扯嘴角，很满意沈静茹的反应，通过风传来的发香让他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耀眼的红色吉服此时却成了最特别的一道风景。 李副官已经退到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他们。 马快速地奔到路边的林子里，惊起林子里的飞鸟，不一会又恢复了平静。 “驭……”司徒长林拽住缰绳，拉住马，马慢慢地停了下来，摇着尾巴低头啃着地上的草。 沈静茹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服，紧闭着眼。 司徒长林伸手扯起沈静茹强迫她看着他。 “别装了，你的倔强呢？”司徒长林轻眯着眼看着缩成一团的女人，冷冷地说。 沈静茹一下子弹了起来，坐直身子又抬眼看了一眼司徒长林，那厮的礼帽歪歪地戴在头上，正瞪着眼睛看着她。 “那个，谢谢四少的救命之恩，来日定会相报。”沈静茹别过脸，手扶住马背轻声说，说完就要下马。 没想到司徒长林下子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一拉，她又靠到了司徒长林的身上。 “这样就想走？”司徒长林看着沈静茹施妆的小脸，咬牙说道。 “不然，四少又想让静茹救人吗？”沈静茹反问，盯着司徒长林轻声说。 “别跟我提救人，你这个庸医。”司徒长林更靠近沈静茹一些，邪邪地看着沈静茹。 “那就请四少放了我，您的救命之恩我会记着的。”沈静茹觉得头顶生风，但还是很坚定地说。 司徒长林勾了勾唇角，一下子扣住沈静茹的下巴，抬高对上自己，另一只手持枪探进沈静茹的胸前，眸子里嘲弄着却能迸出火来：“该死的女人，庸医一个，你治死了我心爱的女人，说，你要怎么补偿？嗯？” 沈静茹吃痛地皱眉，在听到司徒长林的话后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司徒长林，一时之间没明白他说的意思。 远处响起马蹄声，李副官策马而来，看到两人的样子顿了一下，却还是开了口：“四少，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吧，黄三魁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59替人不值 入夜，终于在颠簸了很久之后他们换乘了火车。 一路上他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先是转了水路又换了火车，这一路下来，倒是没有遇到黄三魁的追兵。 沈静茹自从听了司徒长林的话便沉默了，能让他这么生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莫若娇，难道她真的死了吗？不可能呀，她走的时候她们还见过面，虽然因为脸上的疤情绪不高，但是不至于会死呀。 沈静茹越想越乱，木然地挪着步子向前，汽笛发出的声响也已不能再惊得动她。 从林子里出来之后，司徒长林就不再看沈静茹一眼，她终于明白了司徒长林出现在闽州的原因了，莫若娇死了，他怎么可能轻意地放过她。 门“啪”地关上，惊醒了还在想事的沈静茹。 “李副官。”沈静茹转身拉开门，叫住了已经转身要离开的李副官。 李副官听到声音转脚：“沈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莫小姐的事。”沈静茹盯着李副官开口。 已经换下吉服的她穿着一件粗布的旗袍，不过倒也给人一种另样的美，历经沧桑的感觉。 “这个，沈小姐，不是和平不给沈小姐说，这事您还是问四少比较好。”李副官看了一眼身边的房间，有些为难地开口。 那里正是司徒长林休息的车厢，沈静茹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细眉拧起，再转眼李副官已经带着人退了下去。 沈静茹叹口气，她不会去问他，但是她敢确定，司徒长林是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 隔着门传来一声女人低喘的声音，沈静茹眉头拧的更紧，狠狠地瞪了一眼紧闭的车厢门，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重重地摔上门，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前一刻还在怪她治死了自己的女人，这会却又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这世道的男人真是滥情，沈静茹靠在门上，抬头仿佛又看到了莫若娇的笑容，虽然病态十足，但是却掩示不了她原本的秀美。 她真的很替莫若娇不值，也许她也不会想到那个男人是那样的德性吧。 如果事情真的像司徒长林那样说的，她不杀伯仁，伯仁却也是因她而死呀。 另一间车厢房内，司徒长林一把推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女人似乎未从刚才的**中回过神来。 微红的脸庞，娇滴的唇瓣，凌乱的衣服，微开的领口露出女人白晰的皮肤，胸口的高挺随着女人的剧烈呼吸而起伏着，不甘心司徒长林停下动作，手不安份地探进司徒长林的上衣内，试图再一次挑起男人的激情。 “滚……” 60欠债太多 司徒长林推开女人，脸部的线条因为生气而更加刚毅，猩红的眸子盯着门口的方向，浑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女人跌坐在地上，双手坚攥着衣角，瞅着司徒长林却不敢说话，想她也是赫赫有名的交际花，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嫌弃。 “疯子。”女人起身嘟囔一声，逃似的出了车厢。 “咚咚”的脚步声吓得沈静茹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双眼直直地盯着门的方向。 果然门一下子被司徒长林踹开，沈静茹本是合衣而睡的，看到来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接触到司徒长林的眼神时不由地后退了几步，最后身子抵在车厢冰冷的墙上。 火车发出的长鸣一声声击进沈静茹的心里。 司徒长林迈开长腿一步步地逼近沈静茹，每走一步，沈静茹都能感觉到空气稀薄了一些。 “四少！”沈静茹慌忙叫住他，在他离自己只有两步远的时候。 司徒长林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娇小的身子微颤着，却还是倔强地不服输，她是越来越勾起了他的兴趣了。 “我想和你谈谈莫小姐的事。”沈静茹举起双手，觉得这样就能阻挡他们的距离。 司徒长林的脸色一怔，但这次却没有发火，眯起眼睛看着沈静茹。 “莫小姐去了是铁定了的事实，您这样把我抓来不就是想折磨我吗？给我来点痛快的吧。”沈静茹眼瞅着司徒长林。 他始终不开口，沈静茹只好按着自己的意思说，本来已经转身的司徒长林猛地转身，双眸锁住沈静茹，狠狠地说：“什么是痛快的？死吗？休想，我会让你在我身边生不如死。” 司徒长林又转过身，手攥成了拳，面对沈静茹他打不下去。 “你的债不是用死来偿的，你治死了我的女人，你就来代替她吧。”司徒长林边说边走到矮桌边。 沈静茹只觉得头嗡嗡地响，他四少是什么人物，又怎么会缺女人，这样对她只不过是更好地侮辱她罢了。 “既然四少这样说，那我是不是也该还给你一个爹？”沈静茹不怕死地说，也或许是她故意要挑起司徒长林的怒气。 果然司徒长林转身一个剑步来到沈静茹的面前，虎口勾起她的下巴，俊美的脸庞顺势倾下，狭长的眸子眯起，薄唇轻启：“你不说，我还忘了，沈静茹，你这辈子要还的债可真多，你就慢慢还吧。” “四少，您在里面吗？火车已经进了晋州的地界了，再有十分钟就可以下车了。”李副官的声音在外面飘进来。 司徒长林依旧扣着沈静茹的下巴，另一手又抚上来轻摸了摸沈静茹的脸颊，眸中闪过不易觉察的东西，随后将沈静茹推开，转身拍手头也不回地出了车厢。 沈静茹靠在车壁上，心突突地跳着，这个男人真是太危险了。 看来她是逃不掉了，只能见机行事了。 61月圆之夜 火车进站的声音响起，汽笛声拉的很长很长。 夜晚的晋州车站人影稀少，只有一些拉黄包车的车夫们翘首停在站门口。 下了车的人也都是匆匆而过，沈静茹在两个大兵的前后相持下下了火车，入眼的便是一队着军装的人，还有一辆老式的老爷车。 司徒长林已经坐到了车上，李副官立在车门口，手放在车顶上，含笑看着沈静茹，示意她上车。 沈静茹环视了一眼四周，没有马，也就是说这车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如果她不坐，她就只能和那些兵一样跑着回去。 “快点，磨蹭什么？”车内传来司徒长林的声音，就在沈静茹犹豫之际。 沈静茹的气一下子窜上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车的方向，随后倔强地别开头。 “我不坐，你们走吧。”沈静茹气呼呼地说道。 “她不坐，我们走。”司徒长林的声音再次飘来。 李副官有些为难地看了沈静茹一眼，心想这个沈小姐可真是硬脾气。 但是四少的话又不得不听，他只好关上车门，对着车行了个礼，车子发动稳稳地开了出去。 沈静茹眼瞅着车子的方向，对它做了个鄙视的动作，又生气地扭过头，融进那些大兵当中。 “沈小姐，要不我给您叫辆黄包车吧，督军府离这还有一段距离呢。”李副官好心地提意。 沈静茹看了一眼前面的车，车里的人肯定正看着她呢。 “不用，本姑娘正好想锻炼锻炼。”沈静茹故意仰起小脸说。迈开步子落地有声。 司徒长林透过反光镜看着后面沈静茹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嘴角勾了勾，抬眼看见天上的圆月，浓眉不禁皱了起来，又是一个月圆夜。 车子出了站不一会就没了踪迹，一开始沈静茹还能跟上节奏，慢慢地就觉得双腿发软，而且脚上还穿着一双跛跟的西洋小皮鞋。这会已经开始啃咬她嫩嫩的小脚了。 “还有多远呀？”沈静茹边走边问。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小的汗丝。 李副官见沈静茹不愿上车，也只好跟着一起走，他转头看了沈静茹一眼，笑着说：“不远了，也就还有两个街口吧。” “啊，两个街口还不远。”沈静茹的眼里便是失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赌气了，放眼望去，哪里还有车的影子，路边的店铺早也打了徉，只有霓虹灯在闪烁着。 沈静茹咬咬牙，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坚持吧，这点苦她还是能受了的。 督军府真是气派，这是沈静茹的第一感觉，她的脚刚踏进栅栏门，便被拦腰抱起。 “啊，你……”沈静茹只觉得脚下一空，扭着身子挣扎着，抬眼便看到司徒长林阴沉的脸。 司徒长林不理会她的尖叫，横抱着她迈开步子直奔主楼。 夜幕下，一辆老爷车停在督军府外，莫若瑜凛冽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院内的一男一女。 “调头，回府。” 62诡异之举 天上的月光越发明亮，照的如白昼一样明亮。 沈静茹被抱着，双脚腾在空中，为了防止掉下去她只好伸手揽着司徒长林的脖子，她不想挣扎了，这些天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司徒长林扯了扯嘴角，继续跨步上楼。 冷风吹起帘子吹进三楼的楼道当中，司徒长林的脸色一变，原本清澈的双眸，此时染上一层暗红，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怕，可是怀里的沈静茹丝毫没有察觉，而且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此时下人们已经下去休息了，三楼空洞的楼道里只发出司徒长林的脚步声。 门咚地的一声被踹开，下一刻沈静茹只觉得身上一痛，睁眼时已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她支起身子蹙眉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很讲究，清一色的上好家具，巨大的屏风将房间隔开，这是一间卧室。 沈静茹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稳脚上便传来钻心的痛，她低头撩起旗袍的下摆，便看到脚面上模糊的血渍，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细眉拧起来，这算什么呀，就知道那个四少不会这么好心地对她，早知道就该争气一点，在他抱起她的时候甩给他一个耳光子，而不是睡在他的怀里，连自己什么时候被丢下的都不知道。 沈静茹鼓起腮邦子，一步一瘸地往房内走去，把她丢在这应该就是让她在这里休息的吧，房间看上去还不错。 “咕咚”一声，屏风后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沈静茹停住脚，双手不觉地护在胸前。 再侧耳倾听，已经没有了动静。 “谁在里面？”沈静茹轻声地问出口，她不敢冒然地进去。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小心点为好。 “滚……”一道没有温度的男声传出来，沈静茹皱眉，这个声音不是四少的吗？ “四少，是你吗？”沈静茹不觉地上前一步，试探地问。 医生的直觉告诉她，里面的人正在承受一种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而作为医生她又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 “滚……”又是这样无情的一声。 但是沈静茹已经越过了屏风，入眼的一切吓得沈静茹后退了一步。 司徒长林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着，高大的身子此时就像是一只龙虾似的蜷成弯型，他平时的样子荡然无存，沈静茹楞了一会，急忙奔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处。 “滚开啊！”司徒长林甩掉沈静茹的手，沈静茹一下子坐在地上。 这轻轻的碰触已经给了沈静茹答案，司徒长林体内有一股不同于人类的气息在流窜，而且他浑身燥热。 司徒长林抬眼，沈静茹从他眼里看到一种原始的**，她刚要伸手，司徒长林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摇晃着起身，却一下子扑倒在面前的梳妆台上，上面的东西应声落地。 沈静茹起身刚要去扶他，李副官领着一位穿着下人衣服的女孩走了进来，见到沈静茹都有些惊讶。 “沈小姐……”李副官对着沈静茹哈腰点头，一边示意女孩。 女孩低着头慢慢地朝司徒长林走去，而李副官则引着沈静茹走了出来。 接着里面传来女孩尖叫的声音，沈静茹本能地回头想要再回去，李副官及时拦住了去路，对着她摇摇头。 63突下决定 夜一如沉静，整个督军府笼罩在月色当中。 沈静茹被带到了四楼的客房，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地的清凉。 李副官送她回来的途中她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司徒长林的事情。 李副官显得有些为难，不过最后还是给她说了实话，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沈静茹眼中的坚持。 司徒长林小的时候曾经和狼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还喝过狼奶，他的体中便残留了一些狼身上的特性，比如说月圆时就会露出狼性，自从回来之后这已经是第二次发作了，李副官在路上就已经算准了时间，才在火车上给他找一个女人，没想到却被他赶走了。 回到督军府之后他便立刻又去找来个女人，没想到还是被沈静茹看到了这一切。 沈静茹定定地看了李副官一会，皱眉：“你把那个女孩带过去，就是为了解他的狼性的吗？” 李副官轻点头，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在永州的时候他问过那个王掌柜的，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做，那个女孩就毁了。”沈静茹不敢相信地瞪眼。 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做，女人的地位在这样一个乱世里，还是那么轻微。 “沈小姐，事情不像您想的那样……”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发生这样的事情。”沈静茹不等李副官说完，急忙又要折回去。 “沈小姐，一个女人和一个年轻的少帅来说，哪个更重要，您还是清楚的吧。”李副官拦住沈静茹，语气很淡，却依旧砸进了沈静茹的心里。 她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李副官，这是一个十足的军人，军人的样子，军人的气息，他都具备。 是呀，在这乱世中，一个女人又算什么，而一个少帅何其重要，哪怕那个人是司徒长林这样的另类。 沈静茹收回步子，木然地转过身，慢慢地走进李副官为她打开的门内。 这就是现实，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哪怕她是医生她也不会立马就能解决司科长林的痛苦，而为了不让他痛苦，那些人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解决。 沈静茹身后的门关上，她的身子慢慢地下滑，最后蹲下，双手抱着小腿，这一刻她特别讨厌自己是个医生。 慢慢地收回思绪，沈静茹看着天上的月亮，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赶在下个月圆之夜找出解决司徒长林狼性的方法。 三楼的房间内，凌乱一地的衣服，男人的衣服，女人的贴身衣物散落了一地，房间内只有释放后的气息，没有一点温度。 “将她带出去吧，每个月多发给她一点赏钱。”李副官领着两个老婆子进来，看了一眼已经昏厥的人，冷冷地开口。 床上司徒长林坦着上身闭着眼，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退去。 “四少……” “说！” “沈小姐她刚刚看到了一切。” “那又如何？”司徒长林眉心一蹙，后又睁开眼睛：“你出去吧。” 64恶梦缠身 莫府的大门刚刚关上，莫若瑜穿着军用靴一步步地踏着楼梯上楼，发出的声响响遍莫府的室风。 二楼的书房的门突然打开露出一身着一身睡衣的莫远行，退去军装的他就像一个已近晚年的老者，更何况他还刚刚失去一个女儿。 “爹，您怎么还没睡？又想若娇了？”莫若瑜转身来到书房门口，有些吃惊地问道。 她走的时候莫远行明明已经睡下了，说到莫若娇的时候，眼神有些不自在。 “啊，有些睡不着，去接四少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远行揉了揉眉心，转身又进了书房。 莫若瑜随后也跟了进来，没错书桌上正放着他们兄妹仨人的合照，照片中的人个个笑如花。 莫若瑜收回视线，挺直身子看着莫远行，轻抿嘴角：“长林他累了，需要休息。” 莫远行坐到沙发上，样子极其疲惫：“若娇就这样走了，你哥哥也不知在哪里，我感觉一下子失去了太多了。” 莫若瑜又是一怔，接着她走到莫远行的身边蹲下，仰起坚定冷静的小脸：“爹，您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您身边，不会像哥哥和若娇一样离开您的。” 莫远行抬手抚上莫若瑜的头，一头短发让他误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 莫若瑜双眸瞪得浑圆，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里面透出一种刚硬凶狠，想起在督军府门口看到的一切，瞳孔眯起收紧，双手不由地攥紧，只要是挡她的，都必须死，司徒长林只能是她的。 ** 一个很大森林里，一个小女孩迷了方向，着急地看着天，却找不到一点她熟悉的东西。 远处一个身影慢慢地靠近，小女孩欣喜地跑过去，慢慢地她看清了那是自己的爹，身后还跟着娘，小女孩高兴地奔过去，可就在快要奔进他们怀抱的时候，两声枪响打破了她的梦，爹和娘纷纷倒了下去，他们睁着放大眼睛不甘地看着她，血顺着他们的脸流下，渐渐地盖住了他们的脸。 小女孩跑过去，哭得很无助，抬眼望去便看到两张讥笑的脸，黑暗中她还是看清了他们的脸，白之林和秦茹芸。 他们伸手抓起她，她挣扎着，哭喊着，可是根本没用，他们拎着她，慢慢地走到一处悬崖边，可怕的声音传了过来：“沈静茹，你去死吧，死吧……” “不，不，不……”沈静茹边喊着边坐起身，大口地喘着气，汗早已湿透了她的衣服。 还好是梦，还好是梦，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抬眼便看到立在窗边的司徒长林。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沈静茹圈起腿，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的警惕性一下子高了起来。 65怜儿可怜 司徒长林一身军装，将他的身材映衬得更加挺拔。 沈静茹刚才做梦的样子他全看到了，他很想过去把她抱起来叫醒她，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听到沈静茹说的话，这才转身，阳光里的司徒长林更像是一个迷一样。 每走一步，沈静茹就缩缩身子，直到身子抵到床头，她才停住直直地看着司徒长林。 “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司徒长林冷冷地开口，看到沈静茹的样子，他的心情莫名地很高兴。 “四少，老太爷让您过去一趟。”外面响起李副官的声音。 司徒长林倾身看着沈静茹，定了几秒钟，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沈静茹暗暗地松了口气。 走到门口司徒长林又停住了：“听说你想要治我的病，我等着。” 门“嘭”的关上，沈静茹的身子慢慢地下滑，最后缩进被里，她感觉到这个男人越来越危险了。 像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感觉到有人注视着她，沈静茹突地从床上坐起，才发现床前站了个丫头，见沈静茹睁开了眼，哈腰：“沈小姐，四少让您换衣服下楼。” 沈静茹闭上眼睛，她现在越来越敏感了，可能是自己的警惕性高了吧。 “让我下楼？什么事知道吗？”沈静茹不想去，也不想去。 “这个我不知道，沈小姐您还是快点吧。”小丫头使劲低着头，哀求道。 “好吧。”沈静茹想了一下，还是起了身，怎么说她也只是个丫头。 退去身上的衣服，丫头已经将新的衣服送到了她的面前，一件浅紫色的洋装，带着蕾丝的那种，还有一顶帽子，沈静茹轻笑，这种衣服是她喜欢的，只是今天的场景不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你叫什么名字？”沈静茹边理衣服边问，从镜子中只看到她娇小的身子和红红的鼻尖。 “回沈小姐，我叫怜儿。”小丫头怔了一下回道。 “怜儿？”沈静茹转过头看着这个小丫头，小丫头因为她的突然转身而有些无措，一下子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着。 “你是昨天晚上的女孩？”沈静茹蹲下身，仔细地看着她。 难怪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她，小丫头抬起脸，稚气未脱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里含着泪，微红的鼻头，樱红的小嘴紧闭着，两条麻花小辫分在肩两头，看着沈静茹眼神有羞怯，也有惊恐。 沈静茹的心一痛，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怜儿，别怕，这件事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她一把拉过怜儿来回地抚摸着她娇小的身子。 她看起来年龄比她小很多，却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这全都拜罪魁祸首司徒长林所赐。 “来，起来，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沈静茹推开怜儿，将她拉起来。 起身的时候可能是太用力了，怜儿的小脸疼的有些扭曲了，弯腰双腿紧紧地闭在一起。 “这个混蛋。”沈静茹一看就明白了，怒目骂了一声。 66说出事实 太阳的光照在地上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整个督军府人来人往。 一是为了欢迎司徒长林的归来，二则是司徒徒家的老太爷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 莫远行和莫若瑜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个副官，一身军装的莫远行看上去还是威严十足，而莫若瑜也不逊色，依旧是西装长裤高靴的打扮，眼神犀利地扫了一圈，对那些刻意打扮的小姐太太们报以狠狠地怒视， 而那些小姐太太们也对她报以不屑的态度，纷纷交头接耳。 “瞧她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呀。” “是呀，一点女人样子也没有，哪个男人能看上她呀。” 莫若瑜突地转头吓得正在议论的女人纷纷跑向别处。 莫若瑜眼里的寒意更深。 来的人越来越多，说话声也越来越大。 “老太爷到，二小姐到，四少到，各位姨太太到！”管家迟德立在二楼的台阶上，大声一喝，大厅里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围拢过来。 个个都是满脸笑意。 说话间一位手持拐杖带着眼镜的老人被一个女子挽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后是司徒长林，再后面是三个身着旗袍的妖艳女人。 老人便是司徒家的大家长，司徒长林的爷爷司徒青云，司徒青云一身褐色长袍，身板倒是很挺拔，满是皱眉的脸上此时更显憔悴。 身边的女人便是司徒长林的姐姐，司徒家的二小姐司徒长英，一身合体的蓝色金边暗云旗袍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她是司徒长林海的正室所生，虽然是个女孩，却也是最有地位的人。 司徒长林一身常服跟在身后，脸上看不出喜乐。 身后三个姨太太，看上去岁数都在三十多岁，原本靠打扮的她们今天却只是简单地拢了拢头发，头发上即没有饰品脸上也没有化妆。 看到这架势众人心里不禁起了疑问，不知司徒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那些小姐太太们则把爱慕的目光投向司徒长林。 莫若瑜抬高下巴，对那些的人嘲讥了一下，双眸认真地注视着司徒长林。 司徒青云立在其它的人中间，长叹一口气，这才开口：“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两件事，想必有些事大家已经听说了。” 司徒青云说到这停了一下，看了一下下面人的反应，又接着说：“我儿子司徒林海没了，在永州被人枪杀。” “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什么人干的？把他抓出来枪毙个十回也不足惜。” “是呀？什么人干的？” 一些本以为是好事的小姐太太们都吓得花容失色，后退了几步。 莫若瑜用余光瞥了她们一眼，轻蔑的味道更重了。 大家的惊慌不只是死了人，而是堂堂的晋军的督军就这样没了，难怪司徒青云看上去又老了许多，刚刚失去了孙子不说，现在连儿子也没了。 “永州闹瘟疫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只带回了骨灰……”司徒青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握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 67大骗子加小人 想他也是**退下来的，没想到到了晚年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三楼响起声音，不一会停在了楼梯口，沈静茹拉着怜儿要下楼，怜儿有些不情愿，两个人拉扯之间，沈静茹往下看了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莫若瑜。 “莫小姐？司徒长林你这个大骗子。”沈静茹嘟囔一句，使出全力拉着怜儿下了楼。 刚要开口便听到一道低沉而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晋军不能一日无首，今天叫大家来还有一事就是司徒长林已接管晋军的督军一职，希望大家以如即往地效力，我司徒家会记着你们每一个人的。” 所有的人才明白了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也明白了司徒四少回来的真正目的，他是司徒家唯一的年轻男人了。 话落大家都把目光投到司徒长林的身上，这个有着许多传言的男人现在更像是一个迷一样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而且我们接到大帅的通知长林也是未来大帅的不二人选。”司徒青云继续说道，似乎已经从刚才的难过中走了出来。 下面又是一阵议论，司徒长英轻笑，转眼看向司徒长林的方向。 三个姨太太各怀鬼胎，美眸流转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开始买弄风情，年龄最小的七太太此时已按捺不住了，悄悄地贴到司徒长林的身后，将胸脯蹭到司徒长林的后背上。 司徒长林低眸，继续不动声色地站着，下面的莫若瑜则眯起眸子狠狠地瞪着上面的人。 这一幕也刚好被正下楼的沈静茹看到，灵动的水眸里此时像是着了一把火，拉着怜儿就往下冲。 突然后面一个用力，沈静茹只听到扑通一声，再转身正对上怜儿泪眼婆娑的小脸：“沈小姐，我求你，不要说出去。’’ 怜儿边说边看了一眼下面，又是一个冷颤，吓得她脸色更加发白。 沈静茹长叹一口气：“好，我不说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对不起。” 怜儿又抬起小脸使劲地摇头：“不，我以后就是沈小姐的丫头，您要哪我就上哪。” “听话，我让你回去的，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跟着我。”沈静茹按住怜儿的肩头一字一字地说。 怜儿看着沈静茹真挚的眼睛，听话地点点头，起身从另一边下了楼。 沈静茹直到怜儿的身影消失，这才又重新收回视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再次抬步下楼。 “老督军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不过好在四少回来了，我们一定会极力辅佐四少的，请老太爷放心。”莫远行上前拱手，振振有词道。 其它的人也都忙着附和着，现在想来胡徐两人的死绝非犯上作乱这么简单了，还有那司徒四少是什么人物，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的亲娘娘都敢杀的人，心肯定比一般人要狠。 “司徒长林，你这个小人。” 68不同的莫小姐 这声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楼上。 司徒长林更是眯起了眼看着那一抹淡紫，沈静茹身上的衣服是司徒长林亲自挑选的，他觉得她特别适合这种颜色。 这样一看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哪里来的丫头？”司徒青云歪着瞥了一眼楼上，本来皱纹很深的脸上褶子更多了。 司徒长英和三个姨太太也望了过去，徐徐而下的女人有着让她们都嫉妒的美和脱俗。 女人除了羡慕还有不屑，而男人则是眯起眼欣赏着。 刚才有些沉闷的气氛随着沈静茹的出现而变得活跃起来。 “她是我带回的家庭医生。”司徒长林缓缓开口，眼睛依旧看着已到眼前的人。 沈静茹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像是要把他的肉挖出来一样。 “沈小姐，你今天可真是漂亮。”司徒长林抿嘴轻笑，无视沈静茹眼里的怒火，边执起沈静茹的的手就要放在嘴边，却被沈静茹闪开，将玉手猛地抽回。 转身对着司徒青云欠身点头：“老太爷好，小女子沈静茹，是被您的好孙子抓回来的。” 沈静茹的话一出，下面顿时议论纷纷，沈静茹依然低着头勾唇轻笑，却觉得腰间一紧，下一刻她的后背抵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属于男性的气息绕在她的呼吸范围之内。 所有的人都被司徒长林的举动吓呆了，随后是一阵骚动，莫若瑜眉头紧蹙，双眸狠狠地剜向那一男一女，双拳不觉地攥紧。 “你放开我。”沈静茹扭动身子，可是腰被司徒长林扣的紧紧的，根本没有用，她只好转过头冲他低喊。 在这样的场合，下面那些女人的眼神就能把她杀死，尤其是那莫小姐的眼神，冲着她沈静茹无奈地笑了笑，她可不想和司徒长林这个恶魔扯上关系。 司徒长林只是轻笑，加重力道让两个人靠的更近。 “沈小姐何出此言呢？”司徒长英一见两人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司徒青云越来越黑的脸，笑着问向沈静茹。 “他对我说莫小姐死了，我是因为愧疚才甘愿跟他回来的，可是莫小姐根本没死，他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小人。”沈静茹回视着司徒长英，一字一字地说。 她的话未落就觉得腰间手的力道再一次加重，而且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男性身子越来越僵硬，像是有一股寒意传过来。 下面的莫若瑜看了一眼莫远行，如她所料莫远行的脸已经变得阴沉，莫若瑜再抬眼看向沈静茹，一个主意悄悄地在心里升起。 “你不配提她。”司徒长林瞳孔收紧，冷冷地声音传了过来。 “嗨，你是说这个事呀，你看到的那个莫小姐是老大，死了的那个是老二，她俩是双胞胎。”身后的七姨太白了沈静茹一眼，故意提高了嗓子说。 但是在接触到司徒青云的眼神时慢慢地低下头。 莫远行再也站不住了，转身离开了人群。 69她是九姨太? 刚刚过去的事现在又重提，让很多人又想起了莫家的二小姐，一个和眼前的莫大小姐一点也不一样的女子，却离奇地死了。 莫若瑜挺直身子迈步上前，眼睛直直地盯着沈静茹。 沈静茹还是靠在司徒长林的胸前，在看到那道目光时，她才真正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真的不是莫小姐，虽然她们的长相一样，即使那是长发飘飘的莫小姐，而眼前的是短发的莫小姐，她们长的真的很像，不像的却是她们的眼神和举止。 那个莫小姐温柔如水，而眼前的这位却给人一种干练洒脱的样子，从穿着和动作上就能看出来。 司徒长林也看着莫若瑜，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莫若瑜走到他们身边收回视线，转过身，动作自然而又利落。眼瞅着众人，眸子犀利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妹妹若娇死于天花，本来她是不会死的，但是是她，救好了她之后让她的脸上留了疤，若娇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就……” “别说了……”司徒长林大喝一声，一把推开沈静茹。 司徒长林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沈静茹转身刚好看到他眼里的绝然，沈静茹本能地冲着司徒长林摇头喃喃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走之前明明和莫小姐说清楚了的，她当时还满心欢喜地感谢我，说终于不会再担心了，不可能会……” 莫若瑜收回在司徒长林的身上的视线，一步跨到沈静茹的跟前，吓得沈静茹住了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你说的话谁会信，若娇的病一直是你在给治，我见她的时候她还不停地埋怨你，你还想狡辩吗？”莫若瑜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一双美眸里像是迸出火来。 沈静茹摇头后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无助地看向司徒长林，司徒长林只是蹙眉冷眼看着。 莫若瑜看到沈静茹的样子心里的火更大了，又上前一步将沈静茹逼到楼梯的死角，连司徒青云他们也被挤到一边，面面相觑地看着。 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女人站在一起，四只眼睛相互对着，下面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着，本来一场司徒家宣布事情的聚会成了两个女人的战场。 沈静茹因为有些心虚，再加上莫若瑜的气势确实很强大，沈静茹不得不低下头，莫若瑜轻笑，只这一场她就已经占了上风了。 “老太爷，这女人是和我妹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您不介意我将她带回莫家吧？”莫若瑜转身对着司徒青云笑着说，动作态度正到位。 司徒青云皱眉，看了眼司徒长林，他那孙子的两道寒眸直直地对着那个叫沈静茹的女子。 见司徒青云不语，莫若瑜上将擒住沈静茹的左臂拉着她就要下台阶。 “谁也不许带她走，她是我司徒长林的九姨太。” 70九姨太风波 司徒长林的话无疑像是个炸弹一样炸开了锅，除了他之外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只见他跨步上前，无视莫若瑜受伤的眸子，一把将还在震惊中的沈静茹拉了过来。 “她是我司徒长林的女人。”司徒长林将沈静茹揽在怀里，一字一字地对着下面的人说，像是在宣布着这个女人的归属。 “司徒长林你……”沈静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刚开口却被他轻易地封住了嘴。 四片微热的唇片紧紧地贴在一起，众人都张着嘴看着这一切。 男人特有的气息让沈静茹有些眩晕，只能睁大眸子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妖孽，他吻了她。 司徒青云已无心管这些事，转头下了台阶，司徒长英紧跟其后，扭着腰肢跟着下去，笑着对大家说：“各位请随意，我这弟弟就这样，大家随意，随意。” 三个姨太太边走边不屑地狠狠地眯了还没分开的两人一眼，冷哼几声晃着美臀也走了下去，最不甘心的就属年纪早小的七姨太了。 莫若瑜定定地立在原地看着司徒长林的侧面，受伤的眼睛更加痛苦，无疑她是受惊最大的那个人，静静地立了一会，硬硬地将那股怒气逼了回去，强压着情绪融入人群。 “放开！”司徒长林刚抬起脸，就被沈静茹一把推开，并且连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没有站稳。 司徒长林咧嘴轻笑，对于沈静茹的怒气完全不放在眼里。 “司徒长林，你快说，你说你刚才说的话不是真的，说呀。”沈静茹看着已经散开的人，带着乞求的语气说。 司徒长林不顾沈静茹的叫喝，径自下了楼，下面立刻有人上前与他搭话，沈静茹气极刚上跟上去，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围着沈静茹转了一圈，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说这四少是唱的那出呀？怎么就冒出了个九姨太呢？” “是呀，哪里来的女人，一看就一身的妖气。” “对了，四少说她是九姨太，那是不是说明要当四少的女人还有机会呀？” “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沈静茹蹙眉，这都是哪跟哪呀？ 想离开却又没有机会。 “都说够了吗？今天我们来可是为了老督军的离去，可不是让你们在这买弄风骚的。”莫若瑜不知何时站在那些女人的身后，厉声说道。 女人们听到声音吓得尖叫起来，但看清是莫若瑜之后，马上换上另一副表情：“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莫大小姐吗？我们买弄风骚怎么了？你也买弄一下给我看一下呀，哈哈……” 其中一个女人不怕死地说，边说边挺挺了胸脯，晃了下丰臀，一副挑逗的样子。 “再不听令的，军法处置！”莫若瑜不急不忙地掏出枪直指刚才的女人，眸子一紧一字一字地说。 女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起来。 其它人也都看向这边，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71六亲不认 莫若瑜就是有那个本事，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本事。 女人吓得哆嗦的不成样子了，其它的人也都悄悄地退了回去，她们都惧怕莫若瑜那强大的气势。 “对不起，莫小姐，小女不懂事，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臭丫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在这里给爹丢脸，滚回家去，以后别想再来这样的地方，滚呢？”晋军的另一位高官秦玉关上前陪着笑脸对莫若瑜说。 并一边让下人将刚才的女人带了下去。 莫若瑜高仰着头，瞥了秦玉关一眼，暗暗地想，这个人倒还是对司徒家忠心的人，既然这样她也不想再让他难堪，歪头摆了下手，秦玉关连连道谢退了下去。 莫若瑜重新将视线投向沈静茹，看她的眼神极其不友善，沈静茹接触到莫若瑜的眼睛，只觉得后背生风，但还是勇敢地迎着她的注视。 莫若瑜对她有敌意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可能是因为她听了司徒长林的话，误以为她害了自己的妹妹，她对自己这种态度，沈静茹是能理解的。 “莫小姐……” “别过来，滚回去。”莫若瑜重新抬枪指着沈静茹，沈静茹只好停住，水眸收紧，细眉轻拧。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莫若瑜冷冷地开口，说完转身离开。 莫远行也走了过来，注视了沈静茹几秒钟后也离开了。 沈静茹突然颓废下来，看来她是有口说不清了。 和司徒青云站在一起的司徒长林将视线从沈静茹那收回，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那个小女人终于收起了她的利爪了。 沈静茹看了一眼这格格不入的场面，抬脚往楼上走去。 ** 晋州的百姓都知道司徒四少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个九姨太，慢慢地这似乎成了人们茶前饭后的话题。 不过他们都好奇，这个四少为什么第一次就娶进了个九姨太，而不是正室，或是侧房。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司徒长林上任了晋军的督军之后开始忙碌起来，至此沈静茹都没见过他几面，这也让她落得清静。 她一直在为那天司徒长林当着那么多人说的话而生气，但是她实在又想不出该怎么离开这，离开这何等的难，这晋州可是他司徒家的天下。 她在司徒家也就算个可有可无的人吧，司徒青云从那天露面之后就回了老宅，纵然是他曾经再不可一世，现在他也只是个老人，很多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办更好。 司徒林海风光地安葬了之后，几个姨太太也都像是蔫了的茄子，眼望着高墙也只有叹息的份。 如果不发生那件事的话，也许司徒长林会把她们养到老也说不定。 七姨太是最奈不住寂寞的人，就在两天前她居然起了勾引司徒长林的心，司徒长林是何等人，他最讨厌的就是不忠的女人。 司徒长林当场毙了七姨太，把另外的两个姨太太也送出了晋州，这让沈静茹也看到了他的狠，这个人是六亲不认的。 72莫若瑜的心事（一） 莫府，宽敞的大厅里，莫远行看了一眼莫若瑜，他这个女儿的心思多少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莫伯匆匆而来，样子有些欣喜：“大小姐，我已经打探到……” “司令您也在这呀？”莫伯在看到坐在莫若瑜对面沙发上的莫远行时忙住了嘴，哈腰作揖。 “嗯，打探到什么事了？”莫远行端起茶杯轻吮一口，转眼直问莫若瑜。 莫若瑜垂下眼睑，一副不以为自然的样子：“也没什么，莫伯你就直说吧。” “是，大小姐，我找人问过曾和四少一起在永州的人，那个沈小姐其实就是四少抓回来的，而且据说她老督军也死在她的手术刀下。”莫伯点头如实地说道。 “什么？有这事？”莫若瑜本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听到莫伯最后的话时，突然来了精神，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她突地站起身抓起大衣就要出门。 “你这是去哪呀？”莫远行的声音响起，不明白她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快。 “去军营，爹，再见。”莫若瑜边将大衣套在身上边回头说。 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走到门后又将一顶鸭舌帽戴在头上，又对着莫远行笑了笑，这才走了出去。 “这丫头……”莫远行指着已经消失的人无奈地说，莫伯也是只笑不语。 ** 晋军的军营，这里是司徒长林最近常来的地方，胡徐两人被毙之后他们手下的人还算老实已经归顺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司徒长林还是经常去军营里走动，毕竟他们手下的人跟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一匹快马从军营的门口奔来，齐膝的长靴将莫若瑜修长的小腿包裹的更加笔直细长，大衣裹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空荡，帽子只好盖住她的短发，给人一种俏丽的美。 莫若瑜坐在马上定定地看着司徒长林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笑。 马儿在原地颠着步，莫若瑜伸手拉紧僵绳，马抬起前蹄长鸣一声，立刻有士兵向前抓住僵绳。 司徒长林听到马的厮鸣声，转头正好看到莫若瑜定定的眸子。 莫若瑜仰起小脸迎着司徒长林的目光从马上跳下，跨步向着司徒长林的方向而来。 “莫小姐经常来军营，她真是帼国不让须眉，骑马，打枪样样精通，样样都不比男兵差。”一个营长看到莫若瑜由衷地说。 李副官轻笑，对他摆了摆手，营长知趣地退了下去。 莫若瑜刚好也走到了司徒长林的跟前。 “长林，来军营也不叫上我，怎么把我这个小时候最好的玩伴都忘了？”莫若瑜立在司徒长林的跟前笑着说。 他们的面前就是靶场，莫若瑜边说边拿过李副官手中的枪，说完端起枪对着对面的靶子砰砰就是两枪，然后抿嘴轻笑，似乎对自己的表面很是满意。 73交集 李副官看向靶子，一个靶子上一个洞，却是穿过了两颗子弹，惊讶地看着莫若瑜，又看向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将视线收回，笑着看着莫若瑜：“几年不见，枪法越来越准了，你根本就是投错了胎。” 莫若瑜歪头轻笑，套有白色手套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帽沿，她很少有这种矫情的动作，唯独在司徒长林的面前例外。 “四少过奖了，在你面前我还是不敢班门弄斧的。”莫若瑜边说边和司徒长林一同转身走向营寨。 两道同样挺拔的身影走在一起却有不同的感觉 “你哥……”司徒长林抬头看了一眼天，刚开口却有停住，面色有些不自然。 莫若瑜转头拧眉不解地看着司徒长林：“怎么想他了？” 司徒长林勾了勾嘴角：“是呀，是挺想他了，十年了，他走十年了吧，他走的时候十八，如今我都二十五了，他二十八了。” “是呀，十年了，那年我和若娇十三岁。”莫若瑜说完话抬眸很认真地看着司徒长林，她是想看看再提到若娇时他的反应。 果然司徒长林将头转向别处，率先进了营寨。 莫若瑜眸子瞪得浑圆，胸口起伏着，显然她很不满意看到司徒长林这样的反应，但是她还是走了进去，这样的局面总有一天她会改变的。 司徒长林脸色阴沉地走到桌边，狭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挂在他正面的地图上，莫若娇，那个他最不想想起的名字，还有她们的哥哥…… 司徒长林大拳一挥扑地打到桌子上，桌上的杯子弹了起来又落下，发出乒乓的声音，这一幕刚好被莫若瑜看见，她立在寨门口，脸色更加难看，看着司徒长林孤兀修长的背影突然很想跑过去抱住他。 只有在看到和想到司徒长林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女人，一个对男人也有感觉的女人，而那个男人就是司徒长林。 她一定让他看的到自己，一定会让他知道只有她才是配得上他的女人，为了有那么一天，她甚至将…… 莫若瑜甩甩头，抬腿走到司徒长林的身后，眼里是浓浓的爱意。 如果就这样拥有了她，她宁愿不要这伪装出来的强悍，坚强。 从小她也很想像妹妹一样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可是明明她们长着同样一张脸，但是大家都只看到了若娇，都只把她当成公主，而她则是个不被重视的人。 所以她只好做出异样的事情让大家注意她，她骑马，不知从马上摔下来多少次，摔的浑身是伤，却换来她是个皮孩子的结论。 她打枪，她恐惧枪发出的声响，那种震耳欲聋的感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第一次偷偷地扳动扳机却因为力气太少，扳机打到了她的手，血顿时流了一地，她吓的不知所措，大人都骂她是野孩子，那一年她只有五岁。 74不许打她的主意 她都不在乎，她打枪只是为了能和司徒长林一起练习，那是她的小秘密，一个到现在都不被人知道的秘密。 再后来她长大了，也习惯了以男子的方式生活，而司徒长林从她五岁之后她就再没见过，直到她哥哥出国的时候，司徒长林却回来了。 十六岁的他更加激起了莫若瑜心湖的潮水，她发誓她一定要成为司徒长林的女人，但她敏感地发现司徒长林眼里却只有她的同胎妹妹。 她跑到靶场打了一天的枪，以发泄自己的情绪，她最后得出了结论，无论是何种方式她必须得到她想要的，何种方式。 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她不同于她的哥哥，哥哥喜欢医学，在母亲去世后便出了国，一走就是十年，其实他们都知道哥哥是不想参军，不想成为像爹那样的人。 她也不同于妹妹，妹妹是个天生的娇娃，是个纯粹的大小姐，淑女。而她却像个男孩子一样骑马，打枪，出入军营。 而这一切都为了一个目标，为了她心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司徒长林。 立在司徒长林的身后，莫若瑜收回思绪，迈开步子走到他的身后。 “长林，这些年，你可好？”莫若瑜伸手不禁圈上司徒长林精湛的腰，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司徒长林身子一怔，低头看向伸过来的双臂，白色的手套此时正好照着他的眼，有种眩目的感觉。 脑海中立即出现莫若娇的笑脸，司徒长林的动作比意识快了一步，果断地掰开了环着自己腰的手，转身看到莫若瑜略带忧伤的眸子。 “长林，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可是你装作视而不见，你心里也一直清楚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只有我才能成为你最好的助手。”莫若瑜紧了紧眸子，泪点闪烁，但是她逼了回去。 司徒长林深遂的黑眸收紧，眯着眼看着莫若瑜：“我只把你当妹妹……” “够了，我不要做什么妹妹，你对若娇都可以，为什么对我不行？”莫若瑜又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司徒长林。 前胸因为气愤而猛烈地起伏着。 眸子眯起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那个沈静茹真的是你的九姨太吗？或者她是你的杀父仇人，也是杀死若娇的人。” 司徒长林眉头皱起，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莫若瑜，不止是难以相信她知道的那么清楚，还不敢相信她的改变，记忆里的她豪爽，充满男子气息，就连他都有些佩服她的胆识和勇气，可是眼前的她却是另一个样子，危险而又充满心机。 也对，人送外号女诸葛，看来这外号还真不是白送的。 “不许你打她的主意。”司徒长林收回思绪，冷冷地对莫若瑜说。 绕过莫若瑜的左肩就要往外走。 莫若瑜眸子里的凶狠更明显，双手不觉地攥紧，她气司徒长林对那个女人的袒护。 突地转身对着司徒长林：“你越是护她，我对她就越好奇，司徒长林你的身边只有我能配。” 司徒长林脚步一顿，微回首瞥了一眼接着又迈开步子将还在气愤中的莫若瑜丢在营寨内。 “司徒长林，我会让你明白我今天说的话的。”莫若瑜咬牙狠狠地说，像是对他，也像是对着自己。 75陈年往事 回到督军府天色已有些晚，北方的秋天要比南方来得要早一些，傍晚时候寒意更加明显。 司徒长林回来的时候难得地看见他的二姐司徒长英也在这。 他们兄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只是有抹不掉的血缘关系而已。 司徒林海一共七个姨太太，除了七姨太，其它的都有个一儿半女的，这也是七姨太急着找出路的原因，没想到最后却是早早地送了命。 剩下两个被送走的姨太太一人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司徒家的老宅里，乱世里女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命比什么都贱。 大姐司徒长荣是二姨太所生，虽为长女，但是庶出，身份自然也高贵不到哪去，现如今已是大帅家的儿媳，虽然表面风光，却也是深墙高院中的一个女人罢了。 排行老三的司徒长风本来是督军位的二人选，却离奇地遭人暗杀。 司徒长林虽然和这个哥哥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心里的正义还是在的，自小很少在司徒家，记忆里的司徒家还停留在小时候，倒是父亲对他的用心他一直深记着。 司徒林海把他交给一个手下，那个手下的爹曾是前朝的武状元，司徒长林跟着他学到不少本事，只是前几年去世了。 临死前才告诉司徒长林，司徒林海的用心，司徒长林的娘是最受宠的四姨太，也是长得最标志的，但是她娘却从未因司徒林海对她的偏爱而高兴过，只因为她娘是司徒林海抢回来的。 司科长林的娘对司徒长林也是不冷不热的，可以这么说司徒长林从小感受到的母爱就很少，这也造就了有些孤僻的性格。 但是司徒四少的名声却是很响，甚至盖过了司徒长风，只是因为十四岁那年司徒长林孤身将司徒林海从敌军的包围中救了出来，从此司徒四少的名气在晋军中日日节升。 也是那时起司徒长林结识了他的第一个朋友，当时回来时受了重伤，司徒林海找来了已经学医的莫远行的儿子莫若礼，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救了他，并且他们很快成了朋友。 司徒长林的伤刚好，恰好遇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另一个男人在别院的一间房里，他连犹豫也没犹豫直接对着他们开了枪，血溅了一地，事情轰动了整个司徒家，但是却被司徒林海压了下去，所以对于司徒四少杀亲娘的事，外面也只是传言而已。 性格温润的莫若礼早就看破了乱世的不公作风，虽然莫远行一直想让自己的儿子参军，继膝他的枪支，但是莫若礼对战争枪支不感兴趣，一年后出了国，从此再无消息。 司徒长风突然出事，司徒林海只好招回了司徒长林，而且他们得到消息，司徒长风的死很可能和莫若礼有关，原来十年的时间已经让莫若礼的信念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他不但参了军，而且还是和**相对抗的工农红军，这也是他在苏联时领悟到的。 回国后他参加了革命的宣传活动，大力宣扬**，和**成了对头。 司徒长林拿着枪对着他的时候正好是司徒长林得到消息火速赶到的时候，司徒长林的坚决开了那一枪，到最后还是犹豫了，他只希望从那枪之后他们再无关系。 76别再叫我九姨太 司徒长林收回思绪，看了一眼正和沈静茹谈笑的司徒长英，在他眼里女人是最不易惹的东西，麻烦而且无趣。 司徒长林抬脚，李副官跟在身后接过他脱下来的大衣，沈静茹和司徒长英抬眼便看到脸色有些阴沉的司徒长林朝这边走来。 “四弟回来了啦，我也该走了，沈小姐不要忘了我们刚刚说过事。”司徒长英起身笑着对沈静茹说。 上好的水蓝色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别有一番韵味。 转头对着司徒长林轻笑：“四弟，军中之事虽多，但也不要太过操心，也应该多抽时间陪陪沈小姐，你说是不是？” 司徒长林看了沈静茹一眼，她也已经站了起来，今天她也穿了一件旗袍，粉色的，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净光滑了，可能是旗袍的叉口太大了，站起身后双手有些别扭地垂在两条大腿两边。 司徒长要不禁轻笑，妄她还是个出过国的人，这样保守，不过他心里却莫名地有些高兴。 “二姐说的是，长林明白了，我是该多抽些时间陪陪我的九姨太。”司徒长林的眸了浮上一丝笑，转向司徒长英笑着说。 他对这个二姐的态度不一样，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莫若礼，虽然在家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知道他这个二姐心里一直有莫若礼，这也是司徒长英如今二十七岁不出嫁的原因，她在等那个一走就是十年的男人莫若礼，但是司徒长林却不能告诉她真相，不能让她知道当年的莫若礼已经变了样，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莫若礼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沈静如再一次听到他说什么九姨太，立马瞪眼看着他，都是这个男人才让她到了如此窘迫地步，她才不会像其它女人那样这样认了命。 “那我走了，爷爷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司徒长英抓起随身的手包笑着说。 旁边立刻有丫头递过大衣，司徒长英伸手套上，再一次对着沈静茹笑了笑，看样子她倒是挺喜欢沈静茹的。 将司徒长英送到门口，车早已经停在那了，司徒长英回头莞尔一笑弯身钻进了车里，车子随即开出了督军府。 沈静茹见车已走远，看都不看司徒长林一脸直接转身径自向里走。 司徒长林轻勾嘴角随后也跟着，不知为何他今天的心情极好。 “九姨太……”司徒长林跟在沈静茹的身后刚张嘴就看到转过身来沈静茹正怒目瞪着他。 “你再叫我一声九姨太我就不客气了。”沈静茹挑眉厉声道。 刚好怜儿端着茶走了进来，沈静茹看到怜儿心里就有一股想拍死司徒长林的冲动。 “哦？我倒是真想看看九姨太发火的样子。”司徒长林故意说，看着沈静茹涨红的小脸，不禁起了挑逗之心。 “我说了，别再叫我九姨太，恶心。”沈静茹再一次发火，不觉地朝司徒长林靠近一步。 司徒长林伸出长臂一带将沈静茹拉到他的胸前，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77我的九姨太 沈静茹撞到他坚实的胸膛，感觉到他真实的心跳，一下子乱了阵脚，结舌道：“你放开我。” 沈静茹挣扎，但细腰却被他的大手扣住，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加严密。 沈静茹对上司徒长林似笑非笑的眸子，心里一阵慌乱，又想起怜儿还在这里，忙转头看向怜儿的方向，小丫头却急急地退了下去。 司徒长林也顺着她的眼睛看去，随即嘴角扯起：“原来是怕有人在呀，我的九姨太。” 沈静茹再一次气结，她感觉到旗袍的开口处冷风嗖嗖地灌了进来。 不禁想起月圆之夜马上就要到了，抬眼对上司徒长林，水眸带光：“四少，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这事真的不好玩，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会治好你的病，只求你放了我。” 司徒长林的黑眸一转，扣着沈静茹的手更加用力。性感的薄唇轻启嘲弄道：“心上人？哼，就是那个不要命去救你的吗？还有我没病。” 沈静茹有小脸因为吃痛而有些扭曲，她不知道哪里说错了，竟又激起了他的怒气。 “没病？那你是不是该对怜儿负责？”沈静茹也嗤笑，她还想着和这种人讲理，她能讲得通吗？ “怜儿？”司徒长林的眸子收得更紧，虎口勾起了沈静茹的下巴。 光滑白净的下巴在司徒长林的用力下慢慢地变红，司徒长林的身高太高，沈静茹只好踮起脚尖才能让呼吸顺畅些。 “是的……咳咳，怜儿就是被你糟蹋的女孩，咳咳……”沈静茹脸色变黑，不停地咳着，但是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 司徒长林瞪着眼，眼角抽搐几下轻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替别人说话，你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真没病，我只是那个时候刚好需要女人而已，你记住了，这次的月圆夜那个女人就是你。” “啪”的一声，沈静茹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司徒长林松开手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沈静茹欲哭无泪，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命运。 司徒长林走到楼梯拐角处停住脚，瞥了一眼沈静茹，冷冷地开口：“不管二小姐今天来和你说了些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也不准踏出这里，不然我会让你在乎的人生不如死。” 话落又响起铿锵有力的军靴声，沈静茹一下子坐在地上，两眼无焦距地看着地面。 78月圆前夜 夜一如既往地冷清，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掀起米色的帘子，月光趁机溜进了房内，照在地上，让人感觉更加的冷。 沈静茹坐在床边，看着放在床上已被怜儿收拾得很工整的粉色旗袍，上面似拳头大的花儿开的正艳，用司徒长英的话说就是这花儿和她一样。 旗袍是司徒长英带来的，执意让她穿上，她不好拒绝所以试了试，没想到却很合身，还记得司徒长英说那是她穿不下的衣服，留着也无用，那天见了沈静茹之后便觉得她能穿上，带来一试果然大小正好。 不知怎么沈静茹觉得和司徒长英竟有种熟悉的感觉，可能是同为女人的缘故吧。 只是没想到换上衣服没多久司徒长林便回来了，她似乎看到司徒长林眼里不常见的笑意，但是却让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司徒长英那天来只是纯聊天，可能是因为听说了她是学医的，所以心里便多了一份异样的感觉吧，至于她所说的她们说好的事，沈静茹倒没放在心上，司徒长英约了她打牌，她是不会去那种场合的。 沈静茹轻笑，抬眼便看到随后飘动的帘子后若隐若现的月亮，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近乎全月的月亮，一下子提醒了她。 她起身奔到窗边撩起帘子便看到天上明亮的月亮，她执意要做的事却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门被推开，怜儿娇小的身子闪了进来，回头看了一眼她，沈静茹急忙转过头，心里总觉得是自己逞强了。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她在楼上都能听的很清楚。 沈静茹不由地踮起脚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很多的下人都忙得形色匆匆，沈静茹小脸紧张的变了颜色，她听李副官说过，司徒长林这毛病也有可能提前犯。 转身正好看到怜儿因害怕而有些蜷缩的身子，紧张的瞪着眼，手也不知该放在什么地方，身子已经退到门后。 沈静茹上前一步，眉结皱的更深。 深深地瞥了一眼怜儿之后拉门便跑了出去，出门刚好碰到一脸焦急的李副官。 李副官见了沈静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深哈腰点头：“沈小姐，请您快看看四少吧。” 沈静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没有说话，而是先去了她隔壁的房间，在李副官错鄂之际，只见沈静茹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箱子，动作迅速地下了楼。 一件米色的长披风，下身是一条米色的长裙，李副官愣了一会，直到米色全部消失，他才反应过来奔了下去。 沈静茹立在司徒长林的门口，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随即几个下人都低头走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惊恐。 vip001我不走 79我不走 “沈小姐……” 看到沈静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都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接着给沈静茹让开了道。 沈静茹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紧攥着前胸的披风，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脚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轻轻地合上。 沈静茹听到关门声，回头了看了一眼，这时她竟有种想要转身回去的冲动，但是想到怜儿那双惊恐的眼睛，她转头看向屏风，里面的声响已经停了，但是她能听出里面的人正在压抑着。 沈静茹小心地迈步，卷发随即散开，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每走近一步沈静茹的心跳就加速一点，她所有能想像的画面她都想过，但是…… 突地一个杯子飞过来，打在屏风的花边上，沈静茹吓得退到屏风后，等里面没有声音了，这才重新迈步。 慢慢地转过屏风，地上一片狼籍，杯子，茶壶，酒坛子，衣服，军靴，甚至还有一把手枪。 沈静茹瞪大双眼继续向前走，直到看到躺在地上的司徒长林，心才算松了下来。 他已经昏迷了，原本深遂狭长的眸子此时紧闭着，脸上流着汗，脸色嘲红，但是嘴唇却是极其苍白。 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此时也是挂满汗珠，修长的身子靠在床边，现在司徒长林完全退却了他正常时的冷冽。 他的样子一下子揪住了沈静茹的心，他现在就是一个病人。 动作比思想快了一步，下一刻沈静茹已经奔到司徒长林的身边，蹲下，先伸手试了他的额头，很烫，再执起了他的手腕，黑白分明的眸子快速地转动着，眼里全是焦急。 全身的燥热，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沈静茹抬手掀起他的眼皮，细眉微拧，快速地看了一眼之后刚要起身，手却被拉住，沈静茹吓得跌坐在地上，转身警惕地看着司徒长林，他没有醒，手却抓的她紧紧的。 沈静茹苦笑，都这样了，也不放过我。 “李副官……” 沈静茹的话刚落，李副官就已立在她的面前，沈静茹抬眼苦笑道：“麻烦把他弄到床上去。” “好，来人！”李副官答应道，大喝一声，几个士兵跑了进来。 手忙脚乱地将司徒长林抬上床，他的手一直没松开了沈静茹。 “好了，送点热水进来。”沈静茹将她的箱子放好，头也不回地说。 李副官对着下人使了眼色，又转身：“四少他……” “没事的，我会照顾他。”沈静茹转身轻笑，接着又忙起来。 李副官看了一眼沈静茹，转身走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他们。 “我不走，松手吧，这样我没法扎针。”沈静茹喃喃自说道。 很神奇地司徒长林的手真的松了力道，眉头的结也松了一些。 沈静茹迟疑了一下，接着打开箱子，入眼的是一个布包，再掀开一层只见大小各异的银针就在眼前。 沈静茹坐到床边，看了一眼司徒长林，额前的碎发已经凌乱，却更添了他的狂野。 沈静茹伸手将他两鬓边的发拨到一边，玉手在满是银针的白布上流走，最后停在一个不粗不细的针上，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果断地拿起针尾，朝着司徒长林一边的太阳穴扎下。 vip002 怜儿怀孕 连续扎了几个穴位之后，司徒长林的眉头一直紧拧着，只是呼吸变得平稳起来，沈静茹还是坐在床边，不知多少次拿起帕子擦他的脸了。 放好帕子才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似乎还有烧，沈静茹转身拿出一个针管和一些西药，快速地配好药，找到位置打了下去。 司徒长林倒是不攥她的手了，改而抓她的衣服。 沈静茹扯扯嘴角，不知这算不算她好运，他竟然没有像上次那样对她。 她打了个哈欠，直了直已经僵硬的身子，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双大手，还是不肯松手的样子。 沈静茹向后移了移身子，靠在床棂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好冷，不由地缩了缩身子，不一会的功夫就感觉到温暖了，沈静茹嘴角扯起一丝笑，身子朝暖暖的地方拱了拱，继续睡她的觉。 睡的真好，这是沈静茹的第一感觉，她伸了个懶腰,睁眼便看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在这里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但是这个地方绝对的更陌生。 “醒了？”一道性感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还有些慵懒。 “啊……”沈静茹大叫一声，想起身发现根本起不来。 转眼对上司徒长林那似笑非笑的脸，有些嘲讥，有些不屑。 “你放开我，混蛋！”沈静茹对上司徒长林狭长的眼睛狠狠地说。 “女人，到底是你要放开我，还是我放开你？”司徒长林深眸一转，邪邪地开口。 沈静茹的眸子快速地转动，脑子也不闲着，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掀开被角一看，她差点吓得吐血，司徒长林说的没错，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八爪鱼一样贴在司徒长林的身上。 他们的身体很完美地贴合在一起，而且随着她的扭动，司徒长林的某个地方开始起了反应，他身体的燥热也传到了她的身上。 “该死！女人你滚开。”司徒长林的声音更加沙哑，不耐烦地推了沈静茹一把。 沈静茹感到脸烧的出火，急忙将自己的手脚收回来，慌忙地下了床，米色的长裙激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深深地印进司徒长林的眼里。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沈静茹头低的很低，丢下话就要跑。 司徒长林看见她的样子觉得很好笑，边支起身子边说：“对我进行了一晚上的非礼，就这样走了？” 沈静茹的脚步停住，转过身怒目瞪着司徒长林，嘴巴也撅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拉着我不放，我才不会……” 沈静茹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不屑再看他一眼：“算了，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说完转身就走，司徒长林半躺在床上，看着沈静茹离开，没有半点表情。 “沈小姐。”门刚打开就看到外面站了好多的人，怜儿上前喊了一句，眼睛却在接触到门时又后退了一步。 沈静茹扯嘴轻笑，怜儿的反应她全看在眼里，回头将门关上，又转身抬脚向楼梯口走去，手抚上额头，不禁腹诽，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睡到他的床上呢。 怜儿跟在她的身后，沈静茹不说话，她也不开口，只是默默地跟着。 到了四楼的客房沈静茹把自己丢在床上，瞪着眼睛盯着上方。 直到一阵饭香侵入她的鼻息，她起身便看到怜儿将饭放在桌子上，这才想起她早已饥肠辘辘了。 顾不了太多奔过去就吃起来，边吃还边说：“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感觉好饿，怜儿，还是你对我最好。” 怜儿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血色，不知是她的肤色就如此，还是因为那件事。 怜儿淡然一笑：“沈小姐，这都快中午了，您饿是正常的。” 沈静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窗口，阳光柔柔地射进来，风也变得柔和许多，沈静茹边吃边说，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错：“是呀，呵呵。” 沈静茹不好意思地轻笑，边说边将一块肉举到怜儿的面前，这些天以来怜儿这丫头似乎更瘦了。 “你也吃点吧。” 怜儿看到面前的东西，很感谢沈静茹对她的关心体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捂嘴干呕起来，边呕边跑了出去。 沈静茹狐疑地皱眉，将肉放进自己的嘴里，嘟囔着：“怜儿这是怎么了？最近气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对了，不会是……怜儿怜儿。” 沈静茹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却还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她边喊边跑出房间，出门便看到怜儿还在奋力地呕着。 顿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怜儿还那么小，司徒长林这个混蛋。 “怜儿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没来？”沈静茹忍着怒火上前轻拍怜儿的后背，眼里全是关心。 怜儿抬眼小脸突地发红，好像呕了一会没那么难受了。 她看着沈静茹的眼不知怎么开口，慌忙地低下头。 沈静茹一见她这样子，急忙拉起她的手，在怜儿挣扎之际摸上她的手腕。 怜儿焦急地看着沈静茹，只见沈静茹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双眸无力地闭上，又睁开，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猜得没错，怜儿怀孕了，这个比她少三岁，只有十八岁的怜儿怀孕了，这也许算不了什么，女人的职责就是生孩子，可是这个孩子来的也太…… 怜儿在沈静茹的眼里找到了答案，小手不觉地抚上小腹，后退两步，险些没有站稳。 沈静茹看到她的样子心里刀绞地疼。 怜儿张了张嘴，但是发不出声音，沈静茹心里的气再也压不住了，拉起怜儿的手就往外走。 vip003为怜儿求情 “沈小姐，沈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怜儿反应过来，想挣脱她的手，无奈力量不够，只好被她拖着走。 “去找那个混蛋。”沈静茹双眼冒火，咬牙说道。 怜儿又挣扎几下可是没用，在她们半推半就之时已来到司徒长林的房门口。 沈静茹立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如果经过昨晚她对他的看法有些改变的话，那现在又还原了，而且更加讨厌他。 沈静茹不顾怜儿的反抗，一脚踹开门，扯着怜儿就进了房间。 “司徒长林你这个混蛋，怜儿有了你的孩子，你马上……”沈静茹瞪大双眼停在门口，莫若瑜一身西装在身，英气外漏。 司徒长林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沈静茹，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 莫若瑜一步步踱到沈静茹跟前，继而转眼看向怜儿。 沈静茹也吓愣了，她不知道这个房里有人，不然她不会这么冒失地进来，而且那个人还是莫小姐。 沈静茹感觉到来自怜儿手上的挣扎，怜儿就像只受惊的鸟儿极力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沈静茹仰脸挺胸对上莫若瑜的脸，不急不慢地说：“我是来找四少的，莫小姐还是让开些好。” 司徒长林和莫若瑜都没料到沈静茹会这样说，都不解地看着她。 怜儿更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怎么就确定她肚子里的孽种就是长林的？”莫若瑜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美眸里透着凶狠。 沈静茹生气地瞪着她，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她要找的人是司徒长林。 怜儿在听了莫若瑜的话之后终于使出全力挣脱了沈静茹的手，掩面跑了出去。 “怜儿……” 沈静茹转身直接瞪着司徒长林，对于他的不理睬很是气愤。 “司徒长林你还是个男人吗？怜儿还是个处就跟了你，你说那孩子能是别人的吗？”沈静茹边说边欲上前。 小脸因为生气而涨红，却被莫若瑜拦下，长长的手臂结实而有力。 沈静茹抬眼看了莫若瑜一眼，这个和若娇有着一样面容的脸，却有着不一样的心。 “我会让你后悔的。”沈静茹扔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莫若瑜阴着脸转身看着床上不动声色的司徒长林，她在极力地压抑着怒气。 迈开长腿走到床边立住，缓缓开口：“你就那样口不择食，真的动了那个丫头？” 司徒长林闻言慢慢地转头盯上莫若瑜美若仙女的脸庞，一样的脸心却有天壤之别。 “我的事不用你管，出去。”司徒长林闭上眼掀起薄唇狠狠地说。 莫若瑜气得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却也没再发出半点动静，转身出了房间。 沈静茹四处查找着怜儿的消息，她怕怜儿一时想不开而做出了什么傻事。 在院里刚好和莫若瑜走了个照面，沈静茹放慢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莫若瑜，这个莫小姐和那个绝对不一样，从她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沈静茹不想与她为敌，对于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过客，无论是人还是物。 思索间沈静茹加快步子，对着莫若瑜轻点头，本想绕过她走掉的，没想到莫若瑜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静茹皱眉抬头不解地看着她，只见莫若瑜也盯着她，她的样子本来就能慑住人，现在这样一崩脸更显得阴狠无比。 “有我在，我不会让不清不白的孩子冠上司徒家的名号，看好那那个丫头。”莫若瑜勾了勾唇角，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迈开步子正面撞过沈静茹的肩头离开。 沈静茹后退了一步，心里默念着莫若瑜刚才说的话，之后转过头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想着这话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司徒长林的意思。 沈静茹瞪眼抿了抿嘴，也转身走开，心里哼着，有她在，她一定会保护怜儿的。 找到怜儿的时候，沈静茹吓了一跳，怜儿正在边哭边捶着肚子，沈静茹上前一把攥住怜儿的手，用尽全力才将她按住。 “怜儿，你这是干什么，住手。”沈静茹大声地说，希望以此唤醒她。 “沈小姐，求你别管我，让我们自生自灭吧，我不想让这样一个见不得天的孩子来到这世界上。”怜儿抬起泪眼看着沈静茹，样子既委屈又可怜。 沈静茹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她能深切地感觉到怜儿的无助。 “怜儿，你相信我吗？”沈静茹突然话锋一转，眼睛直直看着怜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怜儿停住哭，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既而点点头。 沈静茹将她拉起来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 怜儿更加疑惑地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苦笑：“你忘了我可是医生。”边说心里的主意经打定。 怜儿又点点头，虽然不明白沈静茹的用意，但是她就是相信。 沈静茹通过李副官弄来些药，在司徒家药这些东西是不会缺的，但是她要要的药却是特别的，而且在这里她实在是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只好找李副官，虽然也是冒着风险的，但是最起码还能试一试。 看着怜儿把药喝下，沈静茹舒了一口气，之后她离开了督军府前往司徒家的老宅，后来她想如果当时顺着怜儿的意思去做了，也许事情的结局就会改变，但是只是如果。 司徒长英亲自到大厅口迎接的沈静茹，一踏进司徒家的老宅就让沈静茹想起了自己的家，而如今却也是不可回去的过去了。 司徒长英对她很热情，对她寻寒问暖的，但是沈静茹的心思不在这，她今天只是借着这个名义见司徒青云的，她觉得也许说服了老太爷，事情才会有转机。 司徒长英见沈静茹一脸的坚决也没问什么事果断地带着沈静茹去了司徒家的后院，司徒青云就在这后院当中。 清雅幽静的环境让沈静茹本来浮燥的心平静了许多。 花园，凉亭，鱼池，应有尽有，看来这老太爷一生戎马之后也懂得享受生活了。 厢房内，沈静茹见到了司徒青云，他正一身宽袍坐在太师椅上，看样子像是刚刚运动过的。 “爷爷，沈小姐来看您了。”司徒长英笑着走过去，边说边示意沈静茹跟上。 司徒青云抬眼看向沈静茹，略白的眉毛动了动既而点头：“就是那个九姨太吧？” 沈静茹和司徒长英同样惊讶，而沈静茹更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只觉得双颊发热。 “请老太爷替您的重孙做主。” vip004怜儿之死 沈静茹话一出也跟着跪了下去，司徒青云和司徒长英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沈静茹唱的是哪一出。 司徒长英首先反应过来，笑着上前欲将沈静茹拉起来：“你怀了长林的孩子，这是好事呀，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没事有爷爷和二姐给你作主呢，起来吧！” 沈静茹挣开司徒长英的手对着她苦笑，摇摇头：“二小姐，司徒老爷，我不是司徒长林的什么九姨太，是有人怀了你们司徒家的孩子，但不是我，是督军府的一个丫环叫怜儿。” 沈静茹跪着抬着脸看着司徒青云，只见司徒青云的脸在听完沈静茹的话后慢慢地变了颜色。 更深深地瞪着她，司徒长英一听也松开了手，不明所以地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长叹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到最后司徒青云干脆闭上了眼睛，沈静茹说完不动声色地看着司徒青云，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顺利解决。 “你先起来吧。”司徒青云睁开眼没有表情地说。 司徒长英急忙上前将沈静茹扶起，沈静茹边犹豫边站起来，不知道他会给什么样的答复。 “照你这样说，是那个怜儿救了长林，而且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司徒青云目光炯炯地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忙点头。 “长林的这个毛病我听说过，他的体内有残留的狼性，月圆之夜便会发作，没想到却生出这样的事，我司徒家不会让司徒家的孩子流落在外的，你回去好好照顾那个怜儿，但是司徒家不会给她名份，孩子生下来你养着，就算你不是九姨太，司徒家当着众人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改变的。”司徒青云说完话转身进了后厅。 “可是……”沈静茹跟着上前还要说什么，却被司徒长英拉住。 “沈小姐，这已经是爷爷最大的让步了，我们司徒家是不会接受这么卑微身份的女人的，哪怕她因此生了孩子。”司徒长英语重心长的地说。 沈静茹转头看着司徒长英：“不是可以母凭子贵的吗？如果怜儿给司徒家生了后，她也是司徒家的功臣呀，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功臣的。” 司徒长英又摇头，叹了一口气：“如今这世道，还讲什么公不公平的，这就是女人的命。” 沈静茹有些发呆，随着司徒长英往外走，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现在已经不是大宅门时代了，而且司徒长林未娶，怜儿未嫁，他们也有了孩子，司徒长林就得娶她。”沈静茹还是不死心地说。 司徒长英停住脚苦笑：“司徒家是不会接受这样一个身份的女孩进门的，做姨太太的可能都很渺茫。” 沈静茹皱眉：“怜儿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怎么就不能进司徒家的门了，以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再是门当户对的年代了。” 司徒长英不再说话，只是走在前面，沈静茹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司徒青云走的地方才转身迈步，看来只能再等机会了。 沈静茹刚回到督军府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所有人都是形色匆匆。 “发生什么事了？”沈静茹拉住一个下人随口问道。 那个下人抬眼刚想开口，却又急急地低下头转身跑了。 沈静茹气得跺脚，转身便看到莫若瑜正站在大厅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静茹蹙眉，那种不好的感觉更强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撒腿就跑却被莫若瑜拦住。 “我提醒过你好好看好那个丫头的。”莫若瑜掀起唇角狠狠地说。 沈静茹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冷，抬眼便看到莫若瑜得意的样子。 “你把怜儿怎么了？”沈静茹艰难地开口，但愿她想的不是真的。 看着莫若瑜那张美得眩目，却可怕狰狞的脸，沈静茹的手心冒出了一层汗。 莫若瑜勾起嘴角，没有回答沈静茹的话，看来她的心情很不错。 转身对着一个大兵喊道：“把痕迹全部清理干净，长林不喜欢不洁净的东西。” “是！”大兵应声又跑开。 莫若瑜说完又转身看了一眼沈静茹，这才踱着她的军靴离开，一副鄙夷的样子。 沈静茹回过神，转身跑向怜儿休息的地方。 正好遇到一群人抬着一块白布从偏门往外走，个个都是神色紧张。 沈静茹小跑两步，边跑边喊：“等一下。” 众人停住脚步，转身沈静茹已经来到跟前。 沈静茹大口地喘着气，快速地扫了他们一眼，长舒一口气，心想但愿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伸手想要掀开白布，手在半空中却是颤抖的厉害。 “沈小姐您还是……”其中一个人有些为难地开口，却在接触到沈静茹的眼时慌乱停住。 沈静茹闭眼心一横猛地掀开白布，怜儿惨白的小脸立刻出现在眼前。 “放下。”沈静茹失控地说。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松手放到地上。 沈静茹蹲下身，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沈小姐，我们奉命清理这里，您不会为难我们吧？”其中一个小心地开口。 沈静茹没有说话，只是将白布拉的更开，怜儿的胸口血肉模糊，子枪正好打进她的心脏，一枪毙命，众人一见都后退了一步，不敢靠前。 沈静茹的眼泪随即流下，再看，怜儿的脸，虽然已经没了知觉，但是眉间还是有个深深的结。 “这事不用你们管了。”沈静茹慢慢地说。 她也不知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冷静。 众人面有难色，都不愿离开。 “都滚呐，我说了不用你们管，滚！”沈静茹突然抬头咬牙说。 水眸里盛着怒色，小脸变得发白。 众人看着沈静茹的样子，这才慢慢地后退，随之离开。 vip005险些失身 月色如新，给大地镀上一层冰冷的亮色。 沈静茹像游魂一样走在督军府的楼梯上，她面色如纸，头发有些凌乱，就连衣服也是皱皱折折，洋皮鞋上点点尘土，告示着她去过泥土很多的地方。 一路走来下人和大兵们见到她都是慌乱躲开，这个传说中的九姨太他们是惹不起的。 沈静茹一直到了三楼，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像是哭过，两眼直直地平视前方，迎面走来的李副官刚要上去搭话，沈静茹却早已闪过他的身边，直直地朝着司徒长林的房间走去。 “沈小姐……”李副官的话刚开口，却见沈静茹一脚踹开了房门，下一刻又哐噹关上，李副官不明所以地站在门口。 他原本是想给沈静茹说今天四少不用扎针的，看来是他多嘴了。 沈静茹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直奔屏风而去，入眼的情景让沈静茹有些目瞪口呆。 司徒长林**着上身，露出宽阔的肩膀，浑厚的胸口，平坦的小腹，精湛的腰肢，下身只穿了一条睡裤，立在那里转头怒视着沈静茹。 沈静茹慌忙将视线收回，转身靠在屏风上，大口地喘着气，小手抚在胸口，似乎拿开了手心就会跳出来似的。 司徒长林勾了勾唇，心情似乎很好，迈步朝着沈静茹藏身的地方而去，一副豹子擒猎物的表情。 “司徒长林你这个恶魔，怜儿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还对她下毒手，你不会有好报的。”沈静茹实在是为怜儿不平，狠狠地说。 说话间司徒长林已经走到沈静茹的旁边，窗外皎洁的月光正好照在沈静茹的脚边，司徒长林的脸一下子黑了。 “啊……”沈静茹大叫，她的下巴被磨有厚茧的虎口勾起，整个身体因为对方的用力而被迫提起来。 沈静茹抬眼便对上司徒长林阴森的脸，狭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沈静茹已经发白的小脸，性感的唇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女人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不过我不介意你在我的身上再多加一条罪。” 沈静茹抬眼正对上司徒长林黝黑的胸膛，吓得她瞪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怜儿死了，一尸两命，这下合了你的意了，你爷爷都同意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了，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杀了她？”沈静茹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有些哽咽地说道。 她这一抬头司徒长林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双眼红肿，应该是流过很多泪，而且声音有些沙哑，更重要的是她眼里流露出来的绝望，深深地刺伤了司徒长林的心。 他手上的力道加大，沈静茹顿时呼吸有些困难，不停地咳起来，司徒长林突然像失了控似的，双眼猩红，目光凶悍，脸部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一个用力将沈静茹拖起，沈静茹被动地跟着他。 她心里断定他的狼性又发作了。 果然司徒长林一个转身将她重重地抛在床上，床塌随之颤抖起来，沈静茹也被摔得骨头像是散了架，两眼冒着金星，疼痛还没消失，强大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沈静茹突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突然心里有些害怕，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从他充满血腥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 但沈静茹还是挣扎着，用尽全力推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但是她不是司徒长林的对手，她这一反抗反而更激起了司徒长林的野性，上下其手地在她身上动作，沈静茹只觉得身上一空，她的衣服在空中扬起优美的弧度最终落在地上。 双手也被他的大手反扣置于头顶，沈静茹大口喘着气，胸口猛烈地起伏着，双腿还是不甘心地乱蹬乱踢。 “司徒长林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沈静茹边挣扎边喊。 但这样在司徒长林面前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片刻间两人的衣服便不见踪迹。 司徒长林的眼里现在只有眼前的女人，和急于解决他难受的心里。 他抬腿将沈静茹的腿压住，上身前倾正对上沈静茹的脸，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是体内巨大的欲火代替了过多的思想，随即他埋首啃上沈静茹胸前的酥白。 “啊……”沈静茹只觉得全身像是过了电，大叫出声，难耐地弓起身子，更加贴合司徒长林的动作。 司徒长林更加压低身子，将自己滚烫的身子贴上沈静茹冰冷的身子，似乎那样可以平复他体内的火。 深深的吻痕在沈静茹的身上留下一串串暧昧的潮红，白里透红的肌肤大大地刺激了司徒长林的眼睛，他粗爆地分开沈静茹的双腿，一个挺身将自己贯入其中。 “啊……”沈静茹再一次大叫，并用力地捶打着身上的男人，眼泪顺着流下，凌乱的头发贴着鬓角，瞪着眼睛无助而又绝望。 风撩起帘子吹进室内，吹醒了沈静茹，也让处在亢奋中的司徒长林一怔。 入口的紧致让司徒长林的神经收回了些，迷离的眼睛对上身下的人，眉头蹙起又放开。 沈静茹感觉到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再报有任何幻想，绝望地闭上眼。 可下一刻司徒长林却突地一下子起了身，随即冰凉的被子盖到沈静茹的身上。 沈静茹不解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司徒长林裹着睡衣走向外间。 沈静茹长舒一口气，无助地闭上眼睛，胸口因为刚才的惊吓还猛烈地起伏着。 腿之间的痛也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司徒长林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但这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件好事吧。 沈静茹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地套上，下了床，小心地走出去，外面早已没了司徒长林的影子，她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vip006你终于回来了 停在二楼的李副官看到司徒长林的表情，皱起眉头，小心地跟在身后。 “四少。”李副官跟在司徒长林的身后点头开口。 “说！”司徒长林直接命令道。 “据可靠消息，莫家少爷莫若礼已经回到晋州了。”李副官边说边注意司徒长林的反应。 司徒长林听后只是停了一下，随后又迈开步子下了楼。 沈静茹发誓这是她这一辈子过得最糟糕的日子，从小就不想成为庸俗的女人，可是现在她还是成了那样的女人，这一切都拜司徒长林所赐。 如果他们不出现，也许沈静茹真的会想尽办法逃走的。 两天后，这是司徒长林首次带她分开亮相，目的地竟是莫家。 一想到莫若瑜沈静茹的心里就有些余悸，但是司徒长林非得让她去，她拗不过他，只好做罢，沈静茹在心里盘算着也可以借着出门的机会多探探路，这样也好逃跑，想到这沈静茹的心里就没有那么浮燥了。 沈静茹身着旗袍，水蓝色的金边碎花嵌在光滑细腻的锻子上，只一眼就知道是上等的好货色，旗袍叉口开得却极小，刚好盖到小腿的地方。 貂皮的披件包裹着沈静茹浑圆的肩头，胸前是另一款蝴蝶形状的胸针，上面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同样引来了男人和女人的目光。 司徒长林破例没有穿军装，一身西装在身让他看上去别有一番感觉，两个人所到之处都投来别人羡慕的眼光，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最登对的一对。 司徒长林看着身边的女人乖巧的样子，嘴角上扬，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他就是想看沈静茹对他依顺的样子。 他现在也搞不清自己的这种心理是出于什么原因了，抓她回来明明是想折磨她的，可是现在心里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喜欢她的温顺却又有些怀念她的不驱服。 “静茹，你今天好漂亮。”司徒长英从对面走过来，边走边说，她看上去心情很好，连眼睛都是笑的。 “二小姐。” “二姐。”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有些不满地别开眼，沈静茹也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回。 “呵呵，瞧你们俩这样，我就想笑，四弟，不介意我借用一下沈小姐吧？”司徒长英笑着说。 她的气色正好和她今天所穿的玫红色相应，都是亮丽的颜色。 司徒长林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又对沈静茹瞪眼，并做了一个只有沈静茹能看懂的动作，沈静茹还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在司徒长英的相拥下走向别处。 司徒长林立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轻扯嘴角，他越来越不懂自己的心思了，不过对她应该是有恨的吧，因为恨，所以不想放了她，要折磨她，一定是这样。 “长林，你来了。”莫若瑜走到司徒长林的身边轻声说。 在司徒长林回过身的时间里狠狠地瞪了沈静茹的背影一眼，又匆忙地收回视线换上另一副表情面对司徒长林。 今天的她继续延继她的穿着，一身骑马装干练而又有韵味。 “嗯，来了，这才是我熟悉的莫若瑜，很精神，很干练。”司徒长林深深地看了一眼莫若瑜说。 并不住地点头。 莫若瑜苦笑别过头，从一进来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原以为他和沈静茹只是一时，没想到两个人却越走越近。 “我想要的结果是无论我穿什么，你都能喜欢，我会让人见识到我的改变的。”莫若瑜转过头笑着说道，像是要看穿司徒长林一样。 司徒长林装做没看见转过头刚好看到正向他走过来的莫远行，对着莫若瑜轻扬手里的酒杯，然后向莫远行走去。 莫若瑜生气地绷起脸，仰起小脸，看着角落里和司徒长英聊得笑逐笑开的沈静茹，双手不觉地攥紧。 “莫叔，恭喜你了，若礼他终于回来了。”司徒长林走到莫远行的身边说。 他一开口原来和莫远行说话的人都是点头哈腰地匆匆退下。 莫远行的脸上洋溢着真正的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听到司徒长林的话笑得更开心了：“是呀，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多谢四少赏脸呀。” “莫叔言重了，您忘了若礼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也是唯一的朋友呀。”司徒长林由衷地说道，但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心酸。 如果那事是真的，他到底该怎么面对？ “对了，怎么还不见若礼，还得像个大姑娘似的化化妆不成。”司徒长林甩掉心里的想法，环视了一圈大厅之后开口道。 “是谁这么急着想见我呀？”身后一道轻快的声音响起。 莫远行歪头笑得眉毛都成了月牙，胡子也翘了起来，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若礼不许胡闹，快来见过四少。” 司徒长林也扯了扯嘴角，即而转过身，莫若礼也是一身西装，同样的年轻有朝气，年轻俊郎的脸上除了成熟之外，还有丝丝的书卷气。 双眼含笑地看着司徒长林，真像是一别十年的朋友。 司徒长林也笑而不语，眼睛别有深意地划过他的左胸，当时子弹打的地方他心里是有数的，不会毙命，但离死也差不太远。 莫若礼也是笑着，随即抬手朝着自己的胸膛重重地拍了两下，笑着说：“身子骨还行，虽然没有你的强壮，但也是一块好铁。” 其它人也越积越多，渐渐地将他们围在其中，女人们都发出低呼的声音，都在感叹这两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从此晋州又多了一个单身的男人可供那些小姐们垂涎了。 司徒长林再笑，两个人几乎同时伸手抱住对方，同样高大的身子在相撞的时刻发出骨头相撞的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 vip007遇见熟人 莫家灯火透明，整个晋州差不多都知道莫家离家了十年的儿子回来了，这是莫远行高兴为他举行的欢迎会，可见莫远行对这个儿子的在意程度。 大厅里的人都集中在一起，莫远行和莫若礼莫若瑜站在楼梯的台阶上，灯光照在莫远行的脸上，他显然是最高兴的人。 “今天非常欢迎大家的到来，犬子离家十年了，现在终于回来了，我很高兴，虽然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说到这莫远行的声音有些哽咽，莫若礼和莫若瑜同时扶向莫远行的双臂。 远处的司徒长林听到此也黑了脸，这也许会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莫远行轻笑随即又开始说：“不提那个了，今天我很高兴，大家今天到了这都要玩的尽兴。” 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不一会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二小姐，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呀？”远处的角落里沈静茹看了看台上的人，又看了看有些激动的司徒长英。 虽然认识司徒长英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个大家闺秀似的小姐，不会做出那么失态的表情来，沈静茹觉得那个男人在她心里肯定是特别的。 司徒长英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远处正和别人说笑的人，眼前像是模糊了。 沈静茹一边观察着司徒长英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她的动作比思想快了一步，转眼间已经来到莫若礼的身后，抬眼看了他一眼，仰脸开口道：“喂，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坐在一边的司徒长林听见，正和别人聊得甚欢的他听到声音转头，在瞥见沈静茹在和莫若礼说话之后，浓眉蹙起转正身子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们。 莫若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转身在看到沈静茹时，眸里闪烁着金光，整个脸看上去都乐开了花。 沈静茹定睛一看此人的真实面目，也吓了一跳，这人不是莫若礼吗？当时救了他，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原来是你呀，莫先生。”沈静茹笑着开口道。 虽然不是熟人，但相比较而言也算是故人了。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沈小姐，真是缘份呢。”莫若礼也笑着说。 说话间更深深地打量了一下沈静茹，又开口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沈静茹无奈地耸肩，像是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实情。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认识了你们这里的太岁，呵呵。”沈静茹轻笑。 莫若礼不由地想起离开闽州的情景，她是司徒长林带走的，那么她出现在这里也不为奇。 莫若礼思索间，司徒长林已经到了沈静茹的身后，长臂一圈，沈静茹整个人几乎都在他的包围之下了。 “若礼，和我的九姨太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司徒长林优雅地开口，其实他的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沈静茹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似乎很不乐意司徒长林这样对她。却换来司徒长林更用力的扣制。 “九姨太？”莫若礼皱眉不解地开口。 脸色有些转暗，来回地看他们几眼，最后停在沈静茹的脸上寻求答案。 沈静茹收回瞪向司徒长林的目光，对着莫若礼苦笑：“他就是我所说的太岁。” 莫若礼轻扯嘴角，里面的事情虽然不是太明白，但是看来沈静茹自从离开后就一直和司徒长林在一起倒是真的。 “若礼。”一道女声响起，声音里夹杂着激动。 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司徒长英。 沈静茹像是又想起了她走近莫若礼的真正目的，不免有些后悔。 司徒长林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将沈静茹又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长英，十年不见都认不出你来了，这些年过得好吗？”莫若礼皱眉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才开口，显然他也挺激动的。 司徒长英又向前走了一步，立在莫若礼的跟前仰起脸，眸里无尽的情意，嘴角扬起一个满足的笑：“马马虎虎吧，倒是你一直在国外，比我要辛苦，你就是再过十年回来，我也依然认识你。” 其它三个人一听都能听出司徒长英话里的意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莫若礼只是笑笑，更特别地看了沈静茹一眼，沈静茹正和司徒长林较着劲，瞪着眼，根本没看到他投来的目光，倒是司徒长林眼尖地看到了莫若礼这个细小的动作。 “干么拉我呀？”沈静茹不满地嘟囔，对着司徒长林翻了个白眼。 她最讨厌司徒长林对她动手动脚的了，但偏偏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做。 莫若礼和司徒长英同时看向他们俩，正好看到司徒长林将沈静茹抱了个满怀，大手正好贴在沈静茹的细腰处。 司徒长英轻笑摇头，而莫若礼的脸色更黑了一些。 司徒长林难得一笑扳过沈静茹的身子推着沈静茹向前走，同时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两个人在拉拉扯扯中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四弟对沈小姐好像挺特别的，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倾向沈小姐了。”司徒长英转过脸由衷地说。 莫若礼只好陪笑，眼睛看着他们走的方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你放开我，司徒长林你怎么会那么厚颜无耻？”沈静茹没好气地甩开司徒长林的手。 司徒长林的脸也唰地黑了下来，没有表情地看着沈静茹，手再次扣住沈静茹的手腕，咬牙说：“别忘了你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你是我司徒长林的九姨太，不然我会让所有接近你的男人好看。” “你……”沈静茹气极想和他理论，司徒长林却快她一步转身离开。 vip008遇见香秀 几乎全晋州的人都知道她沈静茹是司徒长林的九姨太，这对她的逃跑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成为牵制她的东西。 在晋州她除了认识司徒长林姐弟外，她只认识莫若礼，沈静茹想到这，突然她有了主意，她是救过莫若礼的，虽然她不想以此要求莫若礼帮助她，但是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沈静茹一下子又有了精神和精力，她决定冒一次险。 司徒长林只准许她见司徒长英，而这还是她求了好久才求下来的，所以即使她想见莫若礼也得打着见司徒长英的幌子，而且要进入莫家也不是简单的事。 再见司徒长英时，很明显她的气色好了许多，见到沈静茹也很高兴，而且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沈小姐你来了，多日不见气色好像越来越好了，看来四弟真的对你不错。”司徒长英边说边拉着沈静茹坐下。 “二小姐说笑了，四少对我只会有恨。”沈静茹有些苦涩地说道。 而她心里想到这些时，既然真的感觉到很痛。 “唉呀，以后别叫我二小姐了，随着长林叫我二姐吧，而且咱们又特别投缘。”司徒长英很大气地说，并没有注意到沈静茹的反常。 沈静茹轻笑也不反驳：“那也别叫我沈小姐了，叫我静茹就好了。” 沈静茹不由地又想起在闽州当年他们也是沈小姐沈小姐地叫着自己，而如今偌大的沈家就那样没了，她猛然地甩甩头，继续看着司徒长英。 “二小姐，车子已经备好了，现在就走吗？”司徒长英的丫环走进过来低着头轻声说。 “哦，好，马上就来。”司徒长英爽快地答道，转过头看着沈静茹笑着说：“静茹呀，你和我一起去吧。” 沈静茹连忙起身摇头摆着手：“不，不，我就不去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沈静茹不想出去抛头露面，她不喜欢，而且如果她那样做了，估计司徒长林也不会放过她的。 司徒长英拦住沈静茹的去路笑着说：“瞧你，我都还没说去哪呢？你就说不去，其实吧，我早就想叫你了，这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沈静茹抬眼不解地看着司徒长英，只见司徒长英两眼放光，看来这些日子她过得挺不错的。 “我是要去诊所的，还记得若礼吗？他回来后开了一个诊所，专看西医的，天天忙得不得了，我呢，也没事就去给他帮忙，这个西医真是神奇，看得我都想学了，怪不得当年若礼执意要出国，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司徒长英开了口淘淘不绝地说了起来，样子像极了怀春的女孩。 沈静茹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一想自己来的真正目的，不是正合了她的意吗？ “我这样去好吗？”沈静茹还是有些为难。 “怎么不好了，对了，你和若礼以前认识吗？他居然知道你会医。”司徒长英说话间已经拉着沈静茹开始走了。 想到莫若礼向她提沈静茹的事不觉地问了起来。 “这个嘛，有过一面之缘。”沈静茹犹豫之后还是说了出来，不过没有说实情。 “这样啊，那这样就更没问题了，若礼也算是你的朋友了呀。”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车前。 司机打开车门，两个人先后钻了进去，随之车子开出了司徒家老宅。 车上，沈静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司徒长英看了一眼，握住沈静茹的手。 “怎么不高兴呀？是不是怕我四弟知道了不高兴，没事的，我四弟和若礼是最好的哥们，亲如兄弟，你去他那里，他不会生气的，如果真生气不是还有我吗？” 沈静茹听了她的话转头对着她轻笑，又不觉地皱起眉来，不由地想起在闽州的事，如果他们真是那么好的朋友兄弟，司徒长林又怎么会开枪打伤莫若礼呢？ 思索间，车子停住，司机下车跑过去打开车门，司徒长英拍了拍的手说：“到了。” 然后自己率先下了车，沈静茹也抓起自己的包钻出了车。 入眼的是宽阔的店面，若礼西医诊所几个大字映入沈静茹的眼帘，门口聚集了很多前来看病的人，沈静茹不禁有股熟悉的感觉，她仿佛已经闻到了消毒水特有的味道。 转眼望去，这个地方的位置极好，虽然对晋州不是太了解，但是这条街绝对是晋州数一数二的繁华的地段，莫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帮莫若礼开了这家诊所，可见莫家的势力。 司徒长英走在前面见沈静茹没跟上停下回过头笑着说：“来吧，进去吧。” 沈静茹轻笑，抬脚往店内走去。 “太太，这是您的药，每种药的吃法我都给标记上了，一天三次，要按时吃，药没了之后记得再来找我们家先生给瞧瞧，您拿好哈。” 沈静茹的脚刚踏进店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沈静茹急忙寻找着那个声音。 只见里面的空间很大，通道的地方坐着些前来看病的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忙着给病人拿药。 沈静茹歪头仔细地看着那个背影，熟悉感越来越强，但是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女人正好转身眼睛在接触到沈静茹时也怔住了，瞪大眼睛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托盘滑了下来掉到地上，发出噹的声音。 香秀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家小姐，急忙奔过去眼泪随之流下。 “小姐，真的是你吗？”香秀跑到沈静茹的跟前，边哭边说。 其它的人都不解地看着她们两人。 沈静茹虽然也有些不相信，但是她比香秀冷静些，伸手将香秀拉过来拥进怀里，其实见到香秀她比谁都要激动。 vip009撞见 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推开香秀，替她擦去眼泪，苦笑着说：“能再见面就是天大的好事，不哭了。” 香秀点头边擦眼泪边笑，样子竟也有些可爱。 “你是怎么到的这里？”沈静茹盘问起香秀来。 香秀抬眼，正好看到莫若礼站在沈静茹的身后，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沈静茹见香秀不答话，顺着她的视线转身对上莫若礼的眼睛。 “是莫先生带我来这的。”身后的香秀也开了口。 沈静茹轻笑，她对莫若礼的印象不好不坏，但是想到他和司徒长林是最好的朋友，很自然地将他们划成了一类，她转身轻哼：“莫先生可真是无处不在呀。” “小姐……”香秀欲言又止，看到莫若礼对她使眼色，退到一边。 “看来沈小姐对莫某有很大的成见呀。”莫若礼笑着转到沈静茹的面前。 沈静茹抬眼也笑着说：“莫先生多虑了，静茹怎么可能会对莫先生有成见呢，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莫若礼也笑：“总之一直想感谢沈小姐的救命之恩的，但是苦于没有机会。” 沈静茹抬手阻止他的话，不屑地说道：“过去的事了，别提了，我不想和你们这里的任何人有关系，无论是恩情也好，仇恨也罢，好吗？” 莫若礼皱眉不明白沈静茹所说的意思，香秀也是很奇怪地看着沈静茹。 “让开！”一道凛冽的声音传来。 走在走廊当中的人都慌忙地靠在墙边，沈静茹和莫若礼也寻声而去，只见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朝他们走来。 “愣着干什么？救人！。”司徒长林看到沈静茹和莫若礼站在一起脸色更加难看，厉声说道。 看清了来人是谁，沈静茹只觉得浑身冰冷，慌忙地转过头，而那双比寒潭还冷的眼睛像是将她融进了冰窖里。 有人过来接过司徒长林怀里的人急忙抬进了内室，莫若礼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长林和沈静茹转身边戴口罩边走了进去。 一时间小小的诊所里忙得不可开交，原先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那些人顿时也没了脾气，看着司徒长林浑身是血的样子都退到一边不敢靠近。 沈静茹有些不安地抬眼才发现司徒长林的眼睛还一直还盯着她看，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杀了，而他衣服上的血渍更吸引沈静茹的目光。 “先生，把您处理一下伤口吧，您还在流着血。”香秀走到司徒长林的身边轻声说，又看了一眼沈静茹。 “不用，这点伤死不了。”司徒长林狠狠地剜了一眼沈静茹冷冷地开口，随即转身走向正在做手术的门口。 “这……”香秀有些为难地开口，求救的眼神投向沈静茹。 香秀虽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是刚才多少知道了一点他的事，他的身份也知道一点，但沈静茹的表现来说则有点奇怪。 沈静茹看了一眼倔强的司徒长林，从侧面看过去他的身子笔直，而脸部的轮廓更加刚硬。 随即她转头接过香秀手里的托盘轻笑：“让我来吧。” 香秀笑着点头，将东西递给沈静茹转身退了下去。 沈静茹看了司徒长林一眼，他的心思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眼睛直直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沈静茹不禁在想他和里面人的关系，但是她随即摇头，扯嘴轻笑，这好像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吧？ 看了一眼司徒长林伤的地方，左手臂上，血已经有些凝固了，沈静茹皱眉想也没想就伸过手去抓住他的胳膊。 司徒长林像是受惊似的用力一甩，转头猩红的眼睛像是要把冒犯他的人杀了似的，沈静茹一脸疑惑地看着司徒长林，显然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见到他的样子的时候并不多，还是在永州的时候，沈静茹不禁想里面的人有可能对他很重要。 司徒长林待看清是沈静茹后，愣了一会，紧崩的神经也松了下来，但是依旧抽回自己的胳膊，继续转头盯向那扇门。 沈静茹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再次拽过司徒长林的胳膊，低头轻声说：“我看一下，你流了很多血。” “不用。”司徒长林转脸，脸色黑的难看，额头的青筋突起，有些不耐烦。 沈静茹抬眼直视着司徒长林，眼睛里莫名的腾起一层薄雾，面对这样的司徒长林她心里竟有种很委屈的感觉，但是手还是回执地抓着司徒长林的胳膊。 “很快就好。”沈静茹低头开始自己的动作，不顾头顶投来的厌恶目光。 是的，是厌恶，沈静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为什么会心痛了，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厌恶自己的吗？沈静茹这样想着动作也更快了，眼泪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司徒长林的手背上。 司徒长林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竟也停了挣扎的动作，当沈静茹的眼泪落下，司徒长林的眉心皱起，右手伸过来虎口勾起沈静茹的下巴，强迫她对着自己。 司徒长林眯起眼睛，薄唇轻启：“为什么哭？” 沈静茹刚好也结束了动作，她仰着脸看着司徒长林，眼泪慢慢地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紧抿着嘴使劲想要挣脱开司徒长林的手。 司徒长林因为左臂的伤不得已松开手，沈静茹后退两步，绝然地看了一眼司徒长林转身跑开。 沈静茹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她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司徒长林对她使坏也好，不理她也好，就像现在他抱着另一个女人紧张地出现，这对她来说不都算是好事吗？ 为什么会心痛呢？沈静茹立在桥边，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心痛了？ 他那样一个无情自私的人她一直不是讨厌的吗？ 沈静茹越想越乱，干脆也不想了，甩甩头，眼睛无焦距地看着水面。 “沈小姐，四少让我送您回去。”一个士兵立在身后恭敬地说。 沈静茹转身她很想说不回去，可还是轻点头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vip010遭遇暴乱 但是沈静茹觉得她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她知道了香秀在这里，香秀在这里她就有希望，她就有在这里逃走的希望了。 和司徒长林之间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她现在更想离开这了，即使司徒长林不答应，她也要想方设法地离开这。 司徒长林这几天像是变了，不再时时地关注她，自从在莫若礼的诊所遇见之后，沈静茹已经两天没见到他的人了，沈静茹想他也许在照看那个他抱去的人吧。 不过这倒也和了她的意，她正好可以趁机出去找到香秀商议她的事情。 沈静茹的行踪一般都是要经过司徒长林的批准的，但是沈静茹偶尔也会有抬出那个九姨太身份的时候，而这次她出门正好利用了一下。 她穿着一身一般的旗袍，她来这以后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旗袍，而在晋州这个地方穿旗袍更合适一些。 沈静茹走到门口的时候士兵照例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不起，九姨太，没有督军的命令，我们不能冒然放你出门。”士兵恭敬地说。 沈静茹仰着头，顺手抬起自己的手看着她特意涂的指甲缓缓地开口：“我出去虽然没有四少的命令，但是别忘了我是谁？九姨太，你惹得起吗？四少的命令不过是我在他枕边随便的一句话而已，而你，我也可以随便一句话让你哪来的滚哪去。” 说到最后沈静茹站直身子厉眼看向那个士兵，而那个士兵果然吓得不敢抬头，说话也开始结巴：“对不起，九姨太，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只是按照吩咐办事而已。您就别难为我们了，如果您执意要出去的话，还是先给督军挂个电话的。” 沈静茹板起脸不善地看着那个士兵，她这才知道要装出气势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门外汽车声响起，门口的人都看过去，沈静茹的脸上也换上喜色，来者正是她的救星司徒长英，沈静茹认得那正是司徒长英常座的车。 “沈小姐，二小姐请您过去。”来人小跑到门口鞠躬说。 沈静茹挑眉看向士兵，一副胜利的样子，士兵看向车子，车子里的司徒长英特意摇下车玻璃，士兵慌忙地低下头，远远地对着司徒长英弯身哈腰。 并急忙让开了道对着沈静茹说：“九姨太请。” 沈静茹故意抬高下巴走过士兵的面前，在司机的指引下上了车。 “谢谢二姐。”沈静茹上前坐稳后笑着对司徒长英说。 司徒长英一摆手：“跟我还客气呀，开车吧。” 两人都是笑笑，沈静茹对司徒长英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她能感觉到司徒长英对她的好，但她也不得不利用司徒长英对她的好。 车子缓缓开启，行在马路上，沈静茹转眼看向车外，这晋州的繁华不亚于闽州，而且又是督军府所在地，治安倒也好些。 忽然车子停住，沈静茹和司徒长英没有料到会突然停车，而且又是在高速度下停的车，由于惯性两个人都扑向车座。 “对不起，对不起。”司机急忙道歉。 司徒长英原本一肚子的火听到司机的道歉只好翻了翻眼，揉着自己被撞的额头转眼看向沈静茹：“静茹你没事吧？” 沈静茹轻笑摇头。 司徒长英也笑，转头看向司机不悦地开口：“怎么开的车？” “对不起，二小姐，这不知哪时冒出来一群人。”司机边说边看向车外。 他这一说沈静茹和司徒长英也看向车外。 大街上一群学生模样的人正高举着旗子站在车头，他们个个瞪着浑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车上的人。 “这怎么回事呀？”司徒长英大叫，看来她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还不清楚，二小姐。”司机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 沈静茹皱起细眉看这架势非同一般。再看司徒长英，她的脸已经变颜色。 “下去看看怎么回事？他们不知道我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吗？” “打倒军阀统治，全力对外，抵抗侵略者！” 忽然外面的人开了口，一声声直击沈静茹和司徒长英的耳朵里，司机想下车也成了问题，沈静茹和司徒长英相互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他们就是冲着司徒家来的。 司徒长英的身子往沈静茹靠了靠，身体也开始发抖，手不觉地攥紧了沈静茹的：“静茹，这些人不会对咱们怎么样吧？” 沈静茹眼看着车外，眼睛里显现出一种精锐的光，这种爱国气势也让她为之一怔，而这种机会不也正是她等的吗？ 但是面对司徒长英，她心里却还是有余悸的，转过头笑着对司徒长英说：“没事的，二姐。” “啪啪啪”说话间已经有人开始拍打着车窗，沈静茹和司徒长英吓了一跳，司徒长英更是将脸埋向沈静茹，身体不停地抖着。 “开门，下车。” “下车。” 一时间整个车子被包围了起来，司机和司徒长英吓得缩成一团，不敢抬头，更不敢开门。 沈静茹一边拍着司徒长英一边看向外面，都是些年轻的面孔，看来晋州还是有爱国情节存在的。 但是随即又一想，不由地佩服这些人，在司徒长林的地盘上做出这样的事，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镇压这些人。 沈静茹的念头刚闪过，外面的骚动更大，并不时地伴有枪声。 沈静茹一怔，司徒长英则抬起脸，两眼放光地侧耳听着：“肯定是四弟的人来救我们了。” 说话间更加用力地握着沈静茹的手。 沈静茹一怔，急忙挣脱开司徒长英，转身下了车。司徒长英一愣大叫出声：“静茹，你干什么？静茹。”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司徒长英看了一眼又缩回身子，同时着急地看着车外的沈静茹。 沈静茹刚下车围在车边的人立马扑了上来，沈静茹只好本能地护着身子。 “大家小心点，不要伤到人。”慌乱中沈静茹只听到这么一句。 接着她被拉进一个怀抱里，沈静茹不停地挣扎，却感觉那人越来越用力。 “别怕是我！” vip011四少发怒 “别怕是我！”一个浑厚的男声响在耳边，沈静茹觉得有些熟悉。 慌忙抬起头，便看到莫若礼的笑脸，接着他抬起头不停地移动身子，沈静茹全都在他的包护之下，将她和那些人隔绝开来。 “还有二姐，二姐还在里面。”沈静茹突然想到了司徒长英，急忙开口。 莫若礼并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带着沈静茹往外走，沈静茹没有法子只好随着他。 “嘭嘭嘭”身后的枪声突然响起，糟乱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沈静茹在莫若礼的怀里也是一怔，不觉地他们也停下了步子。 但是莫若礼很快反应过来，将沈静茹护的更加严实。 “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恶魔一样的声音的传来，吓得沈静茹浑身没了力气，只好依附在莫若礼的身上。 莫若礼将沈静茹完全护在自己的大衣之中，这才缓缓地转过身。 司徒长林端坐在高马之上，冷冷的眸子直视着莫若礼，瞳孔慢慢地收紧，他的枪正好对着莫若礼。 这种局面不觉地让司徒长林觉得很熟悉。 眼睛更是别有深意地看向莫若礼怀里的人，表情变得更加凶狠。 “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带回去，做好记录，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要反军阀。”司徒长林狠狠地开口。 “不，不要。”沈静茹挣开莫若礼大喊。 她抬头正好看到司徒长林阴冷的眸子，像是要把自己杀了一样。 沈静茹直直地看着司徒长林，又看向他手里的枪，流行的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已经被司徒长林的手下控制了。 司徒长英也下了车，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司徒长林冷冷地开口，握着枪的手更加用力。 “他们不是坏人。”沈静茹勇敢地对上司徒长林说。 司徒长林轻扯嘴角，冷哼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坏人了。” 莫若礼和司徒长英同时看向沈静茹，两个人都是着急的样子。 “我没这样说，如果军阀是好的，自然不会怕他们说些什么，你这样做了反而更会让世人看不起军阀。”沈静茹一字一字地说。 莫若礼别有深意地看着沈静茹坚强的背影有些出神。 其它参加流行的人却是一脸的不屑，那些人大都报着一种不怕死的精神。 “哈哈哈，没想到九姨太竟然会有这样的觉悟，难不成你让我放了他们？”司徒长林大笑出声，听在沈静茹的耳里却是极不舒服。 其它人的心里已经了然，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环视了一周，当然也明白他们对自己的不屑，但是她不能看着司徒长林将这些爱国之人抓去。 她一步步地向前，身后的莫若礼正了正身子，而脚步却像是顿住了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地走远。 “四少您爱民如子，不会这样对他们的。”沈静茹停在司徒长林的马前，仰视着司徒长林说。 司徒长林定定地看着沈静茹，他倒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胆量。 他轻扯嘴角，将枪别在腰带之内，伸出手一个用力沈静茹拉上了马，并且圈在自己的胸前，沈静茹想动一下，却看到几十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最特别的就属莫若礼的那双。 司徒长林策马，马一下子窜了出去，沈静茹只好迸直身子坐好。 马跑开司徒长林的声音响在耳边：“托九姨太的福将这些人放了，全部逐出晋州。” 马跑到莫若礼的身旁，沈静茹和司徒长林同时看向莫若礼，沈静茹有些羞怯地别过头，司徒长林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莫若礼，一脸胜利者的姿态，马呼啸而过，扬起的风吹到莫若礼的身上，他不由地后退一步，抬眼看着马消失在眼前，眉头不觉地皱紧。 “若礼，刚才吓死我了。”司徒长英走到莫若礼的身边无力地靠在莫若礼的身上。 “没事吧？我带你回诊所看看。”莫若礼扶住司徒长英，又看了一眼马消失的地方。 马一路狂奔直至督军府，夕阳的余光照在沈静茹的脸上，反而让她有种冷的感觉。 马直接停在大厅口，司徒长林一个跃身下了马，直接拉下沈静茹，沈静茹没有反应过来只好死死地搂上司徒长林的脖子，士兵接过缰绳，沈静茹这才开始挣扎。 “司徒长林你放开我，喂，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呀。”沈静茹手脚并用地扑打着，可是司徒长林根本不听她的话，径自抱着她上了楼。 来到三楼司徒长林的房间，直奔内间而去，沈静茹一看这架势，再看司徒长林阴冷的脸，顿时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身体的痛更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慌乱地缩到床角，眼睛惊恐地看着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一边解着扣子，一边脱着衣服，脸色阴沉，瞳孔里迸发出危险的光。 “别，别过来！”沈静茹浑身缩着颤声说道。 司徒长林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上前倾身一把将沈静茹身上的旗袍一撕两半，沈静茹顿时觉得一阵凉风吹了过来，身子蜷得更紧。 她现在才感觉到真正的害怕，这是第一次见司徒长林这个样子。 司徒长林像一个被惹怒的狮子，片刻间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净，沈静茹别扭地转过脸，可下一刻司徒长林却压在她的身上，强迫她看着自己。 “求你，别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仇人，我害死了你最爱的人还有你的父亲，你是高高在上的督军，年轻的少帅，爱慕你的人太多太多，想要做你女人的人更多，求你别这样对我。”沈静茹被迫看着他，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好话全说了出来。 但是司徒长林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上前擒住旗袍的领口，沈静茹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阵凉，那晚的事情又涌上心头，就算是再幸运，她也不可能在他的手下逃过两次吧。 vip012缠绵悱恻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我早告诉过你，你是我的九姨太，你却还是一而再而三地出去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今天这样的结果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司徒长林边说大手开始在她颤抖的身上进行抚摸。 沈静茹的身体颤抖着，经过他的一阵狂摸之后变得紧崩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我只是……”沈静茹摇着头解释，可是却被司徒长林用唇阻住了嘴。 男人的气息顿时包围了她，他的吻带着惩罚，带着略夺，更带着不可反抗的力量。 沈静茹双手用力地推着司徒长林，司徒长林腾出一只手将沈静茹的双手轻松地扣住置于头顶，两个人的身体贴合的更加紧密。 沈静茹难耐地张嘴，司徒长林正好趁机咬住她的舌尖，两舌进行着致命的缠绵。 沈静茹渐渐地失去了力气，眼泪无声地落下，眼前只有司徒长林发怒的脸。 司徒长林感觉到沈静茹的反应，另一手顺着沈静茹曼妙的身子一路下滑，停在她敏感的胸前，司徒长林慢慢地搓揉着，直到蓓蕾变得挺起来，沈静茹也随着他的动作低吟出声。 风吹过窗边，室内的暧昧越升越高。 司徒长林居高看了沈静茹一眼，沈静茹的双颊已经变得酡红，双眼紧闭着，四肢也停止了挣扎，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了。 司徒长林的嘴角扯起，眸子里流露出悦色，随即低下头吻上沈静茹的下巴，接着是脖径，然后是锁骨，沈静茹仰起头配合着司徒长林动作，更激起了司徒长林的野性。 最后停在蓓蕾上，司徒长林伸出舌尖来回地轻添，并不停地打着圈圈，沈静茹难耐地弓起身子，慢慢地吟出声来。 一声声像是对司徒长林赞赏，更像是对司徒长林的鼓励。 司徒长林抬头看了一眼沈静茹，此时的她眼睛微眯，流露出来的全是迷离。 随即他又埋下头，吻一路到了沈静茹平坦的小腹上，再慢慢地到了沈静茹的**上，司徒长林抬起沈静茹腿的那一刻，她才突地睁开眼睛，浑身一颤，眼睛里程现出从未有过的惊慌。 身子也开始反抗，但是事已至此，沈静茹再大的反抗在司徒长林那里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 “司徒长林，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沈静茹双手用力地推着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一样疯狂地掉。 这次的恐惧更大，因为这次的司徒长林更加反常，他的手他的吻像是在她的身上着起了一把火，让她有种招架不住的架势。 并且体内更有种莫名地火，烧着她的心痒痒的，虽然她的手推着司徒长林，可是身体却还是莫名地靠着他，似乎还想要的更多更多。 司徒长林抬起头，勾起唇角，夜色笼罩在室内，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沈静茹浑身都有一种别样的美。 窗外的月光刚刚露出锋芒，正好有一束光透过窗棂射进室内，沈静茹的视线瞥见月光，突然心紧了一下，再抬眼看向司徒长林，她顿时有些明白司徒长林的反常了。 但是她却不想认命，用更大的力气推着司徒长林企图用这种方法让他清醒。 司徒长林一只手探进沈静茹的大腿内侧，一只手则将她的手反扣压在身下，顿时沈静茹以一种放开的姿势面对着司徒长林，她的全身全部暴露在司徒长林的眼里。 “司徒长林住手，别让我恨你。”沈静茹因为双手压在身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瞪着眼看着司徒长林咬牙说。 司徒长林以动作回答了她的话，伸手将沈静茹紧闭的双腿分开，将着压下身，将自己的高亢准确无误对上沈静茹最柔弱的地方。 还是如前几天那样紧致，司徒长林不由地皱眉，却同时又扬起一丝微笑，他似乎很满足这样的发现。 “不，别这样对我。”沈静茹大叫，想用力却根本用不上。 沈静茹抬起头看到司徒长林猩红的眸子，每当他的眸子发红的时候也就是他失理智的时候。 司徒长林像是失去理智般急急地找着入口。 沈静茹不觉地收紧双腿，阻止外物的侵入，而司徒长林更加重了力道，将沈静茹最后的力量粉碎。 一个挺身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其中。 “你混蛋，司徒长林我会恨你一辈子。”沈静茹将双腿收紧，咬牙说。 司徒长林抬头正好对上沈静茹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了沈静茹眼里的恨，但是他已没有退路了而他也不想有退路。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不许你和其它男人有接触。”司徒长林双眼放光盯着满脸纠结的沈静茹说。 沈静茹别过脸，身体变得僵硬，司徒长林将她拉起抱在怀里，顺手将她的双手抽出，沈静茹转过脸不解地看着他。 司徒长林抿抿嘴，掀起嘴角吐出：“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 莫名地沈静茹竟然听了他的话，双腿不再用力，但是那种像是被撕裂的痛还是清晰地存在着。 司徒长林慢慢地推进，直到紧致越来越小，才加快了频率。 沈静茹紧抿着嘴，不想让自己叫出声，同时绝望地闭上眼。 天，他居然喜欢上了这个味道，不由地更加狂野起来。 即而又慢了下来，并不停地吻着沈静茹流出的泪，随着他们的贴合越来越多，流出的液体越来越多，司徒长林的动作不再那么粗鲁，沈静茹反而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司徒长林的嘴角扬起，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表现。 慢慢地他看到身下的人变成了莫若娇，不由地抬起手抚上那张小脸，轻呼出口声：“娇……” vip013睡我的房间 沈静茹突然睁开眼，不敢相信她听到的，原来他的温柔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另一个女人的，可是她居然在他的动作下慢慢地享受起来，沈静茹有些恨自己。 随之司徒长林一声低呼动作突地快起来，沈静茹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入了自己的身体，司徒长林抽搐几下随即趴在沈静茹的身上。。。。。。。 夜很长，沈静茹被折磨了一整夜，她第一次觉得夜真是太长了，而司徒长林根本不像是受了蛊惑的人，一次比一次凶猛。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地上，新的一天开始了，地上只剩下女人凌乱的衣服，床头散着乌黑的长发，丝绸被下一张美艳的脸上还镀着一层未退尽的**。 一室的欢爱过后的味道。 沈静茹的睫毛颤动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泪珠，下一刻她抓起被子将自己盖住，不一会传来轻轻地抽泣声，最后整个床都随着她的抽泣而动起来。 突地她掀开被子，露出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哭肿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 起身拿起早已放好的衣服就穿起来，这一穿衣才发现她的身上早已吻痕满身，青青紫紫的召示着昨夜的事。 沈静茹强忍下心里的气一件件地将衣服穿好，起身就往外走，才发觉下身的痛不是她能想像的。 每走一步就好像司徒长林都在看着她，并且是嘲讽地看着她。 沈静茹回到自己住的客房，坐在梳妆桌前，看着自己的脸，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变得好陌生，没想到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了女人，但是她会好好利用这个做女人的机会的，她会怜儿讨回公道，她不会让那个莫若瑜称心的。 将自己泡在浴桶里，沈静茹一遍遍地擦着自己的身子，直到身上都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她才停手，颤抖的手抓着桶沿，不由地放声大哭：“爹，女儿到底该怎么办？家仇还没报我自己就被弄得的一塌糊涂，我到底该怎么办？” “九姨太，四少让您换好衣服下去。”外面响起丫环的声音。 沈静茹木然地坐在浴桶内，只露着头双眼呆呆地看着前方。 “九姨太，您听到了吗？您已经洗了两个小时了，九姨太，沈小姐……”外面的丫环不由地敲起门来。 沈静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怎么回事？”突然一道冷冽低沉的男声响起，沈静茹的眸子转动了几下，但是依旧没有动。 “四少，九姨太她……”丫环为难的声音响起。 还未等丫环说完，只听咕咚一声，门被踹开，司徒长林矫健的身影闪了进来。 等他看到沈静茹的样子时松了口气，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该死，你不要命了吗？”司徒长林咒骂一声。 随手抓过浴巾将沈静茹捞起抱在怀里，桶里的水早已经冰冷，司徒长林不由地将沈静茹抱得更紧，眉头的结打得也更深了。 沈静茹就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洋娃娃，任凭司徒长林抱她到了床边。 司徒长林掀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犹豫一下抬脚也上了床将沈静茹抱在怀里，动作轻柔而又宠溺。 沈静茹在司徒长林的怀里眸子动了动，身子也往外挣了挣，司徒长林松开了手，却没想到沈静茹随即扬起手打在司徒长林的脸上。 “啪”的一声，连站在外面的李副官都听得异常清楚。 “这一巴掌是替怜儿打的。”沈静茹咬牙说，眼神凶狠。 她再扬手，却被司徒长林扣住手腕，司徒长林一身军装，黄色的扣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正好对着沈静茹的眼。 司徒长林轻笑：“有正义之心是好事，但就怕正义之心害了你。” 沈静茹皱眉，不明白他说的话。 司徒长林使劲将沈静茹甩在床上，沈静茹顺势趴在床上，乌黑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她此时真想再起来好好地闪司徒长林几个耳光子。 “我不会再让你打我第二次，赶快穿衣服，跟我回一趟老宅。”司徒长林丢下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哼，我凭什么听你的？”沈静茹起身，水眸瞪着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停住步子优雅地转身，耸耸肩膀，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语气极其轻松：“我不介意你光着身子去见人，如果你也不介意的话。” 说着迈步上前做出要抱沈静茹的动作，沈静茹吓得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美眸瞪向司徒长林：“恶魔，你走开。” “哈哈哈。”司徒长林停住脚大笑。 他总算是让沈静茹害怕了。 司徒长林勾了勾唇角，像是有些失望。 “滚呐。”沈静茹随手拿起床上的衣服丢过去。 司徒长林趁机抓住，一副得意的样子，撇撇嘴这才转身离开。 沈静茹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警惕地看着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走到门口停下：“从今天开始你不用睡客房了。”司徒长林边说边转身：“睡我的房间。” 沈静茹一听，眼瞪得像铜铃，不由地想着昨夜上的事，脸上又浮起一热，也顾不上没穿衣服，抓起枕头就往司徒长林身上砸去：“滚呐，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司徒长林这次没有躲，枕头砸在他的脸上又滑到地上，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沈静茹。 沈静茹这才感觉到不对，低头一看没穿任何衣服的自己，又抓起被子捂住头，还不忘大叫：“滚呐，司徒长林，你这个大色魔。” 司徒长林忍住笑，但是高大的身子却猛烈地颤动几下，随后他立直身子走出了房间。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之前对沈静茹的气却因为那一夜改变了。 vip014敌意徒增 司徒家的老宅座落的那条街上人满为患，多数人都是冲着大帅的面子去了，据说司徒青云的大寿已到，攀上了司徒家也就离大帅越来越近了。 沈静茹是被司徒长林强拉着到的，如果让她自己去，她才不会去，但是在司徒长林的威胁下她还是妥协了。 老宅里更是一阵热闹的景象。 大厅口一阵骚动，众人看去，一身挺拔军装的莫远行旁边站着一位身着米黄色晚礼的莫若瑜，略施粉妆的脸看上去更加媚艳，看惯了她以前的着装，现在看来别有一番感觉，众人有的上前打招呼，有的则议论起来。 莫若瑜的短发经过精心设计分散开，还特意加了一顶嵌满钻石的皇冠，白色的披风下一双细长光滑的玉臂，一手挽着莫远行，一手提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手包置于身前。衣服抹胸的设计刚好露出她细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光滑的皮肤，收腰的设计将她玲珑的身段完全展露出来，礼服的下摆很大，拖尾也长，衣服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地向前，所到之处众人都是纷纷点头让道。 莫远行一脸的笑意。 莫若瑜的笑挂在唇边，很快扫了一眼大厅，不禁加深了唇角的笑，她很满意他们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惊奇，她在心里想着司徒长林见到她时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笑意更深，还不时地对着走过的人点头。 “若瑜呀，今天的气色不错呀。”莫远行刚坐下去就对自己的女儿说。 今天的莫若瑜是有些异常，从穿着上到举止上，莫远行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爹，您不是一直希望我这个样子吗？怎么？不喜欢呀？”莫若瑜笑着说，有些撒娇道。 “呵呵，只要你高兴就好，高兴就好。”莫远行笑了起来，心里又是一颤。 “若瑜今天真漂亮！”司徒长英扭着丰臀走过来含笑说。 看到莫远行时轻点头，对于莫家的人她始终都很恭敬。 莫远行也忙着回礼，莫若瑜轻晃身子，仰起头视线转向别处，只顾着将自己手里的酒喝掉，对于司徒长英的话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她一向如此，不过莫远行还是有些着急，这司徒长英的地位可不同于其它人。 “若瑜，二小姐和你说话呢？”莫远行厉声说道，并对司徒长英陪笑。 司徒长英也是笑笑，而莫若瑜还是一副骄傲的样子。 “莫若瑜……”莫远行又叫一声，面色难看，也是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四少到！”大厅口大兵分两排排开，为首的大兵高喊道。 其它人急忙让开路，这下刚好解了莫若瑜的围，她仰头走过司徒长英的身边，直奔厅口而去。 “二小姐，请不要见外，若瑜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莫远行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又向司徒长英道歉。 “没事莫叔，我了解。”司徒长英轻笑，随即也转向厅口。 司徒长林一身戎装，脚下的军靴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修长的双腿刚劲有力，腰间的佩枪更是让人不寒而立。 而身边的女人也不逊色，暗红色牡丹花纹的旗袍，叉口正好露出她修长的美腿，随着步子若隐若现，外面的毛皮大衣上嵌着的胸针让在场所有的女人都红了眼。 卷发分散在肩头，冷艳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仍给人一种**的感觉。 两个人走在红毯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九姨太果然天生丽质，不然也不会入了四少的法眼呀。” “是呀，不知这四少上来变弄出个九姨太出来是何居心呀？” “这个谁也猜不准呀，但肯定这只是个开始。” “对对对，别说了，过来了过来了。” 旁边的人议论着，羡慕与不屑的眼光并驾齐驱，沈静茹像是个木偶一样迈着木然的步子只是向前，没有任何思想。 莫若瑜站在厅口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指尖陷进肉里美眸眯起，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沈静茹抬眼正好看到莫若瑜的表情，突然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身子不禁更加靠向司徒长林，胳膊也更加挽紧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垂眼看向攀在自己右臂上的手，嘴角扯起，心里莫名地一阵轻松。 进门正好迎上司徒青云，司徒长林立直身子对着司徒青云敬了礼：“爷爷祝您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沈静茹站在司徒长林的身边，表情依旧木然，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便退到司徒长林的身后。 其它人也都趁机向司徒青云祝福，一时间大厅里好不热闹。 沈静茹退到角落里，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心情很糟，她真的成了司徒长林的玩偶了。 想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要以为长林带你来这，你就飞黄腾达了？”一道极其不友善的声音响起。 沈静茹觉得后背像是被人用刀子割开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莫若瑜。 沈静茹闭目又睁开，随即转过身，看着那张脸，轻笑出声：“我从来不觉得和司徒长林攀上关系就会飞黄腾达，不是所有的人都把他当宝，我不屑和你争什么，但是怜儿的死绝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过去。” 沈静茹冷眼看着莫若瑜的表情，不过莫若瑜是何许人，只是一瞬她便扯开笑容，无所谓的耸耸肩，很轻松地说：“她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是小心一点你自己吧，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失手。” 莫若瑜附在沈静茹的耳边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背影挺直而又迷人。 “静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这人就如此，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她的眼里只有我四弟。”司徒长英走过来看着莫若瑜的背影开口。 转眼看向沈静茹轻笑。 沈静茹也是轻笑，又喝了一口酒，不禁想酒真是个好东西。 “二姐没事，我只是个过客，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沈静茹苦笑，她这个过客付出的也太多了点吧。 vip015舞池共舞 留声机里播放着轻快的舞曲，大厅的舞池中人影晃动，男男女女相拥着挪动着步子。 莫若瑜已经将披风拿下，香肩全部露在外面，刚见到莫若瑜的样子时，司徒长林也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莫若瑜，美艳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同于莫若娇的甜美，虽然两个人长着同一张脸，也不同于沈静茹的优美，她的刚硬给人一种中性的美，竟然也让人移不开眼。 舞池中莫若瑜高仰着头，姿势标准地和司徒长林共舞着，礼服的下摆扬起优美的弧度，其它的舞者反而成了他们的衬点。 司徒长林的手挽着莫若瑜的细腰，两个人翩翩起舞，动作的完美和默契度堪称绝配。 “若瑜你今天很漂亮。”司徒长林由衷地说。 莫若瑜更加仰起脸笑盈盈地看着司徒长林。 沈静茹感觉到有些无聊，刚想离开，却被几个打扮时髦的小姐太太围住，都是一副笑脸，却含着不同的玄机。 “九姨太，你今天可真漂亮，怪不得四少那么喜欢你。”其中一个小姐模样的开口道，十足的酸味。 沈静茹挑眉，微转头轻笑：“哪里哪里，各位才是美人，我只不过是小菜上不了大台面，还是各位高贵。” “呵呵，九姨太真会说笑，咱们哪能和九姨太比呀？你们说是不是？”其中一个妇人样的女人轻笑道，狠狠地剜了两眼沈静茹。 “是呀，九姨太，你这胸针可真漂亮，这么大的钻也就四少舍得，像我们家那口子才不会那么大方。”一个看上去面色还有些和善的妇人说道，眼睛里全是羡慕。 “可不是嘛，咱们的男人怎么能和四少比呀，四少可是人中之龙。”另一个妇人也说道，边说边不忘看一眼舞池中的司徒长林。 沈静茹只是眯着眼陪笑，她不想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九姨太，这四少从来没有娶过任何一房妻妾，怎么一上来就有了九姨太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呀？”一个妇人又说道，她的问题立刻引来其它人的共鸣，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沈静茹。 “这个我……”沈静茹不知道该怎么说，司徒长林一再地强调不能让她说实话。 “那么想知道这个问题，不如直接去问我四弟呀。”司徒长英站在那些人的身后笑着说。 “二小姐，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你们说是吧？” 其它人忙着应和，都匆匆地走开。 司徒长英依旧保持着她的笑容，迈着步子来到沈静茹的面前：“别和她们一般见识，这些女人就这样，爱男人爱胡说。” “多谢二姐，你又救了我一次。”沈静茹笑着说。 司徒长英应该是除了怜儿之外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了，虽然她不明白司徒长英为什么要对她好。 “没事，反正我也看不惯她们的样子，你看我四弟真是好迷人。”司徒长英和沈静茹并肩站着，看着司徒长林说。 沈静茹错鄂地抬眼看向司徒长英，她这转移话题也太快了些吧。 音乐声停住，轻快的音乐换成轻柔缓慢的，沈静茹转头正看到司徒长林朝着她的方向而来，不由地沈静茹向后退了一步，只见司徒长林的脸黑了几分，双眸直直地盯着沈静茹，落地声音似乎也变得有力。 沈静茹又后退，司徒长林却依旧步步紧逼，直到将沈静茹逼到墙边，司徒长林额头的黑线突起，双眼像是能迸出火来。 “我累了，我想回去。”沈静茹转头慌乱地说，想绕过他却被他的大手扣住。 一只手扣住她的肩头，另一手揽上她的细腰。 “啊……”沈静茹轻叫出声，身子被他的蛮力带向他的身边，她抬眼正好对上他的脸。 司徒长林紧抿着嘴不出声，动作快速地扣住她的手，并且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肩头，沈静茹摇头想收回手：“我不会跳。” “胡说，留过洋的人居然不会这个，谁信，或许你是想我们表演点其它的？嗯？”司徒长林将她带到舞区，附在她的耳边说。 沈静茹立刻觉得自己的脸像是火烧般热，昨晚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气急地瞪眼：“你……”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转到舞池的中间，脚步随着缓慢的音乐慢慢地移动着。 沈静茹的大衣随着她的动作飘起，大衣下的身材凸现有致，引来众人的赞赏。 “他们在说你的美，真想把他们的眼都挖下来，敢看我的女人，不想活了。”司徒长林边移动步子附在沈静茹的耳边说。 温热的气息打在沈静茹的脸上沈静茹只好缩缩脖子，而司徒长林却用力将她拉的更近，原本飘起的大衣也随之合了起来。 旁边的司徒长英摇头轻笑，她这个四弟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转眼正好看到站在一旁的莫若瑜，娇好的脸上此时怒意满满，那眼神像是要把沈静茹活活吃了。 司徒长英不禁摇头，惹到了那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战事呀，但随之又叹口气，四下观望着，这样的场合居然不见莫若礼，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回去的时候沈静茹一路闭着眼，尽量地不看司徒长林，如果说他恨自己，而她的恨绝不少于他。 沈静茹下了车自顾朝前走，完全不顾身后的人，司徒长林轻扯嘴角，随后跟上。 三楼楼梯口沈静茹还是转身往上走，却在下一刻身子腾了空。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听到了吗？司徒长林。”沈静茹趴在司徒长林的肩上，手脚并用地打着他。 “我说过从今天开始你和我睡一屋，给我治病暖床。”司徒长林边走边说，脚步毫不受影响。 “我没有同意，你放了我。”沈静茹不死心地讲理挣扎。 “你没有说话的权利，你只有接受的权利。”司徒长林不紧不慢地说。 走到门口利落地开门关门，直奔床而去，将沈静茹丢下身子随即压下。 “唔……”沈静茹的尖叫变成了哽咽，接着是衣服扯开的声音。 vip016司徒家五小姐 沈静茹觉得自从跟了司徒长林之后，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可以自由出入了。 一开始出门的时候她还是挺小心的，但是门口的大兵却不再拦她了，沈静茹有些苦笑，这应该算是司徒长林对她的奖赏吧。 其实沈静茹出去之后能去的地方就是莫若礼的诊所，沈静茹从心里想着能和香秀计划好，好逃出这个地方。 再见到莫若礼时，莫若礼一脸的冷静，只是对着沈静茹轻笑，便又接着看病了。 “小姐，你和那个督军是什么关系呀？”香秀将沈静茹拉到一边小声地问。 沈静茹不解地皱眉看着她：“你都听说了。” 香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地说：“晋州这地方就这么大，想不听都难，他们都说小姐是那个督军的九姨太，这是真的吗？” 沈静茹定睛看着香秀，不知何时起这个丫头也长大了。沈静茹苦笑，原本放下的苦涩又升了起来：“他们说的没错，但是不是我情愿的。” 沈静茹边说边拉着香秀坐下，她必须趁早将她的打算说出来：“香秀，听我说，你是这里我唯一熟悉的人了，你一定要帮助我逃出这里。” “逃？”香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沈静茹，眼睛里满是不解：“一开始的时候莫先生还说带你走的人不会伤害你，可见到你之后我相信了，你非但没事，而且还是很风光，小姐你为什么要逃呢？” 香秀的话让沈静茹更加确定了司徒长林和莫若礼不一般的关系，但是司徒长林为什么又会对他开枪呢？ 沈静茹甩掉那个想法，接着按住香秀认真地说：“听我说，香秀，司徒长林救我走，并非是真的救我，在他眼里我是……这事以后再给你说吧，我要逃走的事，你到底帮不帮我？” 香秀一听忙点头：“当然帮，小姐的事我一定办到，但是要怎么帮呢？” 沈静茹转头看了一圈，接着又转回来看着香秀说：“莫先生的诊所肯定需要运药，下一次运药的时候你提前通知我，我混在里面跟着出去。” 香秀一听瞪大了眼睛，佩服沈静茹的聪明，不觉地提高了嗓门：“小姐，你这招真是太好了。” 沈静茹急忙捂住香秀的嘴，同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好现在的人不是太多。 “小声点。”沈静茹笑着瞪着香秀说。 香秀拼命地点头，也不忘看看四周，接着两个人轻轻偷笑起来。 这时莫若礼刚好走出诊室，抬眼就看到沈静茹和香秀笑着拥在一起，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若礼，那天爷爷的大寿你竟然没去，爷爷都有些不高兴了。”司徒长英从莫若礼的身后不依不饶地说。 听到声音沈静茹她们也看了过去，正对上莫若礼的眼睛，莫若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推着司徒长英就要进去。 但司徒长英却发现了沈静茹，她挣开莫若礼的手向着沈静茹走去，边走边说：“静茹，你来了，四弟这下不限制你的自由了呀，我这两天都不敢去找你了，不过在爷爷的寿宴上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态度变了。” 沈静茹站起身笑着回望着司徒长英，但是余光却看到莫若礼本来的笑容退却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那天那样狼狈地被带走了，莫若礼一定认为她和司徒长林存在着不明不白的关系，可事实上呢？不就是如此吗？ 沈静茹苦笑，对着莫若礼，也是对着投来异样眼光的莫若礼。 莫若礼抬步走到司徒长英的身后，沈静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天多谢莫先生救了我。” 莫若礼无所谓地耸耸肩：“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你是长林和长英的朋友，救你是应该的。”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沈静茹依旧感觉到莫若礼的眼神里带着浓重的颜色。 “是呀，静茹，不要谢了，反正若礼又不是外人。”司徒长英放开沈静茹的手，很自然地攀上莫若礼的胳膊笑着说。 莫若礼直了直身子，对着沈静茹笑笑，沈静茹看着他们的样子也笑了起来，一时间早先的尴尬倒是被冲洗没了。 “四少，您稍等，我这就安排。”身后的声音打断了这看上去很和谐的一幕。 沈静茹回头，四个人同时看向来人，沈静茹的脸色马上变了，司徒长林正用一种只有她看得懂的眼神看着她。 香秀急忙跟着李副官而去，边走边看了沈静茹一眼。 司徒长英放开莫若礼的胳膊朝司徒长林走去，而莫若礼将视线从司徒长林那里转到沈静茹的身上，那眼神只有司徒长林看得到，而沈静茹却从未知晓。 “四弟，来接五妹回家吗？我刚才看过她了，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司徒长英走到司徒长林的跟前笑着说，站在他的面前正好挡住了他看沈静茹的视线。 沈静茹不觉地皱起眉，心里疑惑着，五妹？ 她还在想的同时，只见李副官扶着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女孩走了出来，女孩的左臂被吊着，视线只落在司徒长林的身上，嘴角弯起甜甜地开口：“四哥。” 司徒长林移动身子走到女孩的面前，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头，然后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举步朝往走去，从那以后再也没看沈静茹一眼。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停住脚，微转头瞥向沈静茹的方向冷冷地说：“李副官将九姨太带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诊所。 “是！”李副官立正身子答应着，转眼看向沈静茹的方向有些为难地开口：“沈小姐……” 沈静茹未等李副官说完已经迈开了步子：“走吧，李副官。” 李副官随后对着司徒长英和莫若礼轻点头，跟在沈静茹的身后出了诊所。 回去的路上沈静茹坐在马上和李副官并排走着，前面的车子好像是故意走的那么慢，沈静茹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到车里面的女孩靠在司徒长林的肩膀上。 vip017意外发现 沈静茹看到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一种很堵的感觉，几次别过脸去，却又忍不住再转回来。 沈静茹想快点策马跑开，却始终开不了口。 李副官在旁边看到沈静茹的反应轻笑：“沈小姐莫怪，本来四少是想让您坐车里的，可是考虑到五小姐伤刚刚好，所以只好让沈小姐骑马了。” 沈静茹不觉地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李副官：“五小姐？” “对呀，五小姐，司徒家的五小姐司徒长柔，前几天在学校里被一伙不明人士绑架了，四少去救她受了点伤。”李副官慢慢地开口。 沈静茹听后心里已经了然，转头看向车里的人，盯着司徒长林的后脑，居然觉得他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虽然是为救自己家的人受了伤，但最起码他还是有良心的。 沈静茹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司徒长柔突然回过头，非常鄙夷地瞪了她一眼，还未等沈静茹回过神，便又转过头去，很大方地靠在司徒长林的肩头。 沈静茹想大笑，但心里又很不甘，为什么每个人都那样看她，就好像是她非要赖着司徒长林似的。 到了督军府，车子开到大厅口，而沈静茹则和李副官一起到了马棚，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想到自己的打算沈静茹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很自然地沈静茹到了三楼司徒长林的房间，匆忙地洗过之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听到响声沈静茹忙闭上眼睛装睡，但是司徒长林根本没有进内室，而是直接去洗澡。 沈静茹不由地有些纳闷，难不成自己变成受虐狂了，沈静茹摇摇头，听见脚步声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 很奇怪的是司徒长林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掀起被子直接钻进去关灯倒头就睡，这是他们合房以后从来没有过的事。 黑暗中沈静茹动了动身子，她不敢惊动司徒长林，可是心里又很好奇他今天的反常。 她抬头瞥了瞥旁边的司徒长林，什么反应也没有，就好像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这更加让沈静茹不解，沈静茹心想难不成是厌倦了自己了，那这样的话自己离解脱的日子就不远了。 想到这她轻捂嘴偷笑起来，她等的可就是这一天呢。 “再偷乐，我让你明天下了床。”司徒长林突然阴森地开口，吓得刚张开嘴的沈静茹只好慢慢地合上。 从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完全是说到做到的主，沈静茹还不想让自己成为试验品。 对着司徒长林狠狠剜了一眼，沈静茹转过身子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很平静，司徒长林从那天开始转性了，白天见不着人，晚上沈静茹睡着了也不见他回来，沈静茹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是慢慢地也习惯了。 这样的日子反而让沈静茹觉得不想逃了，她最大的困惑就是怕见着司徒长林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一些事，比如说她爹的仇，想到这些沈静茹就会觉得心里堵的慌，也就更加定了她要离开晋州的决心了。 沈静茹每天还是会去诊所，可奇怪的是莫若礼这些天并没有要进药品的意向，而且这些天总有些奇怪的人进出诊所，诊所一下子忙了很多，在莫若礼的要求下沈静茹只好出手帮忙，一天忙碌下来也倒是很充实。 这天天色已晚，沈静茹收拾好之后准备回家之时路过莫若礼的诊室，一段谈话让她定定地停住了步子。 “组织上已经决定在晋州大力发扬革命精神，而以你在晋州的实力和地位肯定会做到这一点。”一个男声压的很低，但是沈静茹却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沈静茹不由地打量了一眼，这个时间已经没有病人了，她往门口靠了靠，她的直觉告诉她也许这件事能帮到自己。 接下来就是莫若礼的声音：“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好，但是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安全最重要，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组织把这个任务交给你，选在晋州的原因，在晋州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且一旦打开晋州这块宝地的话，对咱们具有很大的帮助。”另一个男人继续说道。 “我明白，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尽力。”莫若礼很坚定地说。 然后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声音也压的更低了，沈静茹只好更靠近些，这时香秀正好走了出来，看到沈静茹的站在门口，不觉地加快了脚步，还边走边说：“小姐，你还没走呀？” 沈静茹吓的急忙回身对着香秀使眼色，可是身后的门也突地打开，沈静茹惊慌地转过身正对上一个男人凛冽的目光，他的身后是莫若礼。 “你是什么人？”男人缩紧眸子正视着沈静茹问道。 “我……”沈静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眼睛不由地飘向莫若礼。 莫若礼也正好向前迈了一步对着男人笑着说：“老李，这是诊所的医生沈小姐，她不是坏人。” 被称为老李的人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静茹转过身又进了诊室。 “沈小姐是要回去了吗？”莫若礼走出门顺便将门关上，像是怕沈静茹看到什么似的。 “是呀，是要回去了，刚才走到这停了一下，没想到却造成了误会。”沈静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听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如果莫若礼真像沈静茹判断的那样的话，他和司徒长林就是完全不同的人，而这样的人更让沈静茹佩服。 “没事，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吧。”莫若礼依旧笑着说，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更加可亲。 “这，好吗？”沈静茹轻笑，视线飘向诊室。 莫若礼轻转头也笑着说：“不碍事，朋友而已，香秀你先在这里帮忙招呼着李先生，我送完沈小姐就回来。” vip018有太多的共同点 这是沈静茹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走在大街上，而且还是在司徒长林的地盘上。 莫若礼边走边不时地看向沈静茹，他心里的感觉已经由最初的感激，转化成另一种感觉了。 “今天多谢你给我机会，让我好好地过了一把当医生的瘾。”沈静茹露出难得的笑容转头对莫若礼说。 “沈小姐如果不嫌弃以后可以天天来，只不过我给的工钱可能很少。”莫若礼笑着说，他很喜欢看到沈静茹这个样子。 “我倒是想来，只是……”沈静茹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原来满是笑容的脸上一下子暗淡了。 “是怕长林不同意吗？”莫若礼很认真地看着沈静茹说，不由地心里一怔。 沈静茹点头，低头继续向前走。 莫若礼停下步子看着沈静茹的背影愣了一会，随即又赶了上去。 “以我对长林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才对，要不我和他说说试试。”莫若礼试探地问。 沈静茹摇头，抬眼看向莫若礼，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每次和莫若礼在一起被撞见司徒长林的反应，她还不想过早地结束自己的小命。 “那好吧，不过诊所的大门随时都为沈小姐敞开着。”莫若礼苦笑道。 一阵的沉默之后，莫若礼首先开了口：“听香秀说沈小姐是在俄国学的医。” 沈静茹点头。 莫若礼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抬头仰望着天说：“很巧，我也是。” 沈静茹睁大眼睛看着有些漫不经心的莫若礼：“真的？你是在那所学校？” “莫斯科医学院。”莫若礼停头看着沈静茹说。 “不会那么巧吧？我也是在那，不过好像没见过面。”沈静茹有些惊讶地说道。 “那是之前，后来我去了圣彼得堡。”莫若礼边说边往前走。 “原来是这样，对了，在校的时候听他们说过有一位华人得到了全满分，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俄文名字好像叫邱杰夫。” 沈静茹邪眼试探地问。 莫若礼笑着别过头，沈静茹追着看他，还边看边说：“我说对了，是不是？你就是邱杰夫，我崇拜了四年的偶像，没想到回国之后就遇到了。” 莫若礼回望着她也笑着说：“不对，是你救了邱杰夫一命。” 说到此两个人都是一愣，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出两人都不想提到那件事。 “我还知道邱杰夫是苏联红军的一员。”沈静茹低头轻声说，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莫若礼也笑，就算是沈静茹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害怕一样。 “司徒长林当时为什么要杀你，你们真的是好朋友吗？”沈静茹停住终于问出了她想知道的。 莫若礼苦笑一下说：“曾经是，只不过我们一别就是十年，很多事情都变了，长林那样做也有他的苦衷。” 沈静茹听到这话有些不屑，在她心里已经将司徒长林彻底归为坏人一类了。 但是想到他心里还是一阵痛。 沈静茹不由地愣了神，连已到身边的车都没有发现，车的远光灯射过来，莫若礼焦急地看了一眼，一个转身将沈静茹护向另一边，车子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沈静茹这才回过神来，抬起眼直直地看着莫若礼，她贴在莫若礼的胸前，一时之间忘了推开他，莫若礼也是不眨眼地看着沈静茹。 刚奔过去的车子开出不多远之后便停了下来，接着后座的车门打开，却迟迟不见有人从上面走下来。 司徒长林坐在车的后座上，透过反光镜看着还没分开两个人，眼睛里迸出一种危险的气息。而坐在他身边的司徒长柔则是转过头看着后面的人一眼，又转回来看着司徒长林阴沉的脸，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 “开车。”司徒长林阴着脸冷冷地开口，车子这才重新开动。 沈静茹先反应过来将莫若礼推开，有些不好意思地后退几步然后看向已经在眼前的督军府，笑着说： “多谢莫先生送我回来。” 沈静茹说完不等莫若礼有反应，便撒腿朝着督军府的大门而去，莫若礼转过身盯着沈静茹的背影看得出了神，直到沈静茹进了院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收回神转身离开。 很意外地在大厅里见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五小姐。她正以一种高调的姿态看着沈静茹，似乎从沈静茹进门以后，她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沈静茹的身。 沈静茹对她点头轻笑： “五小姐还没休息呀。” 这个五小姐可能是遗传了她娘的基因多一点，但是司徒家的高傲倒是一点不少。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但眸子里迸出来的气息，却让沈静茹觉得有些可怕。 她依旧盯着沈静茹看，对于沈静茹的话不做任何回答及表示，只是变换着角度审视着沈静茹。 “五小姐早点休息吧，静茹先告辞了。”沈静茹见她没有待见自己的意思，正好她也不想自讨没趣，便匆匆说了一句朝楼梯走去。 “慢着。”司徒长柔终于开了口，边说话边移动身子到了楼梯口。 毕竟她的年龄还小些，虽然发育的不错，但是在沈静茹面前，无论是身高还是身材都逊色不少，但她依旧仰着脸抬高下巴不屑地看着沈静茹。 有些鄙夷地说道： “霸占了四哥还不够，还想勾引莫家哥哥，你难道不知道二姐中意的人就是他吗？贱货，还真把自己当块料了。” 沈静茹转头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显然司徒长柔的话刺激到了她，垂下的手不觉地攥紧了，但是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 “我想这是我的事，和五小姐没有关系吧。” 司徒长柔瞥到沈静茹身后的身影，突然向沈静茹身上一靠拉起沈静茹的手，沈静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她后退一下倒了下去，并且放声哭起来： “九嫂嫂，就算你看不惯四哥对我好，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吧？” vip019心里可怕的改变 沈静茹一时间有些无措，想上前拉起司徒长柔，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扯到一边，顺势她后退几步趴到楼梯的扶手上。 转身看去正好看到司徒长林将司徒长柔抱起在她的面前上了台阶。 司徒长林边走边说：“柔儿的伤还没好，你可真下得了手。” 沈静茹顿时觉得有当头一棒的感觉，心里的痛远比撞在扶手上的痛更大更深。 司徒长柔靠在司徒长林的臂弯里回过头嘲弄地瞥了沈静茹一眼。 沈静茹只是生气地瞪了司徒长林一眼，转身从另一边朝楼上走去。 一口气跑到原来住的客房，沈静茹突地关上门，靠在门上用力地喘着气，从小到大加起来受的气也不如在这里一天受的多，这样想着沈静茹倒是更想以前的日子了。 平息了一会沈静茹慢慢地挪着步子走了进去，看看这也是生活了接近一个月的地方了，可是自己毕竟是过客。 想到这，沈静茹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之前住到司徒长林的房间，这里的东西她并没有带走多少，其实真正收拾了才发现这里没有几样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了。 眼前不觉地又浮上司徒长林冷漠的脸，沈静茹突地停下动作，越想心里越委屈，随手拿起一个枕头扔了出去。 正好打在门上，巧的是门也正好打开，枕头落在司徒长林的脚边。 沈静茹抬眼看去司徒长林正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她，沈静茹生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她现在一点也不想面对他。 司徒长林直接跨过枕头将门重重地关上，脸色阴沉的可怕，径自走到沈静茹的跟前。 弯身直接将沈静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偌大的虎口勾着沈静茹尖小的下巴，沈静茹负气地闭着眼不看他。 “怎么觉得委屈了？”温热的气息打在沈静茹脸上，司徒长林小声地开口。 没有沈静茹想像的发怒，反而是小声小气地，沈静茹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深浓的两道眉，狭长的双眸，英挺的鼻梁，好看的嘴角正上扬，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沈静茹细眉轻拧，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一出，明明刚才还是怒气冲天的。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司徒长林倾身向前，沈静茹紧张地闭上眼睛。 可是下一刻司徒长林又将她推开，沈静茹睁开眼便看到司徒长林直盯着她刚刚收拾好的东西。 司徒长林将那些东西用手推到一边，转头瞪着沈静茹：“这么快就想要逃离我了。” 说着便上前压住沈静茹，沈静茹经不起他的力量倒在床上，司徒长林趁机更加贴向沈静茹。 “想去莫若礼那吗？妄想。”司徒长林伸手一下子扯掉沈静茹的衣服，衣服轻脆的撕裂声响起。 “不，不是的。”沈静茹扭着身子摇着头，可是司徒长林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红着眼对着沈静茹上下其手。 “不是？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司徒长林的女人，除非你死。”司徒长林咬牙说道，边说边退下衣服，将自己埋进沈静茹的身体里，不顾她的干涩抽动起来。 “啊……”沈静茹疼的叫了出来，却依旧阻止不了司徒长林的动作。 司徒长林看着身下的女人，明明是恨她的，可是看着她和莫若礼在一起会心的笑，他的心就会痛，甚至比对她的恨还是强烈，他只是一心地想要将她困在身边，而且自从将她变成他的女人之后，每次都是欲罢不能地收手。 就像今晚这样，不知要了她多少次才罢休，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司徒长林掏出烟点上重重地吸了起来。 吐出的雾围绕在他脸的上方，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脑海里又想起军中的事，军营中看重势力的人太多，而真正用兵的人越来越少，虽然无忧地生活着，还拿着俸禄，可是他却厌倦了这种生活。 大帅刚刚派发的认命书已到，他成了最年轻的少帅，将来接管大帅位的不二人选，同时下发的还有一道秘函，找出在晋州内的革命党。 想到这司徒长林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接着将剩余的烟头扔了出去，转身将沈静茹抱了个满怀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一刻。 清晨醒来的时候沈静茹只睁开眼睛没有动，又闭上眼睛，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开始她还是抗拒的，可是后来慢慢地她竟也配合起来，并且还痛快地叫了出来，她当然明白那当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从心里就抗拒司徒长林她不会又接受了他，甚至还熟睡在他的怀里。 沈静茹突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的心将彻底地不属于自己，她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让那样一个混世军阀头子走进自己的心的。 起床下了楼才发现督军府里热闹非凡，来了很多的人，军营的人做生意的商人，应该晋州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吧。 沈静茹走到楼梯边犹豫着还是不要下去了，转身想折回去之时却正好迎上莫若礼。 自从知道了莫若礼的事后，对他的态度就有了改变，两个更像是久违了的朋友。 “沈小姐的气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莫若礼笑着说，眼睛瞥见她的高领旗袍下的点点吻痕。 沈静茹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睡觉时做的梦太多了，是有些没睡好。” “哦。”莫若礼答应道，接着向沈静茹走进一步轻声说：“不过沈小姐看上去还是一样漂亮。” “啊？” Vip020 锋芒披露 沈静茹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睡觉时做的梦太多了，是有些没睡好。” “哦。”莫若礼答应道，接着向沈静茹走进一步轻声说：“不过沈小姐看上去还是一样漂亮。” “啊？” 莫若礼边说边移步走向别处，因为他是司徒长林的好友，下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沈静茹看着莫若礼的背影愣了一会，这才回过神上了楼。 司徒长林的书房门口，站岗的士兵今天也缺了岗，估计都去别的地方执岗了。 莫若礼一边走一边回头观望，直到停在书房口，左右看了一下没有人这才推门而入。 轻轻地带上门之后，看了一圈之后视线最后落在宽大的书桌上，莫若礼抬脚走了过去，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显然找到了他想要的，嘴角露出笑容，他没有抽出而是快速地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将着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 整理好之后这才慢慢地退出书房。 大厅内，莫远行的旁边依然是莫若瑜，都是笑容可掬地对着所有人，司徒长林更是被围在众人当中，他不时转头观看，视线最后落在莫远行父女身上，便抬步走了过去。 “莫司令。”司徒长林一身军装，气势逼人。 莫远行和莫若瑜听到声音忙回过头：“恭喜少帅，贺喜少帅呀。” 司徒长林只是微笑，眼睛还不时瞥向别处：“若礼不是也来了，怎么没见到他的人。” 莫远行听到此话也是忙着寻找，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是呀，刚刚还在的，这会去哪了？” 莫若瑜的眼里全是司徒长林，似乎司徒长林高升最高兴的是她似的，眸子里含笑：“刚才我看见哥去了后厅。” “哦，这样呀，那你们玩的高兴点，对了，莫叔，军饷已经放发完毕了，等一下我把军火的领用证拿给你，莫叔辛苦了。”司徒长林笑着说。 莫若瑜一脸的得意，可能也是因为在今天的场合没见到那个沈静茹吧，而且能为司徒长林办事，也一直是她的骄傲。 莫远行也笑着说：“少帅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几个人举起杯子喝起酒来，刚刚的话也正好被刚走过来的莫若礼听到，他顿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笑，随手端起一个酒杯朝着自己的家人和司徒长林走去。 “长林，恭喜你。”莫若礼立在他们身边笑着说。 几个人同时看向莫若礼，司徒长林更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换上笑容：“谢谢，不过我倒是挺羡慕你的，自由想干什么都行。” 莫若礼笑笑，并不言语，司徒长林的话倒是让莫远行来了兴致，忙说：“若礼呀，就是不肯来帮我，你看人家少帅年纪轻轻就已经功成名就了。” “莫叔，可不能这样说，若礼哥自然有他的打算，他也是不错的，自从他回来之后，咱们晋州的百姓看病的事解决了一大半了吧，这都是他的功劳。”司徒长林难得开话匣子，他的话让莫远行不得不点头称是。 可是莫远行心里一直报着让莫若礼继承军事的打算。 “是呀，爹，哥如果早想入营的话，十年前就不会出国了，他的心思在不这，你强求也没用。”莫若瑜面无表情地开口，不是她不高兴，而是她一向如此，习惯了这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对，爹，儿子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如您愿了，只不过您的身边一直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您不答应罢了。”莫若礼忙着将话题从处自己的身上转移。 他的话他们都懂，都不觉地看向莫若瑜，莫若瑜反正也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只是更加挺直身板。 “若瑜是不错，但她毕竟是女儿身，这眼下也大了，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其它的都是次要的。”莫远行也不顾及司徒长林要场，还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爹，我可不想嫁人啊。”莫若瑜有些生气地说。 说完话眼睛特意看向司徒长林，司徒长林只是抿嘴转过头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招呼李副官上前。 “你不想嫁人，可也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吧，嫁人是女人的命运。”莫远行生气地瞪着莫若瑜说。 李副官在司徒长林的身边站了一上，司徒长林对他交代了几句之后，李副官恭敬地退下，他这才转过身看向莫家父子们。 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碰上两双打量他的眼睛，莫若瑜和莫若礼的，被撞见倒也很是自然地笑笑，司徒长林也笑，心想这莫家人真是个个心里难测呀。 沈静茹坐在四楼的窗前，眼瞅着外面，从这个方向能看到晋州最繁华的街，这也是她偶尔发现的，郁闷的时候瞅瞅外面反而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些。 敲门声响起，沈静茹不觉地皱眉，这个时候来找她的人肯定不是司徒长林，但是绝对是司徒长林派来的。 沈静茹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走过去开门。 李副官恭敬地站在门外，对着沈静茹点头笑着说：“沈小姐，少帅请您下去。” 沈静茹也笑：“给少帅说，我不舒服就不下去了，气色不好怕影响了他的颜面。” 李副官忙又说：“沈小姐大可以放心，少帅说了沈小姐一定会到场的，少帅还说沈小姐明白他的意思。” 沈静茹怒目瞪得浑圆，想说什么但是生生地咽了回去，低头边关门边说：“那就请少帅稍等，我换身衣服就下去。” 说完门咣当关上，沈静茹靠在门上气得胸口猛烈地起伏着，看来她必须尽早地离开这，司徒长林对她的掌控越来越超出了她的想像。 Vip021 寻仇而来 沈静茹的到来无疑是个**，她特意换了件衣服，以掩盖她身上的吻痕，虽然心里一直不服司徒长林的做法，但是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司徒长林显然也很高兴，上前迎向沈静茹，执起她的手缓缓而下，其它的人似乎也对这个九姨太默认了。 唯一看不顺眼的应该算是莫若瑜了，她站在角落里狠狠地瞪着沈静茹，手攥得紧紧的，看样子如果沈静茹在她的面前的话，她能一下子掐死她。 而莫若礼匆匆地瞥了一眼之后转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厅内的热闹照旧，沈静茹跟在司徒长林的身后，虽然心里很烦这种场合，可是还得强装笑脸迎接着。 “恭喜少帅，九姨太的气色真是好，九姨太一定是少帅的福星，大家说是不是呀？”一个油滑满面的男人说道，眼睛眯起一条线，看得沈静茹有些发麻。 “是呀，少帅好福气。”接着有人应和道。 其它的人也点头，边笑边说。 司徒长林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歪眼看了一下沈静茹继续向前走，沈静茹随着他的步子，不笑也不言语，只是用力地拉着司徒长林的胳膊。 她已经决定了这将是她最后站在司徒长林的身边了，无论香秀那里有没有动静，她都决定要离开这。 外面的阳光刺眼，而督军府内更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突然几个带着礼帽的人出现在督军府的门口，例行检查之后，几个人进了督军府，为首的人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眼睛里更透露出一种得意的神色，然后低头压低了帽子抬步向前。 莫若礼走的有些急，正好和为首的男人撞了个正怀。 “对不起。”莫若礼一边道歉一边往外走，不曾想其它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呀？知道我们是谁吗？”其中一个人横着说，样子很嚣张。 为首的男人伸手挡在那人的面前，示意他们退后，其它的人有些不服，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回去。 莫若礼对着男人轻点头，抬眼之际，才发现那人竟有些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那人便匆匆而过，跟在身后的人还是有些不甘地对他怒目。 莫若礼也没多想也急急地离开了。 大厅内，沈静茹又落了单，司徒长林已经被他们那些急着想要在他面前表现的人围了过去，站在沈静茹的角度看去，司徒长林就像一个王者一样，具有天生的霸气和不俗的气场。 突然一道有力的力量将她拉向别处，她急着转身看去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一个人的控制之下，汀军的督军黄三魁。 “都不许动。”黄三魁一只手扣着沈静茹的脖子，一只拿着一把精致的手枪。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慌了神，乱成了一团。 跟着黄三魁来的其它人也是拿着手枪对着所有人，像是有谁敢轻举妄动就立马送命似的。 “五姨太，别来无恙呀。”黄三魁一脸贼笑地冲着沈静茹说。 沈静茹有些害怕，但还算是镇定的，黄三魁的话正好被莫若瑜听到，她正用一种特别鄙夷的眼神看着沈静茹，像是巴不到她立马死掉。 “司徒长林我是要带回我的女人的，识相的话就不要拦着我，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黄三魁对着一脸镇定的司徒长林说。 沈静茹也抬眼望去，司徒长林刚好将视线从沈静茹的身上收回，不禁轻笑起来，似乎黄三魁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聪明的黄督军该是算计错了吧，别忘了这里可是我司徒长林的地盘，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带人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而且这个女人是谁的，不是你说了算的。”司徒长林很轻松地说道。 大厅里其它的人都已经退到一边，只有李副官，莫远行和莫若瑜站在司徒长林的身后。 “司徒长林不要太嚣张，我黄三魁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当日你耍了我，我咽不下那口气。”黄三魁心里一直记着那件事，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沈静茹无法看透司徒长林的心思，她直直地看着司徒长林，但司徒长林却一眼也不看她，反而是莫若瑜一个劲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发毛。 “那个女人其实也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要想带走，我也绝不拦你。”司徒长林忽然开口，眼睛看向沈静茹。 沈静茹靠在黄三魁的胸前，轻摇头，她不相信这话是司徒长林说出来的，她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这样的话无疑是将她丢了出去，她不要这样的结局，虽然自己一直很想离开，但是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司徒长林这话一出就连莫若瑜也愣了，不解地看着司徒长林，但事实上她是高兴的，她就是希望司徒长林将沈静茹一脚踢开。 “司徒长林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有话要说。”沈静茹突然大声地说，眼睛直直地看着司徒长林。 她使劲挣扎黄三魁却更加用力地扣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把你带回来只是为了折磨你，但是现在我厌倦了，滚吧。”司徒长林别过身子不再看沈静茹。 沈静茹停止了挣扎，盯着司徒长林看了很久，所有的人都很惊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连黄三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一时之间也愣了。 突然“嘭”的一声枪响，沈静茹只觉得自己恢复了自由，转头便看到黄三魁已经中了枪，原来扣着自己脖子的手正淌着血。 她被一股大力量扯到一边，是莫若礼，他想起了那人正是黄三魁这才折了回来，当他看到黄三魁挟持着沈静茹果断地开了枪。 沈静茹对莫若礼轻笑，眼睛的余光瞥见黄三魁抬起手对上了她的对面，沈静茹转头便发现那正是司徒长林的方向，她想都没想挣开莫若礼的手冲了过去。 “不！” Vip022 后知后觉 沈静茹对莫若礼轻笑，眼睛的余光瞥见黄三魁抬起手对上了她的对面，沈静茹转头便发现那正是司徒长林的方向，她想都没想挣开莫若礼的手冲了过去。 “不！”沈静茹睁大瞳孔放声大喊，张开双臂挡在司徒长林的身前。 “嘭。”沉闷的枪声响起，沈静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穿过她的身体，接着又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她慢慢地沉下去，直到深渊。 眼睛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眼里耳里再也没有多余的思想和人…… “沈小姐……”莫若礼首先跑了过去，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徒长林抱着她的身子慢慢地滑到地上。 司徒长林的眼睛猩红，双唇紧咬着，整个身体不停地抖着，呼出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似的：“静茹……” 枪声一响人开始四处逃窜。 黄三魁一见情况不好，对着其它人使了个眼色，接着就要往外撤，但是督军府里的兵将大厅围了起来，他们想出去也不是简单的事。 “你不是医生吗？赶快救她。”司徒长林冲着莫若礼大喊一声。 焦急的样子让莫若瑜很生气，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静茹，随手拿起一个士兵的枪喊了一声：“将他们统统拿下。” 莫远行和李副官也指挥着其它的士兵将黄三魁几个围了起来。 司徒长林顾不上其它的人抱起沈静茹直奔楼上，莫若礼也着急地跟在身后上了楼。 黄三魁见情况越来越不好，神情紧张，就连眼睛也开始发红：“兄弟们拼了，黄某在此谢过了，冲啊。” 话落枪声便响起，黄三魁冲着的个突破口猛打起来，毕竟是带过兵的，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枪法战术上都略高一筹，很快他就打出一个冲破口，他像是看到了希望打的更起劲。 但毕竟他们的人太少，不一会只剩下三个人，黄三魁面带难色地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弟兄，又对着其它两个人点点头，然后转身从侧门冲了出去。 “我去追。”莫若瑜抢先一步跟了上前，对着李副官说。 黄三魁跑出去的地方正好冲着督军府的马棚，黄三魁只顾着跑一口气跑到马棚见到有马不由的一喜，拉过一匹马跳上就要开跑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跟上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黄三魁又惊又喜，显然是没把莫若瑜放在眼里，依旧坐在高马之上：“我黄某从来不打女人，识相的话就让开道，黄某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莫若瑜闷笑两声，不急不慢地掂着手里的枪一步步地朝着黄三魁的方向走去，她从容的样子倒是吓到了黄三魁，黄三魁警惕地看着她，抓紧缰绳地控制好，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莫若瑜举起枪对着黄三魁，黄三魁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只见莫若瑜眯起眼像是在瞄准什么似的。 黄三魁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只听嘭的一声，子弹打在别的地方发出的声音也让黄三魁吓了一跳，黄三魁坐在马上回过神慢慢地转过头，只见马棚内的壁灯已经没了灯泡，地上一地的碎玻璃。 “我不会杀你，我还要感谢你。”莫若瑜很满意黄三魁的惊讶，围在马的旁边缓缓地开口。 黄三魁不明所以地看着莫若瑜。 “你的那枪够深，但还不会毙命，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莫若瑜只顾着自己说，也不管黄三魁的反应。 随后她转过身子朝前迈步一边说：“你走吧，往东有个后门。” “啊？”黄三魁有些不相信地开口。 莫若瑜忽在转过身瞪着黄三魁，黄三魁顿时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肚，同时一拱手：“多谢姑娘不杀之恩，能否告之大名，来日黄某定要重谢。” 莫若瑜转过身不理他：“姑奶奶的大名你不配知道。” 黄三魁有些想发火，但还是忍了下来，转头使劲策马离开。 督军府三楼忙作一团，司徒长林站在楼道内，阴沉着脸一声不发，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危险。 李副官和莫远行也站在一旁，看着司徒长林不敢靠前也不敢离开。 莫若瑜悄悄地走了过来，特意地看了一眼司徒长林，又看向紧闭的房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丫环端着大盆净水进去不一会又端着大盆的血水出来，司徒长林瞥见了脸色更加难看。 “情况怎么样了？”司徒长林拦着丫环问道。 丫环有些吱吱唔唔地说不清，气得司徒长林一把推开她自己走了进去。 一进门司徒长林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不觉地皱起了眉头。 床边莫若礼正在给沈静茹盖被子，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对着司徒长林笑了一下：“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放心吧。” 司徒长林没有回答他，只是来到床边当他看到沈静茹苍白的小脸时，心被揪了起来，脸上也更加难看。 “为什么脸色会这么难看？”司徒长林盯着沈静茹的脸说，沈静茹像睡着了，可是细眉却拧在一起，看上去很不安。 他突然很后悔说那些违心的话了，他只是想拖住黄三魁的，却不曾想莫若礼突然插了进来。 “失血过多的原因，静养几天应该就会没事了。”莫若礼如实地回答。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司徒长林继续问。 “麻药过后那要看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莫若礼端着盛有子弹的器皿，看了一眼沈静茹转身离开。 司徒长林慢慢地弯下身，大手想摸摸沈静茹，可是到最后还是缩了回来，转向被角，他轻轻的撩起，沈静茹的身上已经被换了衣服，中枪的地方包裹着纱布，上面还透着血丝。 Vip023 痛中的欣喜 沈静茹醒来的时候司徒长林就趴在床边，她觉得身体里的元气像是被抽走了，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就连呼吸浑身都会痛。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跑过去挡住那一枪，什么时候开始司徒长林在她的心里已经发生了变化了。 “咳咳咳”沈静茹咳起来，每咳一声都感觉整个身子像是散了架似的，胸口更是痛的呼吸不畅。 司徒长林的身子动了一下，接着他抬起头，有些紧张地看着沈静茹：“你没事吧？” 沈静茹轻摇头，嘴唇苍白的没有血色。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似乎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变了很多。 开门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随后香秀跑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 看到司徒长林之后香秀显然吓了一跳，对着司徒长林掬了一躬之后便扑到沈静茹的面前，眼泪随之掉下，哽咽道：“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呀，吓死我了。” 沈静茹笑笑，想抬手安慰一下香秀的力气都没有。 莫若礼随后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我来给换药。”莫若礼首先看了一眼沈静茹，接着对司徒长林说道。 “让她换吧。”司徒长林转身走出去，对莫若礼说。 香秀领会过来忙接过药箱答应：“好好，我来换。” 沈静茹不愿去想除了痛之外的事，对于这些小细节自然也不会放在心里，她只顾着闭上眼，莫若礼别有深意地笑笑，将箱子递过去跟着司徒长林出了房间。 三楼的阳台上，莫若礼站在栏杆边上看着外面，司徒长林则坐在躺椅上盯着莫若礼的背影看了久。 “我们似乎都长大了，也变了好多。”司徒长林首先开了口，他实在是看不清莫若礼是什么样的人。 莫若礼听到话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司徒长林笑了：“是呀，具体地说是变了，你现在是少帅，实现了你小时候的梦想，而我也实现了我的理想。” 司徒长林站起身走到莫若礼的身边看着他说：“你的理想真的只是当个医生吗？” 面对司徒长林审视的目光，莫若礼轻笑，随即抬手拍向司徒长林的肩头：“是呀，没有什么比当个医生更好的了，能够救死扶伤一直是我的理想。” 司徒长林也笑：“但愿吧。” 莫若礼又看向外面，接着说：“你对军阀统治有什么看法？” 司徒长林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很有兴致地说：“我当然很支持军阀统治，别忘了我可是军阀头子。” 莫若礼听到他的话一开始有些惊讶，之后便笑了起来：“是呀，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哈哈。” 司徒长林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说最近土匪也很猖狂，战事不断，受苦的始终是百姓呀。”莫若礼长叹一口气说。 只见司徒长林也轻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就是这个世道的悲哀呀。” 莫若礼突然很正经地看着司徒长林说：“希望你能带领着广大的**救民众于水火之中，那样百姓就将有福了。” 司徒长林也回望着莫若礼：“如果你能帮我，我将有更大的力量。” 莫若礼脸上的表情僵住即而又笑起来：“你真是会开玩笑，不过如果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还是会义不容辞的。” 司徒长林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莫若礼，之后两个人便不再说话，只是各所心事地看着远方。 沈静茹经过三天的调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她自己觉得和司徒长林已经发生了变化，能下床之后她就要求要去诊所里换药，并且那里有些仪器是家里没有的。 司徒长林最终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而这也正好合了他的意。 沈静茹这些天一直由香秀照看着，在去诊所的路上，香秀就有些遮遮掩掩的样子，沈静茹早就起了疑心。 “香秀，你有事瞒着我。”坐在车里沈静茹看了一眼心神不宁的香秀说道。 “没有，小姐，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香秀傻笑着说道，眼睛不敢直视沈静茹。 沈静茹并不着急，坐正身子盯着香秀说：“你就是有事瞒着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也经历了太多事了。” 香秀抬起眼有些激动地看着沈静茹，从小她们就是最要好的，名义上是主仆，可是沈静茹从来不把当丫头看，而是当成妹妹一样的疼。 “不是的，小姐，唉，其实是莫先生那边有动静了。”香秀叹了一口气说。 只见沈静茹听到香秀的话变得异常激动抓着香秀的手说：“真的？什么时候能走？” 香秀看着沈静茹高兴的样子，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但还是不觉地说出了口：“今天晚上，诊所里今天白天就已经歇业了。” 表面上是歇业，可是香秀却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 “真的吗？那我今天出来还是挺正确的。”沈静茹有些兴奋地说道，然后转过脸看着香秀说：“以后也别叫我小姐了，咱们姐妹相称吧。” 香秀面带难色地看着沈静茹有些迟疑地说：“这……” “怎么不乐意吗？”沈静茹盯着香秀说道。 香秀忙着摇头：“不是的，我是想说小姐真的要走吗？” “当然，不止我要走，还有你。”沈静茹的心情很好，就连苍白的脸此时看上去也好看了很多。 香秀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车子已经到了诊所的门口，沈静茹也不等她自己开了车门就走了下去。 香秀只好下车快步地跟上。 诊所果然没有开门，香秀领着沈静茹从侧门走了进去。 沈静茹从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正常，只是香秀却一直拉着她往里走。 走过莫若礼诊室的时候，门恰巧没有关好，沈静茹看过去，当时惊得她瞪大了眼睛。 Vip024 决定投身 只见莫若礼正打开一个箱子，一开始沈静茹还以为那是药品之类的，可是当他拿出一支机关枪的时候，沈静茹吓得停住了脚，还不由地后退一步。 “小姐，您怎么了？”香秀在一边没有看到室内的景象，忙扶住沈静茹说。 沈静茹的脸色本来就很苍白，这下更加没有血色，眼睛还直直地盯着门缝看。 莫若礼在里面听到了声音将枪放好之后突地打开门，正好和沈静茹打了个照面。 “沈小姐，你们什么时候站在这的？”莫若礼把她们看了一遍。 沈静茹惨白着脸，而香秀则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沈静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脚进了诊室，径自走向那个箱子。 身后的两个人只是看着没有阻止沈静茹，沈静茹看了一圈之后抬手掀开箱盖，里面全是最新的枪支，有的还没有组装好。 莫若礼对着香秀使了个眼色，香秀看了一眼沈静茹这才向别的地方走去，莫若礼进门之后将门关上走到沈静茹的身后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个是……” “军火，我知道，打仗用的。”沈静茹打断了莫若礼的话，转过身看着他。 莫若礼对上沈静茹异常镇定的眸子，扯嘴轻笑，毕竟是出过国的人见识自然也多。 “你是革命党。”沈静茹看着莫若礼坚定地说，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莫若礼从沈静茹那移开视线，走到别处，将箱子盖上这才开口说道：“也许是在国外受到了影响，才走这一步的……” 沈静茹抢先打断了莫若礼的话：“这样很好呀，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就像是以前的俄国，现在的苏联那样，不就是革命成功的案例吗？我也要参加革命。” 莫若礼意外地看着沈静茹，没想到她的思想竟然这样独特，但他还是摇摇头：“不行，你和长林的关系太复杂，他不会允许你做这件事的。” 沈静茹急忙走到莫若礼的身边说：“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我离开他只是早晚的事情。” 莫若礼的眼中程现出一种欣喜的神色，定定地看着沈静茹，但随后还是摇头：“那也不行，做这种事很危险的。” 沈静茹倒是不急不浮燥缓缓地开口：“可是我心中有信仰呀，面对外侵，面对无能军阀统治，只能推翻他们老百姓才过上好日子，而这一切就得需要有人来宣传来投身革命，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说到最后沈静茹不觉地挺直身板，有些不服气地看着莫若礼，莫若礼都要被她的态度打动了，可能是扯到了伤口，沈静茹疼的一下子弯下腰，莫若礼急忙上前扶住她着急地问：“沈小姐，你没事吧？” 沈静茹摇头，忍着疼痛还是不肯放异自己的坚持，急急着问莫若礼：“你就带我参加革命吧，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有作为，但是我绝对是满腔的热情。” 莫若礼看着沈静茹认真的样子只好先点头，但嘴上的态度却很强硬：“你还是先把自己养好再说吧，我让香秀来给你换药。” 莫若礼扶着沈静茹坐下，然后又忙着出门去叫香秀。 沈静茹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没有那种迫切地想离开这的想法了，可能是为自己找到目标了吧，这反而让她一下子有了希望。 香秀再回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沈静茹的反应，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地走过来。 沈静茹半躺着任凭香秀为她检查伤口，眼睛盯着房顶有种失神的感觉。 “香秀，没想到你的护理工作居然也做的这么好了。”沈静茹悠悠地开口。 她觉得自从回国后这是她最轻松的时候了。 香秀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沈静茹笑着说：“这都是跟莫先生学的。” 说话的语气颇有些骄傲的意思，说话间手上的动作还是很麻利地进行着。 “香秀，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和莫先生参加革命了？”沈静茹突然想到了什么坐直身子盯着香秀问道。 香秀的眼睛躲闪着沈静茹但还是说了实话：“我不知道什么是革命，总之莫先生做的事肯定就是正确的。” 沈静茹看到香秀的样子笑了，抬手戳了一下香秀的头笑着说：“傻丫头，一口一个莫先生叫的那么亲切，连我都要吃醋了。” 香秀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沈静茹说：“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呀，莫先生先后救了我两次，我这是敬佩人家，我对小姐的心可是独一无二的，天地可鉴。” 沈静茹也不打趣她了，忙正色道：“知道知道，不是说了吗？以后别叫我小姐了，叫我静姐好了。” 香秀有些为难地开口：“这怎么行呢，你一日是我的小姐，终身就是我的小姐。” “我说了不用叫就不用叫了，沈家小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没家没爹娘的孤儿罢了，咱们没什么区别了。”沈静茹有些忧伤地说道。 “那好吧，静姐，莫先生早就说过你不是一般的女子。”香秀结束了给沈静茹的换药，一边整理一边说。 沈静茹起身将衣服理好，又看向香秀，眼神有些探究的意思。 “香秀，这次你是怎么和莫先生从闽州出来的？”沈静茹忽然开口问道。 香秀放好东西又忙着整理其它的东西，看了一眼沈静茹把当天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沈静茹边走边想，最后又忍不住说：“你说莫先生为什么又回闽州去呀？” 这个莫若礼真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不知道呀，他没说过。”香秀像是沉浸在回忆里只顾着自己说。 沈静茹打量了一下香秀，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香秀，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莫先生动心了？” Vip025 变故 香秀手里的东西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有些慌张地看着沈静茹，脸也红了起来：“小姐，你说什么呀？根本没有的事，莫先生是什么人，我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沈静茹看到香秀炯迫的样子很是想笑，忙说：“我开玩笑的还不行吗？”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是什么身份，莫先生又是什么身份？”香秀有些负气地说。 “不许你有这种思想，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都一样是人，就同时拥有喜欢人的权利，咱们都一样。”沈静茹立马纠正香秀的不对，听的香秀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香秀有些崇拜地说道：“小姐，还是你懂得多，怪不得莫先生他对你……” “咳咳……”香秀的话说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莫若礼咳嗽的声音，香秀只好住了口。 沈静茹和香秀同时看向门口，莫若礼正好推门而入，香秀低着头忙跑了出去。 “换好药了？”莫若礼笑着问沈静茹。 沈静茹点点头，自从知道了莫若礼的身份之后，沈静茹觉得他的形象突然间高大起来，人看上去也顺眼多了，和司徒长林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哦，对了，我也该回去了，莫先生如果有什么行动，或是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尽管找我哈，我很想出一份力的。”沈静茹说着就往走，还不忘提醒他们刚刚说好的事。 莫若礼答应着，心里却又是另一种想法。 沈静茹回到督军府后，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样子，每个人看上去都是很紧张的样子，自然也没有见到司徒长林。 香秀作为她唯一的亲人在这关键的时候当然不能离开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小姐……不对，静姐，为什么每个人都是很严肃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香秀看了一眼那些忙碌的士兵开口问道。 沈静茹看了一眼侧面的二楼，那里是会议室，里面亮着灯，大概是在开会吧。 沈静茹边转身边说：“不太清楚，不过女人家还是不要管那么多的好，走吧。” 说完自己先进了大厅，香秀有些不明白地跟上。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来自各方面的报道都有，各地出现太多的民乱，土匪猖獗起来，而从南方传来的工农红军更是以一股力量迅速地强大起来。 再加上外国的侵入，广大的民众一下子进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司徒长林作为晋州的督军，更是未来大帅的不二人选，却进入了两难当中。 回去的时候沈静茹睡的正香，在梦里像是做了梦，嘴角上扬着，司徒长林看着她的样子，居然失了神，这样一个女人，原来并没有一点的交集，最后却成了现在的样子，不能不说缘份的奇妙。 司徒长林抬脚上床，将沈静茹抱在怀里，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身子变得更加单薄了，抱在怀里竟然会有心疼的感觉，司徒长林不觉地有些失神，原来在心里的那份恨早已经变了质，成了现在的不由自主。 当沈静茹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天的时候，司徒长林突然决定将她送回老宅，一时间她竟有些不适应，在她还没理好思绪之时，司徒长英已经来接她了。 她被迫搬去了老宅，直到最后也没有再见到司徒长林，她对自己说也许这是好事吧，终于不用天天面对着他了，而她也可以更好地做她想做的事了。 只是来到老宅才知道这里远没有督军府自由，最起码在督军府的时候她还可以想干什么，而现在要时刻提防着那个严肃古板的老太爷。 虽然平时和司徒长英还不错，但是她也不是时时地身边，而且还有个一直看顺眼的司徒长柔，沈静茹想她这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呀。 而这个狼窝里更是人心难测。 就像刚才险些被那个司徒长柔捉弄了，沈静茹一直不明白那个司徒长柔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到后来才知道她是羡慕沈静茹得到了她的四哥。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沈静茹自从来了老宅之后每天除了和司徒长英按时去诊所里换药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等着莫若礼给她任务，可是却一直也没有等到，这让沈静茹也没了耐心。 这天沈静茹照例就诊所，远远地就看见一大群人围着诊所，沈静茹和司徒长英相互看了看，忽然有一种不好预感，两个人同时下了车直奔诊所而去。 拨开众人看去，一大队**执枪围在诊所门口，司徒长英和沈静茹想上前，却被那些士兵阻止了。 司徒长英因为担心莫若礼的安危而有些激动，大小姐脾气立马使了出来：“我可是司徒家的二小姐，你们都不认识吗？给我让开，里面有我的朋友。” 几个士兵有些为难，但还是不敢让道。 正好从里面出来一个副官，看见是司徒长英忙示意那些士兵放下枪，对着司徒长英和沈静茹行了个军礼：“二小姐，九姨太，不好意思，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还望二位见谅。” 沈静茹只是着急地想知道里面的事，而司徒长英则是不屑的白白眼，满不在乎地说：“小心我去四弟那里告你们的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就要往里走。 “对不起二小姐，事关重大，我们真是不能随便让您进去。”副官也是面带难色地说。 “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让开。”司徒长英花容失色地怒道。 沈静茹连忙拉住了司徒长英，对着那个副官笑着说：“二小姐她是担心朋友，请问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副官面对沈静茹的客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这事是属于保密的，但是九姨太要问，我们也不好瞒着，我们接到举报是来这里的搜查丢失的军火的。” “军火！” Vip026 我可以帮什么忙 “军火！”司徒长英失声说出来，沈静茹急忙上前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沈静茹一早就想到了今天的局面可能和那次她看到的事情有关，不曾想还真是的。 沈静茹对着司徒长英轻摇头，又转头对着那个副官说：“不知里面的情况如何？我找莫先生还有事呢？” 司徒长英听了沈静茹的话也跟着点头，副官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们笑着说：“即使这样，我们也不敢轻易地让两位进去，这是少帅的命令，查不清真相谁也不能随便地进出。” 沈静茹轻点头拉着司徒长英退后了一步，人群中响起声音，她们同里回头便看到身穿军装的莫若瑜领着一队士兵而来。 司徒长英抢先一步奔到莫若瑜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就说：“若瑜，你来了就好了，快进去看看你哥。” 莫若瑜冰冷着脸将手抽出，连正眼看司徒长英的意思都没有，高仰着头开口说道：“如果举报是真的，就算是我哥我也不会手软。” 说着打量了一圈沈静茹迈开步子向诊所走去，司徒长英有些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才算反应过来：“那可是你哥呀。” 沈静茹又急忙拉着司徒长英，她从来没见过司徒长英这样失常，看来莫若礼在她心里肯定是很重要的。 大兵们将围观的人又往后推了推，进去的人始终没有出来的，这样更加让司徒长英着急，其实沈静茹也很着急，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静茹，咱们去找四弟。”司徒长英突然眼前一亮拉着沈静茹就要往回走。 沈静茹也想不到再好的办法只好跟着司徒长英上了车，一路上司徒长英都是坐立难安的，沈静茹只是紧抿着嘴不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车子拐进督军府的时候，沈静茹无意中的一瞥，好像看见一个穿着大衣的人一直注视着她们，但是车子拐弯之后她再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而车子也停稳了，司徒长英也顾不上沈静茹，下了车直接奔着会议室而去。 司徒长林果然在这里，司徒长英在前面，沈静茹跟在她的后面，远远地看着司徒长林立在挂有地图的墙面前，硕长的身影挺拔孤兀。 “四弟，你快想想办法救救若礼吧。”司徒长英边走边着急地说。 司徒长林不紧不慢地转过身首先看了沈静茹一眼，接着看向司徒长英，狭长的眸子收紧，狠狠地开口：“只怕他做的事我救不了他。” “怎么可能？你是少帅，一句话的事，你一定能救得了他，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呀。”司徒长英皱眉不解地说。 司徒长林不说话，但是眸子里却有更多的寒意腾起，即而转过身不再看她们，自始至终沈静茹都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司徒长英也没有说动司徒长林，沈静茹只好将她带回，看着司徒长英绝望的样子，沈静茹觉得司徒长林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六亲不认的冷血动物。 再出门的时候沈静茹依然看了一圈，她总觉得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但是她又不能去找，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先把司徒长英送回家。 将司徒长英送回去之后，沈静茹又出了门。 沿着街道走着，她越发地感觉到了跟踪她的那个人，不觉地她加快了步子，刚闪进一个巷子身后就有人拍了她的肩头，她有些惊慌地转头，嘴却被人捂住了。 “别怕是我，莫若礼。”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沈静忙着点头，他这才放开了手。 “莫先生，原来你没在诊所里，二姐她很担心你。”沈静茹有些欣喜地说。 莫若礼又看了看街上，确定没有其它的人，这才转过身看着沈静茹，深浓的眉头皱了起来，正色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说着拉起沈静茹的手朝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沈静茹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相牵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里，竟然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这是除了她表哥以外的男人牵她的手，就连司徒长林也没有这样做过。 想起表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纵然是经历了那么多，沈静茹还没法恨他。 她想抽回手可是莫若礼却攥得紧紧的，他的力量很大一直拉着沈静茹往前走，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来到一个高门面前，莫若礼抬手轻敲门，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开门之后莫若礼拉着沈静茹快速地闪到里面。 进到里面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小院子，但空间还算是大。 一路进到主屋内，有几个忙站起来迎向莫若礼。 “莫先生，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们就要出去找你了。”开口说话的那个人沈静茹见过，正是那次在诊室里的小李。 见到沈静茹他轻点头，沈静茹也回笑，急忙将手从莫若礼的手里抽了出来。 莫若礼感觉到沈静茹的心思，收回手对着其它人说：“现在这里是安全的，他们只是怀疑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在这里，但是你们也不能随便的出去，风声很紧，大家都要时刻注意着。” “知道了，莫先生，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东西就不好再往外运了。”那个小李答应着，其它人也都跟着点头。 说话间莫若礼转身坐下，其它人也都围了过来，沈静茹远远地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地嘴角上扬，现在的莫若礼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个勇士一样，不同于穿着白大褂的他。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只要人安全货安全办法总是会有的。”莫若礼语重心长地说。 其它人也跟着点头。 “请问我可以帮什么忙吗？”沈静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Vip027 计上心头 所有人全都看向沈静茹，沈静茹一时间有些无措，只是笑着站在那。 “你……”莫若礼有些迟疑地开口。 没想到却被人打断了话：“我认识她，她不就是那个少帅的九姨太吗？莫先生原来和她也很熟呀。” 那人说话的语气有几分的尖酸，他的话让沈静茹有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 “我不是……”沈静茹急忙开口解释，没想到莫若礼却站了起来。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个医生，大家不要对她有什么看法。”莫若礼对她是九姨太的事绝不提，其它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沈静茹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司徒长英往外走，见到沈静茹她像是见到了希望。 “静茹，你可回来了，听说诊所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根本没有什么军火，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胡说八道。”司徒长英高兴地说。 沈静茹的眸子快速地转动，心想事情解决的还算是顺利，虽然莫若礼没说那批军火在哪，不过回来的路上她已经猜出了。 而他们所说的往外运的东西应该就是军火，沈静茹本来是想帮忙的，可是她也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办法帮到他们，所以只好作罢。 司徒长英没有觉察到沈静茹的不对，依旧按着自己的想法说道：“我这正想去库房验货呢，静茹你和我一起去吧。” 沈静茹顿时一激灵，忙问：“验什么货？” 司徒长英笑着说：“爷爷给大姐准备的东西，她不是就要生了吗？爷爷让人从东北带回来些上好的补品，这不今天刚到的货，刚才有事耽搁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好给爷爷回话，他说要我亲自去看，你也知道往大帅家送东西得小心点。” 她们边说边走着，司徒长英一脸的高兴，沈静茹则是只想着她自己 的想法。 到了库房沈静茹才发现司徒家不是一般的家大业大，财力浑厚的更是没法说。 箱子紧挨着，就连金条都是成堆地排放着，沈静茹不觉地放慢了步子，这司徒长英是信任她，才带她来这的，估计一般人连库房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几经回转之后来到几个偌大的红木箱子跟前，司徒长英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将箱子打开，沈静茹抬眼望去，只见上好的人参，鹿茸什么的满满当当的一箱子。 她从小没缺过钱，但是像这样的场面沈静茹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静茹你看，这人参色泽正宗，大小正好，乃是精品呀，还有这鹿茸，听说爷爷是找人在东北森林里现猎的，真好，个个都是极品。”司徒长英一边摸着一边说。 沈静轻笑：“不好意思，二姐，我对这些东西是外行，不懂得这些。” 司徒长英停下动作看了一眼沈静茹，随后笑起来说：“是呀，我也是小时候跟着先生学了点，也是外行，不过爷爷让找的东西肯定坏不了。” 沈静茹没有言语，而是随手又掀起另一个箱子，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些上好的绸缎什么的，颜色质地都是精品。 沈静茹打量着这些箱子，不由地想到那日在诊室里看到的箱子，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闪现出来。 “二姐，这些东西什么时候送去大帅府呀？”沈静茹随手摸起一块布，手感很好，光滑而又细腻。 “应该在这个月底，大姐下个月月初就要生产了，他们家也不缺东西，所以有些东西说是给大姐的，实际上大帅府的人，人人有份。”司徒长英又看了另外几个箱子，边看边说。 沈静茹点头，如果能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就算帮到莫若礼了？ 沈静茹大体看了一下大约有十几个箱子吧，她心里有了想法之后就等着见到莫若礼之后和他说明情况了。 很意外地司徒长林回到了老宅，沈静茹和司徒长英回去的时候，司徒长林正和老爷说着话，样子看上去挺随和，沈静茹想他们应该讲的不是国事，而是家事吧，不然不会这么祥和。 司徒长林看到沈静茹从外面走进来，眸子里有一种不知名的神情闪过，司徒长英见是司徒长林，生气地走开，也不和他说话，显然她还是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 更意外的是司徒长林居然在老宅里这夜，别说沈静茹惊讶了，就连司徒长英也很惊讶，她这个四弟一般极少在老宅过夜的，而这次显然是为了沈静茹而留下的。 沈静茹有些忐忑地坐在自己的房内，不知道这司徒长林又唱的哪一出。 外面好像下起了雨，就像是此时沈静茹的心情有些沉闷，深秋了，在这样的雨夜难免会有些冷，沈静茹不觉地拉了拉衣服，听到司徒长林要在这里过夜，她竟然有些坐立不安了。 沈静茹听到脚步声立马站了起来，对于她来说和司徒长林之间始终有一堵墙隔着。 门被推开司徒长林走了进来，衣服上还残留着雨水，显然他没有想到沈静茹还没睡，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但随后就消失了。 “不睡觉在等我吗？还是听说我要在这里过夜害怕了？”司徒长林将大衣退下，接着脱掉上衣说。 沈静茹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子不再看他，为什么在他面前刀总是有些卑微呢。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突然司徒长林转移了话题。 沈静茹不解地看向他，忍不住问出口：“什么日子？” 但对她来说什么日子也不会是她的好日子。 “今天是满月日。”司徒长林看着她说，勾起好看的嘴唇看着她。 Vip028 提意遭阻 显然沈静茹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护住自己的身子看了看外面，一算时间对呀，只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而没有月亮的升起了。 “你，你想干什么？”沈静茹警惕地看着司徒长林说。 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衣和一条长裤，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静茹。 “睡觉呀，我还能干什么？”司徒长林说着走到床边径自躺下。 沈静茹还是停在原地不动，司徒长林伸出手有些慵懒地说：“过来！” 沈静茹对于他的话并不想听，而是直接背过身子去。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累了，只是想抱着你睡觉。”司徒长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像是睡意将近了。 沈静茹狐疑地转过身，见司徒长林真的没有动，脚竟出奇地迈了出去，刚走到床边司徒长林就伸手拉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沈静茹拉到床上。 “啊，疼。”沈静茹跌在司徒长林的身上，发出不满的声音。 司徒长一个转身将沈静茹轻易地转到身下，大身侵上压住沈静茹。 沈静茹憋红了脸，不满地说：“你不是说只睡觉的吗？” 司徒长林眼睛此时看上去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烁着，竟然有丝丝的笑意，他掀起唇角，一只手把玩着沈静茹的发梢：“我想睡前做些运动。” 话落唇就要落下，沈静茹闪躲着，用力地想推开他，无奈他的身体太重，沈静茹的力道太轻，根本无济于事。 “你说话不算数。”沈静茹边挣扎边说。 司徒长林将她的手扣住，沈静茹这下动弹不得了，沈静茹想这下完了，又要被他吃抹干净了。 没想到司徒长林却只是扣着她的手并用脚勾起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接着从她的身上滑下，将她抱得紧紧的，头放在沈静茹的脖径处。 沈静茹背对着他，无法看到此时他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的心跳还有自己的心跳，沈静茹回望司徒长林的方向，不知道他这又是唱的哪出。 雨还是肆无忌惮地下着，身后的司徒长林已经响起了鼾声，沈静茹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终于最后坚持不住了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沈静茹拉着一只温暖的手笑得很开心，可是无论她怎么样看也是看不清那只手的主人是谁。 第二天清晨沈静茹醒来的时候，司徒长林已经走了，枕头上还留着他的气息，沈静茹将自己埋在被子内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什么时候起竟然怀念起他的味道来了。 司徒长英来找她去诊所，沈静茹这想起有重大的事等着她去做。 到了诊所一切都恢复的差不多了，香秀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见到沈静茹走进来也只是笑笑。 司徒长英自然是忙着去找莫若礼了，而沈静茹只是四下看了看，她在等和莫若礼单独说话的机会。 终于莫若礼走到沈静茹的身边，而沈静茹也正好转身，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不知何时起两个人竟然有了一种难言的默契。 “二姐呢？”沈静茹看了一眼莫若礼的身后笑着问。 “哦，她去找香秀了，说有什么问题要向她请教。”莫若礼笑得有些勉强。 接着他又说：“其实我和长英没有什么。” “这个我知道。”沈静茹忙接着说，笑了一下：“不过我看出二姐心里有你，昨天听说你出事了，她着急的很。” 莫若礼听了沈静茹所说的只能苦笑。 “对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沈静茹这才想起事情的重点。 等沈静茹把她的想法说了一遍之后，莫若礼想都没想地说：“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沈静茹只好继续游说他：“一点都不危险，我们只是借着给司徒大小姐送东西这个机会把军火运出去，出了城我们再接过来就是了。” 莫若礼的眼睛快速地转动着，面带难色地看着沈静茹，口由心生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也卷入到这件事中来。” 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莫若礼还是直直地盯着沈静茹看，沈静茹也回视着他，最后还是沈静茹别开了脸，气氛一下子转入尴尬之中。 “我没事，既然这是我选择要做的事，我就已经想好结果了，如果你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我自然不会再插手。”沈静茹首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她的话让莫若礼无言以对，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回到家里父亲和妹妹看着他，一点自由也没有，再说经过昨天的事他现在已经成了重点监视对象了，但是想着沈静茹所说的，他不免又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就说是为大小姐挑选的东西，二小姐那边我不好开口，还得你去说。”沈静茹没有了刚才的尴尬，顺着自己的想法说道。 莫若礼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沈静茹，两个人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倒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一个认真地说，而另一个则在认真地听着。 这一幕刚好被刚刚踏进诊所的莫若瑜看到了，冰冷的眸子里迸出愤怒的火来，抬脚便向着两个人走去。 “贱人就是贱，蛊惑了长林不说，现在又来蛊惑我哥，你可真有本事。”莫若瑜走到沈静茹的面前嘲讽地说道。 莫若礼背对着她，她一开口莫若礼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将沈静茹护下腋下，等看清是莫若瑜之后莫若礼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若瑜，不准你这样说沈小姐。”莫若礼阴着脸说。 “哥，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最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莫若瑜狠狠地说，完全不把沈静茹放在眼里。 “静茹，你在这里呀，我们该回去了。”司徒长英正好走了过来，为沈静茹解了围。 Vip029 暂时安心 司徒长英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莫若瑜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她这才过来叫走了沈静茹。 沈静茹临走的时候又向莫若礼点点头，两个人心里都明白是指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莫若礼轻点头示意沈静茹让她放心，沈静茹这才和司徒长英离开了诊所。 莫若瑜盯着沈静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她这才转过身，但是莫若礼却不见了，气得她直奔莫若礼的诊室。 莫若礼正好在为一个病人看病，莫若瑜进去之后冷冷地扫了莫若礼一眼，接着拉着那个病人说：“今天不看病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那个病人有些无措地看向莫若礼，莫若礼显些没有想到莫若瑜会来这一招，生气地站起身扯开莫若瑜的手说：“莫若瑜你干什么？有病怎么能耽搁了，你让开。” “我不，以前晋州没有你的时候也照样能看病抓药，为什么现在不能，我说不看了就不看了，我有事找你。”莫若瑜仰脸对上莫若礼，不相让地说。 莫若礼无奈，只好示意门口的香秀将人带走，还不断地向人道歉。 送走了那个人，莫若礼关上门，将听诊器拿下，气得坐下也不看莫若瑜说：“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莫若瑜依旧一副骄傲的样子，走到莫若礼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爹说少帅给他的军火证不见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若礼低着头眸子快速地转动，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着莫若瑜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军中的事我向来不插手。” 莫若瑜也对上莫若礼的眼睛狠狠地说：“在莫家能进书房的人并不多，莫叔，你，我，和爹。” 莫若礼不动声色地转开脸，似有若无地说：“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莫若瑜并没有因为这样而生气，而是更加有力地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事情，任何人危害到**的利益，也不允许任何人迫害长林的利益，你记着，就算你是我亲哥哥，我也不会手软的。” 莫若礼显然对于莫若瑜所说的话感到很惊讶，他又转过头看着莫若瑜，有些心疼地说：“你真是投错了胎。” 莫若瑜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安急忙说道：“你什么意思？” 莫若礼轻笑两声说道：“我是说如果你要是男儿身的话或许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但是女儿身，你的勇气和魄力都让人佩服，但是男人对于这样的女人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的，你确定你这样做，长林就会注意到你了吗？” 莫若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视线也不敢直视莫若礼了，但是随即她又调整好情绪，胸有成竹地说：“我做这些不管长林他知不知道，我都会做，而且我就是不爱红装爱戎装，你懂什么？我就要做这样独一无二的女人。” 莫若礼看着莫若瑜的眼神突然变了，就连莫若瑜也感觉到了，不由地后退两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大哥。 莫若礼上前抬手摸向莫若瑜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哥哥知道你要强，但是女人终归是女人，而且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这样不屈的性格虽然很让人敬佩，但是在男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我是你哥我不会害你，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吧。” 莫若瑜眼中闪过犹豫，但接着就像只刺猬一样竖起自己的刺，对莫若礼的话进行反驳：“我就是这样的性子了，不会轻易改变，你妄想用你的想法来左右我，我不会听你的，我必定誓死保护**的利益。” 莫若瑜说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莫若礼对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长叹气。 就在此时香秀从侧门领着一个戴礼帽穿大衣的男人进了诊所，和刚刚出去的莫若瑜擦肩而过。 ** 沈静茹一路就想找着机会和司徒长英说她的打算，但是怕司徒长英起疑心，试了好几次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快到老宅的时候，沈静茹眼瞅着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忙拉起司徒长英的手试探地说：“二姐，这次给大小姐送东西，我可不可以也挑选点一起送去呢？” 听了沈静茹的话司徒长英睁大眼睛看着沈静茹，显然有些不相信她听到的。 沈静茹一见司徒长英的反应，忙笑着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意，虽然和大小姐没见过面，但是她要生孩子了嘛，而且我是学医的，我寻思着弄一些有助于孕产妇的西药给大小姐，对她也有好处的。” 司徒长英看着沈静茹紧张的样子笑了起来，又正色道：“我知道你的好心，我也没有说不行呀，不过这事还得问一下爷爷，但是我敢保证爷爷也会答应的，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倒是挺懂得收买人心的。” 沈静茹松了一口气，忙说道：“我这哪里是收买人心，我只是想尽一点自己的力量罢了，爷爷他真的会答应吗？” 她们边说着边下车，沈静茹还是不放心地问，想到老太爷那张严肃的脸，沈静茹就有点害怕。 “没事，放心好了，爷爷其实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他很懂理的，东西是要送去大帅府的，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这些天爷爷还一直催着我，让我监督好这件事呢，正好我也可以和爷爷说说让你给我帮忙，我就可以省不少心了。”司徒长英一点没有往别处想，她这样说让沈静茹的心暂时安了下来。 好在老太爷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沈静茹的提议，但是他一再强调西药也不可以带的太多，毕竟人家是要生孩子的。 Vip030 已有身孕 好在老太爷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沈静茹的提议，但是他一再强调西药也不可以带的太多，毕竟人家是要生孩子的。 沈静茹有些激动的不知所措，急忙跑去诊所找莫若礼说这件事，正好遇上一愁莫展的莫若礼。 沈静茹把事情和莫若礼说了之后，莫若礼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沈静茹说：“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了吗？” 沈静茹猛烈地点头，很欣喜的样子。 莫若礼却高兴不起来：“这样你就真的卷进来了，我不想你这样做的。” “到现在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你有比我更好的方法的话，我保证不再参于进来，你有吗？”沈静茹仰起小脸对着他说，一副得意的样子。 莫若礼还真是没有好办法，昨天的时候小李来向他说明了情况，这次要运走的不止那些军火，另外还有更为需要的药品，所以他真的没有时间了。 莫若礼的心一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但是该怎么做要听我的，还有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就把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明白吗？” 沈静茹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着说：“你放心吧，老太爷都答应了事，不会有事的，只要安全地出了晋州城，就好办了。” 莫若礼想想也是，但是他的心里却比沈静茹多了一份顾虑。 他们着手进行决定好的事，因为军火的数量不是太多，所以也好分散开，另外莫若礼又加了几个人插进司徒家，以备出了城之后动手。 司徒家方面有了司徒长英的安排一切还算是顺利，这期间司徒长林一直没有出现过，看报纸上说日军的贼眼已经瞄向晋州以及周围的县城了，看来司徒长林是在忙那些事情。 这样一来也让沈静茹能够安心地应对她自己的事。 而南方的情况也不断，**的势力在向北方转移，而南方的大部份权利已经落入了革命党的手中，这下更激起了北方革命党人的斗志。 终于到了要出发的时候了，沈静茹也累得有些体力不支了，但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做成一件大事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几日一直伴有头晕眩目的感觉，因为忙她没有在意，而今日的感觉却更加强烈起来。 一大早，司徒长英就差人来叫她，她也想起来，可是身体的不适再一次将她击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用右手把起左手的脉来，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喜脉，可是沈静茹却喜不起来，她一下子跌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自己的思想了。 这对她来说有些太突然了，但是她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了呢，而且自己还是个医生，沈静茹想着有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长着，手不觉地抚在肚子，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很奇怪的感觉，肚子里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而且那个男人或许根本不爱她，甚至还恨着她。 门外响起脚步声，停在门外之后轻敲了几声之后门就被推开，接着司徒长英的声音传了过来：“静茹，你怎么还不起床呀？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沈静茹终于收回思绪对着司徒长英无奈地笑笑：“我没事，昨晚没睡好，我这就起床。” 说着就开始穿衣服下床，她决定先不要声张，在司徒家这些都还是未知。 司徒长英看着沈静茹忙着穿衣的样子总算是放了心，笑着说：“没事的，你慢慢来，爷爷看过了你选的东西，直夸你呢，要是你再为司徒家生个一儿半女的，估计爷爷更中意你了。” “咳咳咳”沈静茹听了司徒长英的话，心虚地咳起来，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司徒长英，司徒长英见她咳起来，紧张地拍着她的后背：“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没事的吗？这还咳起来了。” 沈静茹见司徒长英中是猜测，也不那么担心了，只是笑着说：“咽口水的时候不小心呛着了，没事。” 转过头常舒了一口气，继续她的动作。 “不用急，你慢慢来，我去看看若礼来了没？”司徒长英一边安慰着沈静茹一边往外走。 沈静茹目送着她离开，转身又扶上小腹，她下了一个决定，这孩子得要，而且还是在司徒长林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必须离开这里了。 沈静茹出去的时候很意外地看到了司徒长林，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沈静茹竟然不敢看向司徒长林了，怕他在自己的眼里看到什么似的。 也怕他知道了箱子里的秘密，从司徒长林的角度看过去沈静茹的脸色有些苍白，司徒长林不觉地皱起了眉头，看她的眼神更加重了些。 沈静茹感觉到司徒长林的目光，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急忙斜过身子，莫若礼正巧站到了她的身后，这让司徒长林的脸更加难看。 “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莫若礼也早就发现了沈静茹的反常，低头小声问。 沈静茹摇头，余光感觉到司徒长林狠狠地盯着她。 这时队伍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沈静茹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只要是出了司徒家出城他们也是不会深查的。 想着终于要成功了，沈静茹不由地笑起来。 可是没想到司徒长林突然一扬手，李副官接着指示冲到前面阻止了队伍的前进：“慢着。” 沈静茹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转头看向司徒长林，司徒长林的视线似笑非笑地划过她的脸，抬步向前。 Vip031 遭到怀疑 司徒长林慢慢地踱步来到队伍的后面，手慢慢地扶上箱子，手指随着他的脚步移动着。 放眼望去，真是个庞大的队伍，一辆车上放着两只巨大的箱子，都用红绸带围着，彰显着司徒家非凡的气势。 司徒长林每走一步，沈静茹就觉得呼吸困难一些，身子不由地一晃，莫若礼及进扶住了她。 “谢谢！”沈静茹苦笑着对莫若礼说。 莫若礼对她报以微笑，暗暗地攥紧了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惊慌。 司徒长林走到队伍的中间才开始说话：“此去大帅府，一路大家辛苦了，这里全是送给大小姐和大帅的东西，你们都要提高警惕，确保安全无误地到达。” 押送的人认真地听着司徒长林的话，不停地点头，最后司徒长林退后两步挥起手示意出发。 李副官站在队伍的前头高喊一声：“出发！” 队伍这才放开步子前进，沈静茹也暗自松了口气，即而转头对莫若礼说：“司徒长林不会派了兵一路跟着吧？” 莫若礼面上不动声色，靠近沈静茹一点轻声说：“不用担心，只要出了城，外面就会有人接应的。” 沈静茹会心地笑着点头，他们的动作刚好被司徒长林看得很清楚，司徒长林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转身跨上马扬长而去。 接下来沈静茹就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走了，要出这晋州城还真不是容易的，况且她还顶着司徒长林九姨太的头衔。 很忐忑地过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清晨沈静茹就马上去了诊所，在莫若礼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显然莫若礼比想像中的还要高兴，笑得脸上都乐开了花，话也多了起来：“组织上已经接到货和药品了，正在送去的路上，尤其是那些药品，能够救很多的人，静茹，这下你立了大功了。” 说着莫若礼双手很自然地放在沈静茹的肩头上，就连名字也很自然地说了出来，沈静茹虽然也很高兴，但是对莫若礼的动作却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眼睛看向莫若礼的手，身子往后挪了挪。 莫若礼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常，急忙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 “没事，我也很高兴。”沈静茹笑着说，只是眼中却有些落默。 心里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莫若礼发现了沈静茹的犹豫，皱眉问向沈静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瞧你心神不宁的样子。” 沈静茹抬眼看了一眼莫若礼，转过身往门口走了走随即又转过身看着莫若礼说：“我想离开这里，你能帮我吗？邱杰夫。” 莫若礼的身子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沈静茹，她很少叫他邱杰夫的，那么这次的情况肯定不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走？”莫若礼不回答，反问起沈静茹来。 沈静茹叹口气，她自然不会说出实情的：“不想待在这里了，想离开，就这样而已。” 莫若礼不相信地追问：“真的只是这样吗？” 沈静茹点头。 莫若礼又问：“那你要去哪里？” 沈静茹也有些茫然：“不知道，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沈静茹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天就会多一天的事，倒不如直接走了得好，以司徒长林对她的态度，如果知道她怀孕了不知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无论他是什么反应，沈静茹都不会让我他知道她怀上孩子这件事的。 门外突然响起声音，香秀匆匆地敲了两声之后便推门而入，随后将门关上，看着他们说：“我刚才在外面听说司徒家已经知道了送给司徒大小姐的东西遭抢的事，现在已经发动了大批的**全力追赶了，我们该怎么办？” 沈静茹的脸色变了，转头看向莫若礼，莫若礼一脸的沉静，坚定地说：“先不要慌，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见机行事是最好的，沈小姐你还是先回司徒家吧，让香秀跟着你，有什么情况随时送出来，我在外面应着。” 沈静茹点头，急忙和香秀出了诊所直奔老宅的方向。 回到老宅和想像中的一样，一院子的**兵在待命，司徒青云阴沉着脸，司徒长英也是面带难色地站在一旁，看到沈静茹过来忙拉了过去。 沈静茹刚站稳，司徒长林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军靴发出的声响敲在地上，声声敲进沈静茹的耳朵里，激起她更快的心跳。 但是她尽量保持镇静，双眼无惧地正视着前方。 司徒青云忽然一拍太师椅的扶手，腾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没想到我司徒家居然也遇到这样的事，送往帅家的东西居然都有人敢抢了，司徒长林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将丢的东西追回，至于涉案的人你该知道怎么做。” 司徒长林立直身子行了军礼回答道：“是，司徒长林一定做到。” 司徒青云见他答应的如此干脆，也不再说什么，司徒长林则是转过身面朝着士兵们，开口说道：“这次的事件非同一般，看表面可能是土匪所为，实则不是，我们现在还弄不清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所以不好下定论，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 司徒长林说着转过身扫了一圈身后的人，视线也同样划过沈静茹的脸，随即看着司徒青云说：“他们并没有伤人，而且他们只抢走了九姨太准备的那些西药。” 司徒长林的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沈静茹，也包括司徒长英。 沈静茹只觉得身子晃了晃，最后还是香秀从身后撑住了她。 Vip032 事情败露 司徒长林从沈静茹那里收回视线接着说：“这是目前我们知道的唯一一点线索了，但是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不能放过。” 再接下来司徒长林都说了些什么，沈静茹已经不记得了，到后来她的腿已经发软了，最后她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后来还是听香秀说是司徒长林把她抱回房间的。 沈静茹躺在那里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突地又睁开眼睛对香秀说：“你赶紧去把刚才的事情和莫先生说说。” 香秀有些不放心她，不肯去，最后沈静茹坚持让她走，香秀这才出了老宅。 同一时间莫府内，莫若礼刚走进大厅，就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氛，果然转身之际看到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莫若瑜。 莫若礼边走边说：“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莫若瑜不说话而是又向前走，直到走到莫若礼的面前，挡住了莫若礼想要楼的步子。 “我不想这样对你，因为你是我哥，但是你却让我和爹太失望了。”莫若瑜瞪着美眸对莫若礼说。 莫若礼收回脚定睛看着莫若瑜不解地说：“若瑜，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我可是你的亲哥，我还记得娘走后我们仨相依为命的景象。” “别说了，你背叛了我们就不再是我哥了。”莫若瑜放声大喊。 莫若礼已经猜出了一些事，但还是不动神色地说：“若瑜，我希望你把事情说的明白一点。” 莫若瑜也瞪着他，眼睛里全是失望，边点头边说：“好，那我就让你明白一点，跟我来。” 说着径自向前走去，莫若礼也随后跟了过去。 出了大厅来到院子，又朝着旁边的库房走去，不一会来到一间门前，门旁边站着两个执岗的士兵，莫若瑜站好后歪头示意打开门，士兵忙上前打开房门。 狭小的空间内，一屋顶上吊着一盏灯，桔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影子，莫若瑜首先走了进去，莫若礼边走边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是间牢房，甚至还从里面散发出霉味，莫若礼不觉地皱起眉。 进了里面才发现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站着一个人，确切地说站着一个双手双脚被捆在十字架上的人。 莫若瑜站在一边观察着莫若礼的表情，莫若礼的步子也不觉地放慢了。 直到莫若礼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是小李，此时的他已经满脸是血，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了，而人也已经昏迷了。 莫若礼不觉地闭上眼睛，他这才想起自从他送了信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见到过他。 莫若礼的双拳不觉地攥紧了。 “见了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莫若瑜酷酷地开口，一副得意的样子。 莫若礼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身面对莫若瑜平静地说：“把他放了。” “凭什么？他是叛党，该死。”莫若瑜不相让地说。 “他不是叛党，是好人。”莫若礼说话也不正眼看她。 “那你是叛党，你们都是叛党。”莫若瑜狠狠地说。 “若瑜，不是你这样理解的，这是形势所向，国党无能，这是必然的发展趋势，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一致对外……”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为自己做的错事找借口，除了国民政府以外的领导都是叛党，都应该诸之。”莫若瑜的声音不觉地提高了，眼睛也发红。 莫若礼无奈地转过身就要去给小李解绳子，不曾想一只冰冷的枪口已经对上自己的后脑。 “是你逼我这样做的。”莫若瑜的瞳孔收紧，持着枪对着莫若礼说。 莫若礼慢慢地站直身子，缓缓地转过身，莫若瑜也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挪，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相让地僵持着。 莫若礼还想试着和莫若瑜讲道理：“若瑜，我知道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你可以不这样生活，可以像其它的女孩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像若娇那样成为我们的公主……” “够了，别说了，别和我提若娇，从小到大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她，明明我们长得一样，却都说她漂亮，明明我比她用功，却还是得不到夸奖，凭什么所有好的都是她的，我喜欢的东西就要让给她，从小我就对自己说什么都可以让，就是男人不能让，我喜欢长林，她也喜欢，所以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得死，谁阻止了我嫁给长林我就除掉谁。”莫若瑜越来越激动。 她的话让莫若礼一怔，不由得想到了莫若娇的死。 “还有那个沈静茹，她也是你的同党吧，下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她。”莫若瑜狠狠地说。 “不许你动她。”莫若礼低喊一声。 不曾想这却激起了莫若瑜的脾气，抬起枪对着莫若礼的头重重地砸了一下，疼得莫若礼显些没站稳。 莫若瑜再想拉起莫若礼时，没想到身后突然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推到了一边，莫若礼也随之被拉了出去，动作之快像是经过训练的。 莫若礼被推到门外，身子还没站稳就听到屋内响起枪声，他又急忙返了回去，却只看到缓缓倒下的莫远行和还持枪张着嘴瞪大眼睛的莫若瑜。 莫若瑜开枪打死了莫远行。 原来莫若瑜被推了一把之后转过身就开了枪，却不曾想打中的正是将自己推开的莫远行。 两个人同时奔向已经倒地的莫远行大喊出声：“爹……” 一枪正中莫远行的心脏，倒在地上之后，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不过他还是极力地坚持着，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我希望你们兄妹不要自相残杀，要好好地活下去，咳咳咳……” Vip033 渐见转机 一枪正中莫远行的心脏，倒在地上之后，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不过他还是极力地坚持着，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我希望你们兄妹不要自相残杀，要好好地活下去，咳咳咳……” 说着咳起来，并伴有血从嘴里流出来。 “爹，您不要再说了，哥，你快救救爹呀，快救救爹。”莫若瑜失声痛哭起来，现在的样子一点不像刚才的她。 莫若礼无奈地摇摇头，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到现在的样子。 莫远行也摇头伸手抓着莫若瑜的手颤抖地说：“没用了，爹不行了，从小到大就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最长，爹知道你心里一直压着一股气，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记着爹的话以后要开心地活着……” 莫远行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后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胸前的血染的他身上的军装更加发黑。 “爹……”莫若瑜痛声哭起来，莫若礼无奈地闭上眼站起身，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最后无力地靠在墙上。 香秀赶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切也吓坏了，莫若瑜还是跪在莫远行的身边，她的脚边躺着那把手枪。 莫若礼让香秀小李带了出去，估计养伤的话就得需要一段时间。 香秀有些为难地开口说：“先生，你呢？你也离开这里算了。” 莫若礼摇头，推着香秀让她赶快离开。 香秀将小李安排好之后，又去了老宅，当她把事情和沈静茹说了之后，沈静茹也吓坏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而她也相信莫若瑜能做出那样的事。 莫远行的死很快传遍了整个晋州，当然外人是不知道他的真正死因的。 沈静茹一直都在老宅里，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反应很大，但是她都是极力地不让别人知道她怀孕的事。 司徒长英这几日很少去找沈静茹，她大多数时间都在莫家。 就在沈静茹心知如麻的时候，香秀带来一个让她想不到的人，她的表哥白之林。 刚见到白之林时，沈静茹有一种错觉，在她心里这辈子和白之林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没想到却还能见面，而且还是远在北方的晋州。 白之林笑着看着沈静茹，不说话，沈静茹也只是看着，眼前不断地出现小时候的情景。 小的时候沈静茹就很任性，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她这个表哥面前，而且白之林又很宠她，自然沈静茹就把白之林当成了依靠，并且是第一个进驻她心里的异性，而两家人也很早就认定了他们将来会成为儿女亲家。 只是后来出现个秦茹芸，一切都变了，沈静茹发现她的表哥对秦茹芸的那种感觉，看她的那个眼神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为此她伤心过，可是想到和他们都是好朋友，也就强忍了下来，但是后来她娘却死了，临死前她才知道秦茹芸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娘死后没多久秦茹芸就成了她的小妈，沈静茹受不了这个事实，毅然选择出国，其实到后来白之林才发现在他心里最深的人竟然是沈静茹，这是她从国外回来之后他才发现的。 白之林笑笑瞅着沈静茹说：“表妹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没休息好吗？” 沈静茹移开视线，在闽州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觉得她和白之林之间已经变化太多了，而且她也没想到再见到他时她会这么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她恨不起来他，毕竟小的时候他是对自己最好的人，犯了错替她包容，甚至还代她受罚，然而那一切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静茹，你听我说，当时在闽州时我也是不得已的……”白之林想上前拉过沈静茹，却被沈静茹躲开。 “我不要听，我爹因为你死了，这总是事实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总不能因为你小时候对我好，你是我表哥，而且我又那么喜欢你，我就得原谅你吧？”沈静茹瞪着白之林，情绪有些激动地说。 白之林的脸上闪过欣喜，更加用力地抓着沈静茹说：“你说你喜欢我？” 沈静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白之林，随后说道：“是呀，你不知道吗？不过那是以前，很久以前的事了。” 白之林一时激动地拉住沈静茹说：“你听我说，静茹，当时我是迫不得已的，我爹被黄三魁抓去了，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要杀了我爹，到现在我爹还是没有下落。” 原本挣扎的沈静茹停止了动作，不相信地看着白之林：“你说的都是真的，姨丈真的被抓走了？” 白之林点点头难过地说道：“到现在生死未卜，你走之后我去找黄三魁，可是他说爹已经被日本人带走了，不知去向，娘也因此有些神志不清了。” 沈静茹听了白之林的话忽然想起那日她在码头见过的那群人，当时就觉得有一个人的身影，还有走路的动作很熟悉，现在想来那人应该就是白国中没错，可是日本人抓他要做什么呢？他只不过是一个懂中医的郎中而已。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来这又有什么目的？”沈静茹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不知道是该相信白之林，还是怀疑。 “我是组织上派来的，是要来接莫先生走的。”白之林正色道，又忙着说：“静茹，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沈静茹拧起细眉看着他说：“组织上？难道你也从事革命工作了？” 白之林笑着点头：“是，是莫先生引导的我们，茹芸现在是后方的医生，就连闽州老家的清雅别院现在也是我们的一个秘密集结点了，二太太和三太太在当地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沈家的传统美德在闽州还在延续着，只是不知这样做你有什么意见。” Vip034 步步惊心 沈静茹听了白之林的话，眼睛竟有些湿润了，他说的那些人是沈家人没错，可是在这之前她还真是没有把她们当成过家人。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看着白之林说：“这么说闽州已经被控制了？” “是的，黄三魁被赶出了闽州，不过沈家的产业在二太太的安排下成了公有财产，她说如果姨丈的在话也会那样做的。”白之林边说边观察着沈静茹的反应。 沈静茹点点头说：“没错，她做的没错，这样很好，其实我也一直担心我走了之后沈家的那些人该怎么办？但是这样看来她们一直生活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白之林忙说：“她们都盼望着你赶快回去呢，你始终是沈家的大小姐，等莫先生忙完他的事，我们就一起离开这吧。” 沈静茹抬眼看向白之林，离开这？不是她一直想的吗？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她又犹豫了？ 说话间，香秀匆匆而来，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是司徒家老宅，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始终不好。 “快点吧，我听人说司徒四少回来了。”香秀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沈静茹赶紧推着白之林往外走边说：“你先离开这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有时间再说。” 白之林反握住沈静茹的手说：“你和那个司徒四少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住在他的家里？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沈静茹看向白之林，在知道了一切事情之后，她的心居然对白之林没有什么感觉了，这说明她已经不再在乎他了吗？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香秀赶快带着表哥离开，司徒长林见过表哥，不能让他发现。”沈静茹拉过香秀推着他们往外走，随即将门关上。 靠在门上，又一阵想吐的感觉涌了上来。沈静茹急忙奔着洗漱的盆子而去，干呕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什么，不过感觉倒是好了点。 这时门被推开，沈静茹急忙转身看到司徒长林走了进来。 司徒长林进门后看到沈静茹正趴在那里，不觉地皱起眉，她转过身看着自己的时候脸色竟苍白的出奇。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知道我要审问你，故意装给我看的吗？嗯？”司徒长林冷冷地开口，说话间虎口卡向沈静茹的下颌。 沈静茹由于刚吐过，浑身没有力气，但是她的眼睛却是盯着司徒长林的脸，嘴角扯起一丝绝然的笑说道：“四少居然也开始关心起我来了，真是难得，不过请四少放心，我还没有脆弱到这个地步，用装的来混过关。” 司徒长林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瞳孔收紧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掀起嘴角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证据可是都对你不利呀，我的九姨太。” 沈静茹的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坚定地说道：“那就冲着我来好了，反正自始至终你就没有相信过我。” 看着司徒长要近在咫尺的脸，沈静茹的眼前像是模糊了，就是他那种恶恶的，让人讨厌的表情居然让她的心不知在什么时候迷失了，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男人动情？沈静茹觉得她是这世界上最惨的人，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而且那个人还一心想置她于死地。 沈静茹绝望地闭上眼睛，手不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她想如果司徒长林再用点力的话，她和孩子都将没命的。 只是没想到司徒长林却松开了手，她后退了几步正好抵在墙上，靠站墙她无力地喘息着，像是她少吸一口气就会死掉似的。 “我现在不会杀你，但是你记着我会给你记着你做过的事，最好是老实地将一切的真相说出来，还有你的同伙，不然杀了你我只是一眨眼的事。”司徒长林没有表情地说道，两道炯炯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沈静茹。 当看到沈静茹越来越苍白的脸，还紧闭的双眼之后，司徒长林竟然选择了松手，到底是他不忍心了，还是有别的原因，现在就连司徒长林也分不清了。 司徒长林说完话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沈静茹一下子慌了神，看来司徒长林已经查到一些事了，不然他不会这么肯定对自己说那些话，不行，沈静茹这样想着，也开始想办法。 最后她决定去找司徒长英，香秀如果再来的话恐怕也会有危险，而且必须让莫若礼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 司徒长英其实也感觉到了将要有什么事发生了，沈静茹这样跟她一说，她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她是个比较理智的人，而且她对莫若礼的心更是不可替代的。 沈静茹拉着司徒长英的手说：“莫先生如果知道你对他的心的话，他一定会被感动的，二姐，你是个好人，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司徒长英点点头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不在乎若礼对我什么态度，我只知道只要是他有事，我一定不会不管的，你放心，我这就安排，最迟今天晚上就把他们送走，还有你也一起走吧，四弟知道的话不会放过你的。” 沈静茹淡然一笑说：“我再说吧，我怕我已经被他监视了，我一去反而会连累大家，先让他们走，我再找机会走。” 司徒长英点点头：“那好吧，我这就去安排，你要保护好自己。” 沈静茹跟着到了门口，点点头，司徒长英忙着出了老宅。 沈静茹想一切就这样随着他们的离开而结束吧，如果她能离开这最好，如果不能离开，就算死了也还有一个小生命陪着她，想到这手更加用力地抓着肚子。 Vip035 雨夜遭擒 半夜时分，沈静茹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做恶梦却吓醒了她，她坐起身，摸着浑身是汗的自己，心脏还跳的厉害。 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已经是凌晨了，本来她是等着司徒长英回来的，不曾想太困了，竟然睡着了。 沈静茹忙起身下床，光滑的旗袍现在已经皱起了很多折子，她匆忙地披了件披风就往走，打开门才发现外面已经下开了雨。 沈静茹皱眉，也顾不上找伞，手放在头顶上就朝着前院走去。 匆忙中沈静茹像是听到一阵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不由地加快了跳动。 果然拐角的地方，李副官带着一队士兵持着枪朝她奔了过来。 随后他们将沈静茹围住，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流到脸上，冰冷冰冷的。 沈静茹睁着硕大的眸子睁着他们看，视线最后落在李副官的身上。 李副官面带难色地看了一眼沈静茹，扬手对着他的手下说：“将她抓起来去见少帅。” 两个人赶快上前将沈静茹控制住，沈静茹试着反抗了几下，却遭到更有力地控制。 李副官停住步子回头说了一句：“不要太用力。” 两个士兵倒是听话，放轻了力道，拉着沈静茹就往外走，沈静茹的披风在拉扯间已经滑到了地上，很快被那些士兵踩过，而她只能被动地挪着步子一路向前。 沈静茹被带出老宅，直接塞进来了一辆车子，上车后发现司徒长林正闭着眼坐在车里，看上去心情很糟糕。 沈静茹冻得浑身哆嗦，而身上又有很多水身子自然地往外挪了挪，警惕地瞅着司徒长林问道：“四少，这是要干什么？” 司徒长林依然没有动，也不睁眼，只是冷冷地开口：“开车。” 车子缓缓地发动，沈静茹把身子又缩了缩，看向车外，雨还是使劲地下着，雨水打在车玻璃上顺着流下，而地上的积水在车子的跑动下也激起一个个浪花。 沈静茹环视了一下同去的还不止这一辆车子，身后还跟着几辆军用车上，车上大概拉着那些士兵。 沈静茹不觉地祈祷起来，但愿那些人已经离开了，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突然一股男人的气息传来，脖子也被一只巨大有力的手扣住，沈静茹转头正好对上司徒长林冷若冰霜的眼睛，而这次不同的是那双眼睛里还有满满的杀气。 司徒长林的眼睛已经变得猩红，他咬牙说道：“你和莫若礼到底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护着他。” 沈静茹轻笑，身上的衣服湿得贴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更加冷。 “同志关系。”沈静茹笑着说，接着又说：“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倔强地别过脸不再看他。 司徒长林的眼睛里像是能迸出火来，用力将沈静茹的脸扳回面对着自己，狠狠地说：“等一下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或者说让他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也好。” 沈静茹不由地紧张起来，眼神开始有些不定。 司徒长林一把松开了她，沈静茹扑倒了车门上，撞的她浑身有些疼，双用自然地交叉紧抱着自己的胳膊。 转眼看出去，这是个她从未来过的地方，在下着雨的夜里更是看不清方向，只看到远处有些星星点点的亮光。 车子突然停住，沈静茹有些惊慌地看向外面，果然从车上下来很多的士兵，司徒长林也下了车，接着她也被人拉了下来，下了车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码头，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海水的味道，她来晋州这么久了，居然不知道这里也是一个靠海的地方。 司徒长林在一把伞的遮盖下缓缓地走向前方，沈静茹也被拉着向前走，沈静茹抬眼看过去，原来那里停着一只船，高脚处的灯光发出昏音的亮光，船也随着浪慢慢地飘动着，而雨水更是无情地打在船上。 司徒长林率先上了船，随后那些士兵分成两边站好，沈静茹则是一路被带向船。 每走近一步，沈静茹就觉得心跳更快了一些，直到进了船看到里面的司徒长英和莫若瑜，沈静茹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因为没有再看到其它人的影子，而且司徒长英见她进来，已经向她轻点头了，这下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司徒长英急忙朝着沈静茹奔过来，士兵只好后退，司徒长英趁机拉起沈静茹的手，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莫若瑜的视线冷冷地扫过她们，随后走向司徒长林说：“我们来的时候，他们的船已经走了，而且二小姐极力地阻拦，我们也不好硬来。” 沈静茹看着司徒长英更加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司徒长林转过身走到她们面前，眼神能把她们杀了。 之后他使劲地拉开她们，一把扯过沈静茹一个用力沈静茹倒在船内的桌子边。 “静茹，四弟你疯了吗？”司徒长英大叫想上前救沈静茹，没想到却被莫若瑜拉住了。 沈静茹浑身都疼但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司徒长林的眼睛还是看着她，冷冷地开口：“将二小姐带回老宅，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把她放出来。” “不，四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会找爷爷告状的。”司徒长英大叫，莫若瑜对着两个士兵示意。 那两个人上前架起司徒长英就往外走。 “司徒长林，你不要对静茹做什么，莫若瑜会让她死的，司徒长林你……”司徒长英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被雨声掩盖了。 Vip036 沈静茹,别让我逮着你! 雨夜，海边，一条船在码头处摇曳着，船上的灯随着船的摇动而摆去，灯光照过的地方也是忽暗忽亮。 突然从船内传出声音，一个士兵拉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走向船舱外，扑通一声，女人应声落地。 士兵持枪向前指着女人说：“少帅有令，只要你说出军火的下落，他可以饶你不死。” 女人抬起头，双手吃力地撑起身子，上好的旗袍此时已经面目全非，叉口处的大腿上更是血迹斑斑，血随着雨水的冲洗慢慢地溢满整个船舱。 这个女人正是沈静茹，此时的她已经有些体力透支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她自己丢了命不说，而且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可能会一起送命。 只是她却还是坚持着不开口，如果司徒长林真够坚决杀了她，她也认了。 莫若瑜站在里面看着狼狈的沈静茹，面上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司徒长林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女人，狭长的眸子收紧，抬步就要出去，李副官跟在身后立马撑起伞走了出去。 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军用靴掷地有声地来到沈静茹的面前。 李副官瞪了那个士兵一眼，士兵知趣地退下。 沈静茹看到立在身边的军靴，突然很想笑，可是现在的她显然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了，想到孩子手抓着小腹的地方更加用力。 司徒长林弯下身将伸手勾起沈静茹的脸，那张漂亮的脸此时早被雨水淋了个透，沈静茹紧抿着唇，原本娇艳欲滴的唇现在已程暗红色了，沈静茹整个人颤抖着。 司徒长林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地皱起眉，心里的地方突然痛了一下，但是看到沈静茹倔强的样子手上的力道不觉地大了起来，冷冷地开口：“不说你只能死，我最讨厌背叛我的人了。” 沈静茹淡然一笑缓缓地开口：“那就杀了我吧，我已经不寂寞了。” 她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小腹，像是松开了手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没有了一样。 司徒长林危险地眯起眼，接着瞳孔放大，快速地掏出一把手枪对上沈静茹的头。 “再不说我可真开枪了。”司徒长林冷冷地说。 身后的李副官一怔，紧张地看着司徒长林忙开口说：“少帅，那可是九姨太呀？” “闭嘴！”司徒长林怒斥道，李副官乖乖地住了嘴。 而莫若瑜则是更加得意地向前迈了一步，恨不得她自己替司徒长林打了那一枪。 沈静茹不怕反笑，笑的那叫一个绝然，让司徒长林看得都有些痴了，握着枪的手不觉地颤抖两下。 忽然他一个用力将沈静茹推倒了木板上站起身猛然地转过身说：“将她带回，直到她说出实情为止。” 李副官总算是松了口气，而莫若瑜则是异常生气地咬起牙。 沈静茹又被强拉着上了车，不一会车子全部开走了，海边又恢复了平静，除了沈静茹流的血渍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静茹被直接带回了督军府关了起来，她不明白司徒长林不杀她的原因，那时候她真想就那样死了，也许一切就会结束了。 司徒长林这样不杀她反而更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司徒长英来看她也被司徒长林阻拦了，幸好她事先写好了一封信，让李副官给带了进来。 信上说莫若礼，白之林，还有香秀他们都走了，只是小李的伤比较重，不过好在一路上有莫若礼在，他们临走的时候一定要去带沈静茹，但最后还是司徒长英阻拦了他们，说如果他们不及时走，也许就一个也走不了了，他们这才答应先走，并且说等风声平静下来了，就会来接沈静茹走。 沈静茹怕的是他们会再回来找她，那样就更危险了，她不明白司徒长林不杀自己的用意，而且自己又逃不出去。 司徒长林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整个督军府，脑海里一直闪过沈静茹倔强的小脸，她的做法足够让自己杀了她，可是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下不了手呢？ 是因为她太特别了吗？想到这司徒长林转身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那时那次莫若礼为他开的方子，中西医都有，还是莫若礼跟他说的沈静茹很在意他的病，也很上心，他这才开了这个方子，虽然他没用，但是那时候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感觉自己在沈静茹那里应该是特别的，当时说是她治死了莫若娇，其实他知道那只不过将她留在身边的一个理由罢了。 他司徒长林对女人向来不会表达情感，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他的心告诉他他需要沈静茹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虽然她做了一些让他很难原谅的事。 想到这，司徒长林快步地离开书房，他要去见沈静茹，告诉她他是爱上她了。 来到沈静茹房门外，司徒长林犹豫了好久，最终才推开门，可是却没有看到沈静茹的影子，不由地他着急了起来。 满屋子地找人，最后才听下人说沈静茹觉得太闷了，才让人陪着出去透气了。 司徒长林急忙去找她，不曾想却遇上慌慌张张的士兵，正好撞上司徒长林。 “怎么回事？”司徒长林阴着脸说。 士兵早吓得话说不成句了，只断断续续地说：“沈小姐，沈小姐她，她不见了！” “说，发生什么事了？”司徒长林抓起那个士兵提起来狠狠地说道。 “沈小姐是要出来透风的，可是就在刚才她说出去花园走走，可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士兵慌张地说。 司徒长林松开士兵，士兵顺势倒在地上，还在发着抖。 司徒长林阴着脸危险地说道：“沈静茹，别让我逮着你！” Vip037 被送出城 街上冷清的很，找一个人并不是太难，可是司徒长林一连找了几条街都没有发现沈静茹的样子，他不觉地更着急了，甩在马背上的鞭子也更加用力。 他是从花园开始找的，不知什么时候起花园和马棚之间开了一道门，而马棚那正有个后门，司徒长林断定沈静茹一定就是从那里逃出督军府的，可是出了督军府她能去的地方几乎没有，莫若礼的诊所现在已经不在了，她除了去老宅根本没有她能藏脚的地方，但是司徒长林去找过之后要根本没有，还被司徒长英骂了一通。 他本来心里就窝着火，现在更加气愤了，他发誓若是找到沈静茹的话，一定要将她关起来，时刻保持着能看她的状态。 他的马又出现的在老宅的街道上，样子很匆忙，几乎是只听到声音都未看清就闪过去了，街道口的巷子里沈静茹被莫若瑜强捂着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徒长林从她眼前跑过。 直到马蹄声听不见了，莫若瑜才一下子松开手，沈静茹无力地靠在墙上，慢慢地顺着墙下滑，直到坐在地上，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生机。 看到司徒长林来找她，她是欣喜的，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现在她除了绝望之外没有其它的思想了，原本想离开督军府去老宅找司徒长英，不曾想她刚离开督军府就被莫若瑜派来的人跟踪了，快到老宅的时候便被他们控制了。 刚刚是和莫若瑜进行反抗的，没想到却看到司徒长林匆匆的身影，莫若瑜只好将她拉进巷子里，捂住她的嘴。 莫若瑜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静茹，眼里是对沈静茹的不屑和浓浓的恨意。 “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我早就警告过你，司徒长林不是你能招惹的男人，他只能是我的，你们统统都别想占有他。”莫若瑜轻蔑地说道。 沈静茹抬起脸看着莫若瑜，心想，为什么同样一张脸心却有着这么大的差别。 她不作回答地别过脸，支起身子就要站起来。 莫若瑜看到沈静茹对她的不理睬，心里的火气更大了，上前一把扯过沈静茹，将她拉向自己，厉声说道：“到现在了，还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清高到什么时候？” 沈静茹冷笑两声对上莫若瑜的眼说：“怪不得司徒长林不喜欢你，你和若娇小姐是长着同一张脸没错，但是你们的心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喜欢你。” “啪”的一声，莫若瑜咬牙朝着沈静茹打了一巴掌，沈静茹吃痛地转过脸，莫若瑜的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沈静茹只觉得头嗡嗡地响，但是她却是咬着牙没有出声。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懂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若娇那个丫头，我哪一点比她差了，我骑马打枪，我甚至还为了长林学跳舞，学穿裙子，我哪一点不如她？当然我是没有她会撒娇，会惹人疼。但是她不也是早早地死了，没有一个人能阻止我得到长林，就算是我的亲妹妹也不行，而你更不值一提。”莫若瑜的双眼冒火，直直地看着沈静茹。 她强扳过沈静茹的头让她面对着自己，手上力道不觉地加大，沈静茹只觉得呼吸困难，但脑中却清醒地提醒着她一件事。 “若娇小姐你是害死的，对不对？”沈静茹艰难地说出口。 莫若瑜显然被她的话吓到了，手上一怔，但随即又加重力道，狠狠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来我想让你活命也没办法了，不过你死前我可以让你明白一点，没错，确切地说她是我逼死的，我只是跟她说了些让她失去信心的话，那个傻丫头就信以为真了，这也怪不得我。” 沈静茹的眼中有泪涌出，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心可以狠到这个地步，想着司徒长林对她的误会，沈静茹突然在临死之前很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有点不可能了。 莫若瑜的手还是紧紧地掐着沈静茹的脖子，就在沈静茹觉得快要死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姐，不好了，李副官带着很多人往这边赶来了。”来人急急向莫若瑜禀告说。 莫若瑜的瞳孔收紧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沈静茹顺势倒下。 “按照计划，将她送出城之后再动手，让她永远消失。长林不想再看到她。”莫若瑜转过身迈开两步之后又停下开口，说完又看了一眼还在喘着粗气的沈静茹这才重新迈开步。 沈静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她感觉到被人抬上了一辆车，然后车子开始跑在颠簸的路上，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扣在小腹上。 她感觉到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正牵引着自己，前方有一个看不见的亮光照着自己。 沈静茹想伸出手摸，但是距离太远了，她只能看着却怎么也接触不到。 终于一阵更大的颠簸让她彻底清醒了，全身的酸痛，还有脖子上火燎燎的痛提醒着她，她还活着，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努力看清周围的环境，她撑起身子掀开帘子一看，才发觉车子已经来到城外了，外面腾起的沙土告诉她这里离晋州城可能很远了。 沈静茹又抬起前面的帘子只见前面有三匹马，马上分别坐着三个身材高大穿着灰蓝色军服的人，架车的是一个看上去岁数有些大的男人。 沈静茹瞅了一眼路两边，才发现路两边是黄草丛，黄草随着风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看上去有些荒凉。 沈静茹想这应该离晋州挺远了吧，四周除了黄草之外连人的影子和村庄都没有。 一行人快速地飞奔着，沈静茹远远看去，前面好像是一片巨大的林子，她慢慢地调整好身子，心想如果进了林子，藏身就不好藏了，倒不如在这里跳下去，至少还有黄草做为掩护。 想到这沈静茹又往外挪挪了脚，但是车速太快，又怕惊到赶车的人，沈静茹只好小心地往车边靠，然后低头看向抚在肚子上的手，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再睁开眼想也没想的跳了下去。 Vip038 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想到这沈静茹又往外挪挪了脚，但是车速太快，又怕惊到赶车的人，沈静茹只好小心地往车边靠，然后低头看向抚在肚子上的手，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再睁开眼想也没想的跳了下去。 沈静茹正好落到黄草丛上，摔得她浑身疼，但她顾不上疼，接着往黄草丛里打了个滚，光滑的黄草被压之后随即恢复了原样。 赶车的人狐疑地转过头，只发现帘子随风飘动，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觉地放慢了速度，前面三个人也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 赶车的人听到声音显得有些慌张，急急地说：“没事，好像听到点什么动静？” “停下车去看看。”说话间一个人已经来到车前，对着赶车的人说。 赶车的人急忙将车停稳，回身撩起帘子，顿时吓得他浑身打起哆嗦来。 “这……” “怎么了？”身后的人催着他道。 “不见了，人不见了。”赶车的人吓得转过身，脸色早已变得煞白。 “蠢货！”另外两个人也折了回来，其中一个副官模样的人骂道，停在车旁往车里看了一眼。 接着举起枪对着还在惊吓中的赶车人打了下去。 “嘭”的一声，赶车人睁两只空洞的眼睛倒向车下。马也受到惊吓拉着马车狂奔而去。 前面林子里的鸟听到枪声也都扑打着翅膀飞向远处。 其它两个人对于此事根本不理睬，忙迎向开枪的男人：“彪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被称为彪哥的人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道：“人肯定不会走远，马上给我找，找不到你们都得死。” 其它两个人相互看看。又都看向彪哥，只见彪哥坐在马背上看了一下四周。 其中一个上前说：“彪哥，过了这个林子可就是汀军的地界了，西面还有土匪，我们是不是……” 彪哥扬手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拿火来。” 另一个男人讨好地说：“彪哥是想……” 彪哥的眼飘向他，那人急忙掏出火柴送上。 “嗖”的一声，一束火苗骤起，映着三个邪恶男人的脸。 彪哥不着痕迹地将火丢进随风飘荡的黄草丛里，火苗随着风势迅速地蔓延开。倾刻间响起”噼啪”的声响，浓烟四起。 “走，驾……”彪哥三人端坐在马上看着火势越来越大，脸上浮起满意的笑，转身策马，消失在来的路上。 “咳咳咳……” 马蹄声刚刚消失，一阵急促的咳声响起…… 沈静茹从黄草丛的另一头爬了出来，上好的旗袍此时已是面目全非，小腿上也已是血迹斑斑。 她爬上路艰难地朝前走着，每走一步便不时地回头望一下，小手紧紧地捂着平坦的小腹，不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过了这里他们就不会再伤害她了。 一行十几人的马队，个个都是彪悍的汉子，因为前面的大火而放慢了脚步，同时也提高了警惕。 沈静茹一见有人也顾不上是什么人，快跑几步一个踉跄跌在地上，抬起头的同时，已有十几把枪对上了自己的头。 恍惚中她伸出手，面前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她甚至没有看清马上的人。 “求你，救救我……”手无力地抬起又落下，她失去了知觉。 龙虎山地势险峻，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十几年前被南霸天占了之后，势力不断扩大，如今已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匪邦。 沈静茹努力地睁开眼，撑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一下子倒下，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水眸闭上，细眉紧拧着，抬起手看了一眼，还是那身衣服，又摸了摸下身，这才放了心。 想起失去意识之前，好像是看到了一群人，然后跑过去，跌倒，再后来的事就忘了。 想着自己安然地躺在这，可能是那些人救了她吧。 脚步声由远及近，沈静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可是根本没有用，双腿像是肿了，没有知觉。 一个中年的妇女立在床边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伸出手对她比划着，沈静茹皱眉，是个哑吧。 在她还没有理清她是什么意思之时，转身又走了。 “喂，这是哪里？”沈静茹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最后无力地垂下，回答她的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又无力地闭上眼，不知她到底有没有逃出那里？ 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沈静茹突地睁开眼睛，这次她奋力地起身，蜷缩着退到床角，手里握着莫若礼曾经送她的手枪，警惕地看着传来声音的地方。 “大当家的准备如何处置这个娘们？”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当然是收了当压寨夫人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另一个声音又传来。 “都闭嘴！”一声大喝，没了声音。 沈静茹有点明白了，她可能是被土匪带了回来，真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呀。 一群人冲到床边，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裹黑布，深遂的眼睛，略带犀利。 他应该就是他们口中大当家的，后面跟着五六个男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沈静茹，那眼神里有yu望，也有兴奋，最边上的是刚才的哑女人。 “你们别过来，退后！”沈静茹不等他们开口，突然举起手枪对着他们。 她这一举动显然是他们没想到的，不觉地后退了几步，可是随即又定下神，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根本威胁不了他们，下一刻，五六把枪同时对向沈静茹，双方进行着史上最悬殊的对峙。 Vip039 龙虎山落脚 南霸天紧眸看了沈静茹一眼，这年代有枪的人虽然不足为奇，可是这个女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和其它人不一样的。 南霸天扬手，其它的人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静茹，这才收起手里的枪。 “敢问姑娘是哪里人，为何昏倒在三不管地界上。”南霸天负手立在床边。 这个女人身上即使没伤，脸色也不好看，他断定应该是走投无路到了三不管，可是又是什么人会对一个女人下如此的毒手，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沈静茹紧握着手里的枪，像是握住它就能活命一样。 “很感谢大当家的救了我，可是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沈静茹开口就引来其它人的怒目。 这个女人够胆大，敢这样说话。 沈静茹只觉得身子的元气越来越少，就连举枪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无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所有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露出悦色，不过是一个逞强的人罢了。 南霸天皱眉，不觉地上前刚要伸出手，枪又指了过来。 “不许碰我，我是医生，我了解我的情况，你们都退后，快……”沈静茹艰难地说完话。 脸色已经发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见南霸天等人后退几步之后，目光转向这里唯一的一个女人，目光里带着乞求，想要开口说话，最终没能支持住一下子栽到床上，只是枪还紧握在手中。 南霸天伸开双臂挡住想要靠前的人，转头看向哑女人。 哑女人吱吱呀呀地打着手式，眼神焦急。 “除了哑婆之外都出去。”南霸天冷冷地开口，语气不容质疑。 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虽然不知她是什么人，但是他不想看着她死。 说完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没有反应，脸色更黑了。 “出去！”一声大喝，他们这才惊慌地退出去。 南霸天再转身，哑婆已经坐到床边，将沈静茹扶起抱在怀里，不停地摇晃着她。 南霸天一咬牙转过头，此时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阻住了，闷的慌。 站在龙虎山山顶，远处近处的高山均在脚下。 此时正是深秋了，山上的草早已枯黄，只有常年青色的松柏还一身的绿色，杂草乱石相交着让龙虎山看上去更加气势磅礴。 南霸天站在一块空地上，看着远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当土匪十多年了，在这黑虎山这十多年了，每年都有受不了军阀统治的老百姓上山，他的队伍也在不断地扩大。 当然也有很多的弟兄在一次次反围剿中死去，当年一起上山的十个弟兄中只剩下他，老二，还有老五了，其它的人全都死在狗军阀段向天的手中。 想到这，南霸天眼朝着永州的方向，不觉地攥紧了手里的枪，和段向天的仇一定要报，必须得报。 哑婆远远地看着南霸天站着，加快了步子。 南霸天回头正看到哑婆朝他走来，这才想起山上还有一个性子刚烈，来路不明的女人。 “哑婆，怎么样？”南霸天迎向哑婆，开口便问。 哑婆其实是个不到四十的女人，样子俊俏，年轻时应该是个挺漂的女人。 转眼间哑婆上山都已经五年了，她是南霸天从乱坟岗里捡回来的，醒来后一直都这样，山上的人都叫她哑婆。 哑婆莞尔一笑，打着手式比划着，一会比划着头，一会比划着肚子，南霸天认真地看着她来回地比划着，心里那个急呀。 “你先说她到底醒没醒吧？”南霸天伸手阻止哑婆的动作，他实在不想费脑筋猜她的意思。 哑婆双眸一怔，随即重重地点头。 得到哑婆肯定的问答，南霸天顾不上太多直奔沈静茹住的地方。 这一次带回的女人比任何一次都牵动他的心。 他甚至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绝望，倔强，还有坚强。 穿过龙虎洞的大厅直奔内洞，整个龙虎洞的面积极大，里面的内洞也多，而这里就是南霸天以及他的弟兄们遮风避雨的地方。 再见到沈静茹，从她的脸色来看，已经少了第一次的警惕。身上已换上哑婆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美。 洞内一股草药的味道，南霸天不禁皱眉。 看到南霸天出现在洞口，沈静茹坐直身子，显然比前两天的气色好了许多。 “大当家的。”沈静茹悠悠开口。 南霸天依然沉着脸，可是他自己知道当看到她的气色好了许多之后，他更安心了。 “怎么？不再用枪指着老南了？”南霸天一副调侃的样子，说话间便看出是一个直性子的人。 沈静茹听了他的话不好意思地低头，嘴角上扬。 “让大当家的见笑了，静茹深感惭愧。”沈静茹一副真诚的样子，看在南霸天的眼里颇有一番心动。 “哈哈，姑娘的性子真烈，不过烈性子往往吃亏。”南霸天哈哈大笑，抬步走到床前。 “大当家的说的极是，这两天通过和哑婆淡话，我知道了不少大当家的事，上次那样对大当家的，还望见谅，沈静茹在这里谢大当家的救命再造之恩。”沈静茹拱手，字字说的真诚。 “沈静茹？”南霸天喃喃开口，重复着刚才她说的。 “哦，正是民女的名字。”沈静茹这才发觉还没有正式地介绍自己。 “嗯，好名字，一听就是有文化的人。”南霸天不住地点头，他这辈子最佩服有文化的人。 “对了，你说你和哑婆谈话，你们怎么谈的？她……”南霸天边说边指着他的耳朵和嘴，心里不解。 难道有文化的人和一个哑巴也能说话？ Vip040 渐渐熟悉 沈静茹轻笑，随手拿起床头的纸举到南霸天的面前。 “哑婆识字，我们是靠这个谈的。”沈静茹自从知道她处的地方是些好土匪的地盘之后，心也安了下来，而她自己也已经没事了。 “她既然识字？我怎么一点都没发觉？”南霸天看着纸密密麻麻的字，头都大了，估计这些字识得他黑老大，可是他却不认识它们。 心里更加猜疑起来，这个哑婆看来不是简单的人物，虽说捡她的时候是在乱坟岗，可是那时她的身上穿着上好的旗袍，面部很脏，皮肤却是很好。 醒来后一直不说话，也无法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只好留在山上，后来倒也没发生什么怪事，而且哑婆一直很勤快，慢慢地大家就都成了自家人了。 但是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哑婆还是个识字的人。 南霸天紧攥着手里的纸，回过神来轻点头。 “沈姑娘，你就放心在这龙虎山上，我南霸天一定不会赶你走的。”南霸天不着痕迹地掩示住自己的思想，对着沈静茹大声说道。 龙虎山确实是在好地方，风光好，空气好，就连这山上的土匪也是好的。 沈静茹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手自然地放到小腹上，风有些凉了，看了一眼快要沉入山头的太阳，又一天过去了。 “沈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呀，我们大当家的让我来叫你，该开饭了。”一名身抗步枪的小伙站在不远处对着沈静茹大喊。 沈静茹回头，嫣然一笑，她记得这个小伙子，名叫川子，是这龙虎山上年龄最小的，前两年家里唯一的奶奶走了之后，他便独自上了龙虎山，投靠了南霸天。 “好，这就来了。”沈静茹对着他喊了一声，声音飘荡在龙虎山的山顶。回音悠长。 听到这回声沈静茹不禁笑起来，那笑容在川子的位置看上去更显灿烂，川子看着不禁红了脸，大手摸着头憨厚地笑起来。 自从沈静茹上了山之后，这山上似乎多了很多生机，就连大当家的整天也是笑呵呵的。 “走吧。”沈静茹轻盈地走到川子跟前，上前伸手拉起川子的手。 宽大的手掌一层厚厚的老茧，沈静茹不禁皱眉，抬起一看整个手掌上都是茧，尤其是虎口的地方。 “这都是正常的，我们常年要练习打枪，还有砍柴。”川子有些不好意地笑着，本来要抽回的手也僵了。 沈静茹抬眼看向大男孩模样的川子。 “你今年多大了？” “回沈小姐的话，我今年十五了。”川子的笑就像是有魔力似的，让沈静茹看着很舒服。 “才十五呀，在山上很辛苦吧？”沈静茹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着。 不知为什么觉得和他很投缘。 “不苦，沈小姐，大当家的对我们可好了，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着，他说我正是长个的时候，得多吃，而且还得吃好的。”川子好像也自然了许多。 听着川子的话沈静茹的眼前出现南霸天那憨厚的样子，很难想像他是土匪。 “你为什么不叫我嫂子呢？” “因为我觉得沈小姐不会在黑虎山上待很长时间，沈小姐不属于这。” “人不大，知道的倒不少，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真的吗？” “当然。”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姐姐了。” 一声声稚气未退尽的声音响彻山谷。 龙虎山的路还算平坦，对于常年生活在平地的沈静茹倒也没有太大的阻碍。 快到龙虎洞时，川子还是把手抽了回来，憨厚的样子让沈静茹觉得很贴心。 “嫂子好，嫂子好。”一路上只是见着沈静茹的，就会尊称一声她嫂子，看来他们真的把她当成是这里的压寨夫人了。 “去，滚一边去，谁敢再这样喊，老子割下他的舌头喂狼。”南霸天出现在洞口，对着那些边叫边笑的人大喊。 “沈姑娘你别在意，这些人都是粗人，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南霸天边说边走向沈静茹，憨态十足。 “不会的，大当家的。”沈静茹轻笑，随着他一起走进龙虎洞。 身后的老二悄悄地后退，最后消失在寨子外。 “这是沈姑娘上山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和弟兄们一起吃饭，怎么着也得按咱们的规矩来，来人，上黄汤。”刚坐下南霸天就开始说话。 他的话一落，急忙有人送上一大坛子的酒。 沈静茹这才明白他口里的黄汤原来就是酒。 “不行，大当家的，民女从来没喝过酒，怕是不胜酒力呀。”沈静茹急忙开口。 南霸天一转头，直直地看向沈静茹，眼神犀利。 “沈姑娘说的也对，你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文人，这样吧，你的黄汤，老南替你喝了，这样也不算破了咱们的规矩。”南霸天面前的黑粗碗里已经倒上了酒。 说话间他便端起碗一饮而尽。 其它的人都忙着拍手叫好。 “好了，大当家的，你们谁喝不是喝呀，反正都是一家人。”陆老五不知死活地插了一句，立马引来南霸天的怒目。 陆老五知趣地转过头，忙着和其它弟兄们喝酒去了。 “来，弟兄们，咱们敬嫂……哦，不，敬沈姑娘，来……”陆老五端着碗高举着，话快说出来的时候连忙改了口。 还是引来黑南霸天的怒目，话落一饮而尽，其它的人也是叫嚣着喝光碗里的酒。 南霸天收回视线，将自己眼前的酒喝掉，冲着沈静茹大笑。 Vip041 危险来袭 晋州督军府。 司徒长林立在书房的窗前，阴沉的眸子盯着远方，寒意蔓延地他的周围。 “报告！”李副官立在门外。 没有等到回答，但他还是推门而入，瞅着司徒长林的背影立直身子开口说道：“少帅，永州的段向天来报，龙虎山的土匪近日来有些猖狂，他请求围剿龙虎山。” 司徒长林依旧没有动身子，只冷冷地道：“那就剿。” “是！”李副官应声道。 “还是没有下落吗？”司徒长林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回少帅，没有。”李副官边看司徒长林边说。 “找，继续找，就算是把晋州城翻过来也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司徒长林突地转过身阴森森地看着李副官说。 “是，少帅。”李副官低下头应道，慢慢地退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莫若瑜上楼来，李副官轻点头：“莫小姐。” 莫若瑜报以微笑，接着抬步继续向前。 书房外，莫若瑜立了一会，唇边依旧挂着笑容，之后随手推开门，司徒长林孤兀的身影映内眼帘。 “长林。”莫若瑜关上门轻叫出声，突然司徒长林一个转身枪已经对上莫若瑜。 莫若瑜吓得定在原地，司徒长林危险地眯起眸子，手一转莫若瑜身后的壁灯转眼间已成碎片。 “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你回去吧。”司徒长林收起枪冷冷说。 莫若瑜低头看向地面，被打碎的壁灯玻璃就在她的脚下，虽然她听惯了枪声，可是刚才她也被吓了一大跳。 抬眼看向司徒长林，心里十分地不甘，又上前两步，盯着他说：“你这样都是为了那个沈静茹吗？看来我是低估了她在你心里的地位了。” 司徒长林转过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说道：“我怎么样，应该和你没有关系吧，看在莫叔的面上，我不想和你搞得太僵，有些事适可而止吧。” 莫若瑜气得脸色发白急急地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你这样说话真的很伤人，你知道吗？你的眼里从来只有若娇，后来又是沈静茹，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到我吗？这么多年一直把你放在心里的是我，不是别人，你这样对我真的很残忍。” 司徒长林的眸子转动了一下，没说什么，之后又转过身说：“咱们之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莫若瑜转过身立在他的面前盯着他说：“我未嫁，你未娶，我们是最好的一对，而且只有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你。” 司徒长林冷冷地盯着莫若瑜，眸子眯起：“对你我只有妹妹的感觉，不会再有其它的，我们和性格太像，根本不合适。” “只要愿意就合适。”莫若瑜听了他的话像是抓到了一点希望，急忙说。 “关键是我也不愿意。”司徒长林这次是真动怒了。 莫若瑜的小脸上满是倔强，司徒长林的话让她很生气，但是随即她又仰起小脸不相让地说：“我会让你知道我们是最合适的，而且只有我才能待在你的身边。” 说完这些话，莫若瑜也不等司徒长林的回答，径自转过身出了书房。 ** 离龙虎山不多远处，一队**正悄悄地潜进龙虎山地带。 天色已晚，龙虎洞门口燃起火把。 龙虎洞里正喝的热火朝天，一片欢乐的气氛。 沈静茹看着这些传说中的土匪们，很难将这些人和那样打架劫舍的人联系到一起。 事实上他们和那些人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南霸天和其它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熙熙攘攘的人声充斥着整个龙虎洞。 哑婆上完了最后一道菜，冲着沈静茹笑笑，又折回内洞。 沈静茹不禁想，这些人只不过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而这里更能体现出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情份。 二当家的站在洞口往里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随即迈开步子走进洞中。 “二当家的，你去哪了？来晚了，就该罚，来，给二当家的连倒三大碗黄汤。”陆老五眼尖地正好看到二当家的进来，急忙拉着他坐下。 二当家的也不推让，一笑随即抓起碗就往嘴里倒，引来其它弟兄们的叫好声。 “好，二当家的爽快，来吃菜，大家都别客气，今天高兴都尽兴地玩吧。”陆老五一看二当家的如此爽快，也作罢。 二当家的冲着沈静茹一笑走到南霸天的跟前。 “大当家的，刚才我去看了一下哨岗，回来晚了还望大当家的见谅。”二当家的一拱手，态度十分到位。 “二当家的这是说哪里话，平日里，二当家的最操心了，辛苦了，来快坐下吃。”南霸天听了二当家的话脸一沉，随即又哈哈大笑。 山上的弟兄们如此齐心，真好天大的好事。 二当家轻点头，落座，也融入其中，端起碗喝酒，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他的眸中流露出一种得意的奸笑。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喝的正起劲的人突然都停了下来。 有的嘴里正塞着菜，有的酒喝了一口，南霸天率先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洞口。 “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南霸天大喝一声。 其它的人立马停了一切动作，面色十分紧张。 二当家的慢慢地嚼着嘴里的东西，得意之色全写在脸上。 沈静茹也站了起来，此时她感觉到正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蔓延在四周。 Vip042 出现内鬼 龙虎洞外枪声不断，南霸天刚想冲出去一看究竟，洞口便出现一人，神色有些慌张。 “大当家的，是段向天，他带着兵马正向黑虎山山顶冲来。” 那人说完直直地看着南霸天。 南霸天拧着眉，神色和刚才判若两人。 “大当家的，怎么办？要不咱们直接冲出去，和段向天拼了，也好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呀。”陆老五脸上的青筋突起，紧紧地握着枪看着黑龙蛟。 “是呀，大当家的，冲出去吧，冲出去，和他拼了。”一时间很多人都响应着陆老五的话。 南霸天的双眸像是能迸出火来，只不过他在极力地压抑着。 二当家的站在人群中当中不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南霸天的反应。 沈静茹已被哑婆拉了过去，站在石壁后静静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切。 “站岗的弟兄们是不是都牺牲了？”南霸天咬着牙问。 门口的人点头，很痛苦的样子。 “咱们的哨位在什么地方，他段向天是怎么知道的？”其中有人大声地说，一下子提醒了南霸天他们。 南霸天抬头，犀利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别说他段向天对龙虎山不熟悉，就是熟悉也不可能轻易地就打到山顶来，很显然是出了内鬼了，但是他情愿不相信他猜想的是对的，他情愿相信在龙虎山上的每一个人。 二当家的的眼睛不敢对视南霸天的，有些别扭地躲开。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看来他们快要打上来了。 “让弟兄们停止反击，都退到山洞里来，快。”南霸天当即立断下了命令。 “大当家的……”陆老五双眉紧拧，不想让南霸天这样做。 “快，听我的，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的人多，而且武器也比咱们的先进，这样冲出去我们没有生的可能，快。”南霸天站到台阶之上，对着下面的人说。 沈静茹定定地看着他，不愧是大当家的，关键时刻还是他想的多，考虑的周全。 陆老五一想也对，回过头对着其它人说：“让弟兄们都撤进来，快。” 二当家的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也可能是由于底气不足。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只在洞里也不可能呀，他们早晚是要打上来的。”见人都进来了，陆老五转过头继续看着南霸天。 南霸天认真地看了陆老五一眼，又看向下面的人。 “实不相瞒，咱们龙虎山上还有一个通道，怪大哥没有事先和你说，我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下。”南霸天看着陆老五和二当家的说。 “那怎么行，我们怎么可以躲起来。”二当家的眸光一闪，他没想到南霸天还有这么一招，也是他失算的地方。 陆老五倒不这么认为，一开始他也觉得躲起来不是好汉所为，不过那总也比死了的强。 “大哥，我们不怪你，你说吧。”陆老五看了二当家的人一眼，接着看向南霸天。 “二当家的，我们只是临时撤出龙虎洞，早晚我们还是会再回来的。”南霸天认真地说。 说完转身跨向他平时坐的虎头椅上，只见他转动虎头椅上的开关，后面的石墙上赫然出现一扇门大小的出口。 “快，弟兄们，都进来吧，不要慌，慢慢地来。”南霸天对着大家轻笑。 “姐姐，到时跟在我身后就行。”川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蹲在沈静茹的身边，仰脸看着她。 小小的脸上有明显的紧张，但是却给沈静茹很安心的感觉。 看着他的小脸沈静茹不禁笑起来。 二当家的眼看他们就要进洞了，忙上前跨出一步，手上的枪已经举起。 “砰”的一声，正好打在南霸天的身上，南霸天顺势倒在虎椅上，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已经扣住他脖子的二当家的。 “大当家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看着已经吐血的南霸天。 又不敢相信地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二当家的。 “二当家的，你疯了吗？”陆老五上前一步，却又止住。 二当家的如今已经红了眼，持枪正对着南霸天的太阳穴。 “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我就是内鬼，段司令说了，只是取了南霸天的人头，就会编制大家，一个人还能领到两块现大洋，现在还想归顺段司令的，站出来，通通有赏。”二当家的不顾南霸天的死活，紧紧地扣着他的脖子。 沈静茹，哑婆还有川子看着这一切也有些不知所措。 二当家的话一落，立马有几个站出来用枪指着陆老五他们。 南霸天的嘴角往下流着血，力气也越来越小。 “二当家的，咱们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没想到你会这样做？”南霸天努力地抬着头，看着二当家的，眼神可怕，像是能把他杀了。 洞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刚刚被二当家煽动起来的人虎视眈眈地和陆老五他们对立着。 在他们心里老大已经受伤，而段向天的大队马上也会来了，弃暗投明才是明智之选。 南霸天又吐出一口血，这一枪正好打在他的右腹肌处，稍一用力就会受到影响，片刻间脸色已经发白。 众人全部看向南霸天，陆老五更是脸色难看，他是最重情义的，看着南霸天这样，却帮不上忙心里着急。 沈静茹他们的位置刚好在南霸天和二当家的略偏的方向。 此时的川子小脸涨红，手里的步枪端在胸口，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击爆二当家的头。 Vip043 紧急救人 沈静茹感觉到他的僵硬，急忙伸手按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伸到旗袍下面，摸出随身携带的手枪。 洞外的枪声，呐喊声越来越近。 机关枪的突突声，大叫着活捉南霸天的呐喊声，如一阵警鸣一样响在洞外，听这阵势已在洞口。 人群中一阵骚动，二当家的更是笑的得意，他认定的成功已经越来越近了。 沈静茹的水眸紧紧地盯着二当家的，将浑身颤抖的哑婆往身后推了推，手里的枪已举起。 “砰砰”两声枪响同时响起，南霸天只觉得脖子上的手一松，转头便看着沈静茹已向自己走来。 黑白条纹的旗袍转身就在眼前。 下面的人转身看向台阶时，只看到倒在地上的二当家的，身边站着川子，持着枪仍然对着二当家的。 沈静茹低下身摸向南霸天的手腕，水眸快速地转动着，又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 “别愣着了，赶快抬上大当家的，到后面的洞里，再晚了就有生命危险了。”沈静茹对着还愣在下面的陆老五大叫。 陆老五这才回过神来，赶快招呼着几个人上前。 “快，去抬大当家的。”陆老五走上台阶一看，二当家的两只眼睛瞪的浑圆，腿上正流着血，而这一枪并非致命的一击。 陆老五转眼看了一眼川子，川子端着枪也在观察着。 再回头陆老五已发现了二当家的太阳穴处也中了一枪，这才是致命的一枪。 枪声叫叫嚣声已在洞外，陆老五回头看了一眼，老大已经被抬到里边，接着他转过身看着下面仍有些慌张的人。 “还有想转投段狗贼的吗，刚才大当家的说了，如果还有想跟着段狗贼的，马上就去，我龙虎山绝不强留，还想继续在龙虎山上留着的，撤到洞里去，现在就请你们自己做个选择。” “五当家的，我们错了，我们愿意留在龙虎山，我们错了……”刚才听了老二话的那些人急忙弃暗投明，跪了一地。 陆老五轻轻一哼，如若不是刚才大当家的交代过，他真想解决了这些叛徒。 “好，既然如此，赶快撤！”陆老五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一下子涌了上来。 “不要急，慢慢来，只要是还跟着黑老大的，我们一个弟兄也不会丢下的，慢慢来……”陆老五站在一边，大声说着。 直到洞里的人全都没了，他才进去，然后将虎头椅摆好。 门口刚好出现了段向天的兵，一进洞就散开四处搜索。 “他奶奶的，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段向天叉着腰，扫了一眼大洞，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进去搜寻的兵都出来了，结果还是没有。 段向天看到了台阶上的老二，跨步上前狠狠地踢了他几脚才算解恨。 ** 内洞里，火把高挂着，南霸天脸色发黑，躺在一张貌似床的台子上。 沈静茹看了一下，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大当家的怎么样了？”陆老五凑上去焦急地问。 “虽然已经止住血了，但是得尽快取出他体内的子弹。”沈静茹看了下伤口，子弹正中左胸，这个位置中弹她并不陌生，但却不是同一个人了。 “那就取呀，还愣着干么？没看到大当家的很疼吗？”陆老五的语气里带着浮澡的情绪。 “我也想取呀，可是这样的环境，而且我也没有要手术的工具呀。”沈静茹生气地站起来，瞪着陆老五。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当家的就这样疼着吧？”陆老五一副斗败的样子。 “这样吧，去把火把点的更亮一些，有没有匕首，酒，还有纱布？”沈静茹转念一想，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好，这些东西都可以有。”陆老五认真地答应着，就算他也不怎么相信沈静茹，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 南霸天捂着胸口，脸已经黑的有些发紫，虽然他对沈静茹的印象还是不错，但是也不是完全地相信她。 “听我说，我不行了，我很清楚，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个洞里有足够的粮食可以让弟兄们在这里避过一段时间，但是也不是长久之际，另外还有一条通往后山的路，不过最好先不要出去，段向天肯定在那里早就埋伏好了，让弟兄们都养好精神，等待时机再夺回黑虎洞，咳咳咳……”南霸天拉着陆老五断断续续地说，还没说完就咳了起来，嘴里的血也随之咳了出来。 “大当家的，您别说了，沈姑娘快点按你说的做吧。” 天已经亮了，回来的探子说，后山果然有段向天安排的人在等着他们，而大部份队伍已经回了永州，龙虎洞里约莫有一个排的人守着。 沈静茹给南霸天的手术还算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由于没有麻药南霸天疼昏了过去，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沈姑娘，大当家的应该没有危险了吧？”陆老五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南霸天焦急地问。 沈静茹和哑婆比划着，还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 哑婆点点头连忙按照沈静茹说的去办。 “大当家的只是疼昏过去了，没事的，子弹已经取出，只不过他需要静养，大家都不用担心了。”沈静茹转过头对着大家说。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五当家的，派几个跟着哑婆去找一些这种草来。”沈静茹对着陆老五说。 “这个是做什么的？”陆老五有些不明白。 “这是能够消炎止痛的草药，山上没有现成的，只能用这种草药代替了，找的越多越好。”沈静茹耐心地说道。 这还多亏了她从小经常在白家玩，跟着白国中多少学了一些中医草药，没想到在这却用上了。 Vip044 冒险下山取药 “好的，沈姑娘，您就放心吧，快，去几个人和哑婆找这种草药。”陆老五对着手下的说。 又转过身看着沈静茹：“沈姑娘您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可能是累的，再加上有些惊吓，休息一下应该就会没事的，多谢五当家的关心。”沈静茹嫣然一笑，说的云淡风轻。 其实刚才看到那黑色的血块时，她差一点吐了出来，但是人命关天她硬硬地撑了下来，没想到这一撑还真是坚持下来了。 作为医生对血她不敏感，她知道是因为她怀孕的原因。 想到怀孕，沈静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 哪怕这个孩子不受欢迎，甚至连他的父亲都不可能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但对于沈静茹来说这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哦，原来如此，那沈姑娘还是先歇一歇吧，大当家的醒了，我再叫您，大当家的伤还得靠沈姑娘呢。”陆老五双手抱拳，十分真诚地说。 沈静茹轻点头，她还真是累了。人就是如此只有在停下来的那一刻才发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而转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拼命的陀螺，只有不停地转才是它唯一能做的事。 川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沈静茹的身后。 “沈姑娘您这边请。”川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沈静茹，她现在就像是神仙一样。 陆老五看着沈静茹，想起二当家的中的那一枪，若有所思，随后又摇摇头，但想起沈静茹刚才给大当家的取子弹时的样子，眼神里一片肯定，随后又摇摇头。 看来他是彻底地被迷惑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姓沈的姑娘总归是救了他们大当家的，这一点无从怀疑。 龙虎山上龙虎洞内段向天留守的一个排的人正在大声嚷嚷着喝着酒吃着肉。 “排长，司令来话说让咱们牢牢地看着这龙虎洞，后山没有发现南霸天的人，那些土匪肯定还在这龙虎洞里，司令让咱们找到那个通道勿必歼灭他们。”一个贼眉鼠眼的士兵满嘴油油地看着坐在主座上的秃子说。 “少他妈废话，老子心里有数，这里你是排长呀，还是我是排长。”秃子不悦地斜视那人一眼。 “当然是您啦，排长我错了，来再喝一碗黄汤，这南霸天的黄汤还挺好喝，是吧？排长。”那人急忙抱着坛子殷勤地给秃子倒上。 秃子端起碗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一饮而尽，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在他们正后方的石壁上约摸有碗口大小的窟窿慢慢地合上。 陆老五回身走到南霸天身边，一脸的气愤。 “大当家的，外面那帮孙子在咱们的洞里正逍遥着呢？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马上带人出去灭了他。” 南霸天靠在石壁上，脸色惨白，虽然子弹是取出来了，可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消炎药，伤口一直发着炎，而他的体力也越来越弱。 “老五呀，别急，再等等，他们现在的警惕性还很高，我们这样出去，只能是硬碰硬，等他们的警惕性松下来了，咱们给他个措手不及，我们一定会再次夺回黑虎洞的。”南霸天慢慢地说着，还不住地咳。 陆老五一看南霸天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当家的说的对，五当家的，咱得沉住气，等他们松了警惕，再打回去也不迟。”沈静茹端着一碗药慢慢地走过来。 她头上裹着黑布，露出的小脸精致而又美丽，身上的旗袍也已换下，宽大的袍子让她看上去有些弱不经风。 南霸天看到她扯嘴一笑，不经地牵动伤口，疼的他额头冒着汗。 “大当家的……”众人急忙紧张地上前。 南霸天摆摆手，看向沈静茹。 “多谢沈姑娘的救命之恩，南某感激不尽。”南霸天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却透着一股十足的霸气。 沈静茹俨然一笑，放下手里的碗，抬手摸向南霸天的手腕。 “大当家的，我尽快下山取一些消炎的药来，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静茹看向南霸天，语气低缓。 “不行，我不能让沈姑娘去冒这个险，山下到处都是段狗贼的兵，你从黑虎山上下去，正好落进他们的包围里，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南霸天急急地开口。 他忍着疼痛，目光炯炯地看着沈静茹。 “大当家的，你听我说，我下山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咱们的人不是已经回来说后山的人已经撤了吗？让五当家的安排两个人把我送到路上就可以了，虽说这黑虎山是你南老大的地盘，可这也是通往永州的必经之道呀，只要上了正路，他段向天就是怀疑，也得拿出证据来才敢抓我，不是吗？”沈静茹按住南霸天的肩头，一字一字地对他说。 南霸天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你不是我黑虎山的弟兄，不用对我的生死这么上心，老五，等下面的风声松些了，让人送沈姑娘下山，老是在这黑洞里也不是办法。”南霸开倔强地还是按自己的意思来。 转过头不再看沈静茹。 “我是医生，手术是我做的，我有权把你的伤养好，不派人送我可以，我自己下山。”沈静茹突地站起身，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大当家的，这……”陆老五看着沈静茹走远了。 又转过头看着南霸天。 南霸天此时的脸色极其难看，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倔强，但是想着她为了自己要下山，心里就莫名地紧张，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胸，又不停地咳起来。 “川子，快跟上沈姑娘。”陆老五见大当家的不再说话，冲着川子轻声说。 川子早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现在五当家的发话了，随即咧开嘴跑了出去。 “大当家，沈姑娘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你好呀。”陆老五慢慢地坐在南霸天的身边，小心地说。 “胡闹，我能不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呀，可是人家跟咱非亲非故的，凭啥要人家这样去冒险，而且还是个女人，我南某可从来没做这样的事。”南霸天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去后山口的地方。 “大当家的，沈姑娘她不是说了吗？她是医生，她不能丢下你不管，再说了，大当家的，您这伤要是沈姑娘真不管了，恐怕不太乐观。”陆老五看了一眼南霸天一直发抖的身子。 南霸天斜视了陆老五一眼，没理他。 “再派一个人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南霸天突然开口，陆老五急忙点头，对身边的另一位使了个眼色。 Vip045 擦肩而过 “胡闹，我能不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呀，可是人家跟咱非亲非故的，凭啥要人家这样去冒险，而且还是个女人，我南某可从来没做这样的事。”南霸天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去后山口的地方。 “大当家的，沈姑娘她不是说了吗？她是医生，她不能丢下你不管，再说了，大当家的，您这伤要是沈姑娘真不管了，恐怕不太乐观。”陆老五看了一眼南霸天一直发抖的身子。 南霸天斜视了陆老五一眼，没理他。 “再派一个人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南霸天突然开口，陆老五急忙点头，对身边的另一位使了个眼色。 龙虎山的地势与雄伟沈静茹总算是见识到了，这才刚刚下了他们藏身的山洞。 出了洞才发现他们藏身的山洞是在悬崖边上，从下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出那里还有个洞，这也是段向天他们不可能发现的原因。 “大自然的力量真是不可估量。”沈静茹边走边说，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跟在她身后不言语的两个人。 “你们是想跟我进城呢？还是原路返回，我想我现在已经安全了。”沈静茹指着前面的大道对后面的人说。 “沈小姐，我们想和你一起进城。”川子急急地说，小脸上红扑扑的。 另一个也是使劲地点点头。 沈静茹点头，低眸看了一下他们手中的枪。 “要想进城，这枪是断然不能带的，这样吧，只带着手枪吧，步枪找个地方藏好。”沈静茹果断地下定决心，抬眸对上他们。 “好，听沈小姐的。”两个人对视一下，接着开始找藏枪的地方。 一路上还算顺利，为了方便沈静茹还是换回了女儿装，她那样的身板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个男人。 很顺利地进入了永州城，沈静茹不禁细细端看起来，比起上次这里要繁华热闹的多了。 沈静茹收回思绪，停住脚不动声地对川子他们说：”这城里有一家我比较熟悉的店铺，我们直接去那吧。” 川子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想像中的难进城，段向天的人看上去很庸散。 “好的。”两个人紧紧地跟在沈静茹身后，生怕少一步就会跟丢了。 沈静茹仰起小脸走在前面，举手投足之间倒颇有一番大家闺秀的韵味。 王氏药房是永州城内唯一一家有西药的药房，停在药房的门口，沈静茹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来啦，欢迎……”站在柜台后的掌柜看见有人走进来，忙上前迎接，仰头抬眸间，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又扯开笑容。 “沈小姐，您不是跟……” “王掌柜的别来无恙呀？”沈静茹急忙打断了王掌柜的话，拱手示意，眼睛瞄向身后的两个人。 “哦哦，别来无恙，别来无恙，沈小姐您请。”王掌柜接触到沈静茹的眼神，急忙会意过来，连连让着沈静茹坐下。 “两位小哥也请坐。”王掌柜又回头忙着对川子他们说话。 川子的警惕性很高，木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静茹。 永州的大街小巷开始热闹起来，经历了一次大的洗礼之后，这里的一切才刚刚起步。 王氏药房外两个穿着长衫的男人压低了帽子，两个人相互接耳轻言几句之后，两个人不着痕迹地分开，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实不相瞒，王掌柜的，这次我是想要一些西药的。”沈静茹端起茶杯轻吮一口，随即抬眸看向王掌柜，边说边将刚刚写好的方子递给了王掌柜的。 王掌柜原本伸出的手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接过，眸子快速地转动着，再抬眼已经恢复了正常。 “既然是沈小姐开口，王某自当尽力而为，只是沈小姐也是知道的，这西药的数量在王氏药房本来就少，再加上这些日子四少他……”王掌柜的说话间顿了一下，发现沈静茹并没有异常的反应，这才又接着说。 “四少那边我们一直都是一一备案的。” 沈静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她的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这里毕竟是他四少的天下。 “不碍事的，王掌柜，我深知王掌柜的为人。”沈静茹抬眸笑容得体。 王掌柜定定地看着沈静茹，心里暗暗盘算着。 “沈小姐说笑了，王某只是一个郎中，只要是有来买药的，自然就是救人的，王某岂有不给之理。”王掌柜笑容满面，随即站起了身。 进了内堂之后随即又走了出来。 “沈小姐稍等片刻，马上就好。”王掌柜的再说出来，脸上的表情还是看不出异常。 而沈静茹心里倒也没有半点的害怕。 川子两个人看到沈静茹如些的办事速度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敬意，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大当家的终于有救了。 药房里又来了几个看病的，王掌柜不得不招呼其它人，沈静茹倒落得清静，不由地走向窗边，举目望去，这里除了满目的人之外，再没有其它值得她回忆的地方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莫若礼拿着已经装好的药放到王掌柜的面前，抬眼便看到了立在窗前的沈静茹，那身影颇有几分熟悉，似是故人，只是他低头一笑，脑里的想法很快闪掉，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掌柜的，药好了。”一道深沉的男声响起，沈静茹只觉得耳熟。，忙转过身子，只看到那人闪进内堂的背影。 那个背影像极了他，只是可能吗？ Vip046 疑被发现 “好，我知道了，你们那边继续跟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李副官面不改色地放下电话，眉头紧拧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来人，备马。”李副官边走边喊，从外面过来的人听了他的话又匆匆地退了下去。 一会的功夫。李副官已经策马出了督军府。 ** 太阳照在地上，发出白的光，在这样的秋天里显得有些凄凉，而又有些耀眼。 出了王氏药房，沈静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将头低的更低，身后的两人紧跟其后，川子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东西。 一行段向天的大兵行色匆匆而过，川子紧张地靠向沈静茹，却被沈静茹挡住，只见沈静茹轻摇头，川子这才放松下来，慢慢地跟在沈静茹的身后。 “黄包车。”沈静茹喊了一辆黄包车，车刚停好便抬腿坐了上去。 回头了看了两人一眼，黄包车跑开的同时，两个人也跟在黄包车后跑开。 沈静茹总有一种感觉，像是有双眼睛一直在跟着自己跑。 在永州她不算什么熟面孔，但是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就算王掌柜是郎中看出她的异常，但是这永州城可还是有个段向天的。 沈静茹不敢掉以轻心，这才上了黄包车，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出了城门，沈静茹将他们两人拉到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 “听我说，你们先带着药回去，里面的药让大当家的直接服下即可，还有一种是包在伤口上的，这个哑婆应该会，我已经教过她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她，事不宜迟，你们赶快走。” 沈静茹冷着脸快速地说完这些话，又看了一眼后面，她敢断定后面有跟着他们的人，只是不确定是什么人。 “沈小姐，我们和你一起回去。”川子紧紧地抓住了沈静茹的衣服。 沈静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即露出笑容。 “我不会有事的，川子，我让你保证，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我只是想确定有没有人跟着我们，懂吗？”沈静茹握住川子的手，认真地说。 再回头，那个人已经开始在找了，沈静茹一把推过他们，然后转身。 “快走，大当家的还等着这些药救命呢，我不会有事的，快。”沈静茹说完身影一闪便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川子把药塞到同伴的手里。 “你把药先带回去，我去看一下沈小姐。”川子的目光炯炯。 他虽然不知道沈静茹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走。 “快走，一定要带回去。”川子又回头交待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静茹刚刚出现，就见刚才的人慌忙低下了头，她更断定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了，难道是他派来的人找到了自己？ 有可能，这里毕竟还是他的地盘，沈静茹将身上的风衣使劲紧了紧，迈开步子奋力地走着。 身后的人只是跟着她，并没有再进一步的跟近，沈静茹边走边侧目观察着，转眼间又来到了王氏药房。 “沈小姐，您这是？”王掌柜的见来人还是沈静茹，放下眼镜迎了上去。 沈静茹拉下风衣的领子，露出小脸，笑得有些勉强。 “王掌柜的，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我回来只是想和您说一句话，我希望您今天看到的都不要说出去，当然是除了买药的事。”沈静茹定定地说，眼睛里深深的期盼。 王掌柜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却还是点点头。 沈静茹这才放心地一笑，冲着王掌柜的拱手作揖，转身又出了药房。 “表叔，谁呀？”内堂的莫若礼走出来，只看到飘在门口的大衣角。 “呃，那个，是个拿药的，拿完就走了，没事。”王掌柜的收回思绪，转身进了柜台。 低头想着沈静茹的话，他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沈静茹出门便看到川子正站在街口等着她，没想到她的心里竟然一动，是那种被人关心的感动。 从小到大她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不知道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好。 “走吧。”沈静茹走到川子的跟着笑着对他说，然后率先走在前面。 川子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原来她说的真没有错，并没有他想像的那种危险，这下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川子，回去的时候带我走小路吧，越近的越好，难走也不要紧，最好是那种能让人走进去就晕的那种。”沈静茹慢慢地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小声对川子说。 龙虎山下，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转眼间一匹棕色的高大骏马便出现在视线中。 在草丛中猫着的人听到马蹄声，连忙走了出来。 “驭……”马上的人看到突然出现的人急忙喝住马，马仰起前蹄发出嘶叫，马上的人极力地拉住缰绳，马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停了下来。 李副官坐在马背上定睛看着已到跟前的人。 “人呢？”李副官冷冷地开口。 又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不禁皱起眉来，莫非她藏到了此处。 若是真藏在这里的话，他们一直找不到也属于正常。 “回李副官，我一路跟来，一直很小心，可到了此处之后人突然就不见了。”跪在地上的人头也不敢抬，怯怯地说。 人跟丢了，他也不敢乱走，他很清楚这里是龙虎山，那南霸天更不是好惹的。 李副官看了看黑虎山的方向，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眉目。 “好了，这不怪你，这个地方要严加监视。”李副官厉声说道，又看了一眼龙虎山的方向，然后策马而去。 Vip047 夺回龙虎洞 晋州督军府。 李副官下了马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刚开门便感觉到屋里有一股异常的气息。 “去哪了？”司徒长林负手立在窗边缓缓地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李副官。 黑暗中李副官也能感觉到那两道炯炯的目光像是能把他看穿。 “回四少，家平去了永州。”李副官作揖如实地说。 竟然四少问出了口，他势必已经知道他去了哪，再说谎也没有意思。 “哦？去哪里做什么？”司徒长林缓缓地走过来，脚步沉稳。 “回四少，派去的人说段向天前些天攻打了龙虎山，南霸天已经被赶出龙虎洞，家平是去探虚实的。”李副官说的头头是道，听不出真伪。 司徒长林立在李副官的面前，黑暗中他看不出李副官的神色，但是他断定李副官不会对他说谎。 ** “什么？真有此事？”莫府内，莫若瑜转过身紧紧地盯着身后的莫管家。 莫管家点头：“确有此事小姐，回来的人说李副官确实去了永州，而且他们还发现李副官派去的人一直跟着一个女人。”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莫若瑜的脑袋快速地转动着，眼神犀利。 “不太清楚，好像跟到龙虎山附近的时候那个女人就离奇地消失了。”莫管家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小姐的神色。 “龙虎山？那里不是土匪窝吗？”莫若瑜眸中一笑。 就算是她，落到土匪窝里也别想再有个好下场。 “是的，小姐，那里是晋军范围内最大的匪邦。”莫管家不明所以地看着莫若瑜，他家小姐的心思一般人真的猜不透。 “好了，莫叔下去吧，我知道了，四少那边的动静要随时注意。” “是，小姐。” ** “什么？沈姑娘没回来？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留下呢？”陆老五把回来的人拉到一边，语气十分不善。 又回头看了一眼南霸天，幸好大当家的这时已经睡着了，不然他肯定暴跳如雷。 “沈小姐她说她还有点事，不过川子已经跟过去了，应该不会有事吧？”那人小声地说着，头也不敢抬。 “唉，糊涂呀！”陆老五气极败坏地戳了他一下，然后转身去了后山口。 哪里有人，除了石头便是漫山的已经枯了的草，陆老五站在后山口处心神不定，心里盘算着大当家的醒了之后该如何说。 三天过去了，南霸天用了沈静茹带回来的药之后已经慢慢有了起色，伤口正在一天天好起来。 沈静茹和川子是晚上回来的，陆老五为了不让南霸天生气，告诉所有人要瞒着此事，沈静茹倒巴不得这样，他们不问，她心里反而更舒服。 “什么？沈姑娘要走？”南霸天听了沈静茹的话，差一点跳起来。 不知为什么他舍不得。 “不瞒大当家的，静茹的家在闽州，是个南方城市，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所以静茹想回去了。”沈静茹思前想后，她只有回到闽州才是最安全的。 虽然那里有她不愿见的人，但是那里毕竟还有表哥，姨妈他们。 “可是这……我虽然不知道这闽州离这到底有多远，可是你这样一个弱女子要回去谈何容易呀？”南霸天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沈静茹轻笑，她必须在她的肚子大起来离开这里，不然以后会更不方便。 “大当家的请放心，静茹来的时候曾经托过一个先生，静茹再去找他的话，相信他也是会帮助静茹的。”沈静茹说的没错。 她当年来的时候表哥的确找过一个叫钟叔的人帮助过她，能找到他更好，找不到他也只能再想其它的办法了。 “可是这……”南霸天找不到其它要挽留她的理由，只好转过脸看着一旁的陆老五和哑婆。 “大当家的，咱们的粮食已经仅够今天的了。”陆老五实在憋不住了走到南霸天的跟前怯生生地说。 南霸天已经慢慢地恢复了，听了陆老五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一横。 “好，今天咱们就把龙虎洞夺回来。”南霸天一声令下，很多人都过来响应。 “大当家的不是说要等沈姑娘走了之后再夺洞的吗？”陆老五也很高兴，但是又惊讶于南霸天的反常。 南霸天只是看着前方，不再言语。 “大当家的要夺回龙虎洞能否听静茹一言呢？”沈静茹款款而来，话语里颇有敬意。 南霸天皱眉看向她，陆老五也看向她，不禁又想起二当家的中的那一枪，事后他问过川子，那一枪并非是川子所开，他就断定肯定是沈静茹所为了，毕竟他也见过沈静茹拿枪的样子。 “哦？沈姑娘有何高见？”南霸天微笑着看着沈静茹。 “我觉得现在夺回龙虎洞已到了最佳时机，而且必须要兵分两路才能夺回黑虎洞。”沈静茹轻轻地一笑，边说边踱着步。 南霸天只是听着并不言语。 沈静茹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陆老五。 “一路就从龙虎洞的正面突击，而另一面留在内洞，等着正面突击的人将他们全引出去之后，再从内洞里打出去。”沈静茹边说边看着南霸天的神色。 南霸天轻笑着点头，就连陆老五也听傻了眼，说实话，他没想到这一点。 “沈姑娘果真只是医生吗？”南霸天边笑边说，语气轻松却又带着诡异的猜测。 沈静茹停住笑，转眸看向南霸天。 “实不相瞒，大当家的，我这医是在俄国学的，那里到处都是我这样的人，点子嘛，到处都是。”一句话让沈静茹全身而退。 她不怕他们知道些什么，但是她怕他们知道了她和他的关系。 “哈哈，沈姑娘真会说笑，不过沈姑娘的点子确实好，五当家的就按沈姑娘说的办，最好等到太阳下山以后再动手。”南霸天大笑起来，随即安排下去。 洞内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Vip048 帮忙后离开 天色微暗，一路人马由陆老五带着悄悄地转移到山下，准备在龙虎洞的正面进行突击。 “不行，我自己可以领着弟兄们打过去。”南霸天一听沈静茹的话急忙站了起来。 沈静茹不急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对着他的胸口使劲戳了一下。 南霸天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没站稳。 “就你这伤最起码还得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好，我是医生，你听我的没错。”沈静茹不理会南霸天的眼神，径自走到一边。 南霸天看着身材单薄的沈静茹，从内的心里挺佩服她的。 “就是不行，我明白自己的身体，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南霸天固执地说，一点也不相让。 沈静茹倒不是很想帮助他，只是她很担心如果他动了伤口，那么她要回闽州的时间又得拖了。 “大当家的，您看这样行吗？你指挥我打枪，咱们并肩作战如何？”沈静茹立在南霸天的身旁，一字一字地说。 南霸天竟一时竟说不出什么来。 石壁上的孔已经被打开现在已经很清楚地看到洞内的一切了，他们只有等到合适的时机打进去，龙虎洞就又能重新回到他们的手里了。 想到这，南霸天浑身充满了斗志，他看一眼在他旁边的沈静茹，心里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 龙虎洞内秃子正和他手下的大兵们吃着喝着，完全没有发现危险正一步步地向他们逼近。 陆老五猫在寨子外看了一眼洞口的情况，几个大兵握着枪正来回地踱着步子，洞口的火把他们那里的情况照的一清二楚。 陆老五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并且做了个杀的手势，然后自己又走到另一边。 “砰砰”两声枪响，洞口的人应声落地，陆老五他们趁机藏好，洞里的兵又涌了出来。 “听着，出来一个打一个，这是证实你们枪法的时候了。”陆老五眼里全是得意的笑。 说完一个起身，手里的两把手枪同时打向洞口的人。而其它人也同样大打出手，一时间只听到砰砰的枪声，那些被打死了的人甚至连挣扎也没有。 洞内早已乱成了团，所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洞口的方向，谁也不敢轻易出去冒这个险，送这个命。 “排长，怎么办呀，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呀。”一个大兵站在秃子的身边吓得哆嗦起来。 “走，出去看看。”秃子狠狠吐了口口水这才迈步往洞口走去。 只听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打！” 片刻间枪声四起，他们谁也不会想到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一帮人，不一会的功夫洞里的尸体就躺了一地。 “快，把这些都清理出去，好好地看看，不要留下死角。”陆老五一边指挥着下面的人搬尸体，一边乐得合不拢嘴。 终于把龙虎洞夺回来了。 沈静茹看了一眼，默默地进了内洞。 洞外摆放了一排的尸体，在他们转身之际，一个身影慢慢地爬起，猫着腰悄悄地出了寨子。 龙虎山脚下，沈静茹回头脸上挂着笑。 “都请回吧，咱们后会有期。”沈静茹扫了一眼送她的人。 其它人看了一眼南霸天什么也没说，又看向沈静茹。 “大当家的，带着弟兄们回去吧，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如果有缘咱们还是会再见面的。”沈静茹作揖，然后转身走掉。 陆老五欲言又止，看了南霸天一眼，南霸天看着沈静茹走的方向，转过头对着陆老五重重地点头。 “您饶了我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秃子跪在地上抬起头乞求地看着立在桌边的人。 “龙虎山上有这个女人吗？”李副官转过身，随手拿着一张照片。 秃子半起身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迷糊。 大脑快速地转动着。 “对了，有，她和南霸天在一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的枪打中，然后就失去了知觉。”秃子如实地说，手又摸向他中枪的地方。 李副官点点头。 “龙虎山那里还有咱们的人吗？”李副官轻声问道。 “回副官，有，正要向您回报呢，今天早上从山上下来个女人，现在已经去火车站了。” ** 这是沈静茹第三次到这个火车站了，现在想来她和这里还真是有缘，不过一切都将随着她的离去而结束。 火车马上就要开动了，沈静茹掀开帘子再一次看了一眼窗外，也许离开这里之后就再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突然之间一阵响动，车厢里变得糟杂起来，沈静茹不由地往外靠了靠，并将衣服的领子紧了紧，在这种时候她还是要时刻保持着警惕。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上去像是有一大队的人在往这里走，沈静茹将头低的更低，直到声音来到她的面前，从沈静茹的角度看过去那是一双军靴，不由得心里紧了起来。 但是军靴的主人好像没有停留的意思，一大步便跨出了沈静茹的视线，沈静茹长舒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个人又退了回来，并且立在沈静茹所做的位置前，沈静茹只感觉到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沈静茹的身子缩得更紧了，身体也开始发抖，她的心里现在很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那人显然也是在探究着沈静茹，沈静茹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认出她来。 只是她想错了，因为她已经被人提了起来，惊慌的眸子在看到那个人的真正面目时，远比想像中的还要可怕。 Vip049 意外被救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诡异起来，沈静茹只感觉到所有的空气都被抽走了。 “哈哈，别来无恙吧，五姨太。”黄三魁眯着危险的眸子看着沈静茹说。 他的眼神让沈静有种想吐的感觉。 “你没有死。”沈静茹找回些自己的原气颤声说道。 “哈哈，笑话，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我还没有报仇，还没有把你接回家，我怎么可以死呢？”黄三魁说着话，身体向沈静茹靠过去。 沈静茹有些厌恶地别过脸，强忍着想吐的冲动。 “来人，将她带走！”黄三魁将沈静茹松开，转身朝前走，对着身边的人说。 “不可以，黄三魁，你没有资格带我走，还有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晋军的地盘，这里可多的是司徒长林的眼线，你把我带走了，就不怕他日后找你算帐吗？”沈静茹盯着他的背影，闪躲着上前要抓她的人。 黄三魁的脚步停了下来，顿了一会之后即而转过身朝沈静茹的跟前走了过来眯起眼睛说：“哼，少拿司徒长林吓我，黄某不是被吓大的，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更加应该带你走了，而且我绝不会让他找到你的，带走！” 黄三魁丢下话转身就走，那些人这次也不和沈静茹客气了，拉着沈静茹就往前走，沈静茹的脸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黄三魁你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做，放开我。”沈静茹挣扎着，可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起不了作用。 黄三魁的步子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走着，边走边说：“让她安静一会。” 他的手下听了他的话，急忙掏出一块布在沈静茹的挣扎下阻上了她的嘴。 沈静茹只能瞪着眼睛，她发出的所有声音都被阻了回去，她的意识告诉她，这次她完了。 转眼间沈静茹已经被黄三魁的人带下了车厢，有看到的人但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前。 下了车厢沈静茹直接被塞进了一辆汽车上，沈静茹又开始挣扎，但是无济于事，那边的黄三魁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并且用力地将她拉了过去， 沈静茹转眼正好对上黄三魁似笑非笑的脸：“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哪怕你曾被别的男人占有过，但最终能拥有的只有我。” 沈静茹有些绝望地看着黄三魁，从未有过的害怕袭了过来，车子也开始发动。 走了没多远，车子突然停了一下来，沈静茹慌忙转过头，只看见车头的地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她的眼睛里又多了希望的光芒。 是南霸天。 “怎么回事？”黄三魁不悦地开口，抬眼看向车头时，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下一刻他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表哥怎么会是你？我这正要去找你呢，来，快上车。”黄三魁一脸笑意地来到南霸天面前。 车里的沈静茹狐疑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的真正关系。 沈静茹的手也没闲着，急忙拿开嘴上的布，想开车下去可是却发现根本没有用。 她只能坐在车里有些着急地看着南霸天。 南霸天冷冷地看了黄三魁一眼，抬手指向沈静茹：“把她放了。” 黄三魁也看向沈静茹，脸上的表情变了，不明白南霸天和沈静茹的关系，但是转脸时又换上另一种讨好的表情。 “表哥，你认识我的五姨太？”黄三魁问道。 南霸天紧紧地盯着黄三魁，他是什么样的人南霸天心里很清楚，当年就因为黄三魁贪图钱财美色才当了**，论能力他不在南霸天之下。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黄三魁当了**，而南霸天却成了匪，这就是他们后来不来往的原因。 这次若不是黄三魁落了难，他也不会来找南霸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拉拢南霸天一起对付司徒长林，所以他现在必须对南霸天毕恭毕敬的。 “五姨太？”南霸天喃喃地说，转眼看向沈静茹。 沈静茹听不太清他们说的话，但看着南霸天不一样的眼神时，沈静茹对着他摇摇头。 南霸天又转过头看着黄三魁说：“我不管她是谁，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我要定了。” “表哥，这样不好吧？”黄三魁听到南霸天的话心里一惊，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有什么不好？我是土匪，我怕谁？”南霸天一瞪眼，说着就走到车门边拉开车门，将沈静茹从车里拉了出来。 “大当家的。”沈静茹出来之后对着南霸天笑笑，眼睛里全是感激。 南霸天点头，也不看黄三魁一眼拉着沈静茹就要从车的另一边走。 黄三魁一看这架势急忙跑了过去，拦着他们说：“表哥，带她走可以，但是我想请表哥帮我一个忙。” 南霸天斜眼看向黄三魁眯起眼笑着说：“怎么？还想和我讲条件？” 黄三魁看了一眼沈静茹，接着又看向南霸天说：“这个女人不止是我看上的，司徒长林也看上了，我听说龙虎山又被剿了，我可以帮助表哥对付司徒长林和他的那些手下。” 南霸天的心咯噔一下，用眼的余光看了沈静茹一眼，他早就想到这个沈静茹不会单单只是一个医生，却从来没想到她竟会和司徒长林有关系。 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震惊，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我和司徒长林关没有仇，而和他手下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就不劳黄督军了。” 说完继续向前走，沈静茹看了一眼黄三魁，也迈开步子，心里却想着他刚才说的话，看来这个人记仇还真不是一般呢，心里又莫名地担心起司徒长林来。 Vip050 重回龙虎山 火车站的站台一下子热闹起来，可能是因为有了那些**的影子，老百姓们的脚步显得有些匆忙。 一个士兵形色匆匆地跑过来对黄三魁说：“不好了，督军，有批晋军现在正往这边赶过来。” 他们三个人都听到了，表情都变得凝重，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突然有一批人跑到南霸天的跟前，沈静茹和南霸天同时回过头看，才发现原来是陆老五领着一帮弟兄。 “大哥，快走吧，再不走恐怕会有麻烦。”陆老五紧张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南霸天回头看了沈静茹，沈静茹现在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了，如果让她选的话，她宁愿回到龙虎山上，也不愿跟着黄三魁或是晋军的人走。 “好，大当家的，我跟你们回去，回闽州的事再说吧，不过我就是怕我跟你们回去之后，会给你们带来不便。”沈静茹看着南霸天说道。 南霸天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高兴地说道：“我南霸天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事多，走吧。” 一行人这就要走，突然黄三魁跟了上来大声说：“表哥，你当真对我的话一点也不听吗？我可是你最亲的表弟呀。” 南霸天的步子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又看向沈静茹。 沈静茹也看着南霸天，之后他转过头对黄三魁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虽然是土匪，但我也懂什么是正义，人不犯我的话我是不会故意找岔的，更何况人家还是**。” 南霸天一副不相让的样子，上前就擒住了黄三魁的衣领。 黄三魁的眼神有些落漠，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我知道表哥的为人，不过我黄某也不是大恶之人，如今外国的势力越来越强，作为中国人，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黄三魁的话让原本转过身的沈静茹又转了回来。 她盯着黄三魁看了半天，才又转向南霸天，对南霸天说：“大当家的，既然他不是大恶之人，就不要为难他了，他不也是您的表弟吗？” 南霸天看了沈静茹一会，手不觉地放开了，对着黄三魁说：“你走吧，以后无论成什么样子，都不要说我是你的表哥，虽然我是土匪，可是对于自己的名声还很看重的。” 南霸天说完话，不等着黄三魁有反应，就径自迈开了步子，沈静茹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跟在南霸天的身后，一行人很快出了站台。 看不见他们了，黄三魁也还是愣在原地，直到李副官他们将黄三魁团团围住，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是你？你们去四处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李副官看了黄三魁一眼，即而对身边的人说。 黄三魁收回视线，瞥了李副官一眼，他现在虽然是落迫的将军，可是骨子里的傲气还是存在的。 理都没理李副官，在李副官的面前仰着头上了车。 “大胆，见了副官居然是这种表情，我看你是活腻了。”一个李副官的手下上前就要拦住黄三魁。 却被李副官及时制止了：“随他去吧，找人要紧。” 李副官说完话首先迈开步子，开始四处找人。 坐在车里的黄三魁闭上眼睛，车子发动后离开了站台。 一时间站台被李副官带来的人团团围住，就连车厢里也集满了大兵们。 “报告，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报告，没有。” 最后派出去的人都回来报告，李副官的脸上显现出一种不耐烦的表情，眼睛还是不时地看着不同的方向。 忽然他的眼中出现的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眯眼睛看着来人，此人正是莫若瑜。 心里不停地想，不会是被她抓走了吧？ 思索间莫若瑜已经来到跟前，她依然是挺拔的军装，衬托着她不同的气质。 “莫小姐怎么也来永州了？还真是巧呀。”李副官笑着说，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 莫若瑜扫了一眼四周，淡然一笑说：“李副官是不是不希望我来这呀？” “怎么会？莫小姐如果还有别的事话，我就先告辞了，家平有事在身不宜久留。”李副官笑着说。 莫若瑜微微地点点头，给李副官让开路，而她却还是盯着四周看。 很快永州火车站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龙虎山上一片热闹的场面，大伙对于沈静茹的归来都是高兴的，尤其是川子和哑婆。 “谢谢大当家的救命之恩，您又救了我一次。”沈静茹看着南霸天认真地说。 一路上走得太匆忙，所以连句话也没好好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我的命不也是你救过来的吗？”南霸天一脸生气地看着沈静茹说。 沈静茹轻笑，她知道如果再说客套话，南霸天怕是要生气了。 “哎呀，你们就都别谢过来谢过去了，都是自己人，何必说的那么生疏，你们说是不是？”陆老五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大声地说着。 “是呀，都别客气了。” 其它人跟着附和着，随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山顶的气温比下面的要低一点，沈静茹站在龙虎山上的一处平地上，借着月光看着远方，夜里的山色多了一份神秘。 “沈姑娘原来在这呀。”一件衣服披在了沈静茹的身上，接着传来南霸天的声音。 沈静茹转过头看着他，轻笑点头。 南霸天也和沈静茹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远方说：“龙虎山是个好地方，很适合人居住。” “是呀，我挺喜欢这里的。”沈静茹也开口说道。 南霸天看着沈静茹的侧脸有些出神，然后开口说：“沈姑娘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Vip051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夜风吹起沈静茹的头发，让她看上去更有一种别的感觉。 她看向南霸天笑着说：“我也没想好，只是大当家的肯收留我，我就觉得很感激了，您甚至都还没有弄清我得罪了些什么人，就这样帮我，我真的很感激。” 南霸天也看着沈静茹，大笑起来：“哈哈，我南某人一直都是如此，只要是投缘的人，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有困难我都会帮的，更何况沈姑娘还几次三番地救了我。” 沈静茹轻笑，转头看向远处，南霸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又开了口：“既然沈姑娘没有打算，不如就留在这吧，你看你又那么喜欢这里，你放心，只要你不说走，就一直住在这。” 南霸天说完话，有些激动，双眼直直地看着沈静茹，等着她的回答。 沈静茹认真地看着南霸天，之后点点头说：“好吧，既然大当家的这样说了，我也就不推辞了，那就打扰了。” “哈哈，这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是打扰呢？高兴还不及呢，嘿嘿，我是说，大家伙都高兴。”南霸天笑得像个孩子，觉得有些不对劲才忙改口。 沈静茹也笑，两个人笑声传出很远，在寂静地夜里却又有另一种感觉，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 李副官回到晋州之后直接去见了司徒长林，他知道这些事肯定是瞒不了他的。 只不过司徒长林却没有想像中那样发怒，但是却沉默的让人害怕。 立在窗前看着不知的方向，李副官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抑。 “少帅，我会继续查打沈小姐的下落的。”李副官说完这些话就退了出去。 司徒长林依旧立在窗前，只是身影看上去多了一份孤寂。 ** 沈静茹开始了她在龙虎山的生活，她最终留在这里的用意很简单，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有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让自己生活在那种提心掉胆的情况下了。 这里的人很善良，说是土匪，实际上他们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劳动完成的，在沈静茹的心里他们远比那些**还要可亲。 自从沈静茹在这里住下之后，已经形成了规律，每天都会教山上的人识字，这些人都是生活困难的人基本上没上过学，所以对于识字他们都抱有很强的好奇心。 沈静茹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哑婆自然是最早知道的，但是随着日子的增长，沈静茹知道再也没有瞒下去的可能了。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却山上溜达，没想到正好碰上南霸天，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感觉到了南霸天的眼神不同了，但是她虽然心里知道，可是又不能明说，就这样一直僵着，自然生活中陆老五还是打趣他们。 沈静茹看了一眼南霸天的背影，她决定今天就把事情说清楚，自己的身子瞒不下去了不说，这样也能让她心里舒坦些。 想到这沈静茹快步走了过去。 “大当家的。”沈静茹笑盈盈地说。 南霸天回过头看是沈静茹，也笑得合不拢嘴：“沈姑娘今天看上去气色很好呀。” “还行吧。”沈静茹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笑着说。 由于已经过了反应期，她的脸色看上去也挺红润的，所以整个人看上去也就挺精神。 “呵呵，只要你在这里生活的习惯就好，我就怕你不习惯。”南霸天笑着说，一点都想不到他会是土匪头子。 “我很习惯，还得多谢大当家的给我这个机会。”沈静茹又一是一副感激的样子。 南霸天听了她的话好像有些不悦，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两个人之间一阵沉默，突然两个人都看向彼此，同时开口说道。 “我有事……” “我有事……” 两个人看着对方愣了一下，随即都笑了起来。 沈静茹笑得更深，又转过头看向南霸天说：“大当家的还是您先说吧。” 南霸天却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傻笑起来，脸也莫名地有些红了。 “其实，我是想说……”南霸天不知为什么竟有些结舌了。 沈静茹双眼炯炯地看着他，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大决心似的，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沈静茹说：“老五他一直嚷着让你做他们的嫂子，其实我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沈静茹的笑慢慢地僵在唇边，她万万没有想到南霸天说的会是这事，看着南霸天炽热的眼睛，沈静茹急忙转过身夺。 南霸天却没有因为沈静茹的反应而停止接下来的话，他接着说：“我知道我一个大老粗，根本配不上沈姑娘，可是我敢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而且你那么喜欢这里，就是和这里有缘，所以我想……” “好了，大当家的，您别说了，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沈静茹突然转过身打断了他的话。 南霸天的眼睛里有些兴奋，直直地看着沈静茹忙说：“你明白就好，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沈静茹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看着南霸天，他的眼睛因为高兴而闪着亮光，脸上满是喜悦。 “大当家的，我今天要说的也和这个有关，只不过我是想说如果大当家的不嫌弃的话，咱们结拜成兄妹吧。”沈静茹一字一字地说，表情很认真。 南霸天的笑渐渐退去，眼睛不动地看着沈静茹，像是不相信她说的。 “为什么要结成兄妹？”南霸天上前一步抓住沈静茹的胳膊。 因为他很用力，沈静茹的细眉拧了起来，但是她的心却没有因此动摇：“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Vip052 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风吹在脸上有种疼的感觉，但最疼的还是南霸天的心。 他的手更紧地扣着沈静茹的胳臂，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她，沈静茹显些被他的眼神看穿。 随后南霸天松了的，并后退两步转过身，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刚才喜悦：“我知道我配不上沈姑娘，可就算这样你也不用编这样的谎来骗我呀。” 沈静茹看着南霸天的背影摇头，没想到这样一个汉子也有这么受伤的一面。 “不是的，大当家的，我没有骗你，我不止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我还有了他的孩子。”沈静茹想都没想地就说出了口，因为她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南霸天转过身不相信地看着沈静茹，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个遍，沈静茹也没有闪躲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 “我很感谢大当家的收留我，我也知道大当家的对静茹的情意，可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而我对大当家的一直都是很尊敬的，如果大当家的觉得和我结拜不妥的话，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沈静茹一口气说完。 南霸天的表情有很多变化，垂下的双手不觉地攥了起来，沈静茹的小脸一直仰着，突然南霸天大笑起来，沈静茹吓得不觉地后退两步。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好，我和你结拜，我为兄，你为妹，走，咱们现在就去找老五让他给咱们当个见证。”南霸天说完走过沈静茹的身边往回走去。 沈静茹反应了一会才转过身，她看向南霸天的背影，突然感觉他的背影更高大了。 沈静茹快步走向南霸天，和他并肩走着，她转头看向南霸天的同时，南霸天也将脸转向别处，但沈静茹却看到了南霸天满脸的失望。 她的心里一怔，原来他是在强装笑脸。 “大当家的……”沈静茹很着急地开口。 “我没事，快走吧，我迫不及待地要和你结拜了，还有把我刚才说的话忘了。”南霸天回过头看着沈静茹轻笑。 沈静茹没话可说了，只觉得他的笑虽然勉强，却是能让她有些心安了。 两个人并肩朝龙虎洞走去，一路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那种想法的，只是老五在我耳前说的多了，我的心也不知怎么的就动了，我知道沈姑娘这样的女孩是我配不上的，我早说不能挑明的，可是他们都让我试试，我这不才和你说了出来，沈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老南就是个粗人，你别往心里去。”南霸天一边走一边说。 心情看上去没有刚才那样差了，他的样子让沈静茹觉得他就像个孩子似的，不由的心里也轻松了。 “大当家的说的哪里话，这个世界上没有谁配得上谁，只有喜不喜欢，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沈静茹的心里也轻松了。 南霸天停下来歪着头看着沈静茹不解地说：“这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有那么多学问呢？我只是觉得只要男人想要的女人就得从呢，看来事情还挺复杂的。” 沈静茹笑着看着南霸天说：“大当家的思想肯定还是以前的思想，现在的人都计究感情，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不会幸福的。” 南霸天虽然心里不懂，但面上还是一副懂的样子，若有其事地点头，忙跟上沈静茹说：“那怎么样才算是喜欢呢？” “喜欢一个人是说不清的，不止是你很在意他的一切，而且就算他不是个完美的人你也一样会喜欢，而且莫名其妙地无法自拔，心里只要有了他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沈静茹停下来眼睛看着远方喃喃地说。 南霸天看着沈静茹的样子，心里似乎明白了她说的。 “是不是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你心里有了一个人就再要容不下别人了。”南霸天盯着沈静茹说。 沈静茹收回视线看向南霸天笑着说：“算是吧。” 接着她又迈开步子。 南霸天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下，接着又跟了上去。 “我很想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南霸天心里这样想着也这样说出了口。 沈静茹又转过头看着南霸天说：“大当家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是为你好，也是为龙虎山的弟兄们好。” 说着她已经抬脚上了去龙虎洞的台阶。 南霸天顿了一下，随后也进了龙虎洞。 洞内十分热闹，他们正围在一起学沈静茹教他们的字。 “老五去请关公关老爷。”进了洞南霸天就吆喝起来。 陆老五不明所以地看向进来的两个人，看着南霸天说：“大哥，怎么回事？有新加入的兄弟吗？” “没有，今天我要沈姑娘结成兄妹，快去请。”南霸天挺直身板大声说道。 他的话一落，其它的人立刻议论起来。陆老五又将他们看了一圈。 “大哥，沈姑娘不是要做我们嫂子的吗？你这是……”陆老五的心里实在是不愿接受这个样子。 “少啰嗦,快去。”南霸天眼一瞪看着陆老五说。 陆老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听了他的话。 简单的誓词，磕头之后，他们算成了结拜的兄妹，其它的人虽然也不解，但是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只有川子看上去很高兴，小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 “哑婆从今天开始要给沈姑娘多做些好吃的。”南霸天冲着哑婆大声地说。 “大哥，你怎么还叫沈姑娘呢？”其中一个人说道，立刻引来大家的共鸣。 “哎呀，对呀，现在是我妹子，我怎么还叫沈姑娘呢？”南霸天自笑起来，又看向沈静茹说：“妹子，你一定要多吃饭，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多吃，要吃好的，你可是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饭呢。” “是，大哥。”沈静茹笑着问道。 “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Vip053 少帅上山 “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陆老五不怕死说。 立刻引来其它的人好奇。 沈静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南霸天看到沈静茹的表情，立马拍了陆老五的脑袋一巴掌，生气地说道：“就你小子事多，我妹子她怀孕了，怀了她心上人的孩子，当然得多加营养了。” 南霸天的话让大家都明白了，而且不止明白了沈静茹的事，更明白了他们老大被拒的原因，不过他们对沈静茹倒没有什么偏见，反而觉得她更加好了。 沈静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现在已经能看出她是个孕妇了，生活在龙虎山这样的地方，倒是让她的心情静了下来，也好了很多。 晋州司徒长林方面一刻也没有停止找沈静茹的下落，终于在三个月后找到了沈静茹的消息，李副官报告给司徒长林之后，司徒长林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龙虎山，而且是一个人去的。 司徒长林赶着马，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沈静茹，在他的脑海里想像着见到沈静茹的情景，手上的鞭子更加用力了。 自从沈静茹离开之后，司徒长林才真正地感觉到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原来说是恨她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而且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 他的身后李副官带着一队人悄悄地跟在后面，司徒长林一门心思全在沈静茹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马一路狂奔直至龙虎山，司徒长林没有来过这里，很快他进入了南霸天布置的包围圈里，山上的土匪们其实早就看到了司徒长林，只是看到马上的人气场很大，他们没有动，只是派人回去报了信。 南霸天立在洞内的台阶上，沈静茹也站在一边，像这种情况已经是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自从打退了段向天的兵之后，他们也消停了，怕他们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就是最近**方面的人心不太太平，受到了南方的革命影响，再加上日军的侵犯，他们的精力也不只停在剿匪上了。 “走，去看看。”南霸天转身下了台阶，边走边说。 陆老五他们跟在后面，和南霸天一同出了洞。 沈静茹不觉地感到胸口有些沉闷，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她低头不觉地抚上已经隆起的小腹上，那里似乎也因为今天这不同的氛围而动的更厉害了。 她抬起头焦急地看向洞外，但愿她的感觉是错的。 南霸天赶到的时候，其它人已经将司徒长林围住了，司徒长林阴着脸坐在高马之上，深潭一样的眸子像两道火焰扫过众人的脸，却有让人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意。 其它人见到南霸天的出现，都后退了几步。 南霸天坐在马上立在高处看着马上穿着灰大衣的司徒长林，只觉得这人有种天生的气质，就连阅人无数的他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他首先肯定此人一定绝非等闲之辈。 司徒长林转过头眯眼看着南霸天，粗犷的长相，强壮的身体，这是他对这个男人的第一感觉，而他断定这人肯定就是龙虎山的南霸天，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此人的能力之高，难怪那个段向天一直是他的手下败将。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陆老五立在南霸天的身后，看着两个对视中的男人首先开了口。 南霸天定睛看着司徒长林，他在等着这个男人的回答。 司徒长林立在马上，马来回地颠着蹄子，司徒长林的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南霸天。 他掀起唇角，面无表情地开口：“司徒长林，来找我的女人。” 他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了，包括南霸天。 司徒长林用余光看到了其它人的反应，但是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南霸天，只见他的眸子微微动了动，看他的眼神更加肯定。 “但你要找的人未必肯见你。”陆老五见南霸天不开口，他先开了口。 说司徒长林的名字，其它人不知道，但是南霸天和陆老五是知道的，司徒长林的到来也解开了他们心里的秘密。 “老五，不得胡说。”南霸天微转头对陆老五说。 然后又转向司徒长林笑着说：“原来是司徒少帅，从来没想过，这龙虎山竟然有这么一天，居然把堂堂的**少帅给招来了，都让开，欢迎少帅上山！” 南霸天的话才让大家知道了这个人真实身份，随着南霸天的话落，其它的人赶快让开了道。 司徒长林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双腿一夹马肚来到南霸天所处的位置。 他停住马看着南霸天说：“那就有劳大当家的带我去见我的女人吧。” 南霸天回给他一个笑，两个男人坐在马上看着彼此，像暗中较着劲。 “我们龙虎山的规定是上山不能带任何武器，少帅请吧！”陆老五骑马来到司徒长林的另一边仰脸说道。 “老五……”南霸天瞪了他一眼。 “没事，我是军人，我懂规矩，给！”司徒长林打断了南霸天的话。 说话间已经取下身上的佩枪递给了陆老五。 陆老五看了一眼南霸天，还是把枪接了过去，这才让开道说：“请！” 司徒长林跟在南霸天的身后上了山。 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 拐弯的时候，司徒长林突然抬起头瞥见头的上方一抹身影快速地闪过，他的唇角扬起，露出一个浅笑，用力地策马超过南霸天朝刚才的地方奔去。 “喂，你干什么？”陆老五见到司徒长林先跑了，就要上去追他，其它人也举起了枪。 “都放下枪，让他去吧。”南霸天抬起手厉声说道，抬脸看向刚刚沈静茹站的地方，脸色变得深沉。 Vip054 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喂，你干什么？”陆老五见到司徒长林先跑了，就要上去追他，其它人也举起了枪。 “都放下枪，让他去吧。”南霸天抬起手厉声说道，抬脸看向刚刚沈静茹站的地方，脸色变得深沉。 山上的风大，沈静茹却感觉不到冷，她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去山口一看究竟。 当她看到司徒长林时，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再有就是有见到他时的喜悦，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但是竟也能满足她的心。 就这样盯着他看得出了神，所以才会被他发现，他抬起头时正好看到她，她惊慌地躲起来，但还是被他看到了，她甚至还看到了司徒长林的笑。 通常的时候他的笑都是不怀好意的，这次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这，但是沈静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刚才因为躲的时候有些匆忙，脚崴了一下，沈静茹也顾不上疼一瘸一拐地找地方藏起来。 可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一声声地响起她的心里，让她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沈静茹吓得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扶着石壁往前走，马蹄声没了，接下来是落地有声的脚步声，只听声音都能感觉到那人的用力。 沈静茹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司徒长林离她越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一下，呼吸也更加急促。 司徒长林下了马之后大步地向前走着，他感觉到沈静茹就在附近，他似乎已经闻到属于她的特有气质了，想到这司徒长林更加快了步子，恨不得现在就将沈静茹拉进怀里，风吹起他的大衣呼呼作响。 转了弯司徒长林就看见前面的小女人穿着粗布的衣服，又肥又大，司徒长林皱眉，心想这个女人离开他竟然还胖了。 “沈静茹，你给我站住。”司徒长林一边喊，脚下也不停歇。 沈静茹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吹过，她的身子怔了怔，但随即她又奋力地向前走，但是脚却更疼了。 “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只一秒的时间，司徒长林就拉住了沈静茹，并将她带进怀里。 沈静茹的后背撞进司徒长林坚实的胸膛上，他的身体炽热像是能烧透沈静茹的衣服似的，沈静茹愣了，她停止了一切动作，手像是没地方放似的垂着，原来她是这么想念司徒长林怀抱。 司徒长林使劲地圈着沈静茹，把头放在她的头上，已经被挽起来的头发散发着独特的清香，司徒长林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全是满足。 接着他扳过沈静茹的身子低下头准备无误地吻上沈静茹的唇。 天与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俩，司徒长林的吻带着略夺，征服，还有无尽的思念与柔情，像是沈静茹的唇有磁力一样让他欲罢不能，想要的更多，更多。 沈静茹知道逃不开，而她实际上也不想逃，她羞涩地回应着司徒长林，引来司徒长林更深的掠夺，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忘乎所以，沈静茹闭着眼，脸色由刚才的白慢慢地有了红润的色泽。 司徒长林睁开眼睛看着沈静茹，只觉得眼前的她眉宇之间更多了一份女人味，而这种感觉是他喜欢的，他的长舌与沈静茹的小丁香缠绵着，一只手扣着沈静茹后脑，一只手伸进沈静茹的胸前。 胸前的酥软越发的丰满，司徒长林只觉得浑身燥热，全身更加用力地贴向沈静茹，而沈静茹因为司徒长林的吻神志已有些浑乱。 若不是在这山顶上司徒长要真的会马上要了沈静茹。 沈静茹的小腹正好抵上司徒长林的身休，但是被**占了思想的司徒长林还丝毫没有觉察到，直到他的手一路来到沈静茹隆起的小腹上，司徒长林理智才回了过来。 司徒长林瞪着眼，慢慢在离开了沈静茹的唇，手来回地在沈静茹的小腹上摸了摸，下一刻一把将沈静茹推开，两个人拉开一点距离。 沈静茹的嘴唇有些微肿，理智总算是被拉了回来。因为司徒长林的用力她显些没有站稳，看向司徒长林时他正不眨眼地瞅着自己的肚子。 沈静茹意识到了什么，推开司徒长林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司徒长林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霜，刚才的激情已全部退去，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像是僵硬了。 沈静茹的脚承受不住力量又后退一步。 司徒长林这才抬起眼看着沈静茹，眸子已变得猩红，样子有些可怕。 “你才离开我多久，就迫不及待地找了男人，而且还怀了孩子，你当真那样离不开男人吗？”司徒长林的情绪有些激动几乎是对着沈静茹大吼。 沈静茹抬起脸看着司徒长林，明知道他误会了，可是她却不想解释。 沈静茹又后退一步，淡然一笑说：“随便你怎么理解都行。” 说完就要走，却被司徒长林拉住了手。 “你越想离开我，我就越不如你的意。”司徒长林的手紧紧地扣着沈静茹的手腕，双眼凝视着沈静茹的后脑。怪不得刚才觉得她胖了，原来是怀孕了，想到这司徒长林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沈静茹痛得皱起眉，可是她却咬着牙坚持着，看到司徒长林对她的态度，她就从心里不想面对他，哪怕是很想他。 “那我也不会如你的意。”沈静茹转过身定定地盯着司徒长林说。 司徒长林的瞳孔收紧，他在极力忍着自己的怒气，现在他看沈静茹的眼神很复杂，突然他一个用力将沈静茹拉回到他的身前，一只手掐向沈静茹的脖子。 “说，那个男人是谁？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司徒长林咬着牙说。 Vip055 要么跟我走,要么死在这 风吹过两个僵持的人身旁，很冷，而沈静茹更能感觉到浑身的寒意。 她的脸色渐渐地变白再变紫，呼吸越来越困难，而她却是一直盯着司徒长林看，直到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沈静茹才闭上眼睛，她有些吃力地说：“你不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司徒长林的瞳孔收得更紧，额头上青筋突得更加明显，手上的力道再加大，像是要把沈静茹一下子掐死。 “咳咳咳……”沈静茹微弱的咳声带动整个身体颤抖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但她却是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 司徒长林的眼睛发红，但看到沈静茹痛苦的表情时，手还是松开了，沈静茹重获自由，猛烈地喘着气，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司徒长林，上一秒她还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 沈静茹一手摸着脖子，一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司徒长林说：“当时都那样对我了，我现在怀着谁的孩子有那么重要吗？你不是永远不要再见我了吗？又何必亲自来这里，少帅的事情每天都那么多，若是被别人知道该说少帅不务正业了。” “闭嘴！”司徒长林大喝一声，沈静茹本能地住了口。 沈静茹的身子颤抖着，她知道惹恼了这个男人自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我说过你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就算你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也必须跟我走，你沈静茹只能是我的女人，懂吗？”司徒长林突然换了一种态度，说着上前拉着沈静茹就走。 沈静茹扯着身子和他挣扎着：“那些话都是你说的，我没有答应，你这样算是强占民女，是法理不容的。” “法理？我司徒长林就是法，就是理，没有人任何人敢拦着，怎么？是放不下让你大肚子的那个男人吗？他在哪？”司徒长林回过头看着沈静茹说。 那神情比任何时候都可怕。 沈静茹边摇头边说：“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不会知道他在哪？” 司徒长林生气地点头咬着牙说：“好，我就是让你看看我能不能知道，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总会有一个人是吧？如果还不是，那我就杀光所有认识你的人，我说到做到。” 沈静茹瞪大眼睛看着已经发怒的司徒长林，使劲地挣扎着说：“司徒长林你就是个恶魔，没有人性的家伙，你放开我。” 沈静茹使劲挣扎，无耐他们的力气悬殊太大，她根本占不了上峰。 不远处南霸天他们看着纠缠的两个人，脸色凝重，陆老五看不下去了，想要过去却被南霸天阻止了。 沈静茹早先想见到他的念头，现在一点也没了，而且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跟着司徒长林走，他是个恶魔，她早就知道，可是她就是爱上了这个恶魔。 想到这，沈静茹看着司徒长林的眼神变了，有怨恨，有不解，也有不舍，直到她满脸是泪，司徒长林才松开了手。 沈静茹跌倒在地上，双手使劲地捂着肚子。 司徒长林看到她的样子，刚刚平息下来的火又腾了起来，他就是不能忍受她那么在意那个孩子，因为他知道那是她的别人的孩子。 司徒长林上前一步拉起沈静茹让她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 沈静茹瞪大眼睛看着司徒长林，她万万没有想到司徒长林会这样对她，不用想她也知道抵在她肚子上那个冰冷而又尖锐的东西是什么。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死在这龙虎山上。”司徒长林的手稍稍用力狠狠地说。 沈静茹的一只手握向匕首，她的心里不知对肚子里的宝宝说了多少次抱歉，也向肚子里的宝宝看清楚要杀他的人就是他的亲爹。 想到这沈静茹抬起头身子更加挺向匕首，那种痛不止是身体上的，心里的痛更深更重。 她绝然一笑更用力地顶向匕首：“我们的情份随着我们的死全没了，司徒长林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她说完再一个用力匕首的尖头已经嵌入肉里，沈静茹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小生命在挣扎，她的眼泪掉的疯狂，但她却是闭着眼的，她甚至连一眼也不想看到司徒长林了。 远处，陆老五着急地着司徒长林和沈静茹，显得很浮燥，而南霸天只是定定地看着，没有多余的动作。 “大哥，他们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动静了？沈小姐不会被他杀了吧？”陆老五终于没忍住把他想的说了出来。 “别胡说。”南霸天冷冷地开口，眼睛不敢离开他们。 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突然间枪声响起，在重重的环山中发出一**的回音。 “怎么回事？”陆老五大喊一声。 正好远处跑过个报信的，气喘吁吁地说：“大当家的，不好了，一队**正在往山上冲呢，他们说是来接回少帅的。” “老五，你去看看情况，记住不要和他们交手。”南霸天的眼睛还是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陆老五得令后带着一队人下了山，南霸天这才策马向他们走过去。 司徒长林很诧异沈静茹的反应，其实后来他一直没用力，只是一动不动地握着匕首。 他看到了沈静茹眼里的绝望不由地愣了，直到有血滴在地上，司徒长林才慌忙地松手。 马蹄声戈然停住。 “你这个浑蛋！”一记重拳伴随着男人的怒斥重重地打在司徒长林的脸上。 Vip056 死里逃生 司徒长林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南霸天很用力，但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眼里只有沈静茹没有血色的脸和绝望的眼睛。 沈静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匕首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红色的血，沈静茹瞥了一眼，身体晃了几下之后倒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妹子，妹子，你这个混蛋，我毙了你。”南霸天一只手揽着沈静茹跪在地上，一只手拔出枪指向司徒长林，眼神凛冽犀利。 司徒长林的视线始终在沈静茹的身上，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司徒长林的心里并没有喜悦，反而心里像是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很难受。 “大哥，别这样，咳咳……”沈静茹抬起手之后又垂下，大口地喘着气，另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捂着肚子。 “妹子，你……”南霸天回头看着沈静茹，慢慢地放下手。 司徒长林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的火又腾了起来，一步跨到他们面前，伸手就要抢过沈静茹，却被南霸天抢先一步挡在前面。 南霸天冷冷地看着司徒长林，司徒长林更是懊恼地瞪着他，两个男人谁也不让谁。 “让开，她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她。”司徒长林怒气冲天地说。 “你不配，没有她的同意，你休想再碰她一下，你没看到她不想见你，更不想跟你走吗？我南霸天从来不杀没有武器的人，你走吧。”南霸天慢慢地将沈静茹扶了起来，对着司徒长林说。 “不可能，我不会走，除非带走她。”司徒长林又要去抢沈静茹，没想到南霸天这次却将她护在身后。 沈静茹无力地靠在南霸天的背上，肚子上传来疼，但她还是强忍着，她对自己说不能就这样倒下。 “你如果能包容她的一切我还可以考虑将她交给你，但是你都这样对她了，我怎么可能把她交给你。”南霸天不相让地说。 “你是她什么人，干么替她拿主意。”司徒长林的怒气已经到了极点。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不会跟你走，我们走吧。”沈静茹转过头悠悠地说。 她的话让司徒长林和南霸天都愣住了，南霸天深深地看了司徒长林一眼，然后转过身将沈静茹横抱起来，先放在马背上，动作轻柔而又细心。 沈静茹抓住僵绳眼也不看司徒长林的方向，直到南霸天也上了马，南霸天毫不迟疑地掉头就跑，不一会就消失在拐角处。 司徒长林像个木偶一样愣了半天，回想着刚才沈静茹说的话，直到一阵马蹄声响起。 “少帅，原来你在这里，我们回去吧。”李副官带着一队人赶来，见到司徒长林急忙下了马。 司徒长林的脸色很难看，眼睛只盯着前方，不说话，直到有人给他牵过马来，他这才抬脚上马，直接甩开马鞭。 “给段向天下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攻打龙虎山，我要这个山上每个人的命。”马儿跑过只留下司徒长林没有温度的声音。 ** 龙虎洞外，南霸天没等马停稳直接下了马，接着抱下沈静茹就往洞内走，边走边喊：“哑婆。快来，快来看看我妹子怎么样了？哑婆，快！” 整个洞内都是南霸天的声音，哑婆急急忙忙地从里面出来，正遇上南霸天往里面走，哑婆看见沈静茹的样子吓得张大了嘴，然后随着南霸天一同进了内洞。 外面陆老五领着一行人也正好进来。 内洞里，南霸天将沈静茹放在床上，又看着她，沈静茹已经没有知觉了，像是睡了又像是晕了。两只手还是死命地护着肚子，那里流血的地方已经有些干涸了，但是暗红的血还是一样触目惊心。 “哑婆，快点给看看呢。”南霸天对着哑婆着急地说。 哑婆也很着急，忙点头，又不停地用手比划着。 “哎呀，好了，我出去，你马上给她看，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南霸天明白了哑婆的意思，马上转身出去，走到门口还是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哑婆马上解开沈静茹的衣服，可是她的手还是死死地攥着肚子前的衣服，哑婆急得满头大汗，着急地看了沈静茹一眼，她还是紧闭着双眼，细眉也紧拧着。 哑婆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放在沈静茹的额前，来回地摸了几下，很神奇地沈静茹的手竟然慢慢地松开了，哑婆有些喜出望外，忙将她的衣服拔开。 隆起的小腹上一道口子刺得很深，那里的血已经凝固了，哑婆伸手放在上面，慢慢地她露出了笑容。 转身找来些药上在伤口的地方，仔细地包好之后找来衣服又重新换上，弄好这些之后，哑婆松了一口气，而沈静茹的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呼吸慢慢地平稳了，紧拧的细眉也松开了些，哑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像是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沈静茹走向门口。 开门便是许多张紧张的脸，一个个满脸期待地看着哑婆。哑婆显然没想到门外会有这么多人，她轻轻地关上门之后，这才比划起来。 南霸天是个急性子，看到哑婆这个样子就急，急忙制止了哑婆的动作说：“你就我妹子有没有事吧？” 哑婆停下动作，笑着摇摇头，南霸天和其它人这才露出了笑容，都长舒了一口气。 “那我进去看看她吧。”南霸天就要上前开门却被哑婆拦住了。 南霸天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哑婆，哑婆作出睡觉的动作，南霸天这才收回了脚，忙着把其它人也遣散了。 Vip057 余心不忍 永州城内，军政处大院里，段向天已经将人全部集合起来等着司徒长林的命令。 李副官走上前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司徒长林才慢慢才开口：“少帅您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司徒长林转过脸没有说话，而是踱步来到已经待命的士兵面前，他扫了一眼然后站在中间的地方开口说道：“龙虎山的土匪一日不除就不会安宁，今天我命令你们剿平龙虎山，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所有的有高喊，虽然心里不明白司徒长林真正的用意。 “我听不到！”司徒长林大声地喊着。 “有！”包括段向天在内的人又高喊了一声，司徒长林才算是作罢。 “好，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龙虎山，出发吧！”司徒长林命令道。 一个士兵模样的跑到段向天的跟前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段向天的脸色有些变化，他看了一眼司徒长林没敢走向他，而是去了李副官的身边，同样小声地对他说了些什么，李副官点头示意他回去。 李副官走到司徒长林小心地说：“少帅，莫小姐来电说大帅派的人现在在晋州等着你呢，您看是不是先回晋州去。” “没说什么事吗？”司徒长林眼睛还是看着那些已经动身的士兵冷冷地说。 “好像是来谈日本人的事。”李副官低头回答道。 “日本人的事？日本人什么事？”司徒长林反问着，看上去样子很反感。 “这个还不清楚，听说日本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了，北方的这些城市当中，只有我们晋军的地盘上日本人，看来他们的贼手就要伸向这里来了。”李副官分析着他的见解。 司徒长林的眸子更加寒冷。 “少帅，您看是不是先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剿匪了，再怎么说龙虎山上的人也是中国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听听消息吧。”李副官小心的开口，一看着司徒长林脸色。 “你是在说我不顾大局吗？”司徒长林转过头看着李副官说，样子很可怕。 “当然不是，少帅，我的意思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回晋州吧。”李副官低下头不敢再看司徒长林。 “走，咱们回去，这里的事就交给段向天了。”司徒长林说话间已经走向马，抬脚便跨了上去。 李副官急忙跟上，还是担心地看了一眼已经出了军政处的那些士兵们。 行至龙虎山附近时，司徒长林的马慢了下来，他们先起的程跑的快，后面段向天带着兵也马上就要到了，司徒长林眼瞅着上龙虎山的路，沉思的片刻，想着关于沈静茹的一切，他有些犹豫，但是又想到她在山上对自己说的话，还有她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司徒长林就又咬起了牙，想到这他使劲策马狂奔而去。 李副官他们紧紧地跟在身后，过了龙虎山时速度慢了下来，司徒长林招了招手，李副官上前。 “通知段向天撤兵，回去等我的通知。”司徒长林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 “啊？是！”李副官迟疑了一下又忙着回答。 掉转马头对着一个士兵说了些话，那个士兵得令之后原路返回，李副官再转身时，只看到司徒长林的背影越来越远了，李副官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似的长舒一口气策马奋力地赶上去。 ** 龙虎山上龙虎洞内，南霸天坐在虎头椅上一脸的沉重，下面的弟兄们个个精神抖擞，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南霸天。 忽然洞口一阵响声，接着川子跑了进来，从中间直奔南霸天而去。 立在两边的人都将视线转向川子。 来到台阶前定住双手抱拳说道：“报告大当家的，段向天撤兵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呀？” “是呀，该不会是来吓唬咱们的吧？” “依我看，这里面肯定有诈，大当家的我觉得我们不如趁着他们撤兵的空档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呀，大当家的，我们不能这样在这里等着呀，这次他们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大当家的……” 川子的话立刻引来大家不同的意见，有几个说话有些份量的人纷纷开了口，陆老五这次没有抢着说话，而是看向南霸天。 南霸天一脸凝重，若有所思，下面的人还是在议论纷纷。 突然他站起了身，下面的人立刻停止了说话，都盯着南霸天，像是只要他的话一出，他们就马上杀出去似的。 “通知下去，加强警备，另外让多余的弟兄们都回来休息，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去追段向天和他的兵，听明白了吗？”南霸天最后立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说。 那气势让人不寒而立，虽然有些心不愿的，但是也不敢说出来。 “是，明白了。” 侧洞门口沈静茹听到了南霸天所说的话，她笑了笑然后转身又往里走去。 昏暗的灯光打在沈静茹的脸上，看上去没有那么苍白，但是依旧很憔悴。 沈静茹边走边摸向自己的肚子，心想这孩子一定特别希望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都顽强地存在，并且还在一天天长大着，想到这，沈静茹露出更深的笑容，但愿这次之后她能顺利地生下孩子，然后看着他长大。 这样的要求不高，但是对于沈静茹来说却是有些奢望了，只是司徒长林这次能够放手了，以后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样想着沈静茹的心里更加宽敞明亮了。 Vip058 意乱情迷 晋州城内人心惶惶，做为晋军的根据地，原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却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原因是因为司徒长林回绝了大帅派来的人，本来作为大帅的不二人选的司徒长林现在因为这件事，也变得很被动。 司徒长英受司徒青云的指使前来询问司徒长林，当看到司徒长林的样子时，司徒长英才觉得这个四弟并非坚强的像石头，只是以前未到伤心处罢了。 司徒长林颓废地坐在书桌边，样子看上去很憔悴，却也更加吓人了。 司徒长英长叹一口气走到司徒长林的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四弟，别太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司徒长林还是不为所动，眼睛依旧无焦距地看着不知名的方向。 司徒长英接着又说：“只是你这样做，却惹怒了大帅，你的前途保不保得住暂且不说，就怕大姐在那边也要受些苦了。” 司徒长林的眼睛动了动，即而抬起脸看向司徒长英，英俊的脸庞上一团愁云：“就算是因此让大姐受委屈，我也不会答应大帅的话。” “好，好，好，不答应，但是你毕竟还是在大帅手底下做事呀，就算是大帅有意要偏向你，但是大家都知道了你对大帅的不敬，恐怕这样也让大帅难做呀。”司徒长英忙帮司徒长林解释道。 司徒长林脸转向一边固执地说：“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做什么少帅了。” 司徒长英一急走到司徒长林的面前说：“大帅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让你这样做？” 司徒长林站起身看了司徒长英一眼说：“大帅的意思是让日本人的烟土进到晋州来。” “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司徒长英也是吃了一惊。 她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 “四弟，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司徒长英担心地看着司徒长林，听他这么一说她算是明白了他的做法了。 “还能怎么做，如果大帅能想开的话还好一点，如果想不开，我也不会屈服的。”司徒长林盯着窗外一字一字地说。 司徒长英默默地点点头，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说：“听李副官说有静茹的下落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司徒长林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很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微转头，从司徒长英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司徒长林的脸色很难看，他的身体僵硬，很明显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她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司徒长林冷冷地说，目光又转向窗外。 “四弟，有些事情过去也好，但是如果真的过不去就不要勉强。”司徒长英很真诚地说，但是当看到司徒长林越来越黑的脸时，她还是停住了嘴。 司徒长英又看了一眼司徒长林这才出了门，司徒长林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寂。 司徒长英出门正好看到莫若瑜立在门口，她的嘴角扬着一个浅浅的笑，还是一贯的穿着，看到司徒长英出来笑着点点头，似乎她的心情很好。 司徒长英不禁觉得莫若瑜笑得别有用心，她只是轻扯了下嘴角饶过莫若瑜下了楼。 莫若瑜倒是也不在意司徒长英对她的态度，转身进了书房。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北方的冬天总是少不了雪。 进门才发现司徒长林喝起了酒，是酗酒的样子，举着一个大坛子倒向自己的嘴，看到这莫若瑜本来欢喜的脸上一下子变阴了，她讨厌司徒长林这样在意那个沈静茹。 听见有人进来司徒长林头也不回，继续立在窗前喝着酒，莫若瑜一步步地走向司徒长林，最后站在他的旁边一把夺过司徒长林手里的酒，司徒长林生气地转过脸，却发现莫若瑜也学着他的样子往自己的嘴里倒酒，那样子很洒脱。 莫若瑜放下酒坛，咕噜一声将酒吞到肚子里转头看着司徒长林，似笑非笑的样子煞是好看。 司徒长林看着莫若瑜的脸不由地将她看成了沈静茹，他摇了一下头看到的却还是沈静茹，他不由地上前一步将莫若瑜拉进怀里，莫若瑜瞪大眼睛，显然她没有想到司徒长林会这样做，正要挣扎之时，司徒长林却抢先一步吻上了她的唇，司徒长林的唇微凉，带着浓重的酒气，沾上莫若瑜的唇之后就肆意地吸吮着。 莫若瑜原本要说的话收了回去，也停止了挣扎，手上的酒坛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酒肆意地流淌开，两个人却全然不顾。 莫若瑜伸出手攀上司徒长林的脖子大力地回应着司徒长林，两个人狂肆地吻在一起，司徒长林一个用力将莫若瑜推至窗边，伸手将她的衣服撕开，接着将里面的衣服推上去，大手肆意地莫若瑜的胸前游走。 莫若瑜的身体像是着了火，扭动了一下身子，嘴里也发出嘤咛，司徒长林离开莫若瑜的唇，顺着脸颊脖径一路吻下，莫若瑜的叼叫声更大了，她挺起胸部大力地回应着司徒长林，仰着头身子弓起，她等这一刻等的时间太久了，现在司徒长林终于看到她的存在，她又怎么可能将他推开。 “长林，我好想你。”莫若瑜的手指伸进司徒长林浓密的头发里，动情地说。 司徒长林的身体已经起了很大的反应，他抬起头将莫若瑜横抱起来，转身出了书房直奔他的卧室。 莫若瑜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双手勾着司徒长林的脖子，她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扯开，露开大片的酥白。 司徒长林一脚踢开房门，然后用力地关上，直奔大床而去。 将莫若瑜放下的同时高大的身子也随之压下，莫若瑜满足地看着身上的男人，等待最神圣的一刻。 司徒长林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身下的人，沈静茹满脸羞怯地看着他笑，他从来没有见过沈静茹这样的笑，随即他附下身轻呼出声：“静茹，我好想你，我爱你！” 莫若瑜的手僵在司徒长林的背上，原本有些浑浊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 Vip059 错欢 莫若瑜的手僵在司徒长林的背上，原本有些浑浊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 眼睛里满满的恨，可是再定睛看一下身上的男人，莫若瑜的唇边扬起一丝诡异的笑，伸手退去司徒长林身上的衣服，外套，衬衣，接着是解皮带，退长裤。 莫若瑜的衣服也在顷刻间退光，司徒长林的**更加高涨，他很喜欢这样主动的沈静茹，以前的时候总是他强着她要，而现在她这样主动反而让他心里更高兴了。 司徒长林的吻洒遍莫若瑜的全身，莫若瑜睁着清冷的眸子看着天花板，享受着司徒长林带给她的快感，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念头哪怕是司徒长林把她当成了沈静茹，她也要成为他的女人。 想到这莫若瑜更加用力地回应着司徒长林，长长的双臂圈着司徒长林健硕的腰肢。 司徒长林一个挺身贯入莫若瑜的体内，顿时莫若瑜有种很满足的感觉，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两个人忘情地纠缠在一起，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掠夺，司徒长林时而吻着莫若瑜的唇，时而吻着她的眉梢，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沈静茹的名字。 莫若瑜的心虽然有些痛但还是高兴的，就算是司徒长林不会想到此时的人是她，她也高兴。 司徒长林快速地抽动最后将热流洒入莫若瑜的体内，最后无力地趴在莫若瑜的身上。 莫若瑜满足地抱着司徒长林，全身的酸疼比骑马摔倒时还是疼，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 看着司徒长林紧闭的双眸，莫若瑜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静茹，不要离开我，静茹……”司徒长林像是在做梦，他的话让莫若瑜的心阴沉起来。 次日清晨，阳光照进司徒长林的卧室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男人的，女人的，有些杂乱无章。 床上的两个人相拥着，莫若瑜靠在司徒长林的怀里闭着眼，脸上是幸福的笑，司徒长林露出一只胳膊，浓眉拧在一起，随即皱得更紧，然后抬手抚上眉心，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异常，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怀里的人，当看清怀里的人时，惊得他抽回自己的胳膊，惊得坐了起来，来回地看了一遍又遍，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了。 莫若瑜也转醒了，她抬眼看着司徒长林裸露的后背，上面还有条条的疤痕，心里是一阵心疼，她起身环抱住司徒长林的后背，前面的酥胸正好抵着司徒长林裸露的后背上，她这一抱吓得司徒长林挺直了身子。 回头看了一眼莫若瑜才发现两个人一点衣服都没穿。 司徒长林想不起发生了什么，有些懊恼地拿开莫若瑜的手，扯开起身的同时扯过睡衣套在自己的身上。 莫若瑜定定地看着司徒长林的背影，她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但是她还是心疼了。 司徒长林没有回头接着往外走，莫若瑜这下忍不住了，也顾不上没有穿衣服，从床上一下子站了起来下了床来到司徒长林的身边挡住他的去路。 司徒长林没有想到莫若瑜会这么大胆，当看到她光着身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身上还留有斑斑吻痕时，司徒长林有些后悔地闭上眼睛。 莫若瑜看到司徒长林的样子，心里更加地生气，咬着唇说：“长林，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吗？昨天晚上我们的愉快你忘了吗？我们是那么地熟悉对方的身体，我们……” “够了，别说了，忘了昨晚吧，我以为是静茹回来了，所以……对不起。”司徒长林打断了莫若瑜的话。 他记得是看到了沈静茹没错，可是没想到那会是他的错觉，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莫若瑜。 莫若瑜不敢相信地看着司徒长林，摇头又伸手攀向司徒长林的脖子，递上自己的唇，急急地说：“长林，我们是那么地喜欢彼此的味道，我们……” “若瑜，你别这样。”司徒长林扯开莫若瑜的手，脸上很痛苦。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 “好，司徒长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娶我的。”莫若瑜后退两步狠狠地说，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边走边穿上，走到门口时将大衣裹在身上，歪头斜视了一下后方，拉开门跑了出去。 重重的关门声让司徒长林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 龙虎山上，沈静茹裹着大衣站在龙虎洞的洞口处，看着漫天的雪花飞扬，一只手抚在隆起的肚子上，脸上很平静。 “阿嚏阿嚏。”沈静茹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由地后退两步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川子忙着跑过来拉着沈静茹往里面走，边拉边着急地说：“姐姐，你还是别站在洞口了，快进来暖和，你自己不也说过你的身子不能再经历波折了。” 沈静茹转头看向川子笑了，很配合地和他一起往洞内走去。 川子说的没错，她自从怀孕之后经历的事太多了，可是万幸的是她的孩子一直都在，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坚定地活下去。 陆老五说这样的孩子生下来长大了肯定有出息，沈静茹边走边笑，她觉得让她遇上了一大邦好人，虽然之前的遭遇可能惨了点，但是现在的她是幸福的。 再有几个月她就要当妈妈了，这是多么奇怪的事，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人却共同有了一个孩子。 想到这沈静茹的心咯噔一下，不是说好不想他了吗？怎么又会想起。 沈静茹甩甩头，都是过去的事了。 Vip060 三分像的女人 两个月之后，北方的春天来的晚一些，虽然过了立春时节了，但是寒冷的气息仍在。 国内的局势更加紧张，自次司徒长林回绝了大帅的提意之后，司徒长林的位置随时都有动摇的可能。 莫家拥有自己的部队，莫远行死后一切的事宜全部交给了莫若瑜打理，按理说她是最应该站在司徒长林这方的，事实上她也是这样想的，在莫若瑜的心里只有两件事，那就是维护**的利益和司徒长林。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莫若瑜变得更加冷酷，莫家军上下没有不怕她的，她放出去的狠话就是要让司徒长林来娶她，她就一定要做到。 司徒长林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也更加无情冷漠，不过莫若瑜有决心一定会走进司徒长林的心里。 私人医生走了之后，莫若瑜的整个心算是有了着落，她不会想到那一个夜晚居然让她有了司徒长林的孩子，她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从来没有过的神情出现在莫若瑜的脸上，也许司徒长林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吧。 司徒长林立在窗边，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最常做的事，他原以为日子长了他就会忘了沈静茹，就像当初忘了莫若娇一样，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根本忘不了沈静茹。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沈静茹在他的心里早就根深蒂固的不可拔去。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生了孩子和孩子的爹过着幸福的生活了。 想到这司徒长林的心里更加地堵得慌，转身走出了房间直接出了督军府。 大街上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了，不过晋州作为大城市之一，还是有它的魅力所在的。 司徒长林很少这样走在街上，今天不知为什么，突发其想地来到街上，看着那些匆匆而过的人，司徒长林真想也做他们其中的一员，可是事实不会如他所想。 突然人群中一抹身影吸引了司徒长林的视线，让他移不开眼，司徒长林快速地跟了上去，直到来到那个人的身后。 司徒长林跟在她的后面直直到看着她，从后面看过去那个女人的背影真的太像沈静茹了，怪不得他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就连走路的姿态都像了三分。 司徒长林想着上前阻住那个女人的去路。 女人抬起惊慌的眸子看向司徒长林，这一看才发现那个女人只是像是沈静茹三分而已。 “你怎么回事呀？”女人不满地开口，说话的时候眼眉挑着，没有沈静茹的不讲理，但是却比沈静茹多了一份泼辣。 而且她的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风尘女子的感觉，眼睛快速地将司徒长林打量了一遍之后，眼睛里便出现一道精锐的光。 司徒长林没有理会女人的不满，而是慢慢地收回脚让开路转身继续走他的路，他现在没有和人争论的意向。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挡住了我的路不说，现在竟然连话也不回答，你是不是哑巴呀？”女人咄咄逼人地说。 她见司徒长林不仅长得不凡，而且穿的比不错，这才不打算轻易地放了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不料女人的一句话却让司徒长林停住了脚。 女人说：“没有礼貌的人见多了，可是你还真是头一个。” 那说话的语气很像沈静茹，司徒长林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那个女人，女人也畏缩地看着司徒长林。 之后司徒长林轻笑出声说：“这世界敢对我这样说话的人你是第二个，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走向司徒长林边笑边说：“你可以叫我玉儿，敢问爷是什么人呢？看爷这气场可不是一般人呢。” 司徒长林一笑说道：“玉儿好眼力，我不是一般人，我是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司徒家的四少？”女人吓得停住了动作，抬眼询问着司徒长林。 “没错，吓到了吗？”司徒长林有些好笑地看着玉儿说。 “呵呵，那倒没有，只是没想到我玉儿刚来晋州一天就遇上贵人了，您说这是不是缘份呢？”女人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司徒长林说。 “愿不愿做我的女人？嗯？”司徒长林越来越发觉到这个玉儿的女人像极了沈静茹。 显然她要比沈静茹有心机的多，但是此刻他真的觉得和这个女人说话也是件不错的事。 玉儿挑眉不语，而是更加靠近司徒长林，她本来就有那个意思，而现在司徒长林一说更随了她的意。 司徒长林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显然对玉儿的靠近似乎有些不自在，但是他没表现的太明显，而是扬手拦起两辆黄包车，自己先坐了上去，对着还呆在原地的玉儿说：“上车吧！” 话落他坐的黄包车就已经跑开了，玉儿看着司徒长林的脑袋笑得灿烂也随之上了车。 车子没去督军府，而是去了一栋别院，玉儿刚来对于司徒长林的家世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最起码的还是知道督军府和司徒家老宅的。 看着司徒长林带她来的地方竟然不是那两个地方，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但是表面上却还是没表现出来。 司徒长林只顾着向前走，走进这里他的心就有些低落，这个别院，他是给沈静茹准备的，现在看来已经用不着了。 沈静茹离开后，他渐渐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才让人找了这么一处院子，按照他知道的沈静茹的喜好布置了这里的一切，就等着沈静茹回来后到这里生活的，可是没想到却成了一场空。 司徒长林只想着自己的心事，玉儿跟在身后左右看了个遍，即而转眼更深情地看着司徒长林的背影。 Vip061 可能出大事了 玉儿快走几步挽上司徒长林的胳膊，司徒长林歪头看了一眼，没有挣开，玉儿见状更加靠向司徒长林，高耸的胸部来回地在司徒长林的胳膊上摩挲着。 玉儿美眸流转地悄悄地看着司徒长林的反应。 司徒长林似乎是并没有在意玉儿所做的一切，接着往里走。 “你喜欢这样的地方吗？”司徒长林边走边说，完全还是在自己的思想里。 玉儿有些措败，她出道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这么急切地想要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力，自从来到了晋州的春香院，她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大地方，而这里的男人更是人中之人。 不过玉儿是个聪明的人自然会看司徒长林的脸色了，忙笑着说：“喜欢，我最喜欢这样的地方了，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司徒长林轻点头，已来到后院，那里有一间小屋，司徒长林带着玉儿径自走向那里，玉儿见是要进屋，又将胸脯挺了挺。 推开门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卧室，而是一间药房，里面摆放了些很多药，还有很多瓶瓶罐罐，玉儿不禁皱起眉头，不明白司徒长林的用意。 “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用那些药救人。”司徒长林喃喃地说道。 在玉儿错鄂之际转身看向玉儿，玉儿只好露出笑容也看着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拉着玉儿走向衣架跟前拿起一个白大褂塞给玉儿说：“以后不要穿些这么艳丽的衣服，不要擦那么厚的粉，化那么重的妆，我不喜欢，现在换上这件衣服我看看。” 玉儿被动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心里更加不解，可是她却被司徒长林推着进到了内室。 司徒长林继续转过身打量着房里的一切，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沈静茹穿着白大褂端着托盘的样子。 等一会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司徒长林皱眉喊了一声：“好了没有！” 他的声音很大，让里面的玉儿吓了一跳，忙喊：“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说着玉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上去有些别扭，边走边不停地看身上的衣服，眼睛有些躲闪地看着司徒长林，司徒长林看到玉儿的样子却笑了，伸手将玉儿拉过去，仔细地看了看。 这玉儿换上白大褂之后像沈静茹的地方更多了，总是让司徒长林有种错觉。 玉儿抬头看到司徒长林的眼神，作为她的经验她知道司徒长林是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但是他很满意这样的自己。 玉儿往司徒长林的身上靠过去，躺到司徒长林的怀里娇声说道：“如果你喜欢我这样，我天天都穿成这样让你看，不过亲爱的，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司徒长林对于玉儿的投怀送抱还是不习惯，沈静茹她从来没这样做过。 “什么事？说吧！” “我是春香院的人，我……” “春香院？好我知道了，其它的事你不用管，会处理好的。”司徒长林打断了玉儿的话直接说道。 玉儿满心欢喜地看着司徒长林抬脚对着司徒长林的唇轻吻一下，司徒长林立马僵直了身子，不敢相信地看着玉儿。 玉儿却像一只快乐的鸟儿跑走了，她跑出小屋直奔院子而去。 ** 这已经是莫若瑜第三次来找司徒长林了，可是每次都见不到他的人，军营里没有，督军府没有，就连司徒老宅里也没有。 莫若瑜突然有些心神不宁了，这个司徒长林不知道天天在干什么，而李副官居然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莫若瑜有些生气地站在大厅中间，李副官恭维地站在一边，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莫若瑜这么着急的样子。 “我命令你马上找到长林，不然有些事我就直接去和老太爷说了，当时候可别说我没事先和他说明。”莫若瑜转身对着李副官说道。 样子很吓人，李副官只好点点头，他们心里都明白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司徒长林在哪？ 莫若瑜又瞪了一眼李副官这才转身出了大厅，李副官跟着出去，看着莫若瑜上了车之后这才命人取来马出了督军府。 别院里司徒长林正躺在躺椅上闭着目，身边的玉儿已换上了一身素色的旗袍，从远处看过去还真是像沈静茹，只是细看还是不像的。 玉儿有些不甘地看了司徒长林一眼，跟着他虽然是好，有钱而且长得还挺好，只是不知是不是这个男人不举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无论她怎么取悦他，他总是没有反应。 玉儿的出身不好打小又是做那行出来的，日子长了没有男人还真是不习惯，况且天天面对这样一个极品的男人她的心又怎么会平静呢？ 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能不能人道。 想到这玉儿不禁上前刚要伸手摸向司徒长林的脸，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吓得她站直了身子。 “谁呀？”司徒长林懒懒地开口。 “啊，哦，不知道，我去看看。”玉儿吓得忙回答着，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李副惯正好往里走，看到玉儿时也愣了一下，他只知道少帅找了个和沈静茹长得像的女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一见他也觉得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玉儿嫣然一笑，看到李副官的那身军装心里就是一怔，不过看上去倒是挺有男人味的。 “你看我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对不对？”玉儿是聪明的，所以这一点她明白。 李副官收回视线，对着玉儿轻点头，少帅做的事他无权过问，也没权说道。 “少帅呢？”李副官只记得他自己来这的目的。 玉儿的眼里有些容伤，但还是转过身让出道，李副官从玉儿的身边走过去，直奔司徒长林。 “少帅，可能出大事了。” Vip062 几喜几忧 司徒长林睁开眼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李副官一脸的紧张。 他坐直身子不经心地问：“什么大事？” “是莫小姐，她这几天天天去督军府去找您，说如果您再不出现她就去找老太爷了。”李副官只好把事情说了出来。 司徒长林的脸色很明显地不好看，他最讨厌威胁了。 很明显他不耐烦了，李副官见状忙说：“少帅您还是见她一面吧，这次她虽然是在威胁您，可是我看的出来这次也是她最着急的时候。” 司徒长林停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看向李副官，眸子一转随即说：“好吧，我见她。” 李副官像是放了心似的长舒一口气，余光瞥见玉儿一直在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说的话，看到李副官看她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 督军府里，莫若瑜和司徒长林正对面坐着，莫若瑜直直地看着司徒长林，眼神有些让人可怕。 “说吧，什么事？”司徒长林没有在意莫若瑜投来的异样眼光，神态自若地说道。 莫若瑜也不着急，轻扯了下嘴角随即说道：“还记得我说过我会让你娶我的话吗？” 司徒长林不以为意地看向莫若瑜，没有说话，莫若瑜接着说道：“我今天就是来实现我说的话的。” 司徒长林有些吃惊地看着莫若瑜笑着说：“继续吧。”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莫若瑜生气地站了起来，看到司徒长林这副样子，她就来气。 “那总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吧。”司徒长林平静地说。 “孩子，我们的孩子，算不算最好的理由。”莫若瑜一字一字地说，她看着司徒长林的笑容僵住，然后瞪着眼睛看着她。 “怎么？不相信吗？我已经确定了，快两个月了，这个孩子是你的。”莫若瑜挑眉说道，她看到司徒长林这样的表情心里很高兴。 司徒长林别过头，脸色变得难看，他不由地想到了沈静茹。 “该死！”司徒长林咒骂一声。 “怎么？不想承认这个孩子吗？”莫若瑜的脸色变了，生气地说道。 司徒长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起身就要往外走，莫若瑜以为他是不想承认这个孩子，从而想撇清他们的关系，莫若瑜生气地阻在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司徒长林你别想就这样走了。”莫若瑜盯着司徒长林说道。 司徒长林回瞪着她：“现在你该清楚当时怜儿的滋味了吧？” “什么？”莫若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司徒长林。 司徒长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即而转身要走，没想到却被莫若瑜拦住了去路。 “司徒长林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莫若瑜急急地说，她始终没想到司徒长林会是这样的态度。 “还说什么？你的救兵不是来了吗？”司徒长林眼睛瞅着门口的方向没有温度地开口。 莫若瑜转过身就看到司徒青云在司徒长英的陪同下一起赶了过来。 莫若瑜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然后转过身对司徒长林说：“他们怎么会来，长林，不是我给他们说的，你相信我。” 司徒长林没有理会莫若瑜，而是转过身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事情的发展正如司徒长林所料，司徒青云以司徒家的后代为由让司徒长林在十日之内和莫若瑜完婚。 司徒长英有些担心地看着司徒长林，但司徒长林像是麻木了一样，没有多余的表情，莫若瑜看上去也没有想像中的高兴，但是无论如何她的目的达到了，虽然这并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方式。 整个晋州都沉浸在司徒家的喜事中，司徒家作为晋州最大的家族操办起喜事来自然也是丝毫含糊不得的。 司徒长林在司徒青云的威压下回了司徒家的老宅，怕的就是在婚前再出现什么状况。 司徒长林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对他来说除了沈静茹娶谁都一样，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和莫若瑜之间会闹得如此不愉快，从来没想过会成为夫妻，但是也从来没想过会因为发生关系有了孩子而被迫在一起。 十天后盛大的婚礼如约而至，人们在感叹的同时也不免有些羡慕，在这样的世道下，利益永远是高于一切的。 一切按照当地的习俗进行着，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在他们微笑的背后究竟都藏着什么。 莫若瑜穿着洁白的婚纱，他们的婚礼是中西结合的，是失典雅却也不失庄重。 这一刻莫若瑜想了很多，想到了她从小受到的苦，想到她的父亲，她的妹妹，她的哥哥，甚至还有沈静茹。 只是那一切都已经远去了，现在在她和司徒长林之间永远不会再有其它人了，她就是司徒长林名正言顺，而且是唯一的妻子。 只是令莫若瑜没想到的却是新婚夜的当晚，司徒长林就没有回新房，这让平日里骄傲的她情何以堪，她原本只想等结婚后好好地过日子，却不曾想司徒长林会这样对她。 莫若瑜心里压着一股火，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与此同时，刚入夜的龙虎山上，龙虎洞里灯火透明，照得犹如白昼般明亮。 一声声女人惨叫声响遍洞内。 沈静茹的房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个个神情紧张，最紧张的当数南霸天和川子了。 沈静茹的预产期提前了，但是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她的叫声一直没停过，而孩子也没有生下来。 Vip064 淘淘救人 “我不管是革命党还是**，只要是中国人你妄想动他们。”司徒长林扯开莫若瑜的手冷冷地说。 莫若瑜在身后看到司徒长林的影子，绝美的瞳孔慢慢地收紧，双手也不觉地紧握起来。 ** 五年后，全国进入另一种抗战当中，南方的革命军一路北上，现在已成主导位置。 龙虎山上一片绿色，这正是一年当中最美的时候，永州城已经慢慢地归了革命军领导，但是龙虎山上的人还是不敢轻易地下山，他们虽然对于传说中的革命军很感兴趣，但是谁也不敢轻易地再相信任何一支有组织的部队了。 山顶上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顶着一个西瓜脑袋，手持着一把小型的手枪正瞄准着前方的靶子，待他确定好目标之后轻扳扳机，只听“嗖”的一声正中靶的中心。 小家伙放下枪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哈哈，好枪，真是好枪。” 突然天空响起巨大的声音，小家伙用手遮住额头仰脸看着，只见一架飞机在他头顶上飞过，飞机被打中了，发出“嗡嗡”的声音，而且拖着黑色的长烟，直栽龙虎山上。 “淘淘！”一个年轻的小伙边跑边喊，神情颇为紧张。 “川子舅舅你快看，有个东西落到那边去了。”被叫淘淘的小孩露出洁白的小牙。 川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看上去很结实，也更像个大人了。 “快走，淘淘，这里很危险。”川子答应着，拉着淘淘就走。 可是淘淘哪里肯走，眼睛还是看着浓烟升起的地方，随即他挣开了川子的手撒腿就往冒烟的地方跑去。 “喂，淘淘，你这孩子，那里危险，你这样你娘会担心的。”川子一边喊着一边跟在淘淘的后面。 淘子的小身子很矫健，即使是在满是丛草的山上也键步如飞，川子一个大小伙子显然也得好好地跟着他。 “川子舅舅，我就是去看看那是个什么玩艺，不会有事的。”淘淘露出一颗调皮的小虎牙边回头边说到。 头上的长发随着风飘动，就连身上的粗布汗衫也随风飘了起来，淘淘就是活脱脱一个山里的孩子，随性而又天真。 “淘淘，你慢点，危险你知不知道。”川子赶上淘淘的时候，他们也停在了那架飞机的跟前，落地的飞机只剩下了残劾，大股的黑烟正汩汩地冒着，川子不由地将淘淘紧紧地护在身后。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同时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走吧。”川子见着火的残劾拉着淘淘的手就要走。 淘淘睁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东西，似是若有所思，突然一只发黑的手出现在淘淘的面前，紧接着淘淘跑了过去，直奔那只手的方向。 “川子舅舅，你看，上面还有人，咱们得救救他。”淘淘指着那只手兴奋地说。 川子上前也看到了那只手，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救呀？川子面带难色之际，淘淘却开始四处找树枝子扑打着火。 “快看，川子舅舅，他还活着。”淘淘更加兴奋了，伸出小手就要去扯那只大手。 川子一见这情形，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伸出手慢慢地将压在下面的拉了出来，他的力气本来就大，所以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拉出来才发现是个男人，虽然已经看不清脸，但是还能看清大体的模样。 “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吧。”川子背起男人看了一眼淘淘说。 淘淘点点头，一边还不停地查看男人的伤势，两个人很快下了山顶，只听后面一声巨响，飞机的残劾彻底爆炸了，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山体都有些震抖了。 两个人都有些怔怔地回头，然后相视一笑这才继续朝着龙虎洞的方向走去。 “淘淘，你吓死我了，刚才你去哪了？”沈静茹一路跑着而来，奔到淘淘的面前抱着他又摸又看的，一副焦急的表情，完全没有看到旁边的人。 “娘，我刚才在山上练枪了，对了，娘，我们救回来一个人，在飞机上救下来的，娘，你不是医生吗？你快给他看看吧。”淘淘忙说道。 沈静茹这才看到川子身上的人，沈静茹大体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让川子把他背进了洞，自己则拉着淘淘往里走。 几年的山里生活非但没让沈静茹退却了，而且还有一种更俏丽的感觉，虽然是粗布衣在身，但是她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是不可磨灭的，曾经的长发现在已是一个大大的籫子，前面的齐刘海将她俏丽的小脸映衬得更加好看。 川子直接把人背进了内洞，南霸天和陆老五看着走进来的沈静茹不解地说：“沈姑娘，这人是？” “五伯伯，这是我们从山上救下来的，飞机坠在山上，然后我们发现了他，我和川子舅舅就把他给背回来了。”淘淘抢先开了口，两只眼睛眨了眨的，很是惹人喜欢。 “哦，这样呀。”陆老五点点头，又看向南霸天。 他们早就不干土匪干的事了，自从段向天的兵被彻底打败之后，他们也就没了目标，这几年在沈静茹的带动下，山上的人也开始做起了小生意，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着，日了长了，他们倒也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只是他们没变的就是依旧保持着习武练枪的习惯，在这种时候平静只是一时的。 沈静茹拉着淘淘的手，对南霸天和陆老五笑笑说：“我进去看一下。” 直到沈静茹的背影完全没了，陆老五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哥，你和沈姑娘都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Vip065 我在看这个男人哪一点像我 他们早就不干土匪干的事了，自从段向天的兵被彻底打败之后，他们也就没了目标，这几年在沈静茹的带动下，山上的人也开始做起了小生意，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着，日了长了，他们倒也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只是他们没变的就是依旧保持着习武练枪的习惯，在这种时候平静只是一时的。 沈静茹拉着淘淘的手，对南霸天和陆老五笑笑说：“我进去看一下。” 直到沈静茹的背影完全没了，陆老五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哥，你和沈姑娘都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南霸天收回视线，对着陆老五做了个要打他的姿势，吓得陆老五只好陪笑。 淘淘撅起小嘴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他的小脑袋里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进到里面沈静茹才发现救回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莫若礼，看着莫若礼满身乌黑，而且满脸是血地躺在那，沈静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马上给他查看了一下，还好没有太大的伤，不然在这种地方也是干着急。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再见面，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从他走后，就失去了消息，这几年她一直生活在龙虎山上，对外面的事刻意地回避，却不曾想失事的飞机把莫若礼给送来了。 看到莫若礼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浮现在眼前，原来一直想要淡忘的东西一下子都复苏了。 莫若礼很快醒了，睁开眼把屋里看了一圈，沈静茹一直守在他身边，看到他醒了，急忙上前扶起他，关切地说：“你感觉怎么样呀？” 莫若礼将视线投在沈静茹的脸上，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待他看清了之后激动地抓着沈静茹的手说：“静茹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沈静茹微笑着看着他说：“是我，你快躺下，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莫若礼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沈静茹，满眼的惊喜与兴奋。 沈静茹对于他的目光倒是不以为意，之前多少也知道点他的心思，但是在这样的关头她是不可能我他计较的。 “这是哪里呀？你怎么会在这里？”莫若礼急急地问道，手不觉地紧紧地握着沈静茹的。 他看了一圈这里的环境，很难想像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这里是龙虎山，放心好了，这里很安全的，快和我说说你怎么回事吧？”沈静茹也握着他的手笑着说。 他们现在更像是久别的朋友，迫切地想知道对方的消息。 莫若礼算是暂时放下了心，他靠回到床上，这才开始说自己的事。 原来莫若礼是被派到前线作紧急救援的，只是没想到途中遭到敌军的袭击，飞机失去了控制而落到了龙虎山上。 没想到却因此和沈静茹见了面。 “是你救我回来的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龙虎山就是离永州不远的那个土匪山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那些土匪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莫若礼说完了自己的事，忙询问起沈静茹来。 还没等沈静茹开口说话，关着的门就被踹开了，陆老五站在前面气势汹汹地看着莫若礼，指着他说道：“土匪山怎么了？我们这些土匪要是真坏，早把你丢到山里喂狼了，身上一没钱二没货的，我们何苦救你？” “老五少说两句吧。”南霸天对陆老五说道。 眼睛瞥向他们两个人的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都是好人。”沈静茹对着陆老五笑笑，她知道陆老五的脾气，然后对莫若礼说。 “妹子这是何人呀？你们认识？”南霸天板着脸说道，见两个人的手一直握着。 “娘！”淘淘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奔进沈静茹的怀里，小眼睛警惕地看着莫若礼。 莫若礼也顾不上其它人了，眼睛只是直直地看着淘淘，那个孩子简直就是那个人的翻版呀。 莫若礼瞪大眼睛看着沈静茹，沈静茹抽回手摸着淘淘的头笑笑，对着莫若礼也是一笑，然后转向南霸天解释道：“大哥，实不相瞒，川子他们救的这个人正好是我的朋友，他也是个好人，刚才说的话希望大家都不是往心里去。” “哈哈，原来是和我妹子认识呀，这么说都是自己人了，误会，刚才都是误会，上了我龙虎山没有什么好的，但是保证不会挨着饿，而且我这妹子还是个神医，铁定把你的伤养好了再让你走，你就放心吧。”南霸天哈哈大笑起来，话语里是十足的爽快。 “那莫若礼就谢过各位了。”莫若礼从淘淘那里收回视线对着南霸天拱手说道。 “川子通知哑婆一定要好好地照顾我妹子的这位朋友，听到了吗？”南霸天大声说道，边说边离开了房间。 陆老五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莫若礼也走了出去，川子虽然是点头，但是眼睛还是很警惕地看了莫若礼一眼之后才离开。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沈静茹娘俩和莫若礼了。 “他们都是好人，不像是普通的土匪，我这些年一直……”沈静茹边说边回头，但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她停住了嘴。 莫若礼和淘淘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地瞪着对方，像是两只即将开始斗争的公鸡似的。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沈静茹不解地拉开他们俩，有些想笑。 但是莫若礼和淘淘还是不顾沈静茹的拉扯继续顶着对方看，像是非得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莫若礼也顾不上身体上的伤了，只是来回地看着淘淘，而淘淘也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莫若礼看。 “沈淘淘，你怎么回事呀？平日里娘是怎么教你的？”沈静茹故作生气地板起脸。 淘淘快速地转动小脸看了沈静茹一眼之后又恢复原来的样子，还是盯着莫若礼看。 “娘，我在看这个男人哪一点像我？”淘淘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大人相互看了一眼，想笑但是沈静茹心里实在是很气。 Vip066 一些往事 “沈淘淘，你怎么回事呀？平日里娘是怎么教你的？”沈静茹故作生气地板起脸。 淘淘快速地转动小脸看了沈静茹一眼之后又恢复原来的样子，还是盯着莫若礼看。 “娘，我在看这个男人哪一点像我？”淘淘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大人相互看了一眼，想笑但是沈静茹心里实在是很气。 “你个小鬼头在想些什么东西，去，快出去吧，别在这里碍娘的事。”沈静茹笑着拍了下淘淘的头，有些宠溺地说。 并推着淘淘往外走，对着莫若礼报以一个微笑。 淘淘撅着小嘴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还不时地回头对着莫若礼做鬼脸。 莫若礼的脸色已经不是那么苍白了，但是在看到淘淘之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静茹，那孩子……是长林的吧。”莫若礼试探地说，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沈静茹转过头看着莫若礼轻点头，很明显地不用狡辩，淘淘长得太像司徒长林了，只要是见过司徒长林的人肯定第一眼就能看出淘淘是他的孩子。 “那他知道吗？”莫若礼急急地说，就这些年他知道的情况来说司徒长林很有可能不知道还有淘淘这个孩子吧。 沈静茹摇头然后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这些年你一直带着这个孩子在这个山上？”莫若礼看着沈静茹说。 “是的，来，我看看。”沈静茹答道，接着看向莫若礼的伤口。 莫若礼有些心疼地看着沈静茹，但沈静茹倒是不以为意，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你不打算让长林知道吗？他不可能不知道的。”莫若礼还是问出了他心里想的。 以司徒长林的实力怎么可能不知道沈静茹的去处，他不明白司徒长林为什么还让沈静茹在外面，而且还做出那么多让人不理解的事。 “他知道，好了，再有两天就应该全好了。”沈静茹边检查莫若礼的伤口边说，神情自若，看不出喜乐，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他知道？怎么可能？他没见过这个孩子吧？是不是若瑜，是不是她从中作梗？”莫若礼有些疑惑，但随即又想到了他的那个妹妹。 沈静茹站起来轻摇头，笑着说：“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们的缘份尽了。” 莫若礼摇着头坚定地说：“不可能，依我对长林的了解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一个人的，肯定是若瑜，她为了得到长林会不惜一切化价的，她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沈静茹皱眉看向莫若礼，莫若礼停止了说话也看着沈静茹，一时之间气氛有些紧张。 “你说若娇是莫若瑜害死的？”沈静茹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莫若礼见事情瞒不过去了，闭上了眼思索了一会才说：“是的，她亲自说的，她不止杀了若娇，她还开枪杀了我父亲。” 沈静茹更加不相信了，眼睛瞪得浑圆，说话也有些结舌：“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莫若瑜真的做了这么多的事？她……” 沈静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莫若礼点点头。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知道她从小就想受人关注，可是她用错了方法，而且我们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她更加让人放心而已，不像若娇像个瓷娃娃，所以大家把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若娇那里，从而养成若瑜这样的性格。”莫若礼语重心长地说。 沈静茹慢慢地消化了莫若礼刚才说的，听到他说莫若瑜的事，心里又多了一份对她的可怜。 “她如愿地嫁给司徒长林了，也许她以后就会幸福了。”沈静茹的心思突然飘了好远，在她心里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你不了解若瑜，你也不了解长林，他们不会幸福。”莫若礼摇摇头否定了沈静茹的说法。 沈静茹不解地看向莫若礼。 莫若礼接着说：“他们都太好强了，而且长林的心里不容易走进一个人，你是这些年以来唯一走进他心里的人，就连曾经的若娇都不算是他喜欢的人。” 沈静茹皱眉看向莫若礼，她真的从来不知道司徒长林还是这样的人呢。 莫若礼叹了一口气又说：“长林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而且有时候他甚至还会表达出相反的效果来，其实之前他在闽州开枪打我的那次是他手下留情了，不然我早就死了。那次是因为他的哥哥莫名地被杀了，他得到消息说是有我的原因，他才赶去杀我的，可能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又犹豫了，所以我才活了下来。” 沈静茹的思绪也随着莫若礼的话飘回了当时，按照莫若礼说的应该是正确的，因为她当时很清楚莫若礼受伤的位置离心脏很近，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沈静茹收回思绪看向莫若礼，云淡风轻地说：“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和我都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他现在的夫人是你的妹妹莫若瑜，我想如果没有我的出现的话，她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不希望再走进他们的生活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莫若礼只是看着沈静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长林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不会没有关系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而他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和最爱的女人流落在外的。” 沈静茹听到莫若礼的最后一句话是禁呆了，她从来不敢想自己的头上冠上司徒长林女人的名号，可实际上她早就是了，即使在还弄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她早就深陷进去了。 这次沈静茹笑得不太自然，因为莫若礼的话动摇了她几年来的决定。 就好像她曾经动摇了对司徒长林的心是一样的，虽然是无心的，但是还是让她刻骨铭心，并且牢记一辈子。 Vip067 决定 莫若礼休养了几天之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里他倒是和淘淘成了好朋友，两个人几乎成了忘年之交，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淘淘对于莫若礼口里所说的东西感兴趣。 这一下子让一直视淘淘如己出的南霸天有些受不了了，但是作为见过世面的人南霸天的度量还是够大的，而且他一直知道他这个妹子是不可能在这个山上待一辈子的。 空闲的时间莫若礼对整个龙虎山作了个了解，通过几天的相处他也知道这群人的真正之心，组织上一直有编制这些人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了解罢了，他受难落到了龙虎山上还真是成了一件大好事了。 淘淘从小喜欢养鸽子，而且是信鸽，莫若礼发现后让淘淘用信鸽给组织上报了信，让他们放心，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的用意，组织上肯定是大力支持的，这样他在龙虎山也有了目标，只是这其中肯定要大费一些周章了。 不过莫若礼和沈静茹谈过之后，心里倒是踏实了一些，沈静茹是支持他所做的事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动南霸天他们了。 沈静茹站在山顶上看着远方，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莫若礼看得有些出了神。 “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尽一份力，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淘淘，他还那么小。”沈静茹悠悠地说，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莫若礼收回视线看着沈静茹说：“你有这份心就挺好了，不过我倒不认为淘淘小，他真的是个机灵鬼。” 莫若礼说到淘淘的时候心情也很好，他从心里很喜欢淘淘。 沈静茹转过头对着莫若礼笑了笑，接着说：“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外面什么样子都不敢想像了，不知不觉中已经慢慢地退化了。” “怎么可能呢？有些东西在你的心里是永远也不会变的，我倒是随时欢迎你的加入。”莫若礼很真诚地说。 沈静茹又笑，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南大哥那里我会去说的，只是不知敢保证他一定会听我的。” “没事，本来革命就是自愿的，如果能争取到这股力量更好，争取不到的话也没关系。”莫若礼忙说。 “对了，你在这里，那还会有其它人代替你吗？”沈静茹又问莫若礼。 “有，我们组织上还是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医护人员的，我到了这里估计再派的话应该就是秦小姐了。”莫若礼很坦诚地说。 “秦小姐？”沈静茹反问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哦，对了，就是你家的秦小姐。”莫若礼话快了些，可是话说出之后心里又有些余悸。 她们的事他多少听说过，看到沈静茹的脸色变了，他知道沈静茹还一直在意着一些事。 “也许你和秦小姐之间有什么误会吧？”莫若礼放慢了语气说，眼睛还是不时地看向沈静茹。 “能有什么误会？不过那还重要吗？”沈静茹淡然一笑，随即恢复以前的样子。 “秦小姐曾和我说过你们的事，你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莫若礼不打算给沈静茹讲些道理，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沈静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们都还好吗？”沈静茹又是一笑，说的云淡风轻。 是呀，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事放不下呢？她的爹早已不在，而她居然也能爱上司徒长林那样的人，反正她现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了。 “嗯，挺好的，白之林现在已经是连长了，他很出色，还有香秀也很不错，女中豪杰，而且还会些医术，有时候能顶半个医生用。”莫若礼兴奋地说。 沈静茹转过头看看他，听着他说的这些，她突然也很想去那样的地方看一看，只是怕只怕她空有思想而没有实现的那天了。 “最近的形势很紧张，有些**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反而还从中作乱，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一致对外的。”莫若礼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沈静茹只是看看他，没有说话。 “长林所在的部队基本上属于半反对半支持的态度，还有我那个妹妹简直是我们同志们最恨的人，嚣张跋扈不说，还不讲理，我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莫若礼还是只顾着自己说。 沈静茹专注地看着他，对于现在这样的局面她倒是没有想过，但是对于国家的兴亡上她还是有自己的见解的。 “莫小姐只是太坚持自己的看法了，但是也许她的看法也不一定是错的。”沈静茹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看这件事，但是如果她是莫若瑜她定不会做出她那样的事。 “你不了解，若瑜曾经给我说过她只忠诚于**，所以她才会坚持她的做法。”莫若礼摇头说道。 “这些事其实都是每个人的责任，但是像我空有理想，却没有机会实现了。”沈静茹有些落默地说。 “怎么可能呢？不一定非得上战场才是报国呀，在后方也有很多事做的，比如说因为战争而需要照顾的那些孩子，那些老人，这些都是可以做为报国的一部份的。”莫若礼解释道。 沈静茹转过头看着莫若礼，笑笑说：“但愿我还能做些什么吧。” “肯定可以的。”莫若礼坚定地说。 夕阳的余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沈静茹的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向南霸天开口，他们守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了，不是谁的话都可以听的。 但是即使这样沈静茹也还是想试一试。 Vip068 说教 夕阳的余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沈静茹的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向南霸天开口，他们守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了，不是谁的话都可以听的。 但是即使这样沈静茹也还是想试一试。 事情如他们料想的一样，当沈静茹把她的想法和南霸天说了以后，南霸天先是愣愣地看着她，看了足足有几分钟，看得沈静茹都要打退堂鼓了。 南霸天忽然别开视线，低头喃喃地说：“你说的革命我听说过，只是不够了解而已，你说的那个莫先生是干过革命的人？” 沈静茹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话不是能轻松地说出来的。 “坦白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不知道山上的弟兄们有什么想法，这个山上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他们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南霸天很认真地说，他的话让沈静茹有些不相信。 但是经过这几年的了解，她觉得南霸天应该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而且这些年他对自己也确实很好，就凭这一点沈静茹还是选择南霸天，她已经想过了，就算是他们不会答应，沈静茹也不会怪他们。 “大哥，我知道你们一时不会接受我的说法，是因为你们对于这样的一个组织不了解，而且你们看惯了**那时候的嘴脸，肯定也不会相信现在会有那样一支队伍吧。”沈静茹看着南霸天笑着说。 南霸天却笑着摇摇头，即而说：“不，妹子你错了，我们虽然都是些土匪，没有什么文化，甚至还干些抢劫的事，但是这一点我们还是明白的，而且我们也不是对外面的事一点也不知情呀，我们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你所说的这个组织，我们不是不相信，只是要说服这些人离开这里，我怕会有些难度，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原来是这样，大哥，你放心，莫先生早就说过，为国家尽力不单单只有去前线打仗这一条。”沈静茹略有些兴奋地说道。 南霸天的脸上却出现不解之色，看着沈静茹说道：“你所说的这个为国家尽力了，个人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当然，大哥，我在国外生活过，我们现在所说的这个革命其实就是为老百姓自己夺回权利的，以前的君主制，军阀制我们统统都要推翻，让老百姓当自己的主人，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受着外国的侵略，所以我们得更加团结起来才行。”沈静茹越说越激动，脸上因为兴奋而变得神采奕奕。 南霸天对她所说的虽然不是全信，但看到沈静茹闪烁的眼睛时，也受到了沈静茹的熏陶。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这个组织还真是挺好奇的，这样吧，有时间的话我和莫先生聊聊。”南霸天笑着说。 龙虎山的人都知道南霸天对沈静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几年前虽然两个人结拜成了兄妹，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发生变化的，而这个莫若礼的出现也让龙虎山上的人有些不痛快，他们怕这个男人将沈静茹抢了去。 这其中心里最不痛快的当数陆老五了，平时碍于南霸天和沈静茹在场，他心里不痛快，但是也是不敢说出来，而现在正是机会来了。 他见莫若礼一个人上了后山，他悄悄地跟在身后，在龙虎山上他是最熟悉这的，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莫若礼有什么高明之处。 只见莫若礼来到后山的山头，立在高处看着远方，像是在想什么，陆老五一直不怎么欢迎他，但是他也不是什么恶人，想除去他之类的想法他是有过，但是被他自己否定了，自从南霸天和他说过他是革命军之后，他就想看看这个莫若礼到底什么本事。 想到这陆老五慢慢地绕到莫若礼的另一边，准备试探一下他。 莫若礼站在此处看着远方，想着来到这龙虎山这有十多天了，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从来到这见到沈静茹之后他就想带着沈静茹一起走，只时他一直没开口，怕沈静茹不肯，也怕南霸天这些人不肯，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莫若礼知道了他们之间绝非是一般的关系。 这一点也让莫若礼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正想的出神之时，突然听到后面有响声，本来他想转身一看究竟的，可是想到有可能是淘淘，所以他便没有立马转身身，而是故意没有动，继续刚才的动作。 陆老五一看莫若礼没有发现他，从而胆子也变大了些，他从一块岩石上下来，扬起手里的石块就要砸下来，他这一扬正好让莫若礼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莫若礼的手里刚好攥着一块石子，他的眼睛快速地转动着，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转身转向陆老五的方向，手里的石子也飞了出去，不偏不正地正好打在陆老五的手上。 “哎吆，疼死我了。”陆老五手里的石块落地，他也惨叫了起来，一双眼睛还狠狠地瞪着莫若礼。 “五当家的，怎么是你呀？”莫若礼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陆老五。 陆老五气哼哼的不说话，他深知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他心里明白，莫若礼这一打肯定是早知道的，不然的话不会只打他的手腕，而不是他致命的地方。 “哼。”陆老五下了岩石，深深地瞥了一眼莫若礼冷哼一声这才走掉。 莫若礼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老五走出了视线，在他心里觉得陆老五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他了解这种人，一开始对任何人都有戒心，但是一旦让那个人走进了心里便会一心一意地对他。 莫若礼又转过身看向远方。 Vip069 融入大部队 国内的形势更加严峻，各地都在全力对抗日本的侵略。 南霸天亲眼见证了革命军对老百姓的好，他在永州看到了不一样的场面，老百姓的生活虽然还是很苦，但是真像沈静茹说的那样，革命军对老百姓很好，而且他们都团结一致地对外，过着虽艰苦可又很安心的生活。 沈静茹和莫若礼已经下了山，到了永州，在永州建立在后方，很多的伤员物资都源源不断地送到了这里。 到现在沈静茹才知道王氏药房的王掌柜居然也是革命军的人，这位看上去年过半百的人没想到居然也有那么高的觉悟，看着沈静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爹，心里难免有些伤怀了。 只不过眼前的事让她没有多余的心分神，因为战争大量的难民涌了过来，和永州相隔不远的晋州早已关好了城门不让这些难民进入，他们只好转投到永州来，再加上永州算得上是一片好地方，这里更成了难民的第一选择。 以前的军政处已经被改成了难民营，沈静茹每天都会和王掌柜的来这里给那些难民看病，日子一长总算是把一开始杂乱的局面控制了下来。 南霸天他们也没有闲着，也投入了救助的行列当中，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刻也没有人再去计较谁曾经干过什么了，再说南霸天他们的身份知道的毕竟也只是少数。 看着南霸天他们忙碌的样子，沈静茹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前线告急，无论是人力还是武力都告急，一时间在永州里所有的有志者都纷纷要求上前线打仗，甚至连淘淘那样的小孩都跟着去凑热闹，沈静茹很欣慰，但是毕竟淘淘还是小孩，在他的心里也知道玩罢了，他根本不知道去到那里的危险性。 南霸天通过这些天和一些革命军人的相处才发现沈静茹和莫若礼说的都是真的，他和陆老五他们商量之后也决心参加革命了，并且还带着在龙虎山藏了多年的武器，一看到这情景，沈静茹更加感慨了，看来这是大势所需呀。 哑婆他们也跟着下了山，山上现在几乎已经空了，想着那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沈静茹突然觉得很怀念那个地方，如果没有那样一个地方也许自己也活不到今天了。 南霸天他们显得很兴奋，再加一些老百姓的自愿加入，少说也得有一个排的人员便组成了。 沈静茹远远地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想去的，只是考虑到淘淘她还是决心不去了，就像莫若礼说的不一定非得去前线才算是做贡献，现在全国各地这样的后方并不多，永州做为最有利的地方，她自然也很愿留在这里。 莫若礼把最后一批人送走，然后转过身看着沈静茹，手自然地放到站在一边的淘淘的身上，慢慢地抚摸着，淘淘仰着头看着他们的样子，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莫若礼笑着说，他的笑有股力量让沈静茹看着很舒服。 “你要多加小心，我们在这里等着你。”沈静茹点点头也笑着说。 莫若礼重重地点头，突然感觉鼻头有些酸，他低头看了一眼淘淘，淘淘正歪着脑袋看他。 “要听你娘的话，等我回来了我会给你一支真正的手枪，知道吗？”莫若礼很喜欢淘淘，不止因为他是沈静茹的孩子。 “真的吗？”淘淘兴奋地说，虽然他已经有一支了，但是他还想要一支。 “淘淘，不许这样，枪是危险的东西。”沈静茹将淘淘往自己的身边扯了扯，不悦地说道。 淘淘看到沈静茹严肃的脸小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样，撅起小嘴不满地看了看莫若礼，莫若礼也只是对他笑笑，没说什么。 不过淘淘倒是没难过很久，接着挣开沈静茹的手，跑到南霸天那里去了，南霸天一把抱起淘淘，看了一眼沈静茹他产转身抱着淘淘走了。 莫若礼收回视线看着沈静茹，看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静茹。”莫若礼喊了一声沈静茹。 “啊？怎么了？”沈静茹看向莫若礼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我这次去能活着回来，请你答应我一件事。”莫若礼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沈静茹说。 沈静茹被他的认真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若礼，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沈静茹有些无措地说，她主要是不想听到莫若礼说丧气的话。 “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能回来请让我照顾你和淘淘吧？”莫若礼抓住沈静茹的话，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沈静茹木然地看着他，想到了司徒长英对莫若礼的感情，刚想张嘴说什么，莫若礼就放开了她的手，并对她挥着手越来越远。 “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莫若礼慢慢地融进了队伍当中，沈静茹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嘴角的笑慢慢地僵住了。 沈静茹发现淘淘不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送走了莫若礼他们，她就去了军政处看了一下那里的难民，之后这才想起一个下午都不见淘淘了。 平时的时候淘淘也不会粘着她，都是自己玩，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感觉很别扭，想到这沈静茹顾不上太多，撒腿就往平日里他们住的王氏大药房跑去。 “王伯，你看见淘淘了吗？”沈静茹跑回去之后在屋里找了一圈，接着对一边的王掌柜的说。 “没有呀，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呀。”王掌柜的抬眼看向沈静茹说，一脸的不解。 “完了，淘淘肯定是跟着他们走了。”沈静茹嘀咕了一声，转身就往里间跑去。 她对这个孩子太了解了，只是她没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去做。 Vip070 多年的秘密 莫若礼发现淘淘的时候已经出了永州很远了，他是从一辆拉着药品的车上下来的，小脸兴奋着，两只眼睛发亮，显然在他的心里根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是谁让你跟来的，你娘发现你不见了，得多着急。”莫若礼阴着脸看着淘淘。 淘淘回给他一个无辜的笑，即而低下头。 南霸天瞪向路陆老五，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他帮了淘淘。 “不是，大哥，是淘淘他自己非要来的，你知道我从小最疼他了，我没办法呀。”陆老五急忙解释道。 “疼？这就是你疼的方式吗？我们是去要打仗的，你让淘淘跟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有你这样的疼的吗？”南霸天上前打了陆老五一下，生气地说。 陆老五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糟了。 “我不会惹事的，我会乖乖地听你们的话，好不好？”淘淘一见大人都为他吵起来了，急忙上前说。 莫若礼和南霸天看了他一眼。然后叹气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淘淘没想太多高兴的奔到陆老五身边，还是一脸的兴奋。 自从淘淘走后，沈静茹就变得更忙了，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她怕自己一停下来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天沈静茹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有人说一队革命军要经过此地，沈静茹倒是没放在心上，直到遇到了白之林。 显然白之林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静茹，当看到那个忙碌的身影时，白之林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是秦茹芸先走到的沈静茹的身边。 沈静茹正忙着给刚刚被送来的战士换药，当感觉到身边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时，她才直起身子，眼睛便看到了正看着自己的秦茹芸，接着是她身后的白之林。 两个人都穿着灰色的军装，帽子上的八角显得特别有型，这一刻沈静茹有种在杂乱的人群中看到两张熟悉的脸的感觉，她甚至都想跑过去抱着秦茹芸大哭一场。 原来所谓的恨也可以在无形中放下，就像她对秦茹芸的，就像她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和沈佩军的那几年一样。 三个人相互看着，之后都扯开嘴角笑了，古人常说一笑抿千仇，原来一点都没错。 她们俩人能和好，其实最开心的应该是白之林了，这几年通过和秦茹芸的相处他才慢慢地知道，当初秦茹芸嫁给沈佩军原来是为了沈佩军的病，他得病的事就连沈静茹都不知道。 而当时秦茹芸正好会点医术，再加上她想报答沈佩军对她恩情，所以才会做了嫁给沈佩军的决定，他们早就想过他们那样做了，会遭到沈静茹和白之林的误会，只是没有别的办法能让沈佩军的身体得到更好的照顾了。 而当时沈静茹的亲生母亲正好处于严重的更年期，她见不得沈佩军和其它任何的女人接触，所以当她看到沈佩军和秦茹芸时，心里很气，更增加了她的脾气，一时没想开沈静茹的母亲才走上了绝路。 当白之林把这一切告诉沈静茹的时候，沈静茹只觉得心里很压抑，原来真正地知道真相之时，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只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一辈子不知道它也是事实。 “表哥，那你们现在怎么样？”沈静茹看向白之林，眼睛里全是真诚。 “就那样呗，一日找不到我的父亲，我心里就一日不得安宁。”白之林的眼中忽然有很多的忧伤。 “姨丈真的还活着吗？那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沈静茹也皱起眉看着白之林，不解地说。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总有种感觉我爹一定还活着，去过东北的老排长说，他们当时很接近鬼子的老窝了，他当时看到很多的人被鬼子抓进一个车里，然后拉走了，后来他们才听说那些人都是懂得医术的中国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面肯定就有我爹。”白之林咬着牙说道，恨不得现在就要找到他爹似的。 沈静茹看着白之林激动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如果白之林说的是真的，恐怕那也不是容易办到的事吧。 这时正好秦茹芸走了过来，沈静茹看着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她突然觉得这些年是她亏欠了秦茹芸的。 “对不起。”沈静茹迎向秦茹芸首先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说。 秦茹芸看着沈静茹莞尔一笑：“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该还给沈家的。” 沈静茹的眼睛里噙着泪，她在心里想如果她爹亲眼看到这一幕不知又会做何感想，以前是她太任性了，而现在才是她彻底的真情流露。 “你也不要这么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还不还的事情，我们能相识，其实就是一种缘份，后来我爹走了，我才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活着更重要了，而后来我离开了闽州，经历了一次次的生死，才真正地意识到什么恨不恨的，都得放下，我们真正恨的应该 是那些可恶的日本人。”沈静茹越说越激动，清亮的眸子里闪着亮光。 白之林和秦茹芸很赞同沈静茹的说法，而他们本身就是投身革命的人。 “静茹，你这样的打扮是嫁人了吗？”秦茹芸还是觉得这样的话题有些太沉重了，转移了话题。 沈静茹也收回刚才的激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没有，不过我有孩子了。” 白之林和秦茹芸相互看了一下，脸上都是惊奇。 白之林上前抓着沈静茹胳膊急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Vip071 经不过的变迁 沈静茹也收回刚才的激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没有，不过我有孩子了。” 白之林和秦茹芸相互看了一下，脸上都是惊奇。 白之林上前抓着沈静茹胳膊急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沈静茹简单地说了自己的事，她自然不是可能将司徒长林说出去的，不过白之林还是猜出了沈静茹隐瞒的那个人，但是他没有挑明。 秦茹芸有些心疼地看着沈静茹抱歉地说：“你身上的很多不幸都是因为我而起的，这辈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你了。” 沈静茹板起脸不悦地说：“我们之间这不要说这样的话了，现在有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帮我。” “什么事？”白之林和秦茹芸相互看了一眼，白之林开了口。 “我的孩子跟着若礼走了，我想跟着你们去找他，希望你们答应我带我去。”沈静茹坚定地说，自从见到他们开始她就下定了这个主意。 “莫先生不让你去肯定有他的理由，你这样跟着我们去，我怕当时候会有危险。”白之林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不怕危险，我只想找回我的孩子，他去那里不是一样也很危险，表哥，没有他我活不下去。”沈静茹的眼中闪着泪光，态度很坚决。 秦茹芸上前阻止了白之林将要说的话，又伸手拉住沈静茹的手说：“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心急，我们这是去打仗，不是专门找人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遇上。” “好，我答应你，只要让我跟着你们，我什么都答应。”沈静茹有些激动地说。 休息了几日沈静茹跟随着白之林他们起程了，她知道这一去并不一定能见到淘淘，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 晋州督军府还是一样威严地立在晋州的土地上，从外面看过去这里还是如以前一样神不可测。 偌大的房子里此时正发出一阵空洞的高跟鞋击地的声音，慢慢地从楼上而下。 莫若瑜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脚上一双尖而细的高跟鞋，正缓缓地从上而下，微卷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颤抖着。 自从结婚后她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的习惯，决心当司徒长林背后的女人，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她那几个月的疯狂动作更给了司徒长林冷落她的理由。 司徒长林离开了督军府，而且一走就几年，几年来不曾回来，只住了军营中，莫若瑜是何等骄傲的人，她去找过他，可是他不待见，她便作罢。 后来司徒青云看不下去了，出来说话却没想到司徒长林竟也不买他帐。 再后来抗战全面爆发的时候，晋军失去了很多地盘，像是永州，司徒家也受到了影响，老宅子被大帅收了回去，而司徒长林的权利也削减了一半，司徒长林明白这就是当年他不听大帅话的下场，可是他没得选择。 晋军的多数人还是跟着司徒长林的，这让大帅对他的戒心更加大了，直接罢免了他的少帅头衔，也就是说司徒长林彻底失去了做大帅接班人的权利。 莫若瑜知道后很生气，跑去找司徒长林，但司徒长林不打算好好地和她说，将她丢在一边，莫若瑜心里的信仰就是维护**的权利，现在权利受到了影响，她就更有理由站出来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穿旗袍了，她为了司徒长林而穿，可是司徒长林对此好像没有感觉。 莫若瑜下到了二楼，转身进了她这几年都没有进过的房间，那里有她平日里最常穿的军装。 关上门莫若瑜先退掉了衣服，然后是鞋子，她慢慢地穿上军装，镜子中出现了当年的样子，还是一样飒爽。 她呆呆地看着，原以为她和司徒长林之间是因为有了沈静茹这个意外才变得不正常了，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就算是没有任何人也是如此，这是莫若瑜最新意识到的。 莫若瑜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长发，随后拿起旁边的剪刀扯过自己的头发就剪了下去，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不一会地上就堆了一大堆黑色的头发。 直到莫若瑜觉得累了她才停下，抬眼看向镜子中，自己为司徒长林留了四年的长发就这样没了，她想着五年前她亲手一个个杀了司徒长林试图讨好的女人，为的只是留司徒长林在身边，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也是她亲手毁了她和他之间仅有的情份。 感觉有股热热的东西将要冲出来，莫若瑜抬眼转身硬硬地将自己的泪逼了回去，边走边拿起挂在门外的皮带圈上腰上，接着是佩枪。 这枪已经几年不用了，她原本想这辈子都不会用了，她只想再和司徒长林好好地过日子，可是现在看来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莫若瑜把枪快速地别在腰间，拉开门走了出去。 李副官将留下来的士兵集合起来，等着司徒长林的命令。 司徒长林去了一趟司徒青云，司徒青云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已经开始离不开人了，而这个重任就落到了司徒长英的身上。 司徒长林看完司徒青云走的时候对司徒长英说好好照顾他们的爷爷，他们也许谁也不会想到风光了半个世纪的司徒家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另外两个姨太太生的孩子已经被送走了，曾经司徒家是她们的港湾，而如今的司徒家断绝一切她们才能活命。 而刚刚得到消息，司徒长荣因为没能如了大帅的愿给大帅添个孙子，终于在受了几年的苦之后受不了自杀了。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司徒长林和司徒长英都很难过，只是一切已发生，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司徒长英含泪点着头，现在的司徒家甚至都比不上一个普通人家了。 “长林，你还是忘不了静茹是吗？”司徒长英拦住司徒长林说。 Vip072 父子相见 司徒长林转眼看向司徒长英，轻扯一下嘴角：“我们之间没有忘不忘，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 司徒长林说完转身就走，只剩下司徒长英还站在原地。 司徒长林带领着不到一个团的士兵出了晋州城，莫若瑜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莫若瑜本来是想拦着他们的，现在看来是拦不住了，但是她莫若瑜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她紧跟着也出了城，身后是为数不多的莫家军。 司徒长林这次领着兵是去要打驻扎在离晋州不远的日本军的，大量的**听了大帅的命令不和革命军合作，司徒长林看不下去了，他才独自去打的，这一次他没有好的打算，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些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 只是他的势力现在太小了，虽然计划得还算周密，但是兵力太少，开战不久他们便吃了亏，而日本军方面的火力还挺强。 正当他们被困，司徒长林也受了伤，忽然出现一队革命军将他们在对方的枪口下救了出来。 司徒长林捂着受伤的地方躺在地上，只见一个小孩走到跟前，将自己使劲地拉下，然后自己趴在土壕上手举着一把精致的小手枪，认真地瞄准用力地扳下，只听嘭的一声，之后小孩子露出得意的笑，从司徒长林的角度看过去，这个孩子笑得竟然有些熟悉。 正当他犯疑之时，小孩走到他的跟前，伸出小手摸向他的伤口，之后还有模有样地替他包扎伤口。 “小鬼，还不快走，子弹可不长眼睛，小心炸到你。”司徒长林看着小孩子冷冷地开口。 越看越觉得他像一个人，那眼睛鼻子的很像。 淘淘抬眼看了司徒长林一眼，没说话继续自己的动作，他这一抬眼的动作让司徒长林明白了，这个孩子像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你是谁家的孩子？”司徒长林有些吃力地问他。 淘淘翻了个白眼，小嘴一扯说：“大家的孩子。” 司徒长林听了之后想笑，可是伤口实在是太疼了。 “淘淘，你在哪里？”枪声中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很着急。 淘淘一个激灵压低身子喊了一声：“我在这里。” 不一会一个男人便冲了进来，司徒长林这才看清来人正是莫若礼。 “长林，真的是你呀，太好了。”莫若礼看上去很激动，高兴地说。 他们得到消息说一队**和日本人开了战，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不管什么人，他们都得来支援，所以他们不顾一切地来了。 “叔叔，你们认识吗？”淘淘一脸天真地问莫若礼。 莫若礼点点头，有些宠溺地看着淘淘说：“我们是朋友，以后再也不能随便乱跑了，知道吗？要是让你娘知道了，她肯定特伤心。” 淘淘撇撇嘴，低下头，眼睛还不时地看向司徒长林。 “这孩子是……”司徒长林看着淘淘，不敢确定地开口。 “你看不出来吗？”莫若礼有些苦笑地说道。 司徒长林看向淘淘，眼睛里满是不相信。 “这不可能是真的。”不知什么时候莫若瑜出来了，当她看到淘淘的样子时，不由地大叫一声。 在司徒长林和莫若礼还没反应过的时候，莫若瑜已经将淘淘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她持着枪半弯着身，眯着眼紧紧地看着淘淘。 淘淘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小手开始不停地扑打着莫若瑜。 “你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淘淘一边挣扎一边说。 “莫若瑜，你放开他。”司徒长林站了起来，和莫若礼站在一起，两个男人同时大呼出声。 “你们都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杀了这孩子。”莫若瑜换了个姿势将淘淘压在她的胳膊下，指着两个刚要迈步的男人说。 两个人同时停住了脚，相互看了一下对方，他们只能听她的，毕竟淘淘在她的手里。 周围的枪声已经渐渐地小了，只是其它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土壕里的情况。 淘淘毕竟还是小孩，根本不是莫若瑜的对手，只挣扎了几下就被莫若瑜定住了，小脸也变了颜色。 “这是沈静茹的孩子，对不对？”莫若瑜看向莫若礼说，眉头拧在一起。 不等莫若礼开口，又转向司徒长林，有些绝望地说：“这也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又考虑到淘淘的安全，都没有开口说话。 淘淘有些别扭在莫若瑜的腋下动身子，却被莫若瑜压的更紧。 “若瑜，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放了淘淘吧，他是无辜的。”莫若礼很痛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成了现在的样子。 “哥，你别说了，我早已罪孽深重了，不介意地再在自己的身上多加一条，司徒长林，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可是你的眼里却始终看不到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莫若瑜的眼睛直直地瞅着司徒长林，眼神更加绝望。 司徒长林从淘淘的脸上把视线收回，他还没从刚才震惊中缓过来，他的大脑刚才在快速地转动着，看着这个几乎和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他想到了当年沈静茹怀孕的事，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他当时看到她的肚子里气红了眼，却从来没想过那孩子会是他的。 司徒长林看向莫若瑜，弯起嘴角，没有温度地说：“为了我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的胆量我很佩服，可是你越这样做，离我就会越远。” “不，司徒长林，你难道一点都没爱过我吗？我和若娇的脸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会爱上她，而不爱我。”莫若瑜失声叫出来，因为激动而更加用力地压着淘淘。 Vip073 他不是叔叔,他是爹 淘淘的小脸纠结着，小身子直直地靠在莫若瑜的身上。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就算是你们长着同一张脸，我也不可能爱你，因为你太恶毒了，你以为这么些年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若娇的死，莫叔的死，还有怜儿的死，这一切我都知道，我不想挑明，我只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只是是你自己太武断了，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一个人的爱。”司徒长林第一次开口说出事情的真相。 莫若礼和莫若瑜都很吃惊，莫若瑜的瞳孔有些恍惚，边摇头边拉着淘淘后退，淘淘因为被她压着脖子，呼吸已经有点困难了。 “若瑜，你不要伤了孩子。”莫若礼担心的喊了一声。 莫若瑜收回渺茫的眼神看向司徒长林，说道：“就算是我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司徒长林要想要回你儿子，就拿你自己来换吧。” 莫若礼听了莫若瑜的话转身看向司徒长林，只见司徒长林的表情淡定，丝毫不受莫若瑜的影响。 “好，我答应你，你先把孩子放了。”司徒长林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淘淘，想是要记住他的样子似的。 淘淘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徒长林，只是他的空气真的是太少了，小脸的颜色更加难看。 “你先过来，我自然会放了他。”莫若瑜大声地说。 司徒长林转眸看了一眼莫若礼，在莫若礼还没说话之际，司徒长林已经抬脚走向两人了。 莫若瑜定定地看着司徒长林，为司徒长林这样护着这孩子而伤心难过。 司徒长林的眼睛一直看着淘淘。 他立在莫若瑜的身前抬眼看向莫若瑜说：“放了他，我跟你走。” 莫若瑜的手颤抖了一下，之后慢慢地松开了手，淘淘的身子一下子下滑，司徒长林趁机扶住了他。 一大一小的四只眼睛对上，司徒长林轻扯嘴角对淘淘笑了笑，之后将淘淘慢慢地推了出去。 淘淘木然地挪动步子，莫若礼也走上前，一边看着淘淘还不时地看向司徒长林和莫若瑜。 就在淘淘快要走到莫若礼身边的时候，莫若瑜突然抬起手举枪对向淘淘小小的身子。 “嘭”的一声枪响，司徒长林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高大的身子护住了淘淘，然后在莫若礼的身边两个人同时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莫若礼都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淘淘，长林。”莫若礼蹲下身看向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再抬头看莫若瑜。 莫若瑜没有想到司徒长林会突然扑过去，她的视线落在司徒长林的背上，那里破了一个洞，正肆意地往外流着血。 “莫若瑜，你……”莫若礼皱眉看向莫若瑜，也举起了手中的枪。声音大的吓人。 莫若瑜的手里还举着枪，她的视线只停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 莫若瑜不死心地瞅着，突然淘淘动了一下，莫若瑜刚想再开枪，突然一声枪响，莫若瑜不敢相信地低下头，只见她的身上也已经破了洞，只是她没觉得。 她慢慢地再抬起头，只见香秀举着枪走到了莫若礼的身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她。 莫若瑜吃力地再抬枪，香秀接着扳动扳机，数发子弹直接射向莫若瑜的前胸，莫若瑜的身子前倾，倒在在上，枪也掉在地上，血从嘴里流出来。她无力地抬手朝着司徒长林的方向，举到一半的时候手就无力地垂下，眼睛也随之闭上。 莫若礼亲眼看了整个过程，最后他无力地闭上眼，不管怎么说莫若瑜总归是他的妹妹。 “莫先生，你快给看看吧。”身后的香秀开了口。 莫若礼这才转过身，看向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淘淘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点惊下，小眼始终一眨不眨地看着司徒长林的脸。 司徒长林因为之前受过一次伤，现在已经昏迷了。 “快，让人抬个单架过来。”莫若礼简单地看了一下，对香秀说。 香秀急忙去喊人抬单架，之后香秀帮着莫若礼将司徒长林拉了起来，香秀还不时看莫若礼的脸，香秀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起，莫先生。” “为什么说对不起？”莫若礼边给司科长林止血边问。 “她毕竟是你的妹妹。”香秀看了一眼莫若瑜的方向说。 “你做的对，纵然她是我妹妹，她做的错事太多了。”莫若礼也看过去。 这一仗打完了，开始清理战场，莫若瑜的尸体已经有人抬走了。 将司徒长林带回去之后，莫若礼给他取出了子弹，淘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步也不离开司徒长林，就连莫若礼带他走，他都不走。 “那个男人我见过，五年前他上过山，当时妹子还差点丢了命。”南霸天看着司徒长林说。 莫若礼没有说话，心里想，沈静茹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也许在她的心里是不想让他知道什么吧。 “淘淘，咱们走吧，这个叔叔还要休息呢？”莫若礼低下身看着淘淘说。 “他不是叔叔，他是我爹对不对？”淘淘无邪的眼睛盯着莫若礼说。 莫若礼回过头看了看南霸天，又转回来笑着说：“淘淘既然知道了，我还能说不是吗？” “那他为什么不要娘和我，害得娘都是哭。”淘淘十分认真地说。 弄得莫若礼和南霸天更没话说了。 “淘淘，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等你爹醒了，你可以问他呀。”莫若礼只好这样说，他心里想但愿司徒长林能应付得了他。 Vip074 回闽州 经过司徒长林带兵打仗这么一闹，才真正激起了更大的战斗力，真正达到了统一战线的局面。 司徒长林醒来后的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淘淘，他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司徒长林突然觉得心里的一边是满满的，而另一边则是空的。 “你让娘流了很多眼泪，所以娘说我的爹死了，但是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你为什么会不要我们呢？”淘淘眨着眼睛看着司徒长林，样子很认真。 司徒长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淘淘，然后伸出手摸向淘淘的小脸。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好好地看好你娘。”司徒长林有些沙哑地开口。 淘淘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 沈静茹一路随着白之林他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遇到大部队的影子，其间他们得到消息他们的这支小分队将要继续北上，去完成一个刚要接到的任务。 沈静茹不免的更加不安，这样一来她见到淘淘的日子就没有期限了。 但是如果让她自己去找，白之林他们也很担心，再三商量下来，他们决定把沈静茹送到附近的小分队那里，再由他们带沈静茹前去。 分离的时候，沈静茹的心里特别的难受，总感觉很不安，但是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战争没有商缓的余地，更不可能因为个人的意愿而改变。 但是沈静茹还是觉得一切好像发生的太快了，孰不知，他们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面。 沈静茹在小分队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莫若礼曾经落脚的地方，但是他们也在前一天转移了，沈静茹只觉得上天像是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这些年正是因为有了淘淘的陪伴，才活了下来，现在可好，这让她怎么活下去。 听当地的人说其中还有一队**，沈静茹立马就想到了司徒长林，经过她多方面的打听，沈静茹得出那就是司徒长林的队伍没错，但是多数人都在战斗中牺牲了，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人已经跟着莫若礼的人走了，沈静茹觉得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似的。 虽然这几年她刻意地不去想关于司徒长林的事，但是最起码那时候还知道他这个人活着，而现在呢，听到了他可能遇害的消息，沈静茹还是很震惊，很心痛，原来一切不是她忘了，只是她不愿想起罢了。 五年里最起码还有淘淘，而现在呢，什么都没了，在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沈静茹就像当年失去她爹一样难过，甚至还更难过。 在那里停留了几日之后，沈静茹决定回永州，莫若礼不知道她出来找他们，如果哪天胜利了他们能找到她的地方就是永州，所以她要回去等他们。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沈静茹便不再停留，立马返回了永州，回去的路上没有受到多少阻拦，现在的局势基本上定了下来，全国一致对外，进入了很和谐的合作阶段。 沈静茹回到永州的时候，永州的局面更来和了，只是还是有很多的难民，回到永州沈静茹才发现原来哑婆是会说话的，难民当中的那些孩子就是她照顾的，并且还是她教他们识字。 后来哑婆才和沈静茹说了实情，哑婆原名王思月，原来是永州城外一个乡镇上大户人家的姑娘，因为那年段向天见了她，便将她抢了过来，她不从要自杀，段向天便对她施暴，最后没能阻止了她自杀，段向天以为她死了，将她丢在乱坟岗，才被南霸天他们救了去。 沈静茹现在才发现哑婆实际没有那么老，只是在龙虎山是时她故意让自己看上去很苍老，经历了段向天的事后她不想再有什么事发生了，这在山上一待就是几年，现在终于将段向天赶走了，哑婆这才重新开始了生活。 沈静茹不禁感叹，为什么别人生活都是越来越好，而她却是越来越差呢？只是只要战争不结束她就不可能停止等淘淘的心，所以她一定会这里等下去的。 一转眼回永州几个月了，她也慢慢地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全国进入抗战时期，沈静茹也开始在这里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平常除了给人看病之外，她还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看着那些孩子，她更加想念淘淘，但也正是有了这些孩子的陪伴，沈静茹才不至于无聊下去。 很快一年过去了，当沈静茹的等待成了习惯之后，她不再翘首等着淘淘回来的日子，可是当有一天莫若礼被很多人送回来的时候，沈静茹才真正地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莫若礼受了伤，在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腿，可能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当他躺着见到沈静茹的时候，沈静茹哭了，不止是因为他受了伤，而是因为沈静茹总算是看到了一丁点的希望，从前线带回来的希望。 莫若礼把一切都告诉了沈静茹，淘淘现在正和司徒长林在一起，当沈静茹知道这些之后她的心里突然释怀，这生中她最爱的两个男人，现在正在一起，而且过得很好，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当莫若礼对她说司徒长林会来找她的时候，沈静茹突然很想逃，虽然她很想再见到淘淘，可是看到莫若礼的样子，她突然下了一个决心。 她带司徒长林回了老家闽州，司徒长林肯定会来找她，她不能再在那里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照顾莫若礼，那个曾给了她很多希望和帮助的男人。 回到闽州再到清雅别院时，沈静茹看到那里一切的确受到了很多感动，两个女人一大群孩子正快乐的生活着，她长叹一口气，心里想如果沈佩军能亲眼看到这些的话，肯定很高兴。 Vip075 大结局 两年后。 沈静茹推着莫若礼走在街上，闽州现在已经基本上消停了，并且已经慢慢地恢复了生产，全城都程现出一种良好的状态来。 “静茹，革命到了今天这一步应该算是成功了的。”莫若礼的脸色看上去很好，他看着前方对沈静茹说。 一副眼镜架在眼上，能清楚地看见镜片后他闪烁的眼神。莫若礼现在过得挺充实，他和沈静茹一起在闽州开了个诊所，两个人的医术都很好，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沈静茹一边推着他一边看着远方，两年过去了，该平静的心已经平静了，只是有时候她也很关注北方战争的事，毕竟那里有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前几天听消息说战争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他们都在等胜利的那一刻。 “静茹，快结束了，你也该去找你的幸福了。”莫若礼抬头笑着对沈静茹说。 沈静茹停下脚步笑笑，之后继续推着向前。 “幸福是什么，你比我更明白，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沈静茹坦白地说。 莫若礼转头看看她，接着又看向前方。 远处一个女人朝他们走来，看上去像是在找什么地方。 就在要和这个女人擦肩而过之时，女人突然转过脸，身子顿了一下，接着便向沈静茹他们走过来。 “你好，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件事。”女人开口并上前拦住了沈静茹。 沈静茹转过身看向说话的女人，三个人同时都愣了，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长英。 司徒长英看着沈静茹，又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莫若礼，脸上除了惊奇之外，还有不敢置信的神情，最后视线落在莫若礼那条空荡的腿上。 “二姐。” “长英。” 沈静茹和莫若礼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叫出口。 司徒长英抿着嘴，眼角的泪就要往下流。 “静茹，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司徒长英激动地说。 话落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莫若礼看着她们，最后看向司徒长英说：“长英，你怎么来了？” 司徒长英放开沈静茹看着莫若礼说：“爷爷两年前走了，司徒家只剩下我一个人，后来我去了永州找你们，在那里一待就是一年，直到后来听王先生说你们到了这里，我这才找来这里的，还好终于找到你们了。” “好了，二姐，一路上你受苦了。”沈静茹扶着司徒长英说：“走，我们回家吧。” 沈静茹本想再推着莫若礼走的，可是司徒长英却抢先一步将手放在了推手上，沈静茹和司徒长英相视一笑，司徒长英率先迈开步子向前，沈静茹怔了一下，这才跟了上去。 “若礼，你这腿的事我虽然听说过，可是当我亲眼看到时我还是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成了这样呢？”司徒长英有些伤感地说道。 莫若礼嘴角轻扯，淡淡地说：“战争中哪有不牺牲的，我这已经是好的了，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莫若礼悄回头才发现推着自己的是司徒长英，其实他心里知道司徒长英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他不想挑明罢了，现在看来司徒长英对自己的感情还是如此，也许这是更好，这样就能让沈静茹全身而退，去寻找司徒长林了。 莫若礼转过头眼睛直视着前方，心里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自从司徒长英来了之后，沈静茹感觉到莫若礼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她能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是真正地当他们两个人将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告诉沈静茹，沈静茹还是吓了一跳。 只不过她以前就明白司徒长英对莫若礼的心，所以她能理解，也算是为司徒长英高兴吧。 婚礼是在清雅别院里举行的，没有其它的人，只是那些孩子和两个姨太太，司徒长英的眼睛里噙着泪，看得出她很高兴，要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沈静茹看着他们，真心地为他们高兴，深深地抱过司徒长英之后，沈静茹蹲下身看着莫若礼说：“把二姐交给你，我很放心，你们能有今天我是最高兴的，好好地对待二姐。” 莫若礼握住沈静茹的手笑着说：“我们一定会好好地，你明白我们这样做的原因，所以你也一定不要让我们失望好吗？现在抗战胜利了，长英说大部队已经回到永州了，你赶紧地去永州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我……”沈静茹的身子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静茹，我知道四弟以前对你的态度，但是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你要相信我，去找他们吧，你们经历了够多了，是该好好在一起了。”司徒长英也蹲下身看着沈静茹说。 “二姐，我……”沈静茹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在她的心里和司徒长林之间就像是有一道过不去的槛一样，虽然她知道她离开这些年从司徒长林的作为上来看，他并没有忘了她，可是他们之间还能回去吗？ 他们之间真的有所谓的感情吗？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个未知。 最终沈静茹也没有去永州，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想再有什么想法了。 五年后。 抗战的胜利传遍了大街小巷，这是一个让人兴奋的时刻，每个人都是高兴的，沈静茹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她的高兴相比于那些人，倒是多了一份冷漠，看着大街上涌动的人群，沈静茹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才是那个最清凉的人。 沈静茹转过身就要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却没有看到前方正站着一个男人看着她。 “你救救我爹吧。” 突如其来的一个人拦住了沈静茹的去路，一道急切的少年的声音传来，接着沈静茹便看到一张清秀的帅气的少年的脸。 “你……你是……”沈静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张虽小但多少有了成熟气息的脸，所有的话全卡在喉咙间。 “我是沈淘淘，现在是司徒淘淘，是你怀了十月生下来的，你不会不这样把我忘了吧，娘。”少年坏坏地开口，还一副生气的样子。 沈静茹的眼泪早已流了出来，双手捂着嘴，心里的惊喜大过她的痛苦。 “坏小子，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呀。”沈静茹举起的手最后轻轻地落在淘淘的身上，无尽的宠溺。 “娘，对不起，我回来了。”淘淘收起刚才的调皮，一下子扑进沈静茹的怀里，鼻头也酸了起来。 八年多的时光已经让淘淘长成一个半大的小子，战争让他成长了。 他的身高已经和沈静茹不相上下了。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沈静茹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抱了一会，沈静茹抬眼便看到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一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沈静茹只觉得浑身一怔，那个男人正是司徒长林。 几年之后再相见，他还是那样耀眼，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眼球。 淘淘回过头冲着司徒长林一笑，用力地推了一把沈静茹，俏皮地说：“去找爹吧，娘，当年他是不知道你的肚子是我，如果他早知道的话他是不会不管我们的，这几年他对我很好，我们一直抱着要回来见你的心才到今天的，娘，你快去吧，爹，他很想你。” 淘淘的话刚落，便被人拉了过去。 “小子，你的话也太多了点，你都说完了，你爹还说什么呀？”莫若礼的声音传来，他的身后是司徒长英，旁边各站着两个小娃娃，好奇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娘，那个叔叔好帅呀。”其中一个女娃娇声说道。 淘淘不悦地看了女娃一眼。 “那个不是叔叔，他是你舅舅。”司徒长英平静地说，眼睛还是看着司徒长林。 “舅舅，我原来有个这么帅的舅舅呀。”小女娃更加兴奋了，说着欲要跑过去。 “豆豆，不准去，以后你的是时间和你的帅舅舅聊天，现在他们的事重要。”莫若礼不知味地说，故意加重了帅那个字。 小女娃这才停住脚，还是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淘淘也是不舍地随着其它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直到剩下他们两个人，司徒长林才慢慢地朝着沈静茹走过来。 沈静茹的心随着司徒长林的靠近而跳得更加厉害。 一件粗布长衫随着他的步子慢慢地向前，深沉的眼睛紧紧地锁着沈静茹，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要消失似的，沈静茹一直都知道他的眼神慑人，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眼神竟也是这样的火烈。 直到她彻底地看清他的五官，剑眉更加硬**挺，眉间还打了个结，高挺的鼻梁，有些干裂的嘴唇，下巴处是稀稀落落的胡渣。 这个男人更加的成熟狂野了。 沈静茹别过头不再直视他的眼，胸口猛烈地跳着。 脚步也开始后退。 “别动！”司徒长林冷冽的声音传来，真真的让沈静茹住了脚。 下一刻司徒长林立在沈静茹的面前，伸手抬起沈静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的时候，沈静茹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回来了。”司徒长林干裂的唇瓣轻启，简单的几个字彻底地扰乱了沈静茹的心。 眼泪更加肆虐地掉。 司徒长林带有烟草味的指头划过沈静茹的脸颊轻轻地拭去她的泪。 “对不起，谢谢，我很想你。”司徒长林继续他的话。 简单的几个字却包含着他这几年最想说的话。 司徒长林扯过沈静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圈着沈静茹，像是终于抱住了自己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 沈静茹的眼泪疯狂的掉，湿了司徒长林的衣服。 “谢谢你们都还活着。”沈静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她的泪是幸福的，快乐的，甘甜的。 她也紧紧地抱住了司徒长林。 此生，谁也不能再把他们分开。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胜利的喜悦笼盖在空气中。 后来，沈静茹听说在抗战胜利以后，一个年青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冲进了日军留下的秘密地，之后从那里跑出来很多衣衫不整的人，之后那里发生了大爆炸，当时是夜里，火光冲天，印红了半边天，而那两个男女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再后来，沈静茹随着司徒长林进入到大部队当中，一段时间的混乱之后，最终革命胜利了，沈静茹从记录牺牲的花名册上看到了白之林，秦茹芸，还有南霸天他们的名字。 站在曾经是战场的地方，司徒长林拥着沈静茹目视着前方，这一路走来，别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还在一起。 全文完！ 【本小说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看的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